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我們爲何不一起用餐。” 埃瑪扯開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當然。”
兩人先後走出了房間。
“婚期將近了吧。” 埃瑪放慢腳步，與張成明並排走着。
“是的。”
“怎麼處理？”
“你知道的。” 張成明放低了聲音，此時走廊已經有了不少走來走去的人，他們大都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彷彿張成明入會的事情全工會皆知。
“早知當初，何必如此。” 埃瑪嘆了一口氣，“或許她也應該明白這種東西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張成明沉默了。
走下樓，餐廳裡的人也是多了起來，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好在還有空位，不然他們可能就要另尋地方用餐了，畢竟有張成明，拼桌之類的事是不大可能的。
“我們靠牆坐吧。” 埃瑪引領着張成明坐下。
“今後有什麼打算呢？這算一個新開始了。” 埃瑪坐在張成明對面，微笑着道。
“其實我想回去，回拉爾夫斯塔夫。” 張成明扭了扭脖子，周圍已經擠滿了人，沒有空位了。
“在拉爾夫斯塔夫分會嗎？那個地方我去過，像一個巨大的禮拜堂，還有兩個鐘樓。”
張成明點點頭。
“我最近也會去共和王國…”埃瑪忽然停住了，原來是服務生，之前那個叫西奧多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你先問問張先生要些什麼吧。”
“她要什麼，也給我一份吧，謝謝。” 張成明實在沒有什麼食慾。
“那就老樣子。” 埃瑪看着張成明。她確實在與人交往時有着特別的才能，總是舉止十分得體。
“我們繼續，我要去沙漠地區。去康－恩克多學院。“
沙漠地區位於共和王國的西南，面積遼闊，佔了白沙省、冀州省的大部分地區。由於氣候環境特殊，工業區以及幾個最好的科技研究院都設立在那裡。張成明對那裡也十分熟悉，原來他有打算在其中的一個研究院深造幾年，可惜作爲一個長期逃課的人，這種想法只是一種奢望。
“是要去探望你的弟弟嗎？” 張成明知道埃瑪有一個小三歲的弟弟，聽說是在共和王國學習。“能在康－恩克多學習，也是十分不錯的事。”
“要是真的不錯，我也不會去看他了。可憐的厄爾文，他一定是受盡了煎熬。” 看上去埃瑪對弟弟關愛有加。“他的語言能力太糟糕了，兩種外語都不能流利使用，每天只知道擺弄機械與公式，就像你的弟弟一樣。” 埃瑪話鋒一轉。
張成明終於想到了自己對沙漠地區熟悉的另一個原因。他的弟弟，比他小足足八歲的張成靖，是一個在機械工程與其他科技方面的天才，僅有十二歲的他，已經進入康－恩克多學院學習。一個是四處流浪的前傭兵，另一個是在全國學者界都有聲望的天才，兩兄弟的境遇十分不同。
“或許成靖會幫助他呢。”埃瑪見張成明不回話，接着說了起來，“兩人的性格有些相像，就像我們一樣…” 她一隻手託着下巴，凝望着張成明。
這句話讓張成明抖了抖身子。我們完全不一樣，好嗎。
這時西奧多一手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過來，放在桌子上的是兩盤蔬菜，看上去沒有放任何的調料。
“這就是我晚餐通常吃的東西。” 埃瑪解釋道，“你已經適應了嗎？” 她開玩笑道。
“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張成明看着眼前的事物，心中並不厭煩，也許這樣的生活更加能夠幫助他做好所有現在、未來的工作。如果對這樣的生活還不熱愛的活，那就不要入會了。
“開動吧。”
張成明拿起左手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叉起那些各色各樣的蔬菜，放進嘴裡慢慢品嚐。出了苦澀，張成明更多能嚐到清爽與香甜。
直到張成明埋頭吃完盤中之物，兩人一直沉思不語。
周圍用餐的人陸續離去了。漸漸地，餐廳變回了張成明剛來時的樣子。
“你是要在這裡過夜嗎？” 埃瑪問道，此時她的盤子裡也已是空空如也。
“沒錯。”
“明天要趕很遠的路，我們兩個都一樣。” 埃瑪的聲線雖然優美，但是說話的語氣總是讓張成明有些反感，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那我們都得早點休息。你也住在客房嗎？”
埃瑪點點頭。起身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晚安。”
“晚安。”
看着埃瑪離開的身影，張成明不禁嘆了一口氣。眼下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棘手了，當時就不應該做出這麼草率的決定。 不過度過這段時期，就是一片光明瞭，可以安穩地生活一段時間了。
很多事情都變了，雖然張成明嘗試着安慰自己，但是心中還是忐忑不安。
有時候，我想改變自己，但以前的所作所爲都會成爲阻礙，沒有解決一切，就不要踏出新的一步。
張成明離開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