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穿空符加在一起,楊新葉就付出了上百萬金幣。
付完錢之後,楊新葉便帶着關綺玉來到空中驛站,馬車實在太慢了,不如租頭飛行獸。
當楊新葉出現在驛站時,夥計忙勤快地迎上來:“公子,您二位這是要去哪?”
楊新葉:“蟠龍城。”
夥計:“蟠龍城太遠了,去不了。”
楊新葉:“爲什麼?”
夥計:“最近天氣不好,怕半路出事啊。”
楊新葉:“我可以加錢。”
夥計:“公子,您能多付錢當然是好,但我們真的不敢去。”
楊新葉:“那你知道還有其他驛站麼?”
夥計:“東城那頭還有一家,但您去也白去,那家驛站還沒我們這裡大。”
楊新葉思忖了片刻,夥計見楊新葉不說話,便要轉身離去。
“等等。”楊新葉叫住他道:“你們爲什麼不敢去,路上會出什麼事?”
夥計:“公子您還不知道吧,這空中有古怪啊,在這之前也沒有這麼大的霧,我們十幾頭飛行獸在半途,連客人一起都失蹤了,前天我們這裡的虛空道都在崩裂。”
楊新葉:“虛空道?”
夥計:“是啊,通往各國的虛空道,當然也有去蟠龍城的,但是現在不行,昨天老闆還說修復虛空道來着,但今天上午又在崩裂,根本不能通行。”
楊新葉:“那我能去入口看看麼?”
夥計還沒來得及答話,驛站老闆便走了出來:“公子若是想要走虛空道得等幾天了,我已經聯繫了人前來修復。”
楊新葉聽驛站老闆如此說,不由得心中鬱悶起來,擡頭看向天空時,依然是漫天的大霧,什麼都看不清。
只好帶着關綺玉在城中找了間客棧住下。
可是連着五、六天大霧不說,這七月的天氣竟然襲來了十月的溫度。
不僅天氣越來越冷,傍晚的天空,竟下起了鵝毛大雪,寒風凜冽,凍得行人直打哆嗦。
楊新葉站在窗前,擡頭看向遠處的天空,那灰濛濛的天氣,實在是反常得令人心中煩燥不安。
關綺玉非常乖巧,知道楊新葉心中煩惱,當店小二送來火盆時,她也小心地接過,再輕輕關上門,默默坐在一邊不出聲。
連關綺玉讓店小二送來的飯菜,楊新葉也只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看着窗外的鵝毛大雪連着下了三天三夜,楊新葉心情也跟着沉了三天三夜。
她不是不知道這反常的天氣意味着什麼,但她卻是什麼都不能做,連以神念探進雲層都不敢。
她知道天氣這麼反常,肯定是虛空有強大的存在在對戰,其中肯定有狐狸。
但她卻不想再去給狐狸添亂了,有鷹妖的那一場教訓就足以讓她警醒。
雖然她心裡擔心得不行,但她依然相信狐狸會沒事,相信東華界有治好他傷勢的聖物。
翌日清晨。
大雪總算是停了,天空的霧霾也開始有消散的跡像。
楊新葉立刻將關綺玉塞進寒梅空間,自己便飛快地自窗前掠到街道上,擡頭看向天空,雖然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但她依然想自這半空中看出點什麼。
然而,她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連祭出破妄都不敢。
不是怕死,是怕連累狐狸死。
失望至極的楊新葉,如泄氣的皮球,緩緩走在街道上,漫無目的。
“嘰,我擦,總算找到你了,快跟我走。”噬神鼠的嘰嘰聲突兀地傳來,狂奔的身形自楊新葉身側擦過,又轉了回來。
楊新葉冷盯着它:“你還知道回來?滾遠點。”
說罷,擡步就走。
噬神鼠忙擋在楊新葉前面往後退,道:“這次不是尋寶,你再不跟我走,就見不到死狐狸了。”
“他在哪?”楊新葉立刻停住腳步。
噬神鼠一擡爪子自空間袋裡摸出張符來,邊化邊道:“去了再說吧。”
話音落,楊新葉便跟着它消失不見。
半個時辰後,噬神鼠帶着楊新葉出現在一片焦土上。
一眼望不到邊的森林中,所有樹木全部化成黑炭,東倒西歪,破妄開啓後,都看不到一根活草,更不用說能有生靈出沒。
整片天空中都充斥着濃濃的燒焦味,還有些沒有燒完的大樹樁上緩緩冒着青煙。
然而,最讓楊新葉心驚的是,這片焦土地上,除了東倒西歪的樹木,還有密密麻麻的各種兵器,奇形怪狀的刀槍劍戟,或倒插,或平躺,或砍進焦土。
看得楊新葉心驚肉跳,又焦急不已,大聲道:“蒼奈在哪?”
不待噬神鼠回答,楊新葉便自顧自地往前方掠去,沒燒完的樹枝和兵刃掛破了她的衣襬,她也渾不在意。
“你找我?”一道清洌好聽又熟悉無比的聲音傳來,填滿了楊新葉的雙耳和心田。
回過身,還是那勝雪的白衣,和輕揚的銀髮,驕傲的狐尾、狐耳,只是那雙暗紅瞳線輕閃的桃花眼裡,裝滿了楊新葉從未見過的陌生。
“蒼奈。”楊新葉輕喚出聲。
“是我。”蒼奈依然睥睨地看着她,慵懶地道:“不過本座的名字,豈是一個人類能叫的?”
說罷,便一擡手,就將楊新葉拂得飛起,重重砸在不遠處的地上,那些漆黑的焦炭,和閃光的利刃,割得楊新葉半邊身子都在流血。
然而,楊新葉卻跟不知痛楚似地看着蒼奈,心裡除了震驚還有心痛。
狐狸經歷了什麼?
爲什麼像是不認識自己了?
或者,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楊新葉毫不在意狐狸打了她,只是在他掠到自己身前時,將破妄運行到極致,向他的半心看去。
“破妄?哼,一個人類,也想探得本座的秘密?”蒼奈微微一擡手,瞬間禁錮住楊新葉所有的力量,楊新葉便再也動彈不了分毫。
在他指尖,一縷冰藍的火焰在微微跳動。
半晌,他的另一隻手伸向楊新葉的丹田,依然慵懶地道:“四方神鼎,陰陽傘,還有小夢的幻彩寒梅,竟然都在你這裡。”
隨着他的話音,他指尖那冰冷的寒氣,已經侵進楊新葉的丹田。
楊新葉只覺得丹田在炸裂,痛苦的感覺讓她連呼吸都困難。
那種快要死掉的感覺,席捲至楊新葉的全身,冰凍得她血液都在凝固。
倏地,蒼奈的手指頓了頓,冰冷的聲音依然沒有溫度:“離火精血?呵呵,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說罷,那隻手便毫不留情地探進楊新葉的丹田。
在那一抓之下,楊新葉痛苦地悶哼出聲,連連迸出鮮血,她想倦起身體,然而,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