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裡透着神秘而動人的情感,行色匆匆的人們朝着各自的方疾步而行。
夜風微涼,習習吹動着窗邊的簾子,透着一股夜晚的冷清。
程一凡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醉意濃濃,恍恍惚惚。
渾身熱火難耐,他似要被這噴薄而出的火灼得難以忍受。
他渾身酒氣,整個張臉因酒精渲染變得紅潤,嘴巴里發出磁性而清晰的低吟:“熱~~熱~~”
程一凡感覺好像掉進了火裡,渾身滾燙撕扯着衣服。
王梅看眼前的這種情況,有些擔心地望着眼前的程同傑,低聲問着他:“老頭子,你那藥,下得很重嗎?咱兒子沒事吧?”
程同傑沒好氣的瞪了眼前的王梅一眼,惡狠狠地說:“你以爲我傻啊,這個肯定沒問題。這藥效好像是發作了。快把那女孩子弄到臥室去。換上楊虹的睡衣。”
他望了一眼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向暖,低聲喝斥着王梅。
“哦,好。”王梅立馬聽話的扶起迷迷糊糊的向暖,朝着臥室走去。
“一凡,你別難過,你別難過。”向暖整個人都耷拉着腦袋,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一股子濃濃的倦意襲來。
她渾身痠軟無力,彷彿被抽了抽了筋的軟腳蝦,只能任由王梅拖着向前行走。
向暖彷彿覺得有人在扯她的衣服,她吃力的想要睜開眼,眼皮卻如有千斤重根本就睜不開。
“好了。”王梅擦着額頭上的汗,走了出來。
向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着,有些疼。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半眯半閉地望着天花板,還是有些累,只不過比剛纔好了許多。
“一凡吶,咱們進屋歇着啊,我替你開空調,一會兒就不熱了。”程同傑扶着已經高出自己許多的程一凡,也朝着房間拉去。
聽見客廳裡的說話聲,向暖慢慢的爬起身,扶着牀走到門邊望着眼前的幾人。
幾重重影襲來,她差點趔趄向前:“阿姨,你們在幹嘛?”
“啊!”王梅被突然站在門口的向暖嚇了一跳,她有些傻眼地望着程同傑,結結巴巴地吐了幾個字:“她、她、怎麼藥效沒管用。”
程同傑也驚訝地望着向暖,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熱!!”程一凡嘴裡不停的叫嚷着。
他的手不停的亂扯着自己的褲子,嘴裡直嚷嚷,滿臉酡紅。
“呵呵,向、向暖啊。你看一凡呢,也喝醉了,我們又忙,你可以幫我們照顧她一下嗎?”程同傑果真老奸巨滑,處事不驚,他滿臉陰險地笑着,把程一凡往向暖懷裡一送。
“叔叔,阿姨,你們去吧。我來照顧他!”向暖搖晃着腦袋,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嬌小的她,哪裡架得住亂折騰的程一凡,兩人齊齊摔倒在柔軟的被子上。
程同傑夫婦倆看到這一幕,立馬得逞地笑着,替他們關上了門。
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陣,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老頭子,咱們這樣做,那姑娘不會告我們犯法吧?”王梅想了好半天都想不通,爲什麼向暖會清醒過來。
“她現在不是明白着嗎?那就不能怨我們。”程同傑揹着手,滿意的走出了房。
看來,今晚這事兒,成。
程一凡望着眼前的向暖,迷離的大眼裡,半醉半醒間,他溫柔地伸出手,撫着向暖的頭髮。
“雪兒?是你嗎?”他望着一臉驚恐的向暖,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觸碰着她好看的眉眼。
向暖望着眼前沉沉睡去的程一凡,他的眉眼那麼英俊好看。
她伸出手輕輕的摸着他的眉,他緊閉的眼,一張臉全都是眼淚。
想起剛纔程一凡一直叫着楊虹的名字,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卻又捨不得推開他。
她臉色慘白地想要轉過身,背對程一凡,讓自己平靜一點。
稍微一動,一股子撕扯的痠疼由下身傳來,她輕皺眉頭,嘴裡發出一聲聲嗚咽。
向暖卻毫無睡意,她就那麼瞪大着一雙紅紅的眼睛,把臉緊緊的貼在程一凡的懷裡。
他那強有力的心臟跳動聲,讓她覺得很真實,很溫暖。
一束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直直射在程一凡的臉上,耀得他皺起眉頭。
他想要翻身換個姿勢,背對着那惱人的陽光,卻碰觸到一個軟軟的,熱乎乎的東西。
彈性很好,捏起來很舒服。
程一凡感覺很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
他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壞了,他的對面竟然睡着向——暖!
而他那粗大的手掌竟然握着她的——胸部!
難怪這麼柔軟,還有彈性。
他滿臉愕然彷彿觸電般,收回手。
程一凡慢慢在腦子裡搜索着昨晚的一切,他好像跟父親喝了酒,然後看到了楊虹.......
再然後就徹底斷片了,他揉着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腦袋裡一片空白。
他還沒來得及把昨晚的一切回憶清楚,旁邊的人兒就睜開了眼睛。
她羞赧地望着眼前的程一凡,兩頰滾燙,滿臉紅暈,低眸不敢看他的眼。
想起昨晚的纏綿,心頭便涌起一陣尷尬的神情。
“我們......對不起....昨晚,我好像喝多了。”程一凡表情難堪,結結巴巴盯着眼前的向暖,神情裡透着恍惚。
向暖微微的擡起頭,雪白如玉的頸項展露在被子外,帶着幾分嬌羞的微笑,望着他:“這個沒事兒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用自責。”
聽着向暖的話,程一凡有些悵然若失,他輕輕勾起脣瓣,臉色有些發白。
心裡浮出一絲心痛的感覺,他終與楊虹有緣無分。
‘對不起,終還是沒能等到你回來。’程一凡捏着被子的角,睜着深黑如墨的眸子若有所失地發呆。
門口傳來鎖頭的轉動聲,兩人不由對視一眼,緊張起來。
“我先起吧,你閉上眼或者轉過去,我先穿衣服。”向暖雙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害羞地望向眼前的程一凡。
“好!”雖然有懊惱,程一凡還是覺得他對不起眼前的向暖,必竟人家一個女孩子。
向暖羞澀地伸出修長的雪白的玉腿,剛剛落地,下面便傳來一陣疼痛。
“唉喲~”不由自主地,她輕哼一聲,雙腿一軟直愣愣跪在了地上。
堅硬的地面硌得她膝蓋一陣生疼,她顫顫巍巍扶着牀沿站直身子。
“怎麼了?”程一凡立馬轉過頭望向渾向不着半縷的向暖,只一眼,他便覺察到有些不對,立馬又調過頭。
一張俊臉,紅得跟成熟的桃兒似得。
他感覺到有一股子熱流直往上涌,呼吸變得沉重。
“沒...沒事”向暖立馬抓過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亂的穿上。
“一凡?一凡?你們醒了嗎?”王梅輕敲着他們的房門,嘴角掛着一抹得逞的微笑。
向暖不好意思極了,一顆心噗嗵噗嗵亂跳。
“醒了。馬上出來。”程一凡冷冷的回答着門外王梅的問話,想起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程同傑勸他喝酒,他也不會出這種事情。
他又在心底埋怨起自己的定力不夠,有些內疚。
шшш▪ ttkan▪ c o 向暖像受氣小媳婦,紅着一張臉打開了房門,全程都低垂着眼。
“叔叔,阿姨,你們來了?”向暖一張嬌小可愛的臉蛋皺成一團,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去洗洗,準備吃飯吧。”王梅的眼光似乎有毒,她專注而犀利地盯着眼前的向暖,只一眼,就發現了她脖子上的咬痕。
她與程同傑對望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而笑。
“喔,好。”向暖從小一直孤單生活,直到遇到像大哥一樣的宋寧,才感受到了一點點親情。
眼前的程同傑夫婦倆對她如此的親切溫柔,她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開心。
只不過,昨晚纔跟程一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讓她還有些惶恐,不知道如何面對兩位老人。
她絲毫沒有猜想到,兩人在背後做的手腳。
程一凡掀開被子,坐起身準備起牀,素白的牀單上,一抹殷紅若淡淡綻開的紅色梅花。
那麼耀眼而醒目地沾在上面,變得已經有些暗紅。
程一凡呆怔在原處,光着身子望着那東西,發呆,失神。
他沒有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向暖,竟然是第一次。
使勁地搖晃着腦袋,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清醒起來。
他痛苦的扯着自己的頭髮,做爲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他應該不迴避不逃脫,不推卸。
好似喝了一杯黃蓮水,他無語的望着地面。
“兒子,快起來吃飯了。”程同傑望着桌上的早飯,這都發半天也沒見着程一凡出門。
他有些納悶,難道昨晚上折騰得太厲害,起不來了?
程一凡套上一件T恤,趿着鞋,煩亂的走了出來。
他定定的看了兩秒向暖,眼中一閃而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一凡啊,這都玩了這麼些天了,你也應該回醫院去上班了。”程同傑望着眼前的程一凡,這兩人都那樣了,想必程一凡也會慢慢忘記掉楊虹,過上正常的生活。
王梅特有心眼的替向暖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的碗裡,露出一副慈母賢惠的模樣。
“謝謝阿姨。”向暖心裡暖暖地,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裡泛起了晶瑩的淚光。
她突然想起了母親,她渴望能再次得到母愛。
“我的事兒,我自己知道。你們以後,不要隨便來這裡。我想有自己的空間,每個週末,我會回來看你們的。”程一凡說完這句話,俯下身子,飛快的扒拉着碗裡的飯粒。
“我們就偶爾來給你做做飯,都不行嗎?”王梅聽着程一凡的話,心裡生出一股悲涼的情緒。
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掛在了他的身上,沒想到兒子倒還有些嫌棄起他們來。
“平時,我都在單位吃。這是楊虹的房子,所以請你們把鑰匙交出來,明天我就替她租出去。回我自己的房子。”程一凡伸出手,示意兩人把鑰匙交出來。
王梅一臉爲難,不願意交出這房的鑰匙。
“給他,以後我們去他屋。這房是人家的,早點扯清更好。”程同傑話裡有話,冰冷地對着眼前的王梅。
王梅依依不捨地把鑰匙遞給眼前的程一凡,他接過去轉身就朝着屋裡走去。
“向暖,你來一下。”程一凡朝着吃得差不多的向暖溫柔的叫了一聲,示意她跟他談談。
“喔。”向暖立馬朝着臥室跑去,她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程一凡要跟她談什麼。
程一凡背對着她,迎光而立,魁梧的背影,看上去帥氣極了。
“昨晚的事兒,對不起。”程一凡轉過頭望着眼前的向暖,他又朝着門口走去,把門關上。
聽着這話,向暖心裡一酸,她努力的控制住難受的心:“我說了,沒關係的。”
“所以,我會負責的。你願意跟我一起搬到我的房子裡去住嗎?”程一凡擡起頭,誠懇地望着眼前的向暖,提出這個要求。
向暖聽着他的話,幸福的感覺漫上心頭,她感動地閃着淚光望向程一凡,使勁的點着頭。
她果真沒有看錯人,程一凡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她使勁的朝着他點着頭。
算是同意了,她還記得楊虹臨走前,曾鼓勵過她,喜歡就要去爭取。
她不會怨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