林毓秀聞聲又再次追了過來道:“你一直在曲海嗎,你結婚了嗎,有男朋友了嗎,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嗎,那家中心……”
林毓秀連連問道,可薰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朝他林毓秀看了過去,沉默了片刻後,壓低了聲音朝林毓秀喝到:“你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事,您剛纔說的很對,我們沒有必要相認,你的生活和我的生活應該互不干涉,所以請你繼續保持和我形同陌路。”
“可薰……你……你原諒媽媽吧,媽媽是逼不得已,當年如果我不走,我們也活不下去的。”林毓秀說道,可薰淡淡一笑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所以也沒有原諒不原諒的,你不是有女兒嘛,何必在乎我呢?”
“她只比你小三歲,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是她的後母,我也沒有別的孩子。”林毓秀說道,可薰頓時愣了,繼而一聲冷笑到:“你拋棄了自己的女兒十幾年,卻在撫養照顧別人的女兒,你這個媽還真是偉大。”
可薰念着,轉身大步而去,可這次林毓秀卻急忙拉住了可薰,拉着可薰走進了一旁的咖啡廳。
“可薰,你聽媽媽解釋。”林毓秀說着,將可薰按在咖啡廳的椅子上,可薰輕輕嘆了口氣朝林毓秀看了過去道:“好,你說吧。”
可薰說着,將手裡的火百合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可薰讓林毓秀說的時候,林毓秀倒是沉默了,可薰見狀,便準備離開,林毓秀看着可薰要走,忙攔了下來道:“是媽對不起你。”
可薰聞聲默默的坐在了原位,朝林毓秀看了過去道:“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爲什麼要走,我理解你。”
“那你能不能不這麼對我,我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你是我最親的人了。”林毓秀說着,,可薰聽着這些話心裡不由的心軟了,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她理解她,並沒有怪她,這麼多年她早就學會了獨立,學會了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活下去,雖然這個媽有給她寄錢,可那些錢遠遠不夠支付她的學費和日常生活,如果不是村裡的人,如果不是她自,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今她只希望有一天能見到自己的母親,哪怕她很窮,很苦,但是卻能夠和她相認,爲她而來,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你原諒我吧,媽媽現在回來了,可以補償你的。”林毓秀說着,可薰看着劉毓秀真誠的面容,泛紅的眼眶,心動了,心軟了,沉默了。
兩個人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林毓秀挽着可薰的手臂笑臉如花道:“走,媽媽送你份禮物。”
“我不要,我什麼都不缺。”可薰道,林毓秀卻不予理會,自顧的挽着可薰朝商場走了去,走進了一家手錶行裡。
“太太,小姐,喜歡哪一款,我幫您拿出來。”服務員笑臉相迎道,林毓秀笑着道:“看我女兒喜歡哪個,你就拿哪個,可薰,你自己挑。”
“我……我隨便。”可薰淡淡道。
林毓秀笑了笑到:“那就那個吧。”
林毓秀指着一個精緻的女款帶鑽的手錶說道,服務員笑了笑忙拿了出來道:“太太好眼光。”
林毓秀說着,拉過可薰的手臂,取下了可薰之前的手錶,將新的錶帶了上去道:“真漂亮,你喜不喜歡?”
可薰輕輕點了點頭淡淡道:“喜歡。”
林毓秀聞聲拿出了銀行卡道:“就這個了。”
“好的,太太。”服務員說着,拿過了銀行卡,轉身而去的時候,可薰忙喊住了服務員。
“這表多少錢。”可薰問道,服務員笑了笑到:“八十萬。”
“什麼!”可薰驚訝到,忙取下了手上的表,放了回去道:“我不要。”
林毓秀見狀忙拉住了可薰道:“沒關係的,這不算什麼,你收下吧,這是媽媽給你的禮物,曾經多少次,我都準備好了禮物卻沒有機會給你,你手下吧,媽求你了。”
可薰看着林毓秀猶豫了片刻沉默下來,林毓秀見狀朝服務員揮了揮手,而林毓秀再次將錶帶在了可薰手腕上。
可薰看着自己面前埋頭專心爲自己戴手錶的女人,始終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母親,曾經她身無分文,曾經她無數次對着銀行卡在計算她打錢過來的日期,可她收到過最多的錢是五萬塊,最少的只有兩千塊,可無論多少,她都沒有埋怨過,沒有胡思亂想過,可現在,她居然拿的出八十萬給她買一塊表。
“爲什麼?”可薰脫口到,林毓秀頓時愣住了,擡眼朝可薰看了過去道:“什麼?”
“爲什麼這麼多年你連生活費和學費都沒有定時打錢給我,我以爲你生活的很辛苦,可是爲什麼,你居然拿得出八十萬給我買一塊表。”可薰到目不轉睛的看着林毓秀。
林毓秀輕輕嘆了口氣,一臉愧疚道:“是媽媽的錯,媽對不起你,我剛嫁過去的時候,文藝的爸爸並不是太信任我,家裡的財權,我也沒機會碰到,我寄給你的只是我的零花錢,每次還要找各種理由,現在不同了,她的爸爸生病了,林家的生意都由我負責,所以以後媽媽可以好好補償你,媽對不起,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你了。”
林毓秀說着,可薰輕易的信了,當然這真的是真實的,林毓秀翻身了,擁有權力和金錢的支配,只是如果不是偶然碰到了可薰,她還是沒有想起自己有一個女兒來,爲了彌補自己愧對可薰的,莫說是八十萬,更多的錢,她也會拿。
從手錶店裡出來,林毓秀挽着可薰的手臂又進了一家珠寶店,給可薰買了一個鑽石手鍊,價值十五萬。
漸漸的,可薰突然覺得也許是真的,林毓秀真的是有苦衷,這樣感受有母親的滋味,她心裡還是很溫暖的,這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過的,當然如果在東方商廈門外沒有碰到柳文藝的話,她會認爲這是天賜的幸福。
北海也許是爲了找可薰,也許是爲了送柳文藝,兩個人並肩從東方大廈出來的時候,剛巧迎面撞見了可薰和林毓秀,只是一剎那,短暫的一瞬間,林毓秀在看到柳文藝的第一時間,將挽着可薰手臂的手抽了出去,甚至刻意和可薰拉開了距離。
可薰一愣,心裡咯噔一下,還沒說什麼,便看到了走過來的柳文藝和北海。
“媽,你去哪了?”柳文藝笑着問道,可薰愣了愣轉頭定定的朝林毓秀看了過去,她多希望林毓秀能告訴柳文藝說,自己是她的女兒,可是她等來的卻不是這樣一句話。
“我出來隨便轉轉嘛,剛巧碰到了溫小姐,所以一起逛了會街。”林毓秀笑着衝柳文藝道,繼而轉頭朝可薰看了過去,北海看着捧着火百合,兩眼泛紅的可薰,頓時明白了什麼,朝可薰走了過去,摟過了可薰的肩。
“是啊,偶爾碰見的,就隨便……隨便聊了兩句,我們樓上還有事,不送了。”可薰淡淡道。
柳文藝笑了笑到:“好,改天再見。”
可薰從臉上擠出些笑容,朝北海看了看道:“顏色選好了嗎?”
北海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林毓秀摟着可薰的肩朝樓上走去道:“選好了。”
轉身走進大廈的時候,可薰的眼淚一顆顆的掉在了火百合上,北海輕輕嘆了口氣拿過了可薰手裡的火百合道:“你爲什麼不乾脆說自己是她的女兒,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嗎?”
可薰不禁一愣,擡眼朝北海看了過去道:“你怎麼知道?”
“我有眼睛啊,你早上不是說看到她了,你這麼在乎她,怎麼可能會看錯。”北海說着,按了電梯。
“也許她是有苦衷的。”可薰低聲到,北海一聲冷笑道:“我不知道會有什麼苦衷會讓一個母親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敢相認,既然她連認都不敢認你,你就當沒有她這個媽也罷了。”
北海說着,拉着可薰的手進了電梯,繼而發現了可薰手腕上的手錶和手鍊。
“她給你買的?”北海問道,可薰輕輕點了點頭。
北海一聲冷笑道:“她讓你一個人留在漁村,連學費都不拿,她高高在上做富太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可能連家都沒有,現在又買這過百萬的東西,是不是太誇張了。”
可薰一聲苦笑道:“只是爲了填補她自己心裡的不安,於我絲毫沒有用處。”
可薰若有所思的說着,北海愣了愣,重重的嘆了口氣,摟過了可薰。
回到家裡,可薰便自顧的回了房間,將手上的東西都摘了下來,放進了妝臺的盒子裡,不由的翻出了抽屜最裡面放着一本書裡,夾着的一張照片。
一家三口的照片,可薰在中間,爸媽在兩邊,那是她十二歲生日的照片,那年她考上了曲海最好的中學,爸媽買了蛋糕,給她買了新衣服,照片已經很舊了,但輾轉這麼多年,這是留下唯一的一張全家福了。
北海倚在門口看着可薰拿着那張照片掉眼淚,心裡不由的跟着難過。
轉身北海自顧的回了房間,撥通了江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