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郊外,有一個隱藏在鬱鬱蔥蔥樹林當中的小院,四周景色如畫,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令人嚮往。
只不過,如果有人能夠從空中俯瞰的話,則會發現,這座看似平靜祥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院,並不如外表那般平靜、安寧。
在樹林當中,隱藏着無數的高手,無時無刻不在保護着那個小院。更爲誇張的是,再小院五公里外,竟然還駐紮着一支三千人左右的機械化部隊,能夠在小院受到攻擊時,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小院,殲滅入侵者。
這個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小院,正是古武世家,顧家大長老的別院。如果沒有重大事情的話,大長老一般是不會離開這個別院的。
作爲顧家大長老,顧庭嶽執掌顧家刑堂多年,勢力雄厚,顧家三分之一的武裝力量都被顧庭嶽所掌控着,是顧家僅次於家主的存在。
此時古色古香的大廳中,人聲鼎沸,十幾個年齡不等,身穿各種唐裝的中老年,坐在顧庭嶽下首的太師椅上,不斷的恭維着顧庭嶽。
那些人全都是屬於顧庭嶽一系的人馬,他們知道顧庭嶽正在策劃一件大事,一旦事情成功,顧庭嶽成爲顧家之主指日可待,他們也會水漲船高。
太師椅後,則矗立着幾十名身穿勁裝的黑衣大漢,身上散發着冰冷的血腥氣息,一看就是殺過人,見過血的精銳。
“大長老,等到五少爺將螳螂生化獸帶回,讓您馴服,到時誰也不是您的對手,顧家將會是您的囊中之物。”一個看不出年齡的老者,對着上方的顧庭嶽笑着說到。
“不錯,三哥說得對,等到大長老馴服了螳螂生化獸,到時候,誰都不是大長老的對手,家主也是時候退位讓賢了。”另一名老者附和道。
“呵呵!”
坐在上位的顧庭嶽,聽着手下的恭維,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微微的笑着,似乎很是贊同手下的話語。
“老爺,五少爺回來了。”就在大家商量着顧庭嶽上位後,如何剷除異己,掌控顧家時,管家悄悄的走到顧庭嶽的身後,在顧庭嶽的耳邊說道。
“哦,小五回來了,趕快讓他進來。”聽到管家的話,顧庭嶽高興的說道。顧庭嶽知道,自己的老五一定能夠將螳螂生化獸帶回。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個能夠令自己實力大增的螳螂生化獸。
至於老五是否會失敗,這個問題,顧庭嶽根本就沒有多想。在顧庭嶽的心中,陳江河只是一個螻蟻罷了,翻手可滅。他們顧家的人開口,誰敢不給面子。
更何況,老五的身邊還跟着四名宗師級保鏢,別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武者,就是滅掉整個星月市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嗯,還不讓老五趕快進來,他這麼多叔叔伯伯都在這裡等着他呢……”看到管家沒有動靜,顧庭嶽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五少爺被人給廢了。”
看到顧庭嶽不滿的表情,管家臉色難看的說道。
“什麼!”
伴隨着顧庭嶽的怒喝,一股恐怖的能量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從顧庭嶽的身軀內爆發出來,如同一頭恐怖的巨獸一般,籠罩在衆人的頭頂之上。
“嗖!嗖!嗖!”
伴隨着顧庭嶽恐怖威勢的爆發,無數的強大武者源源不斷的從外面涌入,只不過哪些武者進入大廳內,卻沒有任何的發現,不由得看向大廳中間的顧庭嶽。
“沒事,全都下去。”
顧庭嶽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讓手下下去,隨後吩咐大廳內的人先坐一會兒,他去去就來。
能夠混到顧庭嶽身邊的人,全都是人精,看到顧庭嶽暴怒的神色,全都不敢多說,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顧庭嶽去處理事情。
顧庭嶽在管家的引路下,來到了老五所在的房間。當看到昏迷不醒、四肢被廢的老五時,顧庭嶽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怒火,陰沉的開口說道:“誰幹的。”
“是陳江河干的。”
感受到顧庭嶽的怒火,一名宗師級保鏢硬着頭皮開口說道。
“老五成了廢人,爲什麼你們還活着,老夫養着你們還有什麼用!”
看着牀上成爲廢人的兒子,以及跪在牀邊的四名宗師級保鏢,顧庭嶽突然開口說道。
“大長老,請您聽我解釋……”感受到大長老話語中的殺意,那名宗師級保鏢連忙想要開口解釋。
“烘!”
根本沒有看到大長老出手,只見無數的火焰從四名宗師級強者的七竅中竄出,瞬間將四名宗師級強者強橫的身軀化爲了一團灰燼。
“影,要讓陳江河嚐到我所承受痛苦的百倍。”做完這一切後,大長老突然對着空氣說到。
“是!”一道清冷的聲音驟然在房間中響起,隨後再次陷入死寂當中。
對於遠在龍都所發生的一切,陳江河毫不知情。雖然顧家的勢力龐大,但是陳江河也不怵。
在和傳承祭壇融合之後,即使遇到再大的危險,陳江河也能夠進入傳承空間內躲避,和敵人打一場游擊戰。
伴隨着電話鈴聲的響起,陳江河隨手按下了接聽鍵:“什麼?”電話一接通,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麼,陳江河的臉色驟然一變,一股駭人的殺氣從陳江河的體內迸發而出。
深夜,寶馬5系如同幽靈一般,在高速公路上急速奔馳着,將一輛輛汽車遠遠的拋在身後。即使這樣,也無法抵消雷龍內心中的恐懼,他只能夠不斷的加速,瘋狂的加速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抵擋住身後傳來的濃郁殺氣。
即使車內的暖氣已經完全打開,但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鳳凰,依然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寒冰之中一般,身體有種被凍僵的感覺。
體內引以爲傲的火系能量,彷彿寒風中的小火柴一般,隨時都會熄滅。鳳凰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真正的原因,是來自背後的強烈壓迫感。
如同石雕一般坐在後座之上的陳江河,不斷的散發出想要毀滅一切的恐怖氣息。就連體內經脈也在這股毀滅氣息中被撐裂,但是陳江河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般,腦海中不斷的迴盪着剛剛電話中的聲音:“請問你是雲馨的哥哥嗎?我這裡是醫院,我是在她的手機上找到你的號碼的,你抓緊時間來龍都第三人民醫院一趟,爭取見雲馨最後一面。”
陳江河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和自己妹妹一般大,一直和妹妹一樣喊自己“哥哥”的雲馨,竟然隨時會香消玉損。
雲馨和陳江河兄妹全都在一個孤兒院長大,從小兩人青梅竹馬。只不過在十五歲的時候,雲馨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找到,離開了孤兒院,兩人從此再也沒有見過。
直到兩年前,送妹妹上大學的時候,偶然遇到雲馨。隨後陳江河感到雲馨對於自己有着淡淡的情愫,而自己卻無法給予雲馨任何的保障,隨後陳江河消失在了雲馨的視野中,希望雲馨能夠忘記自己。
一年半後的今天,就在陳江河以爲自己已經被雲馨忘記時,卻沒有想到,竟然接到了雲馨的病危通知書。
在雷龍一路疾馳下,天亮的時候,陳江河終於來到了龍都第三人民醫院。問清了雲馨所在的重症監護室所在後,陳江河輕輕的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房門。
望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雲馨,陳江河壓抑許久的淚水終於再也忍受不住,順着臉頰流淌而出。只見原本連打針都會哭鼻子的雲馨,此刻全身已經插滿了輸液管,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
陳江河渾身顫抖着,一步一步的,走到雲馨的牀前,輕輕的呼喚着雲馨的名字。只是以往每次都會發出甜美笑聲的雲馨,再也無法迴應陳江河的呼喚。
時間就在陳江河不斷的訴說中,飛快的流逝着。當天再次黑下去的時候,消失了一天的鳳凰終於出現,同時在鳳凰的身邊,還有一個仙風道骨般的老人。
“老闆,這位是孫思宇孫神醫,醫術十分的高明,有了他老人家,雲小姐一定會康復的。”鳳凰扶着老人說道。
“麻煩您了,孫神醫。”聽到鳳凰的話,陳江河連忙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治療的時候,不希望有人在一旁。”面對陳江河的恭敬,孫思宇不耐煩的說道。
“老闆,雲小姐的事情恐怕另有隱情。白天我通過地府網絡聯絡了龍都的情報人員,請他們調查雲小姐的車禍。根據我們地府情報人員的現場調查,以及專業情報人員的催眠手段,最終得到的結果是,雲小姐發生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爲的。”鳳凰說道。
“根據對雲小姐同學的調查,今天下午五點多,正在上學的雲小姐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就急匆匆的趕到事發現場,隨後被突如其來的車輛給撞傷。
根據現場目擊者的描述,當時車輛將雲小姐撞傷後,又對雲小姐進行了二次碾壓,如果不是被隨後的同學制止的話,恐怕還要對雲小姐進行第三次碾壓。”鳳凰憤怒的說道。
“最重要的是,當事人現在雖然已經被暫時拘留在派出所內。但是根據情報人員的調查,肇事者已經被認定爲了精神病,理由是學習壓力過大,造成精神崩潰,恐怕用不了多少時間,肇事者就會無罪釋放,這是肇事者的資料。”鳳凰一邊說着,一邊將一份資料遞給了陳江河。
“顧少華,想要無罪釋放,去地獄中懺悔吧。”望着資料上,即使學生證的照片,依然展現出囂張跋扈一面的青年,冷酷的聲音從陳江河的口中發出。
“孫爺爺,病人怎麼樣了。”半個多小時後,一看到孫思宇走出重症監護室,鳳凰立馬衝上前去問道。
“情況有些不樂觀,雖然身上的傷已經被我治好,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患者的精神曾經受到過極大的刺激,進行了自我封閉,恐怕短時間內是無法甦醒過來的。”孫思宇面色凝重的說道。
“孫爺爺,以您的醫術也不可以嗎?”鳳凰拉着孫思宇的手臂說道。
“傻丫頭,人類的大腦奧秘無窮,即使以我們修煉者的能力也無法弄明白,除非是能夠找到那些恢復靈魂的靈物,否則只能夠靠大腦的自我修復能力了。”孫思宇無奈的說道。
“孫神醫,感謝你,陳江河粉身碎骨無以爲報,日後只要孫神醫一句話,陳江河萬死不辭。”看着孫神醫蒼白的面孔,陳江河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用了,如果不是看在丫頭的面子上,我是不會來的。你要想感謝,就感謝丫頭吧。”孫思宇毫不在意的說道。別說陳江河只是一個脫凡境武者,地府內欠他人情的更強者也多得是。
“謝謝你孫爺爺,老闆,我先送孫爺爺回去。”鳳凰扶着孫神醫的一個胳膊說道。
“雷龍,送孫神醫回去,路上小心點。”陳江河吩咐到。
“是老闆。”
“爲什麼,你這麼可愛,誰又能夠忍心下得去手。你睡吧,我會爲你報仇的。”走進重症監護室,看着雲馨漸漸紅潤起來的臉頰,陳江河強忍着怒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