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誓言顯於湖面同時,沁人心脾的清馨香氣忽然飄散開來,還有悠揚鐘磬不知自何處傳來、縈繞耳畔。
天地之中佛僧禪唱之音再現,輕聲齊誦地藏菩薩本願經。
言辭不足以形容,唯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此刻無名山脈間,佛法無邊、神聖無邊!
然而,太虛之力可不吃這套,兩手齊動,操縱着骨荒道人與骷髏大軍,攜帶天威一掌,轟然拍下!
掌勢轟鳴之際,地藏菩薩不躲不避,右掌朝天,五道先前在佛鄉廢墟中收集的禪意光華盡數射出!
浩瀚的衝擊並沒有出現,卻看到,五華綻放,在空中織成五道大字。
慈、行、智、悲、願。
正是五大菩薩之名!
四大菩薩在化身邪佛之際便已身隕道消,但他們的真淬佛意卻依舊繚繞於佛鄉,久久不曾消弭,如今白玉佛再度受到危機,四大佛意聯合地藏菩薩一起,共抗強敵!
“我佛真意,意化佛陽!”明明是地藏菩薩開口,耳邊卻好似有些五道聲音齊聲唸誦!
“陽”音剛落,地藏菩薩與骨荒道人,甚至是漫天遍野的骷髏大軍,驟然一斂,竟齊齊消失在了原地。
同一時間,卻是原地之處,浮起一輪萬丈昊日。
昊日之中,有着地藏菩薩的虛影,更有骨荒道人與萬千骷髏的虛影。
內部好似一個巨大的火焰海洋,無邊無際一般。
骨荒道人在火焰海洋上快速飛舞,好似被困在了這輪昊日之中,萬千骷髏更加不堪,被火海生生焚成灰燼。
“這是?”所有人都是一怔。
白玉佛也驚愕的看着遙遠處的一幕:“這不可能,地藏菩薩爲何能困住骨荒道人?”
它身爲神緣佛鄉之主,對其中幾大石像菩薩的實力最爲清楚,此時這一幕怎不叫他心驚。
墨塵也瞪大眼睛看向眼前昊日中的地藏菩薩光影。同樣的問題在心中升起,地藏菩薩是怎麼做到的?
“諸位,燃我殘軀,創此昊日佛海世界,最多隻能半炷香時間,請諸位珍惜!”昊日中,地藏菩薩光影面露微笑道。
此話已出,衆人卻是一個激靈。
燃我殘軀?地藏菩薩這是自殺?
“不要!地藏菩薩,要是連你也圓寂了,我,我可就真的沒有同伴了啊!”白玉佛一邊看着昊日中的地藏菩薩,一邊聲淚俱下,若非墨塵拉着它,它早就衝進了昊日之中。
原先陪伴它的菩薩羅漢盡數被太虛侵染,此時就連最後的地藏菩薩也要離它而去,怎不叫它悲傷。
“我本就是石像玉胎,佛子你也不用爲我難過,若是真正的地藏菩薩知我如此,定會欣慰,如今,能爲蒼生盡綿薄之力,在下無怨無悔,望佛子珍重,望諸位施主珍重!”大日如來虛影雙手合十,面露慈悲之意。
若是任憑骨荒道人與骷髏大軍襲向衆人,衆人幾乎必死,而地藏菩薩卻在此刻,忽然選擇以自我犧牲,爲衆人換取半炷香的時間,卻瞬間讓墨塵無比感動。
“地藏菩薩,願你來世,重生爲人,不受玉胎困縛之苦!”古海咬了咬牙,沒有矯情的再說什麼。
“轟隆隆!”
蒼穹之中,滾滾佛氣浩蕩乾坤,在高空形成一個浩大的焰雲裹住了佛家昊日。
內部,骨荒道人面無表情,在一個火焰海中疾掠的飛行,撕扯虛空。四周天地盡是佛音。聲聲震耳,攝人心魄。
墨塵見勢,不再等待,殺意迸現,劍光,就在轟霆開端。
“殺!”
一令既下,墨塵腳踏虛空,屍狗境的修爲無需沉澱,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身體已經完全適應暴漲的修爲,誓取敵命!
一瞬間,聖法暴轉,墨劍凜落,乍現驚虹,霎時牽動風雷變化。
劍在哪裡?在捉眼一瞬。火在哪裡?在吹灰一息。雷在哪裡?在電光一閃。人在哪裡?在仰天長嘯間,餘地不留。
衆人皆是心性不俗之輩,下一刻齊齊跟上,但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這氣勢,這速度,這哪是屍狗境的修爲?若說是識神境也毫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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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鋪天蓋地的殺氣挾着熾烈無匹的大日源火,好似一片劍光之海徑直斬殺而來,已經受傷極重的太虛之力又怎敢怠慢。
太虛之力又分出數道漆黑大手,直朝衆人抓去,一路上,空間破碎,大地瘋狂震動,大手所觸之物,沒有絲毫爆鳴聲,沒有絲毫撞擊聲,瞬間便化成點點黑光,消散在山脈中。
同時間,中間四隻大手疾速結印,一道邪氣陣法在身前緩緩旋轉,滔天威壓從中不斷滲出,攝人心魄。
但衆人又如何會讓它如願?
修爲最高的二人,帝風鈴旋勢若龍騰,帝家武技再展風華;雍依伊凜快似鳳翔,清虛劍法初攖銳鋒。
風動人動,雪快劍快,兩道清喝聲中,墨塵與二女已衝至太虛之力身前。
“轟!”
劍輪與陣法相撞,冰雷與邪力相碰,虛空頓時撕出大片空間,一個巨大的黑洞,瞬間將幾人包裹而起。
情急之刻,太虛之力自毀陣法,爆炸之力,直接將三人的攻擊抵消,這才挽回一局,只不過原先已經傷痕累累的身上,又多添了數道裂痕。
“太虛之力不過如此!”地藏菩薩捨命爲了衆人,讓墨塵極爲觸動,此時他一聲暴喝,整個人裹着大日源火再次朝太虛之力衝去。
“唳!”太虛之力卻是鬱悶無比,一聲戾喝,竟宛如鳳鳥啼鳴之聲。
若不是數萬年前的一場匯聚神州幾乎所有勢力的大戰,它又怎會被逼禁錮於此,如今過了萬年時間,可自己的傷勢還是依舊不見好轉,更有惡化的趨勢。
若是依舊不管不問,自古自己恢復的話,不出數百年的時間,它就將直接魂滅道消,否則它又怎會涉險將墨塵幾人抓來,想要汲取他們的魂魄之力。
可如今面對這些,修爲遠不如自己的修士,不僅魂魄之力未曾汲取到,就連自己的傷勢又再度傷重,它怎能不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