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去方便一下,正好看看她在不在那。”馮可瑤說着跟陳氏交代了一聲,便起身離開。柳夏和香兒剛要擡步跟上,卻被馮可瑤叫住,“你們不必跟着,在這伺候好三夫人。”
“可是小姐……”柳夏還有再說什麼,卻被馮可瑤打斷,不容置疑道:“按我說的做。”
“是。”柳夏和香兒不敢違抗,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到小姐臉上顯出這般嚴肅的神情。
馮可瑤甩開兩人獨子去尋雪兒,說不定還會遇見那個羽王,這也是她爲什麼一定不讓柳夏她們跟着的理由。萬一事情真如她想的那般,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今人們都聚集在賞花宴上,他一定把雪兒帶到了什麼僻靜之處,可是要去哪裡才能找到他們呢?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馮可瑤向路過的僕人打聽,是否看到了羽王殿下。風傾羽一雙碧色的眼眸讓人過目不忘,竟還真的讓她打聽道了他的所在。
偏僻的小院,一口枯井。風傾羽舉起昏迷的雪兒,就要扔她下去。
“住手!”看到這一幕的馮可瑤腦袋裡一片空白。她的思維已經打結,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非要讓羽王對雪兒下此殺手。饒是腦中猜想過很多可能,可她也只是普通人,當事情發生時,也反應不及。
“你放開雪兒。”幾乎是本能的向風傾羽撲了過去。根本沒有想過只要風傾羽的手一鬆,雪兒依然還是會掉進井中,她根本就救不了她。
脖子被一隻大手掐住,風傾羽如同捏小雞一般將她制住。背抵着冰冷的牆壁,眼睜睜看着風傾羽的侍衛將雪兒拉起站在一旁。雪兒低垂着腦袋沒有半絲的知覺。馮可瑤只覺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奈何脖子被風傾羽掐着,發不出半點聲音。
馮可瑤怒視着風傾羽,拼命揮動着拳頭,擊打在任何她能觸碰到風傾羽的地方。
嗤。風傾羽輕嗤一聲,傲然的擡起下巴,輕蔑的看着馮可瑤,“你的丫環還沒死,你發什麼瘋。”
“沒死。”馮可瑤不敢置信的看着風傾羽,又看看依舊昏迷的雪兒,“那你剛纔爲什麼要把她扔下井?”
“呵。我說你這個女人也真是夠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要把她扔下井了。”風傾羽傲然的道。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馮可瑤直視着風傾羽,倔強的說道。
“那是你看錯了。”風傾羽帶着幾分慵懶,幾分不屑,幾分傲氣的臉,突然變了顏色。雙眸變得冷冽,周身亦散發出一種不可違背的霸氣,另馮可瑤的身子微微一震。
“那邊好像有聲音,我們過去看看。”隨着輕輕的說話聲,有人往她們所在的小院走來。馮可瑤心裡一喜,可卻見風傾羽朝身後的侍衛點點頭,那侍衛便帶着雪兒從另一側的圍牆翻了出去。
“要想還能見到你的小丫環,就老老實實的聽話,不然……”風傾羽俯身在馮可瑤的耳邊輕聲道。馮可瑤驚愣的看着自己面前忽然放大的臉,一雙輕柔的脣就覆了上來。馮可
瑤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地一聲。心,砰砰的直跳。竟然忘記了去掙扎。
“你們在做什麼?”看着院中的場景,莫玄歌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身後是同樣呆愣,不知所措的柳夏。
風傾羽微微側頭,正好擋住馮可瑤的臉,用十分慵懶的聲音道:“這麼巧,右相大人也出來賞景。”
莫玄歌的眸色幾經變換,最後淡淡道:“如此,在下就不打擾羽王殿下的好雅興了。告辭。”說完立即轉身離開,不在去看那藕粉色的身影。柳夏猶豫了一下,朝風傾羽福了一福,跟着莫玄歌出了院子。
見莫玄歌離開,馮可瑤微微舒了一口氣。好在風傾羽遮擋住了她的臉,讓她不至於太過尷尬,畢竟比面對面的被人看個正着要好一些。
感覺到馮可瑤瞬間的輕鬆,風傾羽輕嗤一聲,輕蔑的看向她,“怎麼,很怕你的心上人看見嗎?”
馮可瑤怒瞪着他,道:“誰說他是我的心上人。”
“哦,不是嗎?可是別人都說你對右相大人上了心。”風傾羽玩味的看着被自己圈在身前的女子,猶如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幹嘛跟你解釋。”見風傾羽還圈固着自己,用手大力的去推他的胳膊,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
“是啊,這正是本王要對你說的話。”無視馮可瑤的反抗,把她重新圈固在自己的雙臂之內。“不要以爲本王剛剛親了你一口,你就得意忘形,妄想嫁給本王。”
呵。馮可瑤被氣的想笑,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還真是不要臉的祖宗的。“彼此彼此。還望羽王殿下對今日的事情守口如瓶,你也不想我走投無路,非嫁給你不可吧。”
哼。被馮可瑤眼中的不屑深深的刺激了一下,風傾羽眼神微眯緊緊的盯着她,就當馮可瑤覺得他會殺人滅口的時候,風傾羽忽然轉身離開。
風帶動衣角飛揚。緩過神兒來的馮可瑤趕緊追上前去,攔住風傾羽,“雪兒呢,你把人帶到哪去了。”
“一個小小的丫環而已,還無需本王動手。”風傾羽下巴擡高,斜視着馮可瑤,“不過你身上有本王想要的東西,你什麼時候把它給本王了,你和你的丫環纔算是真的安全。不然,說不定本王就真的結果了你們。”
看着已經大步流星走出院子的風傾羽,馮可瑤茫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她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馮可瑤眉頭微皺,擔心出來的太久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不再耽擱時間,亦出了那不起眼的小院。憑着記憶找到來時的路,剛一轉彎,便看見柳夏站在那裡等她。見馮可瑤走來,柳夏連忙跪地請罰,道:“請小姐責罰。”
“起來回話。”馮可瑤的面上沒有表情,淡淡的說道。
“奴婢見雪兒跟您許久未歸,又不敢驚動夫人與老夫人,正好見到右相大人離席,便趁機求了他幫忙尋您。奴婢只想着莫府裡沒有人比右相大人更熟悉的,誰知道會……奴婢真的是罪該萬死。”
柳夏咬着脣再次跪倒下去。
“那你們怎麼那麼巧正好就找到了我。”
“是右相大人問了幾個下人,我們這才找到了這兒。”柳夏此刻更是惱恨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還是不對。更不知道小姐與羽王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無意間幫了小姐,還是害了小姐的名聲。
知道可能是自己打聽風傾羽下落的時候被人看到了。“起來吧,這事不怪你。”柳夏也是擔心她,她不能傷了忠心的人。
“是,小姐。”柳夏羞愧的低下頭。
回到賞花宴,雪兒已經回了來,正與香兒站在一處。馮可瑤趕緊迎上去,拉起雪兒的手道:“你跑到哪去了,我們正找你呢,你再不回來,賞花宴可就要結束了。”
雪兒的臉色變了變,感覺馮可瑤拉着自己的手微微用力,便順着她的話接道:“奴婢剛纔肚子不舒服,讓小姐擔心了。”
“嗯,沒事就好。回去吧。”
又坐了一會兒,這賞花宴便接近了尾聲。衆人吃完飯後便去了戲臺子那聽戲。馮可瑤不喜歡聽戲,便藉口去安排芙蓉齋的人回去,跟老夫人告了罪。
“今日你也辛苦了,我老婆子改日再好好的謝你。”莫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哪裡的話,能爲老夫人做事,那是可瑤的福氣。”
“就你嘴甜,會哄老婆子開心。你去忙吧,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是。”馮可瑤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去尋孫師傅去了。
等離開莫府的時候,每個人都略有收穫。大夫人姜氏溫婉有度,給人的感覺很好,令人願意與之交往。馮可靜甚至還結交到了幾位朋友,相約過幾日在聚。徐氏則是與幾位官太太熟絡了起來,唯有一向內向的馮可茹和心情不好的馮可妙,面色淡淡的沒有絲毫的歡喜。
大家都累了一天,一回到汝陽侯府,便各自散去,回房休息。
馮可瑤躺在溫熱的水中,面上蓋着溫熱的毛巾,想讓自己疲憊的身體得以緩解。不知不覺的,又想起風傾羽的那句話。自己這裡到底有什麼東西是他想要的呢,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風傾羽,便必然的想到了那霸道的一吻。還警告自己不要想嫁給他?呸,一個吻而已,她纔不在乎呢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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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暖,陽光明媚,春風和煦。人們紛紛換上單衣,享受着春日的好天氣。自從賞花宴結束後,馮可瑤便一直賴在家裡不出門。問起雪兒關於那日的事情,她也只說自己不知道怎麼會暈倒,等醒來時就急急忙忙的回去找小姐了。
馮可瑤雖然只與風傾羽見過一面,但是她深深的感到風傾羽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若是不小心招惹上他,一定非常的難對付。是以最近這幾日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心想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然後再無瓜葛。可是這海棠居都被她翻遍了,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正愁眉苦臉着,陳氏身邊的大丫環紅秀過了來。“奴婢給小姐請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