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貧窮貴公子

會議室裡響起的饕餮聲,八丈遠之外就能聽個明白。服務員已經送了兩次餐進來了,雖然知道面前這些人明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但服務員的臉上不經意之間還是流露出了上海人所特有的藐視神情。

“慢點吃!”道明臣在老賴的身上看到59年大饑荒的起因了。

“我我這輩子就這頓飯吃的最香了。”賴長星差點被噎着,趕緊喝了口水。

酒店的會議室裡,所有的福建幫馬崽們全傻了,大哥和這個外地大哥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狼吞虎嚥地吃東西,還沒趕的上和他們講上一句話。無數的疑團,全浮現了福建幫馬崽的腦海裡。

“好飽啊!”老賴終於吃完了,伸了個懶腰,重重地打了個飽嗝。

“大哥!”福建幫的江蘇地區負責人剛剛開口想說點什麼,就被老賴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也別說了,知道你們辛苦了。”老賴揉了揉被捆的全是紫色勒痕的手腕,“每個人支取五千塊,作爲獎金。”

“老大!”兩個保鏢慚愧地低着頭,目光溼潤了。

“阿龍呢?”賴長星在人羣裡找了一圈,還差一個最能幹的保鏢的人影。

“阿龍他”剩下的兩個保鏢哽咽了。

“怎麼可能??”老賴怔住了,他從自己保鏢的神情裡覺察出了事情的不妙,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上了他的心頭。

“你文化姐怎麼樣沒?”老賴臉上冷的就象冬日裡澈人的溪水。

“文化姐沒事,就是”保鏢羞愧地擡了一下頭,觀察了一下老賴的表情。

“說!”老賴一聲暴喝。

“就是被綁匪強姦了,別的倒沒受什麼傷。”保鏢的頭低得更厲害了,話語也嘟噥起來。

“人沒事就好了。”老賴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異樣,除了手有點抖動之外,別的還算正常,“阿龍怎麼樣了?快說!”

老賴的眼睛盯死了兩個保鏢,保鏢頭低的已經快及了腰,老賴又向身邊的幾個坐館大哥看去,幾個坐館大哥們全部也低下了腦袋。

“是不是受了很嚴重的傷?”賴長星嘶啞着嗓音問道。

大家全緩緩地搖了搖頭。

“媽的快說!”賴長星暴怒了。

“死了。”坐在了一旁的道明臣把香菸掐熄滅了。

老賴傻了,喃喃說道,“怎麼怎麼可能”

“大哥,你節哀順變。”旁邊的一個保鏢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說道。

“阿龍!!”賴長星狂喊了一聲,“咕咚”一聲從椅子上慣到了地上,暈了過去。

“老大!”所有福建幫的馬崽們全擁了過去,七手八腳扶起了他,保鏢伸手在老賴人中上掐了掐,老賴方纔幽幽地醒轉了過來。

“阿龍!”賴長星老淚縱橫,整個人也蒼老了十歲。

“大哥!”兩個保鏢也淚流滿面,“你節哀哪!”

“不!”老賴把身邊的椅子抄了起來,拼命地砸着橢圓的會議桌,椅子被砸的木屑橫飛,裡面夾雜着老賴紛飛的淚水。

“大哥!”一個保鏢跪在了老賴的腳下,緊緊地抱住了老賴的大腿,“大哥你要砸就砸我吧!是我們無能啊!我們給人下了迷藥!是我們的錯啊!”

老賴從保鏢懷裡猛地拔出了手槍,一下子抵住了太陽穴,“阿龍,我來陪你!”

一大幫人撲了上去,把手槍奪了下來,全跪在了老賴的面前。

“罷了罷了!”老賴癱坐到了地上,“龍游淺水啊!龍游淺水!”

福建幫的馬崽們哭成了一片;感動的道明臣在一邊眼圈都紅了。

“老大,你帶回來的這個妞是誰?我們怎麼處置?”馬崽們指着牆角邊窩着的女孩問老賴道。

“媽的!這小婊子就是綁架我的那倆貨的姘頭!”老賴整個眼睛變的象個發情的公牛一樣,充滿了血絲,“血債血償!把她直接套個麻袋扔黃浦江裡去喂王八!”

“不要啊!”女孩尖叫着,撕打着,不讓幾個虎背熊腰的壯漢靠近,反抗對於這些人來說,明顯有點顯得徒勞,她很快就被制住了。

“你這個騙子!你說幫我出書,要我放了你,你這個騙子!”女孩不屈不撓地掙扎着,“噗”一口痰吐了出來,正好落在賴長星的臉上,老賴的頭髮被粘的一綹一綹垂在額頭上。

馬崽們也怒了,沙鍋般大的拳頭,不停敲打着女孩軟弱的腹部,女孩被打的一口一口往外吐血,依然不依不撓地痛罵着老賴。

有個馬崽從牆角的一個木箱抽出了一把形態古雅的青銅劍,劍柄一轉,重重地在女孩後腦勺上一磕,女孩的眼睛睜到了極處,軟綿綿地倒下了,馬上有個馬崽用自己的衣服把女孩的腦袋裹了起來,這一切他們乾的利落漂亮,一氣呵成。拿着劍的馬崽看到道明臣的眼光死死地盯住了他手中那把青銅劍,猶如剛剛見到了飯菜的老賴。馬崽心底一寒,有點毛骨悚然地打了個寒戰,趕緊把青銅劍塞進了木箱裡。

“打聽出來是誰綁架的我沒?”老賴沒看到這一幕,正回着頭仰着淚眼,咬牙切齒地問其他人。

“這個我知道。綁架你的是我們天都的黃幫老大——雷猛。”一旁的道明臣開口了。

“黃幫老大?”老賴楞住了。

“這個傢伙是逃竄到這裡來的。是碰巧,他和你沒仇,就是想撈點錢。”道明臣擦了擦鼻子。他本來想看戲的,老賴的演技不錯,道明臣一直在覺得挺羨慕。

“我要公開掃平黃幫!”老賴對着身邊的馬崽怒吼道,“下江湖追殺令!通知所有澳門的職業殺手團體,有能幹掉黃幫一個人馬,美金2000!坐館大哥級別人物,賞金10000美金!”

“***!”老賴氣咻咻地。

“拿來!”道明臣把手伸到了老賴的面前。

“什麼?”老賴錯愕了。

“美金啊!”道明臣說道,“我已經掃平了黃幫了,這錢當然得給我了!有一個人不能算,因爲我曾經也是黃幫的四虎一龍單麒麟中的那隻麒麟,我的命可不在其中。”

老賴看住了道明臣,眼光中滿是不解和陌生。

“你是黃幫的人?”老賴目光中有點挑釁。

“錯了。”道明臣嘴上叼上了一根香菸,“現在黃幫是我的了。”

老賴看住了道明臣半天,笑了,熱情地擁抱了道明臣,把道明臣的香菸也給擠飛了。

“老弟!真有你的!”老賴拍了拍道明臣的肩膀,“還沒謝謝你親自去救了我呢。”

“舉手之勞。”道明臣笑了笑,心裡暗道,不是怕錢收不回來,誰他媽管你。

“給我講講是怎麼回事!”老賴說道。

道明臣便從事情的起因講起,一直講到怎麼把他救出來,說的口乾舌躁,才把事情說了個梗概。

“天都人真都是好厲害的角色!”老賴心裡暗暗說道,表面上卻沒有一絲的流露。

“明臣,你把我給救了,我啥也不說了!”老賴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天都那塊的線路,我肯定和你合作了!我們是兄弟,五五分成!”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的手下有漁民,我到時讓他們把文物送到公海,你只要接貨就行。安全大可放心,天都只要有我在,你的貨就不會出問題。分成嘛,你既然開了口,我就啥也不說了。隨你給點好了。”道明臣朝老賴眨了眨眼,五成的利潤是道明臣做夢也沒想到的,道明臣很滿意老賴的魄力,不管怎麼講,這纔是一個做老大的風範,草雞毛一樣討價還價永遠是小市民。又不是山頂洞人時代的黑社會,一個骨頭都要算計來算計去的。

“我們是有福同享的兄弟嘛!”老賴的手一直在拍着道明臣的肩膀,顯得很親熱。

“不是這麼叫的。”道明臣說道,“我和他們一樣,還是叫你老闆吧,我們現在都是生意人了,還是按生意場上的規矩辦。今後你就是我的老闆。”

“明臣!”老賴重新打量了一遍道明臣,眼睛亮了,“你是我合作過這麼多的坐館大哥里,最特別的一個你知道嗎?”

“老闆謬讚了!”道明臣呵呵地笑了。

“就衝你叫我一聲老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我馬上給你打電話給澳門的何先生,我把有我控股的澳門snpn收費電視臺介紹給你,你今後的所有黑拳比賽,全部由我們snpn電視臺進行拍攝轉播,給你添上一筆收入,你放心,你現在是我旗下,我不會虧待你的!”老賴笑聲越發爽朗起來,他要是知道道明臣這個黑道掃把星加入一個幫會就吞併一個,他保證後悔死這個決定。

“我缺錢缺的快瘋了都!”道明臣興奮地跳了起來,這貨聽到有錢賺,比什麼都來勁。至於誰做他的老闆,這貨一向是無所謂。這反正是句空話,道明臣要是翻臉,現出痞子相來,誰是老闆也不認的。

“你怎麼會缺錢?”老賴納悶了,“你現在也是個坐館大哥了,手下的產業不少啊?你不要想馬扁我,我曾經去天都認真考察過你,你的手筆是我見過的中國新一代勢力裡最牛b的一個!”

“牛b個毛啊!”道明臣把大衣翻轉了過來,裡面就一件襯衫,“你瞧瞧,這麼冷的天,我連件毛衣都穿不起。爲什麼?一個字——窮!”

“你是在開玩笑。”老賴和手下的馬崽全笑了起來,老賴忽然發現道明臣其實挺風趣的。

“沒有!”道明臣正色道,“我最來錢的是“搬磚頭”,就是搞建材批發,餐飲業我是剛剛起步,*業是我做的最早的,但現在的消費層次還停留在很低的起點上,我們的國家畢竟封閉了很久了,封建意識還是很強烈的,而且我的起步邁的很高,我要麼不搞,要搞就是最高檔次。”

“這我承認。”老賴點點頭,“你的舞廳,從裝潢設計都是亞洲最好的。”

“嗨!”道明臣拍了拍大腿,“我原以爲反正那些施工隊水泥大沙全是不要錢的,就海裝吧。我花大錢請了個天都大學土木工程系的一個教授設計的,這老小子受了美帝國主義的毒害,把圖紙設計的跟白俄老毛子的皇宮似的,嚇的現在很多有錢的土包子都不敢進我的門了,賺錢就是要面向大衆啊,你說這事把我害的。”

“那怎麼辦?*業是很賺錢的,你看荷蘭,我們華人幫派在那裡呼風喝雨,靠的是什麼?就是*業!荷蘭政府的收入都和妓女的裙子是連在一起的。”老賴擰緊了眉毛。

“知難就要必改!”道明臣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準備向深圳上海學習,先依靠小咖啡店的來發展*業,然後保持原有的高層次消費,雙管齊下。我準備趁明年八千湘女下廣東時,在天都火車站截流,揀年輕貌美的*業從業人員挑,有一個留一個,全送到天都的咖啡廳裡去,然後再輻射我們周邊地區。我們是流氓,有時候必要的武力還是需要的。”

“很不錯的構思。”老賴說道,“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想法,*業是塊大蛋糕,我在福建已有這個構思,現在好多實權單位的人物,已經不滿足吃喝、鈔票了,他們想尋求刺激。我準備起個紅色的大樓,造就一個*的天堂。我預計準備花一個億砸進去。但是*業的未來走勢,我估計還是以大衆消費爲主,你走大小結合的套路,這樣看來比我還要高出不少。”

“問題是錢啊!”道明臣嘆了口氣,“天都太大了,幫會林立,有的根深蒂固,想把他們全鬥垮,必須要錢,發展勢力也要錢,還有每個月的份子錢,再加上我的決策上的失誤,你想想看,是不是夠我喝一壺的?都說老大風光,我從頭到尾都在煩神,我的白紙扇勸我安心收斂,過了這一陣,錢就緩開了,我也知道熬過這陣,等什麼都上軌道就好了,但我天生是急性子,等不了啊!你知道我們天都其他幫派的老大背後怎麼評價我嗎?他們說我摳完*還要舔指頭,說我只到現在還騎自行車,抽沒屁股的香菸,十足的小氣鬼!***!”

“你連輛轎車還沒配啊?日!你現在缺多少?”老賴問道。

“缺的太多了,給我20億也用的完。”道明臣長長地吁了口氣道,“我準備先在我們西城區造就一條十里花市,我的手下有一批正規的花木學專家,培育了很多的名貴花卉,我要近早成立規範的市場,以便於管理。還有西城區的改造,說來我也是個村長,好歹也要爲村子出點貢獻不是,好多天都人都嫌我那個村的人窮,罵他們是黑屁股,我做村長之前就發過誓,我道明臣哪怕是窮死,我也不會窮我手底下這幫農民,我要在三年內,讓他們全奔小康!正行其實都非常賺錢,我也一心想朝這上面發展,黑道產業還沒掙到錢,你讓我拿什麼去實現夢想?怎麼去漂白?就說我那幾張賭檯看起來是很賺錢是吧,但你知道不,因爲我老是贏,現在客人也精明瞭,難賺他們的錢了,我又不敢耍詐,打黑拳的是我的手下,我不能因爲點錢就把他們的命亂送掉,而賭場裡的荷官全是沒受過職業訓練的,碰上個高手,陪錢能陪死。我的賭場裡又不是沒有高手來拆過臺,我手下的荷官知道人家耍詐出錢,卻又捉不住人家,白白丟了我的臉。”

“這個不是難事。”老賴說道,“你安排人去澳門,我找葡京的賭王訓練他們,現在都是高科技了,誰還憑雙眼睛去和人賭錢啊!現在澳門葡京大賭場裡面,全是小姐坐賭檯,收的是真金白銀,馬來西亞有個雲頂大賭坊,造在了山頂上,和你一樣,人家賺錢比你厲害多了。你這個項目是盲目上馬的,吃點虧就當交學費了吧。”

“歐比斯拉奇!”道明臣晃晃腦袋,“就是因爲我的盲目,白走了這麼多的冤枉路,手下那麼多人要養,你說我的錢還夠嗎?現在我又加進了餐飲業,我胃口雖然大,想吃進餐飲份額的百分之三十,但我有這麼多錢去砸嗎?飯店裝潢、請管理人員這些哪一樣不要錢?不是因爲你是黑幫,人家就幫你白乾不是嗎?我的客源是有的,天都西城的企業機關都要給面子給我,但你沒地方給人吃飯不能怪別人不捧場吧?看到錢賺不到真***窩火!”

“別上火了。”老賴安慰道。

“怎麼能不上火!我還準備辦個大型的村醫務室呢,我們那兒太偏遠,求醫麻煩。最主要的是我們和別人火併時,難免有什麼受傷之類,治療起來特別麻煩。我如果辦個全中國最大最好的醫務室,請最好的醫生護士,我還怕個屁啊!其實說穿了吧,我做這一切,其實就是爲了走回正道。現在混跡到了這份上,老是在黑道上趟來趟去,我也擔心有後遺症啊,所以只有趕緊漂白了,只是漂白走正行,一下子,我的資金投入實在是過大,現在是捉脛見肘了。不瞞你說,現在我什麼心都有了,再這樣下去,我說不定哪天也去綁架哪個有錢的老闆去!”道明臣渾身上下從裡到外全在這一瞬間散放着銅臭。

“你別這樣。”賴長星皺了皺眉毛,他現在有了綁架後遺症了,“漂白是必須的。國外的黑道,比如意大利黑手黨,人家生意做到了美帝國去了,怎麼沒見美國拿他怎麼樣?你走正行了呀,對人家經濟有促動啊!你有長遠的目光是好的,但你必須認清楚,漂白不是這麼快的,我當初走了捷徑,我專攻了一項走私,現在有了錢,在家鄉辦了幾個廠,不時捐點錢什麼的,和上邊關係處理的也好,所以才一下子轉了過來。你的步子邁的太大了,你想多項齊上,黑白道一齊來就算了,還擔負着一個村的累贅,市政建設是最花錢的了,國家都花不起這麼多錢,你想憑你來?是不是太誇張了?十里花市?整那麼漂亮幹什麼?把你那弄的象天堂,全是鳳尾森森,龍吟細細又怎麼的?功勞又不在你身上!反而壞事。你不想想,你出道才這麼長時間,有了今天已經很不錯,我的原始積累可是花了近十年才完成的,你看看你們天都的幫會,有的也是幾十年的老幫會了,幾代人的積累和進展不也和你差不多。”

“不行!我必須加緊建設,西城是我的根據地。我從小就有個夢想,希望能有一天,住在一個細雨敲蕉,薔薇滿牆的地方。誰說黑社會就不能爲市政建設出貢獻了?城市漂亮了,我們這些地頭蛇也有面子不是嗎?”道明臣斷然否決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吧!我現在就指望着走私文物能賺點錢了。”

“書生意氣!”賴長星笑道,“你不要先想的這麼好,你以爲找個文物這麼簡單啊!我手下的盜墓賊全是以前四川唐門的人馬,這些人全是從小就學風水易經長大的,是全國最好的盜墓專家。中國的古代墓穴全是根據風水學建造的,摸透了山川地形的走勢,才能去盜,盲目去盜,裡頭的機關宰你就象宰只雞似的。其中的曲折不是幾句話就能講的清的,陝西那邊的盜墓賊現在也很牛b,他們也是中國一個南方大老闆麾下的,我們現在和他們岔開了道,各行的競爭都很激烈啊!幹我們這行,本來就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交易。你想一下收到效益,真金白銀地拿給你,哪有這麼快,除非讓我們找到秦始皇或者成吉思汗的墓穴,我想其他國家的博物館會立刻給我們一大筆啓動資金,除此之外,三個字一個音,吊吊吊~!”

“那要不老闆你借我一兩千萬好了。”道明臣盯住了老賴道,“老闆你反正有這麼有錢,我們又是一家人了。”

老賴很直接地回答道,“不可能!”

道明臣的痞子相一下子就浮了出來。流氓的暴戾瞬間在道明臣身上展現。

老賴卻好象什麼也沒看到似的,“我是不會借給任何人錢的!小道你記住,混我們這行,錢就是命,你會不會把命借給別人?我只有送錢給別人,從來不借!”

道明臣的臉上失望溢於言表,場面一下沉默起來。

“有倒是還有個辦法。”老賴沉吟了一下道,“可以賺大錢,而且還快,不知道你敢幹不?”

“現在最來錢就兩樣。”道明臣說道,“一是劫道的,二是賣藥的。你是想讓我賣大煙是吧?”

“這個東西你我都是碰不得的。”老賴看着道明臣貪婪的眼光說道,“販大煙的一般都吸,一但吸上了大煙,人就會變得極度自私,有的大煙鬼能把自己小孩賣了買大煙抽,所以這個最好別碰。我的幫會裡,不允許碰大煙,沾上了就要打斷一條腿,然後強戒,戒死了拉倒,省的禍害。這樣的人,你不這麼做,一旦哪天他沒錢吸大煙了,他能把你賣給雷子,爲了吸大煙,他們什麼做不出來。”

“那你想我幹什麼?”道明臣笑道,“不會真讓我劫道吧?呵呵”

“對!”老賴異常認真地說道。

“***!你把我看成什麼了?我是個流氓!不是土匪!”道明臣臉“騰”地紅了,霍地站了起來,後面的四個小馬崽也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老賴拉了他兩下,心想真是匹烈馬。

“你聽我把話說完。”老賴把道明臣按回了椅子上。

“你知道福建幫派裡有個莆田幫嗎?”老賴問道明臣道。

“不知道。”道明臣硬邦邦地回答道。

“我們福建是僑鄉,以前好多人都出了洋做番客,所以我們福建人在國外的親戚是很多的,海外的生活造就了我們福建人團結奮鬥的性格,所以比起別的地方來,我們福建人也相對團結一點。”老賴說道,“莆田幫是福建幫派中比較另類的一支,他們不和其他地方的福建幫派發生什麼瓜葛,這兩年,他們大肆踏足香港,瘋狂進行搶劫金鋪等活動,因爲銷贓的原因,才和我們其他福建幫會發生了一些聯繫,以前他們窮的很,屬於蹩腳貨,沒想到這兩年甩起來了,個個不可一世,憑的是什麼?就是在香港的搶劫,他們搶上一票就回大陸,香港政府屬於英國管轄,沒辦法到中國來抓人,他們只要不被當場抓住,回來就吃香喝辣的。你去福建莆田看看,起了樓房的人家,基本上都是家裡有人在香港玩命的。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有膽子,就也去香港撈上一票,我弄船給你們過去,來回我負責,別的我不管,你搶來的東西,自己銷掉也行,我幫你也行,反正給我手下點茶水錢就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兩年香港政府已經在英國的蘇格蘭場訓練出了一批干連的警察,叫做飛虎隊,專門對付我們大陸的強匪。知道香港人怎麼稱呼我們嗎?大圈崽!從另外一個大陸來的悍匪!”

“媽的我幹了!”道明臣霍地又站了起來,“搶帝國主義的錢財不丟人!有什麼不敢的,老子上戰場時,槍林彈雨中飛了過來,還打的就是這些帝國主義反動派!。”

“有魄力!”老賴撫手稱讚道,“軍火我可以支持你點,好貨是沒什麼,莆田幫有錢,人家已經用上了ak了,我只能給你點手槍,回來還給我就行。”

“不用!”道明臣冷笑道,“我們有太平斧和八磅錘!”

“操!小樣你還是個黨員啊?”老賴想到了錘子和斧頭交叉在一起了。所有的福建幫的人也全笑了起來。

“黨旗上是錘子和鐮刀好不好。”道明臣也笑了。

老賴擰了下眉毛,所有的馬崽全止住了笑。

“你想什麼時候動手?”老賴問道,“我要事先安排偷渡線路,以及那邊的地段資料什麼的。”

“這事先擱一下。”道明臣說,“先把手頭的事理一下,我回去把漁民隊組織起來,先把走私的航道理一理。然後把去澳門的學習人員名單列一下。七七八八的瑣事全處理完,安安穩穩過個年,明年春暖化凍之時,就是我們天都大圈崽血洗香港之時!”

“沒問題。”老賴眯緊了眼睛。

“沒什麼事我明天就回去了。”道明臣走向了屋子裡角落裡放着一個大木箱旁邊,木箱半開着,裡面的稻草都露了出來。道明臣拿開了箱蓋子,裡面整整齊齊碼着一把把黝黑的古劍,劍鄂劍身上遍佈着奇妙的花紋,刃口歷經千年的風霜依然雪亮。

“好東西啊!這就是蘇州虎丘裡掘出的古吳越王的三千名劍吧?”道明臣彈了一下劍刃,古劍“錚”一聲龍吟,劍鋒嗡嗡抖動起來,餘音不絕。

“是好東西,多少年了,早被盜掘一空了,我們費盡周折打開了其中一個密室,只找到這二十一把,全是吳王闔閭時期打造的,我們打開地宮的時候,裡面的瓦磚已經有點坍塌了,這裡面有把劍被磚塊壓彎了,我們把磚頭拿開,這把不知道被壓了多少年的青銅劍居然在瞬間又繃的筆直!真是好東西啊!”負責開採古墓的江蘇地區負責人說道,言語間頗爲自得。

“靠!這叫記憶金屬!現在的工藝還沒做到這點呢。”道明臣有點愛不釋手地摸着古劍說道。

“阿定,你把這些惹眼的東西拿過來做什麼?”老賴看着道明臣帶有掠奪的目光,心裡有點擔心地問自己的手下。

擔心是對的。

福建幫江蘇地區的負責人尷尬地乾咳了兩聲,“這東西拿過來是因爲因爲綁匪的贖金太高,我們錢一下子不湊手,回去調撥,我們又沒有這麼的權利動用過多的資金,所以我想了個歪轍,原本拿來和上海的幾個老大做抵押,想先充點錢的。還好,月經哥說贖金他來出,不需要什麼抵押,這才保全了這幾把名貴的古劍。”

老賴又看住了道明臣。

“那話我可沒說過。這幾把劍是我的了。”道明臣一臉的不相干,就象跟人拿幾根甘蔗似的隨嘴張道。

老賴臉上肌肉一陣亂抖,肉痛不已。

“不捨得?”道明臣凝視住了他們。

“不是。”老賴馬上換上了一副表情,“你救了我,這怎麼說也比古劍更名貴,我可以”

“那就好。”道明臣打斷了他的話,“這些劍姓道了。”

老賴連忙打了個眼色給江蘇地區的那個負責人,負責人會意了,連忙開口說道:“月經哥,你不能講話不算數啊!再說了,你要這東西反正也沒地方銷,我們把古劍運出去,按照紅利算你一份子就是了。”

道明臣聽了這話,吟吟一笑,一劍就揮了下去,從兩個保鏢面前擦着鼻尖而過,砍在了棗紅色的橢圓會議桌上,桌子的一角被齊刷刷削去一截,兩個保鏢嚇了一跳。

“好劍!”道明臣點點頭,“這麼好的劍不用來砍人,送給鬼佬用來展覽,你們不覺得有點可惜嗎?”

“砍人?”所有人全傻了眼。

“我決定了!”道明臣說道,“下次上香港,就帶上它去了,只要誰敢擋住我搶劫,一劍剁翻他!”

“呵呵,寶劍贈英雄!沒問題!”老賴假惺惺地笑道,一邊又狠狠地剜了自己的手下一眼。一幫人都在苦笑着搖頭,大多數人心裡都在可惜,這麼名貴的古劍居然落到了一個文盲流氓的手裡。

會議室的大門又被衝開了,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涌了進來,領頭的幾個鼻青臉腫,滿連紗布,一夥人手裡都掂着明晃晃的大砍刀,領頭的正是先前的一幫上海老大們。

“媽的!就是這幫小畜生!”領頭的烏眼青用刀指着道明臣身後小馬崽嚎道。

“米疙瘩?”老賴也呆住了,“誰把你打的象豬頭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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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溫柔鄉是英雄冢第六十三章溫柔鄉是英雄冢第九章 一主三僕第十五章 商海沉浮第十六章 暗流中的砥柱第五章 鳩佔雀巢第五十八章 悲傷的抉擇第四十五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第八十章 轉世韓信第十五章 商海沉浮第六十六章 卑微的懦弱第四十章 那一腳的風情第八十八章 誰動了我的項鍊第九十二章 你好毒11.15回書友書評第七十七章 意淫之王第三十七章 子夜第四十二章 落毛鳳凰不如雞第三十八章 遠山來與此堂平第四十三章 我本善良第八十二章 黑社會的轉型第七章 孔老二門前賣大書第十八章 這個公安不太冷第八十四章 連橫之計第三十四章 象拖拉機啦飛馳第二十七章 謀定後動第四十三章 我本善良第六十二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十一章 孤膽婦女殺手第三十五章 紅袍蓋雪衣第十六章 暗流中的砥柱第九十七章 四面楚歌第四十四章 面前人是眼中人第十章 龍腔雅韻下的罪惡第五十四章 西城戰事第三十八章 遠山來與此堂平第六十六章 卑微的懦弱第八十一章 碧血照丹青第九十四章 荷花凋零第七十七章 貧窮貴公子第二章 運氣似乎在笑11.10日回書友評論第二十九章 有內涵的月經哥第七十三章 龍生九子第七十四章 雙“劫”龍第八十四章 連橫之計第十五章 商海沉浮第十三章 似是故人來11.11回書友評論(已更新)第二章 運氣似乎在笑第六章 食物鏈的終端第七十五章 綁匪之花第七十章 兄弟情深第三章 人中龍鳳?雞屎一陀?第九十七章 四面楚歌第六十五章 碧酒洗銀槍第十五章 商海沉浮第七十三章 龍生九子第三十四章 象拖拉機啦飛馳第六十二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三十章 小鬼當家第八十九章 狂人戰書第四十八章 地下皇帝11.12回書友書評第四十六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第三十七章 子夜第三十二章 騰龍弔孝第四十四章 面前人是眼中人第六十四章 聲色犬馬第二十四章 一個人的戰鬥第五十八章 悲傷的抉擇第二十四章 一個人的戰鬥第十一章 孤膽婦女殺手第八章 斌人第三章 人中龍鳳?雞屎一陀?第八十七章 兩岸交流第三十八章 遠山來與此堂平第三十二章 騰龍弔孝第二十章 作秀第四十一章 當小鬼碰上了閻王第九十一章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第八十七章 兩岸交流第六十八章 無法更改的宿命第八十三章 狡狼第十八章 這個公安不太冷第十二章 瓦罐不離井口破第六十九章 放虎歸山第八十七章 兩岸交流第六十一章 劈開金鎖走蛟龍第十八章 這個公安不太冷第四十九章 白馬嘯西風第九章 一主三僕第八十五章 龍騰白紙扇第八章 斌人第六十二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九十五章 英雄本色第九十五章 英雄本色第二十三章 偷窺無罪第六十四章 聲色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