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驚詫地簡直是無以復加,顯然他的隱身術在這個年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而且這個年輕人一口就叫破了他的名字,不禁更令他感到了幾分驚駭。於是在這個時候,老鼠膽小怕事的天性立時佔據了上風,俚鼠顧不得去多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跑。同時心裡還在猶疑,是就這樣兩手空空地逃掉呢,還是把車裡的那個俘虜帶上——日後好歹在左甲、甚至於蜀仲大人的面前也算是有個交待。
剛扭過身去,就看到了另一名軍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從他那緊盯着鼠雙眼的那一對眸子上,俚鼠意識到,這又是一名修行者。原本就心中惶恐不安的他不敢強衝,生怕一旦被對方攔截住,急切間脫不了身,身後的年輕人趕了上來,那麼事情就更麻煩了。他可不認爲妖力已大損的自己能在兩名修行者的手下毫無傷的逃竄出去。
鼠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地側身一個翻滾,貼着地面就躥了出去,幾件衣服隨風飄落,再看俚鼠,已經恢復了老鼠的原形,瘋狂地向營外逃竄着。不過它仍然保持着隱形的狀態,除了那兩名修行者外,其他人只能看到兩名軍人突然莫明其妙地對着齊遠國動手,還將其打暈了,一時不由地大哄,十幾名正在這裡查收物資的炮營士兵立即就跳起身來,叫罵着,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顯然是打算給自己的長官要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運輸車隊裡隨同而來的士兵們立即迎了上去,手拉手地將他們攔在了一旁,任他們再三叫喊,就是不放他們過去。
“還想跑!”那個年輕人一甩手,幾張紙符似緩實快地攔在了俚鼠的逃跑線路上。“轟”隨着一聲爆響,顯出了一圈火牆將俚鼠包圍在了其中,急於逃命的俚鼠差一點收不住腳,就衝入其中了。不過即便是這樣,鼠頭上地毛也被燒掉落不少。痛得俚鼠是連連呼痛。
“小師弟,暫且留下他一……”另一人見狀脫口而出道。
但是一切都是爲之以晚,就是俚鼠連連呼痛時,天空中一亮,一道閃電由天而降正劈在了俚鼠的身上,可憐的俚鼠一聲慘叫,就化成了飛灰。
“唉!”那人見此情景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地道;“小師弟。你啊!”
這個年輕人正是稍稍化妝後的趙青華,而躲在一旁的暗中下手地正是趙青華的師兄天嵐子。也是鼠與貝塔運氣着實不佳,貝塔剛剛回到已被被猛烈的炮火炸得面目全非的隧道出口處,正好就撞見了由竹海中出來,正匆匆忙忙地趕向天寧市的天松子一行人。雙方一照面,可憐的貝塔就被天松子三下五除二乾脆利落地拿下了。別說逃跑了,就是他想自盡都沒有任何機會。一個剛剛化形成功不久的妖族,落在了天松子他們這幫人的手裡,尤其還在這種環境背景下。天松子等人一個個怒衝冠地時候,其下場可想而知。
爲了保命,貝塔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講了出來——當然了,即便他不講,天松子他們也有辦法獲知他腦海中的一切。只不過是手段比較陰狠,而且給被施法者所帶來的傷害較大,一般情況下爲大多數的修行者所不恥罷了。不過。此時此刻,用在貝塔的身上,卻不會有任何人來冒天下之大不韙指責他們。天寧市地慘重傷亡,足以堵住任何人說三道四的臭嘴。也正是因爲如此,視事務者爲俊傑的貝塔乖乖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吐露了出來。俚鼠與他一起潛入軍營,成功地控制了炮營營長齊遠國一事自然也就無法隱瞞,而且對於鼠想借此控制整個炮營轟擊天寧市地想法也一併說了出來。
當天松子等人得知這一消息後,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們可不比那些終日裡不食人間煙火專心於修煉的修行者,對於列裝的火炮,即便是這些距離退役年限不遠的二流火炮的威力,自然是一清二楚地。如果說真的如貝塔所說的那樣,讓一名妖族控制住了其地最高指揮官,那麼無疑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此時的天寧市,雖然天色已經變得明亮起來,但是一旦生炮擊事件,勢必會引起市民們的恐慌情緒,屆時恐怕死傷會更加恐怖。人類激戰了半夜,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人員的傷亡才勉勉強強維持住的防線,搞不好就會變得土崩瓦解,那樣一來
血戰半夜歷盡艱難險阻所遇得的成果,就全部付之東
所以立即派趙青華和天嵐子前來捉拿俚鼠,考慮到要儘可能地保證齊遠國和魯山的生命安全,保證炮營的戰鬥力,趙青華和天嵐子最終確定了這個救援方案。他們半路上截下了前來運輸彈藥補給的車隊,混入到這些軍人中。打算乘其不備地將齊遠國和魯山救出。
來到炮兵營地後,事情果然如兩人事先所預料的那樣,成功地將齊遠國從俚鼠的手下救出。只是趙青華恨俚鼠下手太歹毒,所以出手就是玄真子交給他的符咒,妖力大損的俚鼠又怎麼承受得了,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鼠到死也沒有明白爲什麼這兩名修行者對自己的行蹤如此地瞭如指掌,並針對他佈下了這個圈套。
曾經是鼠羣集中地的河岸上,天松子帶着兩個師弟站在河堤上,看着到處都是彈坑和老鼠殘骸的大地,這裡原本是塊荒地,因爲太接近下水道,水質着實太差,所以無人耕種,被暫時地荒棄。原本在日本遭受妖族入侵之前,這裡是打算建造一個竹器廠的,不過戰事一起,所有一切也就泡湯了。
此時的這裡已經再也看不出半點原本的模樣,到處佈滿了一個又一個的彈坑,散着嗆鼻的硝煙味道,到處都可以看到零散的老鼠骸體。從大地上隨處可見的老鼠骸體上可以大致地推算出,在這裡曾經聚集了極其龐大數量的鼠羣。
不過這一切都暫且地成爲了過去,將趙青華和天嵐子派去對付俚鼠後,留在這裡的天松子三人,稍費了一番手腳,就以道法擡升地下的岩層,徹底地將那條隧道的諸多出口全部封死,而且還擠壓死大批的鼠羣,餘下的鼠羣走投無路下,只能順原路返回竹海下的“迷宮”中去了。倒不是天松子他們不想斬草除根,而是天松子幾人急於趕回天寧市內,驅除那些已經闖入市區的老鼠們,對於它們就只能暫且放過。
“天松子師兄,我們已經用厚土符將這一片地徹底地夯實了,相信就是一般的妖族前來,想要再挖出一條類似方纔那樣的隧道,沒個三五天也絕不可能。而且我們已然在其中設下了小禁制,只要有妖族來挖掘這裡,立即我們就可以得到消息。”一名青城弟子對天松子道。
天松子點了點頭,這純屬治標難治本、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做法,但是目前情況緊急,根本沒有充裕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也只能暫且先這樣對付着了,等平定了天寧市內再回過頭來清理山中的鼠羣吧。
不過一想到那竹海下龐大的“迷宮”,天松子就不由得暗自心驚,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市,就隱藏着這樣龐大的“藏兵洞”,那麼像秦嶺、大興安嶺這種綿延千里的山脈中,還隱藏着多少鼠羣?一旦它們全部爆出來,又有多少城市面臨着滅頂之災。中國修行界的修行者就是再多出一倍人手,也無法面面俱到地管轄到全國的各個市縣。天松子的心情沉重之極。
此時的泰小區中,特製的裝甲車已經接出了八棟別墅中的住戶,這其中有幾家着實是讓他們費了一番手腳——屋裡只有婦孺,早都被嚇癱軟了,哪有氣力前來開門。而且即便是氣力,也不敢,生怕一開門就會有老鼠溜入,最後還是這些士兵們再三勸說,才拖拖拉拉地開了門,不少人還得這些士兵們進去又抱又背地帶上車來。其中有一家,甚至是被士兵們用電鋸強行開得門。這樣一來,無疑大大地拖延了時間。而這還算不得什麼,別看這些人面對鼠羣時,一個畏畏縮縮,別說除鼠了,就是看看那遍地的鼠屍,很多人都是尖叫不已,連連乾嘔。可是在面對同胞,面對前來拯救他們的士兵,卻是一個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快開車,快開車!你們這些人,怎麼磨磨蹭蹭地直到現在纔來,你們也不看看,從我打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你們是不是人民子弟兵啊,知不知道要爲人民服務啊……”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女子,臉色蒼白、頂着兩個黑眼圈,穿着一身睡衣,上車時還是被人抱上來的,可是在車裡呆了沒多久,也許是覺得安全了,於是就指手劃腳地唧唧歪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