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看您,是不是昨天一夜都沒有好好睡覺呢?”
奎琅在外面守着,聽着娜仁在裡面翻來覆去的,知道娜仁就是沒有睡好,終於捱到了天亮了,便連忙伺候着娜仁,說道。
娜仁嘆了口氣,說道:“總是心神不寧的,不知道在京城裡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結束呢,本宮實在是不希望,最後一次跟皇上別離的時候,是以相互憎恨的方式離開彼此的。”
娜仁扶着牀架子,緩緩的站起來,挺着自己的肚子,說道:“奎琅,本宮怎麼覺得,本宮的肚子,有些微微的隆起來了呢?”
奎琅連忙拉上了帷帳,仔細的給奎琅觀察着,說道:“是呀,娘娘,您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在一天天的長大呢,奴婢都能聽到裡面的動靜了呢!”
奎琅喜出望外的貼在娜仁的肚子上,歡喜的聽着。
娜仁聽着奎琅這麼說,便也喜上眉梢,說道:“是嗎?是真的嗎?可是,既然如此,爲什麼,他們都把不出來這是一條喜脈呢?”
娜仁又有些遲疑的說道。
奎琅給娜仁穿好了衣裳,平靜的說道:“娘娘,您忘記了,您是重生之人,自然跟常人是不一樣的呢,把不出來就算了,咱們心裡清楚就好了,咱們呀,就等着孩子的降生吧。”
娜仁便深呼吸了一下,說道:“一會兒,記得讓廚房備下來酸梅湯,喝了舒服的。”
“是,娘娘放心就好了。”
一桌子的早膳都備好了,可是,娜仁一個人坐在位置上,身邊皇上的位置,空空如也,娜仁臉上的喜悅也漸漸的消失了。
“娘娘,您先用早膳吧,皇上聽說昨晚睡得很晚,估計要起得也要晚了呢。”
奎琅心疼娜仁,連忙幫着娜仁夾菜。
娜仁冷冷的說道:“放回去,皇上不到,本宮是臣下,怎麼可以先動筷子呢?”
奎琅實在是不忍心,便連忙退了出來了,找到了站在勤政殿門口的曹華,說道:“皇上不用早膳的嗎?”
曹華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呢?根本不讓進去伺候。”
“什麼?這不是給娘娘臉色看嗎?皇上到底在哪裡生娘娘的氣呢?娘娘到底做錯了什麼呀?娘娘可是一大早坐在那裡,靜靜的等着皇上呢!到現在,娘娘一筷子都不肯動的呢。”
奎琅激動的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呢。
曹華也瞪大了眼睛,說道:“什麼?娘娘到現在也沒有吃的嗎?”
曹華的話音剛剛落下來,勤政殿的門打開來。
“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曹華和奎琅連忙跪在地上,說道。
“皇上,您這是打算去哪兒呀?”
曹華連忙換上笑臉,擡起頭來,看着皇上,說道。
皇上冷冷,並不說話,邁出來了勤政殿的門檻兒。
曹華看着皇上往仁皇貴妃娘娘的臥房的方向去了,便心裡鬆了一口氣,連忙拉着身邊的奎琅,說道:“快快快,皇上要去用早膳了,快,跟着去。”
“皇上駕到。”
曹華連忙一揮自己的拂塵,說道。
裡面的奎珍和奎珠連忙
扶着娜仁。
娜仁面無表情的跪在地上,平靜的說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雖然走進去了,卻繞開了娜仁,直接走到了自己的用膳的主位上了。
曹華和奎琅連忙扶着娜仁起來了。
娜仁也沒有絲毫的言語和不滿,溫柔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用纖細的手指,拿起來了長長的筷子。
可是,娜仁剛剛吃了一口,就哇得一下,就要想吐了。
奎琅連忙驚慌不已,連忙給娜仁伺候着。
皇上本來也繃不住了,想要去看看娜仁。
可是,娜仁卻推開了奎琅,說道:“無礙。”
說完,娜仁就堅持着平靜的吃着豆漿。
皇上眼睜睜的看着娜仁,便轉過頭來,對着身邊的曹華,說道:“仁皇貴妃娘娘的酸梅湯呢?不是每天都有的嗎?今天怎麼沒有看到?”
曹華低低的說道:“回皇上的話,咱們今天原本應該送來最新鮮的酸梅的,可是,因爲昨天夜裡的傾盆大雨,酸梅全部壞掉了,已經叫人去再次往這邊送來了。”
皇上一聽,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瞪着曹華,說道:“廢物,你到底能夠做什麼事情呢?不想要腦袋了吧?去,讓昨天晚上的那些人都爲了這一筐酸梅陪葬去。”
曹華聽了,連忙跪在地上,雙手作揖,說道:“是是是,皇上,您息怒,奴才這就去。”
說完,曹華就打算連忙跑出去。
娜仁緩緩的把筷子放在筷子底座上,平靜的說道:“曹公公。慢着。”
曹華便只好停下來了,對着娜仁說道:“娘娘,您有何吩咐。”
娜仁扶着身邊的奎琅,走到了下面,對着皇上跪下來,說道:“皇上,明天,就是您的大婚之日了,何必大動干戈呢?皇上如今,可是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動不動就想要人的腦袋,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有一天看着臣妾不順眼,也會十分想要臣妾的腦袋呢?”
娜仁說着,便冷冷的擡起頭來,看着皇上。
皇上聽了,皺着眉頭,說道:“你說的是什麼話?朕怎麼會那麼做?除非,你自己覺得你做了讓朕想要殺你的事情。”
周圍的人都聽着這話,渾身顫抖,不知道皇上和仁皇貴妃娘娘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嚇得不得了呢。
娜仁和皇上,彼此看着對方,相互審視着對方。
娜仁卻仍舊平靜的低下來頭來,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妾用好了,明天就是您的大婚之日了,臣妾身爲您的皇貴妃,應該爲您好好的籌劃,所以,臣妾要過去牡丹園了,臣妾,先行告退!”
皇上還不知道該怎麼接上娜仁的話。
娜仁便扶着身邊的奎琅的胳膊,體態有些不太輕盈的站了起來,從容的回身,留給皇上一個冷冷的背影。
皇上只能看着娜仁一步步的走出去了門口了,沒有身影了。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娘娘一直身體不舒服,好不容易有了好轉了,您不是一向最心疼娘娘的嗎?何必惡言相向呢?”
皇上聽着這話,嘆了口氣,卻仍舊嚴肅的說道:“誰說朕不心疼娜仁了,酸梅的事情,
你要上心,要趕在娜仁到達了牡丹園之前就把酸梅湯送到了娜仁的身邊,務必要看着皇貴妃娘娘把酸梅湯喝下去。娜仁的身體纔是正事兒。”
曹華聽了,便說道:“皇上放心,已經吩咐了人了,現在已經在製作的過程中了,既然皇上您心疼娘娘,爲什麼不讓娘娘知道呢?”
皇上推開了曹華,冷冷的說道:“你的話太多了。血滴子的人來回話了嗎?”
皇上問着,也丟開了餐布,離開了房間,走向了勤政殿。
“回皇上的話,剛剛得到的消息,那些血滴子只是找到了魏大勳的衣裳,甚至是貼身的衣裳,但是……”
“但是還是沒有找到那個魏大勳人,是嗎?”
皇上轉過頭來,看着曹華,說道。
“回皇上的話,是!”
皇上聽了,一邊走着,一邊從身邊陪同的侍衛的腰間抽出來了一柄長劍,一刀砍在了長廊的圍欄上,圍欄立刻就折斷了成了兩截。
曹華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一個字都不敢亂說。
“下令,將那些血滴子統統砍了,留着一羣廢物幹什麼?朕從來不養一羣羣的廢物!”
皇上說完,就把已經鈍了的劍扔在了長廊裡。
“還有,”
皇上轉過頭來,看着曹華,挑着自己濃黑的眉毛,接着說道:“去讓這個消息,讓月姝格格知道,就說是魏大勳自己不願意去寧古塔受苦,所以,他寧願選擇把屍體留在京城,也不願意去遠方等她!”
曹華聽了,便弓着腰點點頭。
看着皇上進去了,曹華連忙吩咐了人去修理長廊,又連忙吩咐了血滴子的密旨,送了過去金池那邊了。又叫來了自己的大徒弟,對着他的耳朵說道:“你,快去,吩咐一個人去給仁皇貴妃娘娘送酸梅湯,再吩咐另一個,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月姝格格,快去,務必要在仁皇貴妃娘娘達到牡丹園的之前,把消息送到了月姝格格的耳朵裡去。”
曹華一通吩咐,所有的小太監便立刻散開去了。
“娘娘,娘娘留步,娘娘留步。”
娜仁坐在轎輦上,周圍的人擡着大大的冰塊,奎氏姐妹給撐着傘和搖着扇,就聽到了後面有人喊道。
奎琅便讓轎伕停了下來了。
小太監連忙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跪在娜仁的轎輦下,說道:“娘娘,娘娘留步,皇上吩咐了廚房,給您做好了放了冰塊的酸梅湯,還請娘娘您用了。”
說着,就等着身後的小丫頭,小心翼翼的從竹籃子裡,雙手奉出來了酸梅湯。
娜仁根本不理會,不看那酸梅湯一眼。
小太監很是爲難的看了奎琅一眼,想要求助。
奎琅便對着娜仁說道:“仁皇貴妃娘娘,畢竟是皇上親自交代的,還是喝了爲好呀,再說了,暑熱難耐,您身體需要的呢,娘娘,爲身體考慮的呀!”
娜仁還是不說話。
奎琅便只好雙手接過來那酸梅湯,放在自己的嘴邊,抿了一口,繼而跪在地上,雙手奉給娜仁。
娜仁仍舊端坐在椅子上,不說話。
奎珍便端過來了酸梅湯,送到了娜仁的嘴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