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昌爲捉白狐,耗費心血,眼看就將成功,不料事到臨頭功虧一潰,當下氣的哇哇大叫。心中狂怒之極。無處發泄,恨恨的向石壁之上打了一掌,打過之後,心又不甘。轉身向白狐追去。剛踏上兩步,卻又站住,眼晴睜大,似乎遇到了平生最不可思議之事。
只見風去歸手中拽着藤條,吃力的拉着,藤條的另一端,白狐奮力狂奔。將風去歸拉的跌跌撞撞。原來白狐從山壁之下跌落之時,慌不擇路,正好踩到風去歸所設的藤套之中。風去歸注意力正在路大昌身上,也沒有想到白狐會入套,只感覺手腕一緊,本能之下死死拉住。但想不到白狐身子雖小,但勁力不弱,非兔子可比,風去歸用盡全身力氣,與白狐爭了個不相上下。風去歸見白狐力道如此之大,也是愕然,生怕剛纔似抓兔子一般,崩斷藤條,不敢與白狐試力,順着白狐向前跑去。
路大昌見到眼前一幕,卻是又驚又喜,大喝道:“小孩,抓住了,不要鬆手。”風去歸被白狐拉着,怕自已似路大昌一樣,腳下踩中突起之物,摔上一跤,精力全神貫注在地下與藤條之上,當下也來不及答言。
路大昌幾個箭步,已到風去歸前面,他抓起藤條中間,一用力,將藤條切斷。風去歸跟着白狐向前跌撞,突然感到前面一空,他腳下無根,慣性向前栽去。‘撲嗵’一聲跌了個豬啃泥。幸好他長的結實,皮膚又厚,雖然跌了一跤,也不甚痛。擡起臉來。只見路大昌拉着藤繩,雙手交替,順着藤順向前飛奔,轉眼之間,身子與白狐愈來愈近。
在距白狐還有一米之時,跨大昌大喝一聲,右手猛一發力,白狐‘吱’的一聲,被他拉到半空之中。路大昌左手拿着口袋,一張一揚,接個正着,將白狐網入口袋。路大昌切斷藤繩,將口袋端處牢牢抓住。拎了起來,然後站定,突然之間,哈哈大笑,白狐失而復得,此時他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慰。
路大昌向風去歸望了一眼,見他爬在地上,臉上滿是泥土,神色之中有一絲迷茫。路大昌心道:“若不是這個小孩,我還捉不小狐。”細細打量,覺的他的樣子不似剛纔那麼討厭。但他生性好強,自然臉上不能流露出對風去歸有好感之色。衝風去歸道:“你這小孩子怎麼回事,我本來故意把他放走的,前面我已設置了陷坑,這只是一個小狐,本來還有隻大狐,我捉的是隻大狐,把小狐設盡坑後,自然會引的大狐前來。偏偏你弄了個什麼藤索,把我的計劃全部打亂,真是可恨。”
風去歸聽了此言不禁誠慌誠恐,也沒仔細去想此言不通之處,當下站起身來,吃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不到他會踩入藤套之中、、、我、、、。”
他還要再說下去,路大昌一擺手,說道:“行了,別說了,我比你大,又是大英雄,不與你計較。”他眼晴轉了一轉,心道:“這個小孩如此蠢笨,居然被我胡說幾句便騙過去了,倒可以利用一下。”算計至此,他又說道:“你壞我大事,我本來要給你點厲害瞧瞧,但我又是寬寵大量之人,揍你一頓就不必了,你過來一下。”
風去歸‘噢’了一聲,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近前。路大昌坐在地上,掏出細繩將口袋扎住,然後把懷中的葫蘆,盒子拿將出來,又從懷中掏出一包紅色粉沫,按順序一一灑在裡面。灑過之後,趕緊把口塞住。說來奇怪,灑入紅色粉沫後,四個容器裡的異蟲似乎受到什麼剌激,在裡面狂躁不安。有些發出‘吃吃’之聲,有的在裡面橫衝直撞。那個瓷瓶原本直立放着,此時在大黑蟻的衝撞之下,倒翻在地。
路大昌瞄了風去歸一眼,見他臉上露出好奇之色,壞笑了一下。問道:“小孩,你是不是有點肚子餓了。”他不說此言還罷,聽他嘴裡提到一個‘餓’字,風去歸頓感肚子又開始‘沽沽’叫喚,當下點了點頭。路大昌道:“我有一個不餓的辦法,你聽我的,不要亂動。”
他話音剛落,在風去歸左肩上的‘雲門,中府’兩處穴道點了一下,風去歸感到右臂一陣麻木,剎時失去知覺。他不覺一陣駭然,道:“老伯,你要幹什麼?”話音未盡,路大昌出手如電,又在他‘天突’大穴點了一下,風去歸全身一疼,軟軟的倒在地上。
路大昌將他的左肩衣袖褪到臂膀處道:“別害怕,我不過是將你右臂的血給封住,怕你亂動,所以又點了你的‘天突’大穴,這樣你就乖乖的聽我話了。風去歸心中一陣害怕,道:”老伯,你、、、你爲什麼不要讓我亂動,你、、、你打算做什麼。”
路大昌道:“讓你幫個忙,你壞我好事,自然要補償一下,別擔心,一會就好。”他嘴裡一邊說着,把那隻瓷瓶拿在手中,一用力,瓷瓶裂成兩半。瓶內的大黑蟻正在急躁之時,見周圍突然沒了阻擋之物。‘嗖’的一下向邊處跳去。路大昌出手如電,兩個手指向前一捏,捏住大黑蟻的身子,大黑蟻把頭一張,向路大昌的手背咬去。路大昌手急眼快,見它咬來,一鬆一甩,大黑蟻正好掉在風去歸的左臂之上。風去歸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接着感到右臂一痛,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
原來剛纔路大昌打開瓶蓋,向瓶內灑的紅色粉沫,是一種稀有的辣椒粉,比尋常辣椒辣性何至百倍,大黑蟻身上沾了這些辣粉,感到全身發熱疼痛難受,故此纔在瓶內焦躁。現落在風去歸的右臂之上,一是它天性好鬥,二是欲解身上熱辣,故此咬住風去歸的臂膀之後,便死死不丟。
路大昌如法炮製,將鐵盒內的不知名毒蟲,木盒內的火龍蛛,葫蘆裡的冰蠶一併放在風去歸的胳膊之上。風去歸感到胳膊上疼過之後,又奇冷無比,冷過之後又如火烤一般,接着又奇癢難忍,他自小到大哪裡受的瞭如此苦楚,此時他臉上冷汗直冒,剛開始還發出痛楚之聲,到了後來,雙脣交碰,全身發抖。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其狀真是生不如死。
路大昌等着已過半柱香時分,又懷中掏出一袋白色小包,打開,裡面是些青色粉末,他將這些粉末小心翼翼用指甲挑起,彈在四隻異蟲身上,風去歸感覺一道熱流,一股寒流,一瞬疼痛,一陣麻癢,四種體膚之感似一道直線一般,透過肌膚直衝骨髓,其難受非語言可以形容,眼淚不禁撲霎而下。
過了片刻,風去歸的右臂腫如水桶大小,顏色也變的又青又紫。但因路大昌封住了他兩處穴道,血到穴道處便不向上流,所以除右臂外,身上其它部位並無甚異樣。路大昌見四處異蟲的身子慢慢開始扁癟,知道四異蟲的體液已流入風去歸右臂之中。當下嘿嘿一笑,道:“小兄弟,你幫我這個大忙,我要多謝了,不過現在你不餓了吧,再稍微忍耐一下,我這就給你放血。”
他從腰中掏出一把小刀,提起身邊裝小狐的口袋,揮刀把繩割斷,嘿嘿笑道:“小狐,現在輪到你了。”白狐在口袋裡竄來竄去,卻覓不到出口,突見口袋開了,將頭伸了出去。路大昌左手將白狐的頭皮抓住,右手一刀剌中白狐脖頸。白狐吃疼,‘吱吱’叫個不停。它越掙扎,血越向外涌噴。
路大昌將刀扔了,從地上撿起剛纔將上部捏碎掉的半個葫蘆,救接白狐從刀口噴出來的熱血。白狐身材甚小,所以體內血也不多,掙扎半響,頸部的血也越流越細,而半個葫蘆也快盛滿,路大昌見差不多了,隨手一甩,將白狐扔過一邊,白狐已是奄奄一息,被扔過一邊身子仍在抽搐。
路大昌面色凝重,左手端着葫蘆,右手突然運掌。他大喝一聲,只見他右手掌心開始變紅。路大昌將右手緩緩向葫蘆移去,葫蘆裡的血此時還冒着熱氣。他的右掌距離葫蘆三寸之時,便凝掌不動,不一會兒,葫蘆裡的血居然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