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淵兮在接受到這一縷神識之後,不僅腦海中多出很多東西,連身體也開始慢慢修復。
斷裂的手腳筋已經滯納,想要恢復,必須要重新衝破阻礙,連通經脈,而這一痛苦是普通人受不了的。
百里淵兮疼的滿頭大汗,額筋凸起,全身的疼痛讓他死去活來。一層層的肉開血崩,一次次的梳理經脈,着實讓他受了不少罪。
但爲了能重獲新生,爲了能救唯一的親人,親手報仇雪恨,百里淵兮又死死忍下了這份痛楚,實在忍不住的時候纔會從嘴角溢出一絲痛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百里淵兮突然坐了起來,“我好了!”
驚喜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動了動雙腳,手腳的強勁有力讓他喜極而泣。
然而更讓他高興的是,神牛傳承裡的內容。
神牛傳承有兩部分內容,一個是神牛本身的能力,既力大無窮、大步流星;還有一個是《生機訣》。
神牛的力大無窮也分爲五個階段,各個階段力量不同,最高達到的力量可與分神期修士蠻力相抗。
《生機訣》乃是神牛的主人贈予他的功法,此功法親木靈根修士,修煉之後能蘊養人體的奇經八脈,且最後抱元守一,爲修煉者保留一線生機。
也就是說,修煉此功法之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慢慢重煥新機,猶如小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生機訣》共有三重,第一重爲生生不息,能幫助修煉者提升木靈根和木系功法修煉速度和威力,同時種植靈藥成活率高且藥性好,是煉丹人士夢寐以求的功法。
第二重名爲枯木逢春,顧名思義,即使是備受摧殘即將死去的老木,只要有一絲之氣也能恢復活力,重獲生機。
第三重名爲重生。威力堪比鳳凰浴火重生。
這三重又分爲前、中、後期三個階段,每一個階段的能力強弱不一,需要的機緣也各不相同。
此次傳承,百里淵兮佔了一個便宜。
神牛因爲即將消散,因此將最後的神力都打入了百里淵兮體內。所以,雖然他纔開始修煉,但他的力大無窮已經達到了第二層,也就是說,此時的百里淵兮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能與融合期修士對抗。
如果他稍作修煉,達到力大無窮第三層,那麼元嬰期的修士也不足爲懼。
百里淵兮欣喜若狂,他趕忙爬起來,想要去找豆子,看看能否救豆子。
但四處找了許久,卻沒有找到豆子的屍體,漸漸的,臉上的喜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下來的臉龐。
而這看似平靜的臉卻在神牛廟暗淡光線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讓人骨寒毛豎。
“我百里淵兮又回來了!”
站在青牛城城門口,百里淵兮心情複雜的看着這座讓父親守護幾十年的城,城雖然沒變,卻物是人非。
熙熙攘攘的百姓爲着生活忙忙碌碌,無人在意他,頂多覺得這個人好生奇怪,大白天戴着讓人看不清的面具,似惹不起的人。
所以,大家都躲着他走,即使有心探一究竟,也被身邊人拉走。
百里淵兮閒庭信步的走在大街上,熱熱鬧鬧的大街上,吆喝聲、吵鬧聲不斷,嘈嘈雜雜,交織出一幅繁盛景象,讓他產生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看來城主府的出事並未對他們產生多大的影響,還真是不開心啊。”百里淵兮喃喃自語,說不出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別人聽。
百里淵兮先回城主府看了看,裡面依然是空空如也,無人無物。百里淵兮在空曠的府內站了很久,直到太陽西下才提步離開。
一路走到王家,看到王家那金碧輝煌的大門,百里淵兮又多了幾分不爽。
走上前,一腳踢翻門前的石獅子,然後踹開大門,走了進去。
“你是誰?要幹什麼?”守門的人聽見聲響趕快出來看看,其他護院也紛紛趕過來。
但他們在百里淵兮手底下都不堪一擊,紛紛被踢翻在地。
“王耀祖在哪裡?”
“你是哪來的癟三?敢在王家鬧事,也不打聽打聽王家是幹什麼的。”一護院聲厲內荏的對着百里淵兮叫囂。
百里淵兮嫌他煩,腳上使了幾分力氣,一腳將其踢到牆上,昏死過去。
“王耀祖在哪裡?”
“少爺在、在春風樓!”
百里淵兮聞言,轉身離開了。
春風樓內,王耀祖幾人正瀟灑快活,卻不知危險一步步降臨。
“來人,再給大爺上壺好酒!”還未到深夜,王耀祖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醉意。
“是!”身邊伺候的人趕忙應答,動身去給這羣大爺再拿一壺酒。
“哐”門被一腳踢開。
一個面帶銀色面具的人走了進來。
“誰?活得不耐煩了?”一人不耐煩的說道。
“我!”百里淵兮走上前,立在幾人面前。
“你是誰?”
“豆子在哪裡?”百里淵兮沒有回答,直接問出心中所想。
“你是、你是百里淵兮?”一人嚇得坐不住,跌落在地。
“你不是廢了嗎?怎麼會、怎麼會,”另一人也嚇得結結巴巴,他們幾日平日跟着王耀祖幾人爲非作歹,當初仗着百里淵兮廢了,沒少欺負他和豆子。
“我再問一遍,豆子在哪裡?”百里淵兮把玩着手裡的刀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啊!”一把刀插在說話人的手上,疼的他滿地打滾。
“豆子在哪?”百里淵兮又看向另一人,目光陰沉。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王少知道。”嚇得那人趕緊跪下磕頭,希望百里淵兮能饒恕自己。
一旁的王耀祖還在醉的要酒,“快拿酒來!”
百里淵兮也沒客氣,上前一壺熱茶倒在王耀祖臉上,燙的他嗷嗷直叫,酒也醒了三分。
“哪個王八羔子拿熱水燙小爺?活得不耐煩了?”王耀祖清醒之後就開始叫囂,看到眼前的銀面具人也不慫。
“你TM是誰啊,來人,給我把這個不知道哪來的混蛋抓起來,打死他!”
“呵呵,你要打死誰?”百里淵兮陰沉沉的問道,“豆子在哪?”
“豆子?誰是豆子?”王耀祖一時想不起來誰叫豆子。
“王少爺,他、他是百里淵兮,豆子是他那個小隨從。”一個人悄悄的在耳邊告訴王耀祖,嚇得他眼睛瞪得像銅鈴。“百里、百里淵兮!”
“是我!豆子呢?”
“你不是、不是死了嗎?”
“死了?誰告訴你的?”
“我後來讓隨從去找大夫治豆、豆子,就只看到豆子的屍體,你不見了蹤影,我以爲、以爲你死了。”王耀祖戰戰兢兢的說道。
“那豆子的屍首呢?”
“被、被埋了。”
“埋哪裡了?”
“亂、亂葬崗!”王耀祖心虛的小聲回答道。
一聽亂葬崗,百里淵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扔到亂葬崗,根本就沒有埋起來。亂葬崗就是死屍遍野之地,很多人都將屍體隨意扔在那裡,能不能找到還是未知數。
“你,該死!”說完,上前一腳踢到王耀祖身上,將他踢到牆上,狠狠地摔下來。
上前一步,百里淵兮踩在王耀祖的右腿上,一使勁,筋骨俱斷。
“啊!”王耀祖疼的直打滾。
這一晚上,共有五家被不知名的人挑事,除了王耀祖,其他四家都有一人被掛在城牆外示衆。
仔細看,都是那日在舊神牛廟羞辱百里淵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