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求情（1）
當童瑤耳邊聽到消息之後，整個人猶如雷劈，臉色蒼白，怔怔的站在那裡竟是連動也不會動了。
秦妤上前扶了一把，震驚之餘，有些微微不忍。
麗娘湊到跟前，安慰：“小姐節哀，玲懷，怕是保不住了。”
童瑤臉色蒼白，側臉看着麗娘：“爲何，發生了什麼？”
麗娘搖了搖頭，又道：“童夫人那邊的方媽媽與奴婢們說，以後誰如玲懷一般下賤，就是死的下場。”
“奴婢疑惑着問了一句玲懷，方媽媽就和奴婢冷笑一聲，必死無疑。”
童瑤有些失神的坐在椅子上，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秦妤一步上前，側臉，諱莫如深的眸子看了看麗娘。
麗娘臉上帶着微微的擔憂，看着秦妤：“怎麼辦。”
秦妤聞言垂下眸子，默然無言，聞聲，又復擡頭去看童瑤。
只瞧童瑤虛弱的身子，仰着蒼白如紙的面孔喘息了幾口氣，後平復下來，眼神裡帶了一絲果斷：“去祖母那裡。”
……
“母親，姐姐丫頭倒是膽子大的很。”
童夫人抿脣一笑，手掌端着茶盞，悠閒的依靠着牀榻：“那丫頭是個蠢得，要不，我也不會讓她去伺候童瑤。”
童芮抿脣笑了笑，斜着眼，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塊兒糕點，湊到脣邊不緊不慢的咬了一口。
“紅苕。”童芮眨了眨眼睛，忽而對身側的丫頭招了招手。
紅苕身着一襲破舊的衣物，緩步走至屋子中央，低低垂着腦袋，一語不發。
“丫頭是你祖母送來的，穿成這幅樣子成何體統。”童夫人皺了皺眉，想了想，忽而記憶起什麼。
看到丫頭的模樣心裡瞭解一二，到底對女兒心生幾分無奈，“就算不喜歡，明面兒上的事情怎麼也要周全，瞧瞧你，這般厚此薄彼，不是讓你祖母心裡不高興？”
童芮噘了噘小嘴，顯出一分煩躁。
紅苕身子有些哆嗦，嚇得一言不發。
“你這丫頭，方媽媽，去給這丫頭拿兩身兒衣物。”童夫人忽而笑眯眯的看着紅苕。
童芮抿了抿脣，想了想，還是對紅苕招了招手：“去罷。”
待二人褪下之後，童芮這才放下手裡的糕點。
“母親預備怎麼處置玲懷？”
童夫人笑了笑，又道：“自然是要處置的，本想着，這件事情我要拉了你嫡姐下水，只是事情到底有些出乎意料了。”
“白姨娘這檔子事，說巧不巧。”童夫人忽而神秘一笑，將茶盞湊到了脣邊抿了一口，又道：“杜鵑這丫頭……”說着，皺了皺眉頭，復又擡起，“你那邊的下人可還老實？”
童芮聞言點點頭：“自然老實着，我每日去夫子那裡，若是不老實給我丟了臉，我是必定不饒的。”
點點頭，童夫人一笑：“手裡的丫鬟都用不明白，還要妄想去生孩子，周姨娘也是白活了。”說罷，童夫人搖頭嘆氣，又道：“你嫡姐那裡有什麼信兒？”
童芮聞言，將手心的點心放下，笑了笑：“她能有什麼能耐？不過每日看書，種種花草罷了，母親放心，嫡姐那樣的人翻不出什麼花樣。”
聞言，童夫人笑了笑，這才舒心一兩分。
原本計劃着，童夫人想發落的並非玲懷，只是事情到底有失偏頗了。
不過，打斷肋骨連着筋，讓童瑤那丫頭老實一番，也還是不錯的。
“我想着，原是叫那丫頭嫁給姚家也不錯的，只是你父親那邊還要說說纔是。”
童夫人笑了笑，又道：“原本姚家還妄想着你去做媳婦，當真是白日做夢。”
“我瞧着，這姚家恐怕早就是徒有虛表了，內裡頭，空的很。”
童芮聞言，先是臉色不快，後露出幾分感興趣的模樣，拉着童夫人笑着：“母親，姐姐的婚事可是定下了？”
童夫人撫了撫女兒的手，眯着眼，裡頭顯示出兩分狠厲：“先前我相叫了你父親將童瑤嫁給你舅母家。”
童芮瞪大了眼睛，“父親可是怎麼說？”
童夫人冷笑一聲，放下手裡的茶盞，面色不愉：“怎麼說？”
“不同意！”
“爲何？”童芮站起來，語氣上揚，顯出了滿滿的不快。
童夫人嘆了口氣，又道：“左不過是這幾年的事情，那丫頭也早晚逃不出我的掌心，你父親到底還是記掛着幾分，嫌棄那親家不好了。”
童芮聞言面露兩分妒忌之色，拉着童夫人撒嬌：“怎麼這樣？童瑤木訥，和父親也不親近，父親怎的還這般的護着她？”
“你放心，左右你嫡姐不會擋了你的道路，你安心便是，你舅母家不成，這姚家是一定要成的。”說着，童夫人眸子閃現出兩分厲色。
……
“祖母，您可知曉我身邊有一丫頭叫玲懷？”
童瑤更衣去了童老夫人的院子之後，便與童老夫人說了會話，片刻之後，便提起此事。
童老夫人聞言一怔，想了想，又朝着童瑤身後看了看，笑了笑：“約莫是年紀大了，倒是記得不清楚了。”
誰知此話落，童老夫人身後的知語就淺淺道：“老夫人，玲懷便是時常跟着小姐的那丫頭，您可不瞧着，今兒小姐身邊的丫頭換了人兒？”
聞言童老夫人果真眯着眼瞧了瞧，片刻，抿脣：“倒還真是。”
秦妤站在童瑤身後，抿脣淺笑，俯身行禮：“給童老夫人請安。”
童老夫人點點頭，伸手接過身邊知語遞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又道：“丫頭，吃果子罷。”將小桌上的果盤朝着童瑤推了推。
童瑤笑了笑，臉色有些難掩焦急。
“說到這玲懷，奴婢倒是聽管事嬤嬤說，前兒個犯了什麼錯處，什麼幫了杜鵑遞了什麼毒物……”說着，知語面帶一絲疑惑，而後，又道：“好像是被管事嬤嬤給關了起來。”
童瑤臉色一愣，頓時顯得有些不好，復擡頭看着對面。
知語一笑，又道：“是奴婢多嘴了，此事倒也還未曾分辨出什麼結果來，小姐別生氣。”
童瑤胸口猛然一緊，有些喘不過氣兒來，盯着知語那言笑晏晏耳朵下聯，手指握成拳頭，蒼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