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年關到了,看着頭頂的飛雪,已是滿天玄霜,許凌雲伸手接過了一片雪花,忽然發現,冬天已經早早來了。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一場遊戲一場夢,夢醒夢醉夢幾分!
手機大賣場里人潮涌動,有些時候許凌雲還真就想不明白了,你說就一款手機而已,咱也不知道是炒作的魅力還是面子的魅力,一個打電話的通訊工具,被賦予了那麼多的價值。
當然這是時代的進步也無可厚非,可是你賣肝賣腎你還敢賣媳婦不?
說白了,現在的手機不叫手機,那叫啥,那叫具有通話功能的掌上智能娛樂終端。
牛逼吧,這名詮釋了一切。
許凌雲甩開了兩個魔人的“小妖精”,雖然左擁右抱是他曾經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惜現在發現,這特麼真鬧人啊,一刻也不消停。
自從自己發了兩次大燒以後,老爺子就下了死令,不可以在發燒,讓楚凝萱時刻關注自己的身體變化,只要有發燒的跡象,立馬給我扼殺在搖籃裡。
就好像許凌雲一發燒,能出了多大事似得。
可惜啊,溜溜達達走了一圈,本想買個新手機過過癮,就買最貴的那一款,結果現在自己揚了二正的,別看穿的溜光水滑,可惜這些賣手機的老奸巨滑們,無論是小姑娘還是大姐大,一眼就看出許凌雲不是有錢的主。
那眼神給你飄忽的,就好像是個小騙子來了似得。不過她們還是很熱情,拿了幾款千元上下的手機,一臉嘿嘿嘿:“小夥,這可是嘎嘎好的手機,質量槓槓滴,來一臺呀?”
“有沒有最貴的啊!”許凌雲大大咧咧還是老樣子,一時半晌裝也裝不明白有錢人是怎麼買東西。
倆大姐一愣,搖了搖頭:“小夥,這是一比一高仿的水果七,三百塊,來一臺?”
你妹的,許凌雲白了兩大姐一眼,溜溜走了。
這一圈下來是眼花繚亂,這些個手機一年出好了幾部,年年還有人買,我滴媽呀,以後開手機公司得了。
這玩意比啥都掙錢。
逛了一圈一樓大廳,就聽見楚凝萱和小藍跟魔怔似得到處找自己,一轉身,許凌雲趕緊跑去了二樓二手大廳,還是這地方哥喜歡,二手二手,就是二手。
二手手機,就比二手媳婦好,來一個去嘍!
蹭蹭蹭跑上二樓的許凌雲瞪眼望去,我哩個去啊,這人,敢上年關到了,這人都喜歡買二手手機玩麼?
嗚嗚泱泱的人啊,許凌雲一低頭就加入了人羣,挨個櫃檯尋找自己喜歡的手機,這大的小的好的破的還有新的,就告訴你全新機,你愛要不要,反正便宜便宜嘎嘎便宜?
我嚓的還有這好事?
許凌雲琢磨了一大半圈,正不知如何下手的時候,就聽有人喊自己,擡頭一看,我去,張狂?
畢業的同學,磕頭的兄弟張狂?
“許凌雲,來來來,買手機來啦?”張放在櫃檯裡,直衝自己招手。
“嗯吶,我買個手機,你咋跑這來了,賣手機?”
“嗨,咱們畢業那波同學,混好的沒幾個,就那幾個漂亮的女同學嫁了大款,剩下全完蛋。”
“不你這話說的哥就不愛聽了,啥叫好啥叫壞啊,人活一輩子,開心,幸福,餓不死,老婆孩子熱炕頭,這特麼就挺好,還得咋好啊,說說,怎麼跑這賣手機來了?”
“唉,瞎混唄,沒啥乾的,整了個櫃檯,搗騰搗騰二手手機,要不咋活啊,打工哥們也幹不了,只能自己整點小營生,咋樣哥們,過幾天同學會了,你去是不去啊?”
“廢話呢,必須去啊,許嬌去我必須去,這一晃都多少年了。”
“哎呀呀呀,我看你對許嬌可真是朝思暮想啊,還多少年,攏共才幾年,這就想的不行啦,知道她在哪不現在?”
“不知道。”許凌雲搖了搖頭:“她就跟消失了一樣,前幾天不還在羣裡借錢來着麼,完了就沒人吱聲了。”
“嗨,現在這日子,可千萬別提錢,提錢傷感情,得了哥們,選個手機拿走,哥還沒開張呢。”
“我嚓的,你這是讓我給你開張來了唄?”
“不你這話說的,你買不買,在學校的時候咱可對天發過誓,有苦一起吃,有福一起享,哥現在有老婆有孩子,活的是特麼太難了,買一臺買一臺,當是贊助了。”
“我去?”許凌雲一愣:“結婚了,咋沒通知我?”
“你可別特麼提了。”張狂晃了晃腦袋,小平頭嘎嘎鋥亮,就知道以前,也是挺混蛋的主:“在原來單位看上個妹子,你也知道哥泡小姑娘,那是一泡一個準,沒幾天就給肚子整大了,那姑娘一門心思跟定我了,死活不打胎,結果被家裡知道,兩家人合起夥來,逼的我就算奉子成婚,稀裡糊塗的走上了養家餬口的道路,你看看你,一個人多輕鬆。”
“哎呀我去?”許凌雲豎了豎大拇指:“行,看在你老婆孩子的份上,哥還真得支持你一把,當給你隨禮了。”
“滾蛋,要隨禮另隨,哪有隨禮還拿手機的。”
“啊行行行行。”許凌雲一尋思,知道這日子過得都挺緊巴,就不逗咳嗽了:“哎張狂,嫂子在家帶孩子,你現在住哪?”
一說這話,張狂的臉色就不是太好,擺了擺手:“別提了,我們倆家老人都是普通老百姓,也不敢管他們要錢啊,我們倆個登了記之後,就算結婚了,這宴席宴席也沒擺,更不敢告訴家人同學們,丟人啊。”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有啥丟人的?”許凌雲心說話了,你情我願,奉子成婚,特麼的不就結個婚麼,丟什麼人啊?
“唉,你不知道。”張狂嘆了一聲:“我現在的情況,缺斤短兩的,能對付支一個攤子就行了,不然告訴親戚朋友,同學過來,你大爺的,這不明擺的要錢麼。你嫂子一天天在家,我特麼奶粉錢都快買不起了,得了,哥也不是厚臉皮的人,人窮志短,我就這麼活了,咱們哥們也不外道,快點快點,挑一個。”
該說不說,許凌雲聽着就有點心理難受,看着張狂表面上的溜光水滑,其實日子過得都挺難:“你在哪住呢?”
“公寓啊。”
“公寓?”
“咋地,那地不是便宜麼。”
“我嚓的,你就不能給她們娘倆租一個一室一廳?”
“你可拉鳥倒吧,還一室一廳,一室一廳夠我支兩個牀子的了,錢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