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空不屑地看了一眼上官錦:“玩,就知道玩,你不考大學不代表別人不考啊,趕緊過你的寒假吧。”
上官錦滿臉地不解:“你怎麼啦,最近吃了火藥啦,我怎麼着你啦,就是開玩笑的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你不要惹我,否則要你好看!”方晴空自己也鬱悶,突然上來無名火,特別易怒。
上官錦猜測道:“我看,要麼你大姨媽期間,聽說女生這段時間情緒容易波動,要麼就是提前進入更年期。我還是趕緊遠離危險區,您老佛爺還是慢慢消氣吧。”說完,上官錦乖乖地回到座位上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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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方晴空知道每到這個時候,父母都會不停地喝喜酒。
一天,方存厚得到通知,學校的一對老師結婚,讓他去幫忙收份子錢,他就義不容辭地答應了。
陳思斌和趙有力也如約地一起參加同事結婚的喜酒,他們兩個人正好坐在一桌,陳思斌高興,一個勁地吹自己的兒子有多牛,趙有力感覺他是在嘲笑自己。因爲他的兒子趙田田成爲混子,進過局子,還不孝順。
後來,喝多了的陳思斌說;“這小子就有一點不省心,年經輕輕地就談戀愛,非得氣死我不可。”
趙有力沒有胃口,就簡單吃了點青菜,他也不喝酒,眼神有的時候直愣愣地看着一個地方出神。
陳思斌喝多了,似乎很興奮,臉頰泛紅,他喝酒一向上臉。“你說話啊,最近也不知道我兒子有沒有和你兒子在一起混,你也管管他,整天遊手好閒的,你以後指望什麼啊?你就這一個兒子。”
趙有力本來似乎可以很平靜地喝完喜酒的,一聽到陳思斌的酒話,突然變得鬱鬱寡歡,提前走了,剩下陳思斌還在說着醉話。
趙有力回到家中,讓他意外地是趙田田竟然在家裡。
趙田田出乎意料之外地喊了一聲:“爸,你回來了。”
趙有力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開始和兒子進行溝通,他木訥地回到了一句:“嗯,回來了。”
本來趙田田因爲知道自己的爸爸曾經爲了自己給謝耀毫無自尊可言地下跪過,而對爸爸有一絲歉疚,可是長期不在一起生活,他們不知道如何繼續進行溝通。
趙有力的內心是開心的,但是抑鬱症折磨着他,讓他一直處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他笑不起來,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父子兩個人沉默着,趙有力收拾着簡陋的房間,一到下雨天,房子的縫隙中還會有雨從牆的縫隙中流進來,由於傢俱少,所以屋裡顯得不是很亂。
趙田田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個月前走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趙有力吃了一片治抑鬱症的藥,然後去趙田田的房間,他有氣無力地說:“過幾天,去看看你媽吧,她再婚了,沒生孩子。”
趙田田聽了之後,生氣地說:“她既然狠心離開這個家,我就沒有這個媽,我不去看她。”
“隨便你吧,我也管不了你。”趙有力很無奈,他不知道當初和媽媽感情那麼好的兒子,現在對媽媽感情也很冷淡。
趙有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聊,就回房間找着什麼,然後又折回來:“田田,這是1千塊錢,你現在不上學,手裡不能缺錢,拿着吧,還有這是你以前喜歡玩的變形金剛,我記得你喜歡,就在街邊上買了一個。”
趙田田沒想到,在自己父親的眼裡,自己還是個愛玩這種幼稚玩具的小孩,他很感嘆,有多久了,他們父子兩沒有說過話。
他本來就是回來,想和父親談談,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看到父親的頭髮又白了好多,突然一股悲涼之情,除了自己的爸爸關心自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別人了。
他把錢塞給趙有力:“沒事,我可以賺錢,你拿着治病吧,要把病治好。”
趙有力突然覺得兒子懂事了,心情非常激動,但是由於平時吃東西少,相當於空腹吃了藥,他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房間裡出奇地安靜,似乎空氣都凝固了一般,所有的東西都被定格住了。
趙田田非常驚慌,趕緊打了120,跟着救護車把趙有力送去醫院。
冬天,由於天氣乾燥,又加上方晴空不怎麼喝水,她最近總是會流鼻血,而且會很久也止不住,所以陶鑫非常擔心,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所以趕緊帶着鼻子裡還塞着衛生紙的方晴空去醫院。
方晴空和陶鑫剛經過搶救樓的時候,一輛救護車在不遠處停下,她看見了趙田田,就好奇地過去看是誰。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是數學老師,她關切地問趙田田,但是他們很着急,就趕緊進了搶救室。
陶鑫拉住方晴空,“你先去看看總流鼻血怎麼回事,等會再去看你的老師。”
方晴空很擔心,她其實不意外,但是畢竟講課幽默風趣,對學生也很理解的趙老師,同學們都很喜歡。
到了耳鼻喉科,醫生簡單地給她看了一下:“沒什麼大礙,就是肝火旺盛,等會給你開點去火的藥,平時不要吃辣,多喝水就行了。”
聽完醫生的話,陶鑫很放心,方晴空趕緊拽着媽媽去問趙有力老師的情況。
還好搶救的及時,命是保住了,但是趙有力無法進行工作,必須配合心裡醫生進行治療,因爲他的抑鬱症已經非常嚴重,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所以不得不治療。
方晴空很驚訝,她不能相信,平時上課的時候,笑嘻嘻地的老師竟然是嚴重的抑鬱症患者。
她看到趙田田竟然也沒那麼討厭,反倒是因爲看到趙田田爲他爸擔心的表情,覺得任何人都不是十惡不赦的,在親情面前,還是脆弱的。
方晴空和陶鑫回家後,就去找上官錦商量,打算組織同學,每個人捐一點錢,集體買東西去醫院看望趙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