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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姨娘聽說她不僅不用走,而且可以一直留到繪絹出嫁之時,不由喜出望外。——這個結果,比她之前的打算,要好多了。便趕緊給王爺磕頭,又給四夫人磕頭,感激道:“多謝王爺多謝王妃”
範朝暉見張姨娘識趣,忍不住嘴角上翹,便望向一旁的安解語。
安解語卻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連訕笑的表情都擺不出來,只好淡然對張姨娘道:“王爺既然發了話,你就不用再擔心了。”又想到自己當日,用麻將誆了張姨娘三年的月例,也讓繪絹跟着她過了幾年緊巴巴的日子,心情更是複雜。
等張姨娘走了,範朝暉還要說話,安解語已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範朝暉笑道:“王爺,天色不早了。我要動身回孃家去了。”
範朝暉見安解語沒有話要對他說,知道她是惱了,不過在強忍而已。——可這些事情,得讓她自己想通。便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一路小心。——我就不送你了。”
安解語福了福,轉身就要進去。
範朝暉卻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好歹忍耐些。再過一個月,我會帶着大紅花轎,去接你回來。——等你進了門,你的想法,一定會同現在不一樣了。”範朝暉深知安解語現在的心思。她還沒有完全將自己的身份轉換過來。只要假以時日,以她的聰慧,自當能緩過勁兒來。
安解語長舒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振作起來:既然選擇了和他在一起,就不要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了。也不要再留戀過去的美好。上天既然這樣安排,讓他們走到這一步,就不能輕言放棄。且範朝暉作爲這個異世裡位高權重的男人,爲她做到這種地步,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若是她還要矯情做作,估計老天爺也會來收拾她的
想到此,安解語便對範朝暉回頭笑道:“王爺放心,我理會得。”
範朝暉這才放開她的衣袖,目送着她進到裡屋去。
轉身出風存閣的時候,範朝暉只覺得自己身上汗溼了一大片。
出到外院書房,範朝暉讓親隨的小廝備好了馬匹和補給,便打算一會兒安解語離府的時候,他也回青江大營去。等大婚的前一日再趕回來也不遲。那邊總得都佈置好了,他纔有心思過來大婚。
這邊安解語回了屋子,就默算了一下張姨娘這三年來應得的月例銀子。張氏因爲如今是王爺唯一的妾室,月例以前在範府是一個月十兩,到了王府提高到一個月二十兩。一年便是三百六十兩。三年便是一千零八十兩。
安解語算清楚了,便叫了秦媽媽過來,讓她拿一千二百兩銀子過來,給張姨娘送過去。就說,當年四夫人是跟她玩笑,如今這是三年的月例,加上利息,都還給她了。讓她拿着銀子,好生給繪絹添些日常的東西。
安解語雖然不管張姨娘那院子裡的事兒,也知道繪絹這幾年,沒有添過什麼首飾。日常換洗的衣物,也都是府裡的份例,並沒有另外再做。
秦媽媽也是贊成四夫人要寬厚待人,便趕緊去取了銀子,給張姨娘院子裡送過去了。
張姨娘見了銀子,更是意外之喜,便對秦媽媽千恩萬謝起來。
秦媽媽就笑着道:“以前是我們小看了張姨娘。——如今我們夫人既然對張姨娘有心示好,張姨娘也應該心中有數纔是。”
張姨娘見秦媽媽似是看出了她今日在風存閣的真正用心,不由心裡有些打鼓,面上卻是一片坦然道:“我同四夫人以往就交好,以後更是要做好姐妹。秦媽媽回去,請讓四夫人放心。日後我定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秦媽媽見張姨娘還不知悔改,也自心下嘆氣。——這張氏是不知道王爺對四夫人有多看重。罷了,自己也提點過她了,以後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張姨娘如今知道四夫人已是對她起了疑心,便按捺下來,再不敢有舉動。每日裡只看着繪絹,給她找了好的師傅學刺繡,給她自己繡嫁妝。此是後話不提。
風存閣這邊,周媽媽先前聽見這邊的熱鬧,也過來瞧了瞧,見張姨娘帶淚離去,也嘆息一聲,問安解語道:“四夫人,你真的拿定主意了?”
安解語淡然道:“事已致此,就只有走下去了。”又自嘲道:“反正全天下都知道了。——我何必要擔這個虛名?總要得些實惠纔好。”
周媽媽聽見這話,反倒笑了:“四夫人想得開就好。”
安解語便想起一事,對周媽媽道:“我這心裡,最近幾日一直很不安,又不知道是爲什麼。——我想周媽媽跟我一起回安家去,住到大婚,再一起過來。”
周媽媽本來也無事,便樂得跟她出去走一遭。
安解語便在風存閣門口坐了轎子,帶着周媽媽、秦媽媽和阿藍,一起往大門口去了。
到了王府門口,周媽媽在轎子旁跟着,秦媽媽和阿藍都上了後面的大車。
安解語見外面一片靜穆,便掀開了轎子一旁的小簾子往外看去,正好看見範朝暉披着玄色大氅,騎在一匹大黑馬上,站在長街的另一端,衝自己這邊看過來。
安解語便望着他,微微笑了一下。
範朝暉見安解語掀開了轎簾,也嘴角微翹,眼神更是柔和。
安解語最後看了範朝暉一眼,便放下轎簾,對擡轎子的人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那些人應諾,擡起了轎子,往長街的另一邊行去了。
範朝暉見安解語的轎子走了,便也勒着馬轉身,和安解語的轎子,在長街兩頭,背道而馳,各自去了。
而範朝風在客棧裡大病了幾日,也休養了幾日,高熱終於退了。又覺得身子好了許多,就起身在屋裡盤算起來。
上陽王府那邊守衛森嚴,估計他就是過去,也討不了好。如今他的病還沒有全好,更是沒法越過那裡的重重護衛,進到內院裡去。——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又想起前幾日安解弘說過,解語過幾日,就要回安家備嫁,算算日子,正是今天。
上陽王府他雖然進不去,安家卻是沒有問題的。再說安解弘已是知道他回來了,他隨時可以去安家見解語一面。
只是他還未想好,如何能有個萬全之策,讓大家都能體面地下臺。——且他的被俘,如今也是個禁忌,並不是能堂而皇之的宣之於口的。
沒有想好後路,就貿貿然去見解語,以解語的爆炭脾氣,勢必將大家都弄得灰頭土臉才罷休。自己是無所謂,可是自己的大哥是要做大事的,若是在這件事上丟了人,以後就是做了皇帝,也是人一輩子的話柄。——自己絕對不願意大哥的名聲,因爲這件事,而白璧微瑕。
想了想,範朝風便打算出去走走。
他拿出錢袋一看,發現裡面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手頭的金子也不多了,便等到天黑,回到範家的舊宅地,又偷偷去取了些金子出來。
看到那些碼得整整齊齊的金子,範朝風突然浮起一個念頭:若是能什麼都不用管,偷偷帶了解語,一起去江南,躲在沒人知道他們真實身份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該有多好?
想到此,範朝風便拿出一把匕首,在最上面的一塊金磚上,刻上“範朝風-安解語”,又在兩人的名字下面,刻上了“江南,輝城”四個字。
這輝城是江南一處不大不小的市鎮,範朝風曾陪太子南下平叛的時候,去過此處。那江南第一大幫仗義樓的總舵,也是在此處。
範朝風早就有意,要去江南,聯絡一些江湖豪傑,爲大哥拿下江南做準備。
看着這塊刻了字的金磚,範朝風滿面笑容,又忍不住,在自己和解語的名字上面,用匕首刻了兩個手拉手的小人兒。其中一個小人兒長髮垂肩,自是解語。另一個小人兒頭梳高髻,卻是自己。
刻完這塊金磚,範朝風便拿起來,想隨身帶着。又轉念一想,自己在外四處奔走,若是一個不妥,掉在外面,還不知便宜了誰去,就又將那金磚放了回去。只等有朝一日,自己和解語一起去江南的時候,再來將這塊金磚帶上。
想到解語看見金子時驚喜的眼神,範朝風就嘴角微翹,心情莫名得好了起來。
這邊計議已定,範朝風又振作了幾分,就將那地下室的暗門再次掩上,關好,又將浮土都掩了過來。
第二日中午,範朝風又出去了一次,多兌換了一些銀子,又去給自己買了些日常用品。
外面天上濃雲密佈,似是要下雪的樣子。
範朝風在外奔跑一日,又被冷風吹着了。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滿臉通紅,連掌櫃的都看出他似是又病了,便讓小二趕緊去請上次的那個大夫過來看看。
那大夫聽說是上次那個公子又病了,就連忙過來,給他一把脈,卻是比上次虛弱了許多。就嘆息道:“公子不聽我勸,還是勞力傷神過愈了。”
範朝風知道自己最近殫精竭慮,日夜思量,確實是想得多了些,就不好意思道:“是我的不是。以後再不會如此了。”
那大夫便道:“這次餘毒再次復發,老夫不用重藥不行了。——只是用藥之前,老夫要多嘴問一句,公子可是有妻室沒有?”
範朝風道:“有。”又改口道:“沒有。”想了想,還是道:“有,不過不在這裡。”
那大夫點頭道:“那就好。——反正公子的妻室不在此地,倒也無大礙。老夫給公子開的這藥,公子吃兩帖,應該就能熬過這次毒發。——以後的事,公子要切記,放寬心胸,不要勞力傷神。鬱結於心,就會發之以外,乃是此病的大忌。”
範朝風連連點頭:“一定不會了。先生放心。”
那大夫搖頭嘆息道:“是你自己的身體,你要自己知道珍惜。”又叮囑道:“服我這藥的期間,要忌房事。”
範朝風臉一紅,便只點了點頭,心下暗道,這大夫真是個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