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和記憶不是一個概念，記憶可以看做是精神力的一部分，精神沒有崩潰，可怖的記憶消除之後，人還是可以恢復正常的，但是精神崩潰了，即使已經不記得經歷的可怖的事情，瘋了還是瘋了，幾乎無法恢復正常。
不得不說冉如歌作爲一個修仙者，雖然被磨的經歷是不能想象的可怕，但他精神承受力還是偏差了一點，畢竟修仙就是強化鍛鍊精神力的。
也許不能怪冉如歌太弱，只能說被石磨挫骨揚灰太可怕，可怕到一個精神力強大的修仙者也承受不住。
現在已經這樣了，只能先把他救回去再說了，希望過幾天他能好些。還有四個人……戀月道：“我們把這四個人也帶回去。”
“帶回去？”
“啊？爲什麼？”
“對，一起帶回去！”戀月解釋道，“石磨沒有罪人可以磨，不歸橋不就徹底乾淨了麼？”
悟幻道：“這行麼？”說着她看向小天，畢竟小天是從這裡來的，熟悉這裡。
“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天道，“試試吧。”
見他們要把人都帶走，美人魚和魚美人慌亂了：“這是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根據地獄法則第89089條，從地獄中幫助犯人越獄……啊……聽我們說完啊……”
兩條魚還沒有說完，皇甫就無視他們的存在打開空間隧道帶衆人離開了，剩下兩條魚趴在地上抽泣不已。
回到不歸橋的時候，悟幻忽然道：“啊！我看見了！冰雪……”
在悟幻眼中，不歸橋上，薄薄的一層冰雪，不是很多，卻詭異的寒冷。
橋上的幻境是親眼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的，悟幻剛剛在地獄裡看到了石磨中的人的死亡，此刻也看到了不歸橋上血霧化作的幻象。因爲只磨了小半個身體，所以不會有很多。
而在她的意識中，死亡就是冰雪，冰冷而無情的物質。
蓉默默站在橋頭，一臉比冰雪還冷的臉色，對悟幻道：“恭喜你了。”接着她又看向衆人，“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能做到這一步，快點通過歷練也好，快點通過快點滾蛋，免得再我面前礙眼！怎麼少一個人？”
聽蓉默默的意思，把受懲罰的罪人帶回來這一步是走對的，蓉默默的話完全證實了戀月的猜測，她看到帶人時兩條魚的反應，已經覺得自己的猜測八成是正確的。
杜子騰現在才知道戀月的決定多明智，按捺着喜悅稟報道：“今天去得晚了，還有一個人已經死亡，待明天地獄重新出現，我們再去將他帶回。”
蓉默默冷哼一聲：“哼！五個人齊了來找我，我跟你們說怎麼做，你們快點做完快點滾蛋！”說着她看向皇甫大神，臉上立刻微笑起來，連眼角淺淺的皺紋都笑得有一條“川”字那麼深了，“皇甫大人，我不是說您，我是真捨不得您走。其實您何必跟他們一起呢，您要什麼只要吩咐我就好了……”
皇甫懶得理他，蓉默默自己討了個沒趣，轉臉看向冉如歌，將他推到橋邊，對着他的背後擡起自己的腳。
“你要做什麼？！”戀月和小天他們趕緊攔住她。
蓉默默冷冷道：“看不出來麼？把他踢下去！”
小天皺眉：“下面是到地獄的路，你要他死麼？”
“他死不死的不關我的事，我只知道不能通關的就要被從這裡踹下去，這點早就告訴你們了，難道你們當我一直是說着玩的麼？！”蓉默默的話透着比冰雪還冷的寒意。
悟幻簡直不可置信：“怎麼能這樣？”
可是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就算他們是各門派選上的最好的弟子，但是在這裡一個選擇錯誤了，失敗了，就會被無情的一腳踹下去，順着無盡的路走到地獄裡也好，在下面徘徊餘下所有的歲月也好，總之不會再管你。
不要奢望無棱山派人通知你原來的門派將你接回去修養，對於失敗者，沒有人費這個事情，再說，就算通知了，有人來接你了，你有臉回去麼？
也許不能說冉如歌是最刻苦的，但他是五人中最想通過歷練繼續修行的，他也是五人中唯一一個修仙和修真雙修的，可惜，他卻最早被淘汰。
“等等！”就在蓉默默要再擡腳的時候，戀月忽然道，“現在下定論還早了點吧，這個歷練有規定時間麼？你怎麼知道他不能通過歷練？！”
“你覺得他還能通過歷練？！”蓉默默冷冷道，看在皇甫的面子上，她對戀月還是很客氣的。冉如歌現在兩眼呆滯，對周圍的一切事情都沒有反應，只是不停的打哆嗦，如果別人說這樣的狀態還能通過歷練，蓉默默會把他一起踹下去。
“每時每刻都會變化，哪有能肯定的事情？也許下一刻他就會清醒過來，經歷過這一次的生死大徹大悟，比任何人悟得都深都透。”戀月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往大了說，唬住蓉默默就對了，“這樣吧，如果他沒有清醒，我們離開之後，你再按你的想法處理，我們不是還沒有通過歷練麼？我們在的這段時間我們照顧他，反正不用你費事，你看好不好？”
不用說，戀月說的大道理絕對是能唬住人的，後面“不用你費事”也正好說在蓉默默的心思上，她放過冉如歌，兇巴巴囑咐道：“你們看好他，別給我添麻煩！”
將蓉默默送走後，戀月他們面臨一個大問題：加上冉如歌，他們現在有五個精神崩潰的人要照顧，而且，誰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冉如歌好起來。
悟幻有療傷法陣，但是不能治療精神方面的衝擊，沒有人有修復精神力的法陣，況且冉如歌的情況嚴重到修復也沒有用，得要重建才行，這絕對不是幾天能辦到的事情。
皇甫大神有恢復精神力的藥劑，但是對於他的性命和命運，皇甫根本不放在心上，連想都沒有想過。對於大神來說，芸芸衆生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對於皇甫，無關的人的命運簡直跟一粒浮塵一樣。他決定如果小月月要自己救這個傻瓜，他就浪費幾瓶好藥哄小月月開心，如果小月月不說，那就算了，這個他連名字都沒記住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費工夫。
衆人擔憂着冉如歌，剛走下橋頭，還沒有走幾步，蓉默默想到了什麼，又回來了。
“皇甫大人，”她想到了討好皇甫大神的方法，“您要不要先通過這次歷練？我把方法告訴您，您讓戀月做了，那現在就可以通過了。”
看皇甫大神這麼喜歡這個一無是處只知道偷懶的戀月，能帶她先走肯定會很高興吧？蓉默默是這麼想的。
“什麼方法？”小天問道。
蓉默默衝她一兇：“你一邊去！輪不到你知道！”
皇甫看看戀月，他當然想跟小月月單獨在一起，拜託這麼多的電燈泡：“說吧。”
蓉默默一看果然拍對了馬屁，靠近他小聲道：“親手殺一個罪人。”
“殺人？”皇甫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