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霞的金絲光束透過一片繚繞的霧氣普照大地,勾勒出村落清晰的輪廓,古典式和現代式的小樓在樹叢後面閃閃爍爍。山區的空氣變得異常的清新,淡淡的花香陣陣的撲鼻而來。開得最盛來得最早的是迎風綻放的牽牛花,顯得既精神又漂亮,它五顏六色,形如喇叭,有紫色的,紫紅的,白色的,淡紅的……
“三朵金花”何曾有見過這麼多帶眼鏡的知識分子住在家裡,一個個都躲避着我們,在廚房吃飯,洗腳,烤火讀書。
能聽到她們的談話。
這是最小那位的童音。牙齒一定還沒有長齊,還漏着徐徐的春風:“姐,他們爲何大都帶着眼鏡呢?難道是爲了好看嗎?”
這聲音屬比較成熟的那種。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老大:“書讀多了,眼睛自然就壞了。”
這是老二的聲音: “眼睛要靠平時保護,看書不能離得太近,不能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書,更不能躺在牀上看書喲。”她的聲音像百靈鳥一樣婉轉動聽,那麼的有磁性,簡直像天籟之音。
大姐說:“小妹,還是思秋說得對。”
“思秋。”我一驚,多麼令我夢幻牽掛的名字,一切的似曾相識!一根封存已久的音符再次拔動我的心絃。
她是誰呢?
剛吃完午飯,二女兒燒了壺水給我們送來,含羞的桃花臉十分楚楚動人,其膚色細嫩得吹拉可破。看到我先是一笑,這是我有生以來看過的最美麗最動人的一張笑臉,那笑的成分一點不誇張,自然流露恰到好處。
我雙手拿着不鏽鋼保溫杯子順她給我添開水,看着她緋紅的臉問道:“二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她一邊倒開水一邊向我微微回眸一笑說:“大爹,我叫思秋。你們是來這裡搞什麼東西的呢?”
她的聲音宛若鶯啼,悅耳動聽,輕柔流暢,如同由最好的鋼琴家彈出的名曲。是我平生中第一次聽這麼有磁性的聲音。
“思秋!”我的
心一顫,杯子一歪,思秋壺口的開水差點灑到我的手上。
她看了我一眼皺皺眉笑問:“大爹,你怎麼?”
她的笑真的可以融化一切。可以說,這是我從事地質三十年走南闖北,閱人無數,見過最美麗的一種笑容。
還好我反應快忙辯解說:“我口袋裡的手機響了,震動開得太大了,嚇我一跳,對不起,沒嚇着你吧。”說完我躲過一側故意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按了按數字鍵。
我無心關注開水嘩啦啦地流向我的保溫杯,我躲閃着騰起的蒸蒸水汽,看清了似曾相識的她那漢白玉般的雙手和晶瑩剔透的臉。“思秋”好名字,瞬時埋藏極深的記憶像被GPS定了位。我心突然又顫抖了一下,頭有點被電擊的感覺,沒聽錯吧,“思秋…思秋…思秋…”
爲確認驗證一下自己是否聽錯,我的眉宇之間皺成大大的川字,瞪大了眼睛:“你的名字叫思秋,是思想的思,秋天的秋嗎?”
“是呀,大爹,你很聰明的,一聽就準。”
她的普通話說得不好,幾乎是本地方言,還好我讀懂了。她清脆清澈的童音,就像觀世音菩薩的聲音好聽極了。
“思秋!”多麼親切熟悉而又不堪回首的名字。我在高中時代曾經的初戀情人叫思秋,在大學裡的難忘情人還叫思秋,那些像漢白玉般的雙手和晶瑩剔透的臉,至今還令我回味無窮。“思秋…思秋…思秋”怎麼又是一個思秋。一切的似曾相識,一切又是這麼輪迴般的再現。我的腦海裡有一片空白的感覺,彷彿之間覺得世界範圍是如此的渺小,兩腳似乎踩到了地球的兩端。
過了好久我纔會過神來回答她的問題。我說:“我們是來探‘烏金’的”
我把探煤說成是探“烏金”的,故意給神秘增加一層薄薄的面紗。
她天真爛漫地說:“大爹,我們住的地下都是煤,前年我家打地基蓋房子時挖出了很多煤炭。有聽說過黃金值錢,就沒聽說過有烏金這個名詞,烏金是
什麼東西呢,是不是也很值錢呀!”
想不到旮旯裡的她說話坦然自若,懂得這麼多,還反將了我一軍,我有點傻了,一時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我理屈詞窮,只好含糊其辭地應付而已:“黃金值錢是因爲貴重稀有,烏金就指你這邊的煤,是因爲量太多,其價值可以和黃金媲美,所以同樣也很值錢。”
“噢,我知道了,烏金就是煤,好可惜喲,我們每天都燒不少的烏金。謝謝大爹,再見。”
她向我揮了揮嫩筍般能卡出水的玉手,又是一個春風滿面的回眸一笑,使我迷醉。
我呆若木雞地目送她提着空壺一路輕盈漫步而去。我愣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她小小年紀卻如此漂亮美麗,如此輕盈漫步,如此恰到好處的回眸一笑,如此的給人可親可愛的享受,如此的……,莫非她就是傳說中的天仙神女?”
難道我在做夢,這可是大白天呀。我用了一招最原始,卻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狠狠地擰了一下大腿,“哇,鑽心的痛。”我沒做夢呀。由於用力過猛,可憐大腿肯定‘大紅大紫’了。
……
夜深了,房子後池塘裡的蛙聲,田間地頭的各種蟲子的唧唧聲,聲聲於耳。我趟在牀上輾轉反側就像翻來覆去在‘烙餅’,在牀墊新彈簧吱吱作響的聲音中盼着黎明。她那張天真無邪的笑容、標誌如畫的臉蛋總在我眼前飄,即使閉上眼也彷彿看得見,隨記憶飄回到不堪回首的往事。初戀時的思秋,大學時的思秋及現在這個思秋,我的腦海裡都是思秋的影子,和她那漢白玉般的雙手及晶瑩剔透、吹拉可破的臉。難道今生我註定要與思秋結下不解之緣?
我已經多年沒失眠過了。她天仙般的美麗漂亮使我浮想聯翩,還是睡別人的新房子生疏睡不着,真的找不到答案。有一點我敢說,我喜歡上這個思秋了。
又一個思秋的出現,接下來會發生怎麼樣的一個情節呢?是有緣,還是無緣?有緣又到怎麼的程度?是禍還是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