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什麼新鮮貨色嗎?”梳着大背頭的老頭推開殷勤的老鴇,環顧着兩旁羅列的美女問道。
“難道妾身還不夠你嘗的嗎?”老鴇笑罵一聲,撩起衣裙,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又貼了上去。
這個叫做武藤的老頭可是老鴇年輕時的常客,別看他表面高冷,可是在牀上發起瘋來如蠻牛一般,可是讓當時的老鴇叫苦不迭。
只是隨着老鴇年老色衰,武藤也就漸漸不再光顧她的生意了。現在空虛的老鴇想來,還是很懷念被武藤瘋狂蹂躪的感覺的,她時刻想跟這個曾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隨着歲月越發有味道的老男人再次共話巴山夜雨。
“老了就別學那些小姑娘叫浪發騷了。”武藤再次推開老鴇。
他和老鴇是老相識了,的確曾經有一段時光,他很迷戀享受老鴇的感覺,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
男人都是喜歡嚐鮮的動物,不管他是十歲男孩還是八十歲的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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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的情分卻很深,不然勢單力薄的老鴇在這紛亂而競爭壓力極大的歌舞伎町內,也坐不穩這間湯屋的老闆了。
武藤暗中還是吩咐手下儘量照顧照顧老鴇苦心經營的這家湯屋店的。
“是啊,你現在飛黃騰達了,權力大了,自然看不上我這隻年老色衰的烏鴉了......女人啊,也就這麼十年風光......”不過武藤直白的話還是刺傷了老鴇的心。
她就像少女生氣一般側過身,話語中盡是哀怨,感嘆着韶華易逝的悲哀,說着說着就快要泫然淚下了。
“不要這樣。”看着即將要哭哭啼啼的老鴇,老頭頓感頭疼,他爲了減少麻煩,象徵性地把手搭上老鴇的肩以示安慰,道,“最近有什麼頂級貨色嗎?”
“哼!都在這了,你自己不會看啊!”老鴇反倒來脾氣了,身子一甩便甩掉了老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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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其他知道老頭身份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膽都快嚇出來了。
武藤空之,東京最大黑幫山口組的現任組長,可以說支配着整個東京的黑道力量。
而新宿區作爲日本最著名的“無法之地”,便是因爲山口組的老巢在這裡。
聯邦**對這片地方的掌控力度極低,正是因爲山口組不容忽視的力量。
日本黑道文化由來已久,山口組在舊時代便是聞名世界的三大黑幫之一,更是被當時的日本**所承認,至今已有將近七百年曆史。
即使是世界末日都不曾磨滅這個組織,反而在那個人吃人的黑暗年代變得更加昌盛了。
在舊時代,他們做着毒品營銷,非法槍械買賣以及最容易賺錢的皮肉生意,到了新時代,他們依舊從這三方面入手,只是做得更加大了。
山口組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抹殺了軍部的威嚴,但是宮歩崎卻一直未對山口組出手。
一是因爲,在武藤空之的掌管下,山口組的活動恰到擦邊線邊緣,沒有觸碰到聯邦**的底線。
二則是山口組在這片土地上早已是根深蒂固,它的歷史甚至是聯邦**的七倍,已經長成了龐然大物。
如果宮歩崎下定決心將山口組連根拔起,一定會鬧個兩敗俱傷,到時候東京境內一定會先掀起腥風血雨,就此葬送這個安全區也說不定。
出於這樣那樣的考慮,兩位黑白道的帝王雖然未曾碰面,但卻極其默契地共同治理着京都。
雖然明面上聯邦**是東京絕對的掌控者,但至少在新宿區,在這條歌舞伎町,武藤空之是無可爭議的皇帝。
即便如此,老鴇發起飆來,連這位皇帝也都敢甩臉子。
但凡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當天就被抓去餵魚了。
武藤熟知老鴇的個性,也不惱怒,聳了聳肩就踱步打量起一個個藝伎來。
老鴇看到這一幕更加生氣了,向前幾步,叉着腰大喊道:“沈桑!”
“誒,媽媽,來了來了。”撩起劉海往後綁成一個小辮,露出光滑無痕的額頭,穿着黑白簡易西服,嘴裡叼着根棒棒糖的少年提着一個掃帚 從盤旋的樓梯上裡一路急奔下來。
因爲跑得太急了,一個踉蹌,少年重心一歪,便順着樓梯滾了下來,以一個狗吃屎的動作摔倒在樓梯底部。
他長吸一口涼氣站了起來,揉揉疼痛的腦袋,出奇的是,即便如此,他嘴裡仍舊叼着那根棒棒糖吮吸咀嚼。
他好像是個近視眼,眯起眼睛左右望了望,想要尋找老鴇的身影。
“看什麼看,還不快過來!”老鴇怒喝一聲。
循着老鴇的聲音,少年終於確定了老鴇的方位,一路小跑到老鴇跟前。因爲中度近視的問題,他還差點撞到老鴇,險而又險的停了下來。
“媽媽,有什麼吩咐?”堂屋裡的人都親切的叫老鴇媽媽,少年無奈也只好跟着叫。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工作時間不準吃糖!”老鴇狠狠地敲了幾下少年的腦袋。
少年吃痛,但還是不肯吐出口中的糖,只是把嘴裡的糖嚼碎了,將棒子收進口袋,笑着解釋道:“不吃糖渾身難受嘛!”
“誰像你整天吃糖啊!小心掉光牙齒,還得糖尿病!”老鴇瞥了他一眼,如果放在二十年前,這一眼可謂是風情萬種,是他的殺手劍之一。但是現在在少年看來,就有點讓人不舒服了。
寄人籬下,少年之好摸摸頭憨笑道:“媽媽叫我什麼事啊!我正在打掃房間呢。”
“嘻嘻!今晚到我房間裡來。”老鴇妖嬈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脣,靠向少年,一隻手還不安分的在他胯下狠狠一捏。
雖然老鴇騷擾調戲着少年,但一雙眼睛還是盯着正在仔細打量每個藝伎的武藤空之。
而後者聽到響動,只是略微回首瞥了一眼少年的背影,便繼續轉過頭旁若無物的在美女羣中來回端詳起來。
少年胯下一痛,不禁往後連退幾步,心中早已將眼前的老鴇的祖上十八代全問候一遍了。
這個少年便是這幾天整個東京軍部上下在瘋狂搜索的沈琅缺。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湯屋,也是實屬無奈。
他不確定如果軍部的人找到他和雪女,雪女遭受生命危險後會不會拖他一起下地獄。
而在嘗過了雪女的“味道”之後,他也實在不想放棄這純天然,不黏牙的人形糖果。
主要是那種又冰又甜的味道實在讓人着迷,在初嘗味道的那一瞬間沈琅缺甚至有了一輩子帶着雪女的荒唐想法。
他無法做出決斷,而在他想出一個兩全之策之前,他和雪女還不能被軍部找到。
誰都知道聯邦**和妖族勢不兩立,如果雪女被他們找到,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即使他要求留下雪女,他們也不會放心這麼強大的一個妖怪跟着自己。
所以他要帶着雪女躲避軍部的搜索,而軍部掌控力極低的新宿歌舞伎町便是最佳選擇了。
即便如此,簡單易容後的沈琅缺帶着雪女在這也很那找到一個容身之所。
大多數店還是需要居民的個人信息的,不管你是要花錢買醉的客人還是想要謀一條生路的應聘者。
而那些會記錄信息的酒店旅館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們一邊躲避軍人的搜查,一邊慌不擇路地試運氣。
就在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眼前的老鴇收留了他們,不知道是看上了沈琅缺這個年輕正太,想要一嚐鮮肉,還是看中了雪女那種冷豔文靜的氣質。
不管如何,這都是沈琅缺和雪女唯一的選擇了。
就在昨天,沈琅缺成爲了這家湯屋年紀最小的服務員,按老鴇的話說,必要時刻,他也必須滿足一些性取向非同尋常的老爺們的需求。
他日常負責整理打掃各個房間,清理廁所,倒垃圾這樣的瑣事。
這裡的小姐姐們,包括老鴇和其他服務員,雖然表面上冷酷無情,但沈琅缺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而且他們待新來的沈琅缺和雪女也十分不錯。
這都多虧了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老鴇,這家湯屋雖然稱不上這條歌舞伎町最好的妓院,但卻是最溫馨的。從始至終,老鴇都不曾過問沈琅缺和雪女的過往和身份,按照她的話說,誰還沒點那些藏在心底酸臭,又不肯吐出來的秘密呢?
這樣一幫濃妝豔抹,搔首弄姿的“特殊人羣”卻讓沈琅缺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溫馨,這無疑是對這個世界的一種諷刺。
短短兩天時間,卻讓沈琅缺感覺十分新鮮,在這生活一段時間也不失爲一種不錯的選擇,只要不被真的爆菊就好了。
只是藍可不那麼想。
說到藍,武藤空之低着頭的視線凝固了。
那是一雙潔白如玉的玉足,視線上挪,桃紅色的和服上繡滿了櫻花,只是那更襯的那張雪白的臉冷豔而動人了。
藍的長髮束成了高高的髮髻,此時她正低着頭望着自己的腳尖。
他看着那個男人的腳出現在自己視線前,接着自己的鼻尖就傳來了讓她不喜的煙味。
武藤空之輕輕托起藍尖俏下巴,那張精緻的小臉讓他的心臟都忍不住頓了一秒。
“你叫什麼?”武藤空之說道。
藍,沈琅缺,甚至老鴇的心都揪了起來,當然原因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