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可薰和晚琳爲生死一搏的時候,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
北海的白色越野,在片刻間衝到了沙灘上,從車裡下來的一瞬間看到了晚琳和可薰兩個女人的打鬥,而從副駕駛衝出去的千慕也急忙跑了過去。
“姐姐。”千慕大聲喊着,晚琳和可薰不由得一愣,轉頭望了過去,可在片刻之後,可薰便豁然反應過來,一腳朝晚琳踢了過去,晚琳即刻反應過來,躲過了可薰,但是卻沒躲過可薰的匕首。
晚琳的手臂受了傷,隨即跌倒在了地上,而可薰看着已經倒地的晚琳,看着跑過來的,北海和千慕,轉身朝海面上跑了過去。
“文藝你在哪?文藝……”可薰大聲喊着,撲向了水裡,而北海和千慕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北海朝衝過來的警方的人,示意了晚琳的位置,便朝可薰跑了過去。
晚琳見狀,吃力地從沙灘上站了起來轉身,跑進了不遠處的綠林裡。
雖然警方的人還是追了過去,但北海心裡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可是看着不遠處倒在海里的可薰,北海沒有猶豫,徑直朝可薰衝了過去。
千慕怔怔的站在沙灘上,看着晚琳跑進綠林裡,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阻止該不該阻攔,他想也許自己攔住了晚琳,從此這場恩怨就可以了結了,可是在晚琳,在自己面前消失的時候,他卻下意識的怔在了原地,只是短暫的一個失神,晚琳便一閃而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薰你怎麼樣?你有沒有事?”北海連連問着,將可薰拉進了懷裡,緊緊的抱着她。
可薰哭了,淚流不止的落在了北海的身上,北海聞聲,鬆開了可薰,上下打量着,慌成了一團連連問道:“你別哭,快告訴我哪裡受傷了,爲什麼身上全部都是血。”
可薰愣愣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是我受傷,你快叫人去救文藝,他被晚琳扔進了海里,你快叫人去救他。”
可薰哭着說道,可手裡卻死死的握着那把匕首,北海頓時反應過來,將可薰摟進了懷裡轉頭朝衝過來的艾倫喊道:“快下海,去救柳文藝。”
艾倫聞聲頓時反應過來,帶着手下紛紛跳進了海里。
北海轉頭朝可薰看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並試圖拿下那把匕首,可是可薰卻握着它,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北海看着大哭的可薰,心揪成了一團,他知道這對可薰來說,意味着什麼,這是一場噩夢,她不得不面對,不得不去應付的噩夢。
北海想着,再次緊緊地摟住了可薰,低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把匕首給我。”
北海低聲說着,輕輕的握住了可薰的手,將那把匕首輕輕拿了過來。
北海松了口氣,一把將可薰抱了起來,朝車子走了過去。
晚琳失蹤了,連同那棟房子裡絕大一部分手下,因爲北海晚出現了半天,可薰和文藝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文藝飄到了不遠處的沙灘,保住了一命,可是卻被送進了ICU昏迷不醒,而可薰身心俱損,躺在病牀上,昏睡了整整兩天。
這次綁架事件,可薰和文藝都受了重傷,而晚琳也落荒而逃,似乎兩敗俱傷,唯一的贏家,應該就是遠在澳洲的江南和露西了。
在北海啓程去救可薰的時候,澳洲那邊的會議已經接近了尾聲,露水成功解除了晚琳,在歐洲的一切勢力。
當然這其中所有的功勞都要歸功於北海的支持,江南和九兒的奔波,和遠在澳洲三叔的勢力。
而澳洲改朝換代的消息也瞬間鋪天蓋地的,鋪滿了雜誌,新聞和網絡。
北海相信晚琳一定看到了這一消息,也一定意識到了自己所忽略的問題。
江南從澳洲回來的時候,可薰已經昏睡了整整3天,北海幾乎一直守着病房裡,公司的事情,千慕一直從側面,默默的幫忙。
江南和九兒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北海還倚着沙發上,打着盹兒。
聽到江南輕輕關門的聲音,北海霍的清醒過來,繼而看到了江南和九兒,九兒什麼也沒說,自顧的朝病牀邊走去,而江南在朝北海走了過來。
“你們回來了,澳洲那邊順利吧!”北海問道。
江南點了點頭說道:“新聞和雜誌已經鋪天蓋地的都是了,澳洲那邊,露西已經心願達成,這次多虧了你幫她。”
“我不是要幫他,我只是想對付晚琳而已。”北海淡淡的說道,朝江南看了過去,輕輕嘆了口氣,帶着幾分無奈和心痛低聲道:“文藝,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也許很難活下來,我們低估了晚琳的狠毒,可薰也受了重傷,昏睡了3天,雖然醫生說沒有性命之憂,可是他這麼睡下去,我心裡總也不安。”
江南帶着吃驚的表情,定定的看着北海,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遠處的九兒,面色凝重看着病牀上的可薰,起身朝北海走了過來說道:“晚琳呢,爲什麼沒有抓住他,你們那麼多人去救可薰,卻沒有抓到晚琳,爲什麼?”九兒氣憤不已的說道。
北海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辦法,警方的人搜索的時候,說晚琳跳海了,可是我們都知道,他不會輕易自尋死路的。而且他的手下,也都一一潛逃了,現在對他的搜捕,絲毫沒有任何效果。我們只知道他沒有離開濱州,其他的一無所知,他徹底的失蹤了。”
“你知不知道,晚琳在外面,就是一個*,他遲早會回來的,現在他一無所有了,一定會找你報仇的,準確的說,他一定會找可薰報仇的,可薰已經半死不活了,你究竟在濱州做了什麼?爲什麼沒有好好保護她?”九兒喋喋不休的指責道,而北海則埋着頭,似乎無言以對。
他確實沒有保護好可薰,他自己已經深陷在自責之中了,就是九兒不責罵他,他也已經愧疚不已了,更何況這次還搭上了一個文藝。
此時此刻在隔壁的病房裡,歌宇就守在文藝的旁邊,也許下一刻文藝就會離開這個世上,如果文藝死了,可薰一定會愧疚一輩子的。
江南看着北海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拉過了九兒,朝外面走了去。
北海何嘗不知道,晚琳在外面就是一個*,但是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他越是努力的想要找他,他就藏的越深。
艾倫推門進來的時候,北海還陷在深深的思緒裡。
“先生,我們和警方已經聯合,在濱州全城收捕晚琳的消息了,他涉嫌綁架,涉嫌謀殺,證據確鑿,一旦抓住就一定會問罪的。”艾倫低聲說道,北海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只怕他不會被我們抓住的。”
“警方那邊交給你了,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不要來煩我。”北海淡淡的說着起身朝病牀邊走了過去,艾倫輕輕點了點頭看着北海,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艾倫剛出門便迎上了千慕,北海有聽到艾倫衝千慕問好,千慕進門的時候,北海甚至頭也沒回。
“三哥。”千慕低聲念道,北海沒有作答,定定的看着病牀上的可薰,而千慕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默默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可薰病牀邊的椅子上,朝對面的北海看了過去。
“三哥,你罵我吧。”千慕低聲說着,北海不禁擡眼朝千慕看了過去道:“你要我罵你什麼?”
“如果不是我,也許就可以抓到晚琳了,其實當時我能夠攔住她的。”千慕說着,北海他沒有作答,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千慕,而千慕許久沒聽到聲音,擡眼朝北海看去,迎上北海注視着自己的目光。
“三哥。”千慕再次喊道,北海不禁輕輕嘆了口氣,一聲哭笑道:“如今放虎歸山,晚琳遲早會回來的,也許還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確實,如果站在那的不是你,晚琳一定逃不掉。”
“所以,三哥你罵我吧。”千慕說道,北海看着千慕沉默了片刻道:“這幾天公司怎麼樣。”
千慕愣了愣,繼而反應過來道:“只是錢能夠解決的事情,財務部已經注入了新的人力,基本已經恢復正常,我這幾天都在看公司的賬務和缺漏的地方,沒有什麼大問題,倉庫那邊的損失,百分之八十,都有保險公司,不過我們要賠償各個集團和海外銷售的違約金,公司那邊已經按照合同進行了。”
北海看着千慕輕輕點着頭,繼而不禁一笑道:“你有夢想嗎?”
千慕頓時一愣,不解的看着北海,滿臉的困惑和不解,之前不是在說晚琳的事情,突然調轉話題問了公司的事情,可有急轉話題到這樣的問題上,千慕真心有些傻了臉,愣愣的看着北海問道:“三哥,你怎麼了,怎麼問這個?”
北海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隨便問問。”
“其實我沒有什麼夢想,十歲那年之後,我就知道我要做什麼,回到北海家,改變北海家的一切就是我的夢想。”千慕說着,可說着,又突然沉默了下來。
北海笑了笑道:“覺的自己的夢想不會實現了對不對?”
“也不算是,如果我真的在那個時候,沒有心軟,沒有感情用事,也許攔下了晚琳,送她進了高牆,一切就結束了。”千慕若有所思的說着,北海輕輕嘆了口氣道:“你的心願會實現的,北海家以後使我們的,一切黑暗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