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大道,以殺戮爲本,就在任博殺意爆發的瞬間,城中的所有妖獸和修道者的動作戛然而止,他們都感受到了一股充斥天地的殺意,紛紛轉頭尋找這殺意的來源。
任博一聲殺字,玄武鎧瞬間加身,青龍劍祭出,整個人如一道血色閃電劃破天空,不過轉瞬之間,五頭妖獸已然被他洞穿,妖丹被他掏走,妖獸失去妖丹必死無疑,五隻巨大的屍體,如同五尊山嶽轟然倒地,震得整座城池一陣顫動,如此手段讓所有修道者驚喜,讓所有妖獸駭然,回過神來的修道者紛紛大呼,如勇氣再生,霎那間變得勇猛無比。
而妖獸也是一陣嘶吼,它們看到了同伴的死亡,那股滔天的殺意讓它們第一次產生了恐懼,殺戮大道,不是誰都能修煉的,往往修煉成功者都是可怕之輩。
一招擊殺五頭妖獸,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士氣鼓舞,任博沒有去關注其他修道者,他現在眼前一片血紅,那些妖獸在他眼中成了必殺的目標,修道者則被他自然忽略。
身形再次閃爍,不斷在城中一動,每次停留之下便會有妖獸成爲屍體,一陣衝殺,不知道有多少妖獸死在了他的劍下,可即便如此,速度還是太慢,妖獸的數量太多太多。
任博血色的雙目看着眼前的殺戮,微微一眯,冷冷的說道。
“念柔。”
“嗷!”
高亢的龍吟響徹天地,一道金光憑空出現,下一刻這金光迅速放大,不過轉瞬一條數百里長的金色巨龍出現在空中,血目從任博的丹田世界衝出,可怕的龍威覆蓋天地,所有妖獸在這一刻感覺神魂震顫,那種來自血脈中的恐懼淹沒了它們。
“那,那是龍嗎?”
血目巨大的龍軀在空中扶搖,巨大的龍首伸到任博面前,任博伸手摸了摸隨後躍上龍首,擡手舉劍,一指前方。
“殺!”
血目自然能感受到任博心中的那股滔天的殺意,沒有多餘的動作,巨大的龍軀,猛然揮動,口中再次發出咆哮,那些妖獸霎那間如遭雷擊,紛紛匍匐,瑟瑟發抖,血脈中那來自緣故的壓制讓它們失去了反抗之力,俯首待宰。
沒有人可憐它們,因爲它們是邪惡的妖獸,殺戮的締造者,整個中區因它們成爲了一片血色的海洋,哀嚎四起。
一人一龍如入無人之境,無數的妖獸葬身劍芒龍爪,妖丹被一顆顆收起,隨着不斷的殺戮,任博的殺戮大道不斷的增長,感悟越發深了,不斷的出招不斷的殺戮讓他的肉身越發的契合,丹田內一聲轟鳴,天魔的修爲封印再次解開一道,磅礴的元氣轟然衝出,灌入全身經脈。
修爲在這一刻水漲船高,任博沒有去理會修爲的增長,他不斷的廝殺,殺戮大道催動,自然要啥個痛快。
血目的修爲和任博有着相生相連的聯繫,任博修爲的增長也帶動了她的修爲上升,發出一聲暢快的咆哮,龍吟聲響徹天地,龍軀再次變大,轉瞬間已然千里,在這片殺戮之中,無需刻意掩飾什麼,實力到了任博這樣的境界,他已經無需隱藏,此刻修爲再次暴增,鴻蒙初期很快突破,中期境界的他更是讓妖獸心驚膽顫,一路血色,所過之地妖獸匍匐,屍體遍地,無數的修道者看到了那跳金色的巨大身影和站在龍首的血色人物,這注定是一條血色的殺戮,一條讓整個天心界都震驚的殺戮。
修爲依舊在增長,天魔的修爲非同凡響,每一道封印都禁錮着一股磅礴驚人的修爲,那些修爲被任博當作了元氣的倉庫,肆無忌憚的吸收。
一個大境界中的小層次不需要參悟更多的大道,只需將原有的大道繼續參悟便可,此刻殺戮不斷,任博對殺戮的領悟越來越深,這也是他能夠順利突破的原因,元氣這方面他無須擔心,通過他自己對殺戮的領悟以及解封后那一層修爲中蘊含的殺戮大道讓他如魚得水,輕鬆過關。
中區的修道者們不少人認出了任博就是那個丹器造詣驚人的雙料大師,他們紛紛震驚,出乎意料,在他們看來一個能夠在煉丹和煉器上有如此造詣的修道者絕對不是一個實力上的強者,可偏偏任博打破了他們的認知,他不光丹器大師,更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強者。
自從山脈中的裂縫出現以來,連天海上的妖獸便開始不斷的向這邊靠近,三大門派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們開始召集所有修道者不斷的向這邊靠攏,任博的目標自然也是這裡,他的神識早已將這裡鎖定,從那裂縫中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這氣息他曾經在地球宇宙中對抗帝道他們時那些長翅膀的傢伙身上就有這種氣息,只不過這一次裂縫之中的氣息更加強大。
大部分修道者都已經接近裂縫,他們一路上不斷的廝殺,隕落的人太多了,他們已經麻木,不再因爲一個人的死而感到傷痛,有的只是那種來自內心的憤怒,他們恨這些妖獸,恨它們毀壞了自己的故鄉,恨它們破壞了這一切。
圖遊族的族人已經剩下不足五千,但他們依舊在全力廝殺,這一戰誰也躲不掉,所以只能不斷的廝殺,不斷的殺戮,不斷的戰鬥,直至死亡。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整個中區被血氣渲染,呼吸之下可以聞到濃烈的血腥味,空氣中充斥讓人瘋狂的殺氣。
“飄飄,你馬上帶着族人先退出去。”
圖遊族族長對飄飄大聲說道。
這一次圖遊族真正的陷入了危機,圖韻早已出關加入了戰鬥,可不知道爲什麼,她似乎無法動用全力,只能維持在鴻蒙後期,而現在正有六隻鴻蒙後期的妖獸和她廝殺在一起,看似柔弱的圖韻戰鬥起來竟然如同洪荒猛獸,彷彿一尊強大的魔神,一人對上六隻修爲相等的妖獸竟然不落下風。
飄飄對着族長連連搖頭。
“父親,我不走,即便戰死我也不會退縮,圖遊族不會退縮,我們所有人都不會退縮,這一戰無法避免,我們身在中區,已然無法逃脫,即便退走,也會遭遇其他妖獸,到不如痛痛快快一戰,雖死尤榮。”
族長眼神中滿是複雜,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他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族人和自己的女兒死在這場戰爭之中。
飄飄看了看父親微微一笑道。
“父親,別太擔心,我想他應該就快到了。”
這個他圖遊族族人都知道,就是任博,曾經那個一次次幫着他們度過難關的太祖,一個充滿神秘的人物,在他們的心中太祖是不可戰勝的,即便是遇到再可怕的劫難也能迎刃而解。
圖韻被六隻妖獸纏着,無法脫身,而這邊飄飄剛說完,便有十幾只妖獸圍了上來,戰鬥再次打響,父女只能繼續聯手和妖獸廝殺在一起。
好不容易將這些妖獸殺光,兩人身上已然傷痕累累,舊傷未愈,新傷再增,如同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咳咳。”
族長咳出幾口淤血,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吐血了,這些年不斷的戰鬥一次次的受傷,若非時不時的能撿到一些死去修道者的儲物袋,憑藉裡面的那些丹藥怕是整個圖遊族早已全滅了。
“父親,你怎麼樣?”
飄飄見父親吐血,連忙取出一枚丹藥喂他服下,族長喘了幾口氣道。
“我沒事,呵呵,這一次咱們圖遊族怕是逃不過了。”
飄飄淡然一笑。
“我相信,他一定會來。”
族長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哎,只怕是他即便能趕來,我們圖遊族也已經徹底覆滅了。”
正說着,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兩人連忙轉頭,就見一個倩影帶着一道血線倒飛了過來,她是圖韻,她以一人之力拖住了六隻鴻蒙後期的妖獸,然而就在剛纔又有三隻加入了戰鬥,不察之下被其中一隻偷襲,直接打的倒飛,傷勢頗重。
“聖祖。”
族長和飄飄幾乎同時飛身而起,迎了上去,將圖韻接住,然而鴻蒙後期全力一擊之力,豈是那麼好化解,兩人在觸碰到圖韻的瞬間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出,直接讓兩人口噴鮮血,下方廝殺的族人,看到了這一切,紛紛飛身而起,他們絕不會看着族長和兩位聖女摔落,一個又一個的族人被那股力量重傷,不斷的跌落,前赴後繼。
空中那幾只妖獸發出震耳的怪笑,俯衝而下,直奔這邊而來,幾乎同時出手,它們這是要徹底絞殺。
圖韻方纔被偷襲,一時間被打的意識混亂,但經過這短暫的緩解之後她恢復了神志,看到了衝來的妖獸,當即身形猛然頓住,對身後的族長和飄飄等人說道。
“快閃開。”
說罷擡手一揮一股綿柔之力向後推去,將身後所有人同時推開,緊接着她雙手掐決,猛地在眉心一點。
“你們這些孽畜,真當我圖韻是軟柿子嗎?滅情一出,諸念盡滅,絕意,絕念,絕情,絕愛。”
就在這一指點中眉心的霎那,圖韻說出了這樣的話,她整個人在這一刻仿若瞬間變成了一塊萬年寒冰,周圍的氣溫都在這一刻瞬間降到了極點。
這突入起來的狀況讓上方衝下來的妖獸驀然一頓,生生的停住了身形,神色忌憚的看向圖韻。
圖韻的額氣息不斷變化,她的眼神不斷的失去原有的人性,變得冰冷,變得無情,這一刻她仿若成了那個讓人恐懼的魔尊,滅情魔尊,那個曾經響徹天地的名字,那個讓無數修道者聞風喪膽的名字。
“不好,這是滅情天決,她是滅情魔尊的妻子,圖韻,快退,快。”
所有妖獸仿若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迅速的爆退。
圖韻雙目冰冷,目光掃過那些飛逃的妖獸,冷冷的說道。
“現在知道逃了嗎,可惜晚了,你們逼我使出滅情天決,就應該知道死纔是你們的歸宿,滅天。”
一雙白皙的手掌緩緩伸出,前方的空間在這一刻瞬間扭曲,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霎那間凝聚,白皙的手掌頃刻間漆黑入魔,滅情天決中最可怕的一掌滅天掌再現世間,妖獸驚逃,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勞,滅天掌一出無處可逃,這是終極一擊,凡被定位目標者都將難逃一死。
這纔是圖韻真正的實力,她雖是滅情魔尊的妻子,看似柔弱,可事實上,她的實力在當年也是僅次於滅情魔尊的存在,只不過她爲人低調,從不顯山露水,即便是滅情魔尊也不清楚,而她爲了瞭解滅情魔尊的內心,甚至去修煉了這滅情天決,不過她實力很強,並沒有被滅情天決影響,所以在她知道滅情天決的可怕之時,果斷放棄了修煉,想不到如今她不不得不再一次使用,爲的只是保護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