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端倪
刑天走到應無邪面前,將他扶了起來道:“小子,不錯,剛纔挑釁你的事不過是想看看你的實力,哥哥給你陪個不是。若是你看得上哥哥我,今後咱們就是兄弟,除了老婆,有哥哥我的就有弟弟你的,怎麼樣?”
應無邪也不是多事的人,況且二人性情相投,在加上他從小就沒有朋友,刑天這麼一說,應無邪當下便把剛纔的不快拋到腦後,道聲刑天大哥。
“喂喂,這結拜也應該有個正式點的儀式吧,再說,怎麼能少了我和雪沫呢?”一襲儒雅的藍袍的少昊手拿一把摺扇,微笑着走過來,“剛纔我大哥刑天所說的便是我想對你說的,無邪,我們也聽雪沫說了你的身世,今後我們兄妹四人一起殺到月神殿去,爲你孃親報仇!”
少昊這番話算是說到應無邪心坎裡去了,從小便孤獨一人的應無邪從沒感受過兄弟之間的關懷,雖然這三人只是剛剛認識,但卻都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有時,僅僅是一個感覺,一句話,即便是第一次見面,也能夠成爲一輩子的兄弟。
雖然刑天和少昊剛開始是有些看不慣應無邪的,但在知道了他的身世坎坷,並且得知這個無依無靠的少年僅僅用了兩年時間便達到了地階初期的修爲,而且還是在十六歲纔開始修習仙術的。二人便暗暗欣賞這個略微有些瘦弱的少年來。
剛纔的挑戰不過是二人想要更多地瞭解應無邪而已,當他們看到應無邪右腿的傷口崩裂後連眉頭都沒有皺一皺,二人便決定——應無邪這個兄弟值得一交。
雪沫走上前來,嗔怪地看了應無邪一眼,擔憂道:“刑天大哥,無邪的腿傷成這樣,我還是先給他處理一下,我們再去結拜不遲。”
刑天看了看應無邪被鮮血染紅的褲管,摸了摸頭,笑道:“本想與無邪兄弟切磋一下,不想卻弄成這樣,怪我,怪我,那便等兄弟傷好了咱們再結拜。”
“無邪,這瓶‘金瘡藥’你拿去用,若是有什麼需要便來‘昊羽宮’來找我,我們就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少昊揮揮手,拉着還想說什麼的刑天縱身離去。
“宗主在召喚我了,你們好好休息,有什麼要求就和爺爺我說,刑天和少昊平時也沒有什麼朋友,脾氣難免怪點,你們多擔待。好了,爺爺過幾天再來看你們。”說罷,蚩尤只是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二人面前。
看着三人都離開了,雪沫便扶着面色蒼白的應無邪向回走去。
“你啊,叫你不要逞強,偏不聽,這下好了,傷口崩裂了……”
聽着雪沫毫不停歇的數落着自己,應無邪不禁輕笑出聲。
“喂,都這樣了你還好意思笑?”雪沫看到應無邪竟然還在笑,便在他腰間的軟-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然而意料之中的跪地求饒並沒有出現,少年只是靜靜地說了一句:“謝謝你,雪沫。”
夕陽中,少年溫柔地笑着,彷如古井般的眼眸深深地注視着錯愕的小狐,然後,少年張開手臂,將小狐深深地擁入懷中。
“謝謝你,雪沫。”
山風溫柔地拂過,牽起少年和少女的髮梢,輕輕縈繞;遠處,似乎又枯葉飄落,新芽萌發,山霧繚繞間,多少起起落落。
少女的睫毛輕輕抖動着,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靠在那溫暖的臂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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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偏房外的庭院內,一樹桃花鬱鬱蔥蔥,樹下小案上香菸嫋嫋,四碗清酒整齊地擺在小案上,輕輕搖曳。
案前四人,跪伏於地,口中唸唸有詞。
“我應無邪(雪沫、刑天、少昊),以天地作證,今日在此結爲異性兄妹,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語罷,四人端起案上的清酒,一飲
而盡。
“哈哈,痛快,真他*媽痛快。平常那些和我們同輩的臭小子,見到我和少昊不是畏畏縮縮便是溜鬚拍馬,難得有一個把我們當成普通人看待的,能有這麼個兄弟,我刑天也算是了卻了一個心願。哈哈……”將碗摔在小案上,刑天豪氣地笑道。
“這裡我大哥刑天年紀最長,其次是我,無邪和雪沫,我們便這樣吧。刑天爲大哥,我便是老二,無邪老三,雪沫老幺。沒意見吧?”少昊將碗放下,笑道。
“大哥,二哥。”應無邪什麼都沒有說,乾脆利落地向二人行禮。
“我們兄妹四人還客氣什麼,以後這些禮節全都不要,有什麼事便與大哥說,自家兄弟,不要客氣。”刑天一巴掌拍在應無邪肩上,豪爽道。
“那大哥二哥,今日便帶我們遊覽一番這‘火鍋’山吧。”雪沫狡黠一笑,當即提議道。
一聽這話,刑天瞬間垮下臉來,“我說雪沫啊,這已經是你半個月內第十次要求遊覽招搖山了,這次可不可以戴個面紗?每次都要替你打發那些垂涎你美色的色鬼,真他*媽煩人。“
雪沫看看身邊的少年,見他沒有多大反應,便道:“無邪若是去的話,我便帶上面紗好了。”
“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就在刑天慨嘆之時,一個陰柔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朵。
“雪沫啊,這次我帶來了蒼青海底的碧波蚌肉,還新鮮着呢,快來嚐嚐。”
院門外,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端着一個精緻的玉盤,興沖沖地跑進來。可是一看到院中刑天少昊及應無邪,便臉色一變,正色道:“刑天,少昊。你們怎麼在這?還有,這個人類小子是哪來的?是不是蚩尤口中的那個應無邪?”
刑天和少昊一愣,連忙伏地跪拜道:“參見楊蓮亭大人。”
應無邪愣愣地看着他的大哥和二哥,實在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對一個看起來如同女人一樣的男人如此畢恭畢敬。
“楊蓮亭,你來這幹什麼,我說了,不想看到你,別來打擾我了。”雪沫看到這個油頭粉面的楊蓮亭不由流露出十分厭惡的神情。
“雪沫,你看,我特地給你弄來的碧波蚌肉,多少……”誰知楊蓮亭還是恬不知恥地湊上來,一隻手甚至抓向雪沫的肩頭。
就在楊蓮亭的手即將碰到雪沫的衣服的時候,一隻有些清瘦蒼白的手堅定有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將楊蓮亭放倒在地。
“雪沫說了,請你離開,不要再打擾她。若是你還是這麼不知廉恥,別怪我不客氣了。”應無邪盯着摔倒在地的楊蓮亭冷冷地說道,“現在,你可以滾了。”
楊蓮亭狼狽地爬起來,指着應無邪叫道:“你是哪裡來的畜生,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轉過身,楊蓮亭又對刑天和少昊喊道:“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給我拿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哪知刑天和少昊早在他被應無邪放倒在地的時候便逃之夭夭了,現在正不知躲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裡偷笑呢。
楊蓮亭看看身後空無一人,又轉頭看看眼中戾氣閃爍的應無邪,很不甘地轉身離去。走到院門時楊蓮亭又轉頭對應無邪說道:“我會讓你爲今天的放肆付出代價的,和我搶女人,哼!”
就在楊蓮亭剛剛走出這個偏方的小院之時,刑天和少昊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哈哈笑道:“無邪,我們看這個傢伙不爽已經好久了,看他在你手上吃癟真是太爽了,哈哈。”
“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你們都要對他畢恭畢敬的?”應無邪想起二人對那楊蓮亭畢恭畢敬的樣子,不由問道。
“嘿嘿,說出來你肯定不信,這個不要臉的狐妖是宗主的男寵。”
應無邪瞬間石化,雖然他不怎麼接觸俗世,但他還是知道男寵是什麼
意思的。少年轉頭看向雪沫,不明白這個叫楊蓮亭的男寵怎麼會認識她。
不知爲什麼,看到應無邪看向自己的疑問的目光,雪沫有些心慌答道:“他就是和‘火鍋山’上那些色鬼一樣,看到了我的樣子,就總來煩我,沒什麼的。”
“唉,也不知道宗主爲什麼不喜歡女妖而喜歡男妖,這個楊蓮亭就是他的男寵。宗主寵他寵的厲害,他私藏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宗主都是置之不理,這次他看上雪沫也很正常,不過老三,你放心,有我們在,他也不敢拿雪沫怎麼樣。”少昊晃着手裡的摺扇,笑道。
應無邪看着楊蓮亭離開的方向,牽牽嘴角,眼中閃動着耀眼的光芒,緩緩吐出幾個字——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雪沫怔怔地看着面前少年略顯清瘦的背影,不由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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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痛快,三弟,明日繼續!”刑天大笑着,縱身離開偏房的小院。
少昊搖搖頭,提起被汗水溼透的外衫,嚮應無邪和雪沫揮揮手,同樣縱身離開。
“無邪,我明天再來看你,早點休息。”雪沫拿起侵溼的手巾,替少年擦擦滿是汗水的額頭,扭身走了出去。
應無邪用井水衝了個涼,便在院中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緩緩運行起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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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沫走在夕陽的餘暉中,想着少年那清秀堅毅的臉龐,不由輕笑出聲。突然,一道黑影自路邊的樹後閃出,攔住了雪沫。
雪沫一驚,微微向後退了一步,仙力凝而不發,黛眉微皺,問道:“什麼人鬼鬼祟祟?”
但見那黑影微微向前邁了一步,接着夕陽的餘暉,雪沫這才辨認出此人正是陰沉着臉的楊蓮亭。
“楊蓮亭?你來做什麼,我說過我不會做你的小妾,就算全天下的男妖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與你苟合,聽懂了麼?若是你今後還是恬不知恥地來騷擾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雪沫滿臉厭惡地向後退去,準備繞過這隻令人厭惡的妖狐。
“若是你那心愛小朋友收到一點點傷害,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就在雪沫準備繞過楊蓮亭回自己的住處之時,楊蓮亭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雪沫頓時冷下臉來,盯着楊蓮亭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哼。”楊蓮亭冷哼一聲,“雪沫,我有那點比不上那個臭小子?我有權有勢,對你更是百般遷就,你說不喜歡我的那些侍衛色迷迷地看着你的樣子,我找你的時候便不帶一個人來,每天變着法地討你歡心,什麼山珍海味、金銀珠寶,只要你喜歡我全都可以給你。若是你不喜歡我的那些妃子,我也可以一併把他們都休了,我只用每天服侍宗主幾個時辰,剩下的時間都會陪伴你左右,難道這還不夠麼?”
看着楊蓮亭近乎討好的樣子,雪沫眼中的厭惡更勝,冷冷地回絕道:“無邪給我的是真心,你有麼?”
楊蓮亭一滯,但很快便回覆了那醜惡的嘴臉,上前一步,緊逼着雪沫道:“別以爲在蚩尤的山頭便可以高枕無憂,若是你想要那個臭小子活命的話,還是乖乖聽我的話,明日便與那人類小子劃清界限,乖乖做我的妃子。或者你希望我殺了他再娶你進門?”
“唰。”
白光掠過,一柄冰冷鋒利的匕首便架在楊蓮亭的肩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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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這本書的人真的不多啊,呵呵,這也是每個新人都會遇到的問題吧。每天看着點擊量一點一點向上攀升,無牙真的感到十分無力。不過,就算只有一個人看這本書,無牙也會把它完成,什麼也不說了,無牙繼續碼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