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兄弟姐妹們,加油,馬上就要到終點了,在堅持一下,對對對,在堅持一下。”
炎熱的平原上,周哲看着面前一羣累的隨時要休克的同事們大聲鼓勵道。
趙文兵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抑制裝置,對着旁邊的周嬋氣喘吁吁的說道:“說真的,我想打他一頓。”
周嬋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終於,衆人幾乎是拖着身子拖到了終點,一個個癱倒在地上,此刻他們覺得活着真不容易。
趙文兵感覺自己的氣管像是破舊的風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周哲走到他的身旁蹲了下來,一臉失望的說道:“這可不行啊,文兵,你可是你們趙家未來的希望,祖國未來的奠基者,怎麼在這裡倒下,快起來再跑個三公里。”
“周……周哲,沃日……日……你大爺。”趙文兵累的都快翻白眼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強行擡起手掌向着周哲拍去。
但是被周哲提前一步閃開,看着癱倒在地上的衆人,周哲心中暗爽。
自從上次刀疤教官發現抑制裝置對自己不起作用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只是讓自己監督這些人訓練。
因此,也就有了今天的一幕,不過想到這樣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周哲竟然覺得還有不捨。
過了許久,趙文兵從地上爬起來,掃視了一拳發現好像少了些什麼,開口問道:“刀疤教官呢?”
“今天不是其他四所學院派的人要過來了麼,刀疤教官和其他幾名教官去接他們了。”
“其他四所學院來人了?”趙文兵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表情忍不住的開始狂喜,嘴角瘋狂上揚,想到這些天的苦難日子,簡直是猛男落淚。
旁邊休息的衆人聽到這話,整個場地頓時安靜了兩秒,隨即爆發山呼般的海嘯。
“唉,這都是爲你們好,這樣的日子,我想過都沒辦法過呢,你們真的是一個二的不知道珍惜。”
此話一出,徹底引燃了衆人的怒火,只見吳子義將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大吼一聲:“幹他!”
隨即,衆人如同餓狼一般,眼神中散發着綠油油的光芒,看到周哲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兄弟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是無辜的,真的,我的心情和大家都是一樣的,這幾天我……”話語沒有說完,所有都向着周哲飛撲過來。
就連一向比較文靜的周嬋都忍不住朝着周哲踹了兩腳。“我去,誰踹我,那個王八蛋扒我的褲子。過分了,我生氣了……大哥大姐們,我錯了,我是無辜的啊。”
周哲的求饒聲,被淹沒在人民羣衆憤怒的浪潮中。而在不遠處的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唐琳和刀疤教官幾人陪伴着一羣神色倨傲的中年男女。
“我們雲海市雖然和四大城市比起來,地方偏僻但是也由其獨特的地方。我們雲海市人也是出了名的熱情好客,大家這次來可以好好感受一下。”
唐琳向着身後的衆人介紹到。不多時,幾人便來到衆人集訓的地方。看到場地上發生的一幕,唐琳沉默了,刀疤教官的額頭上浮現了幾道黑線,就連莫子興都因爲尷尬吹起了口哨。
“雲海人果然是,熱,情,好,客啊。”四大學院的來人之中,一名較爲年輕的男子頓時忍不住開口笑道。
雖然,話語中滿是讚揚,但是任誰也能聽清話語之下的譏諷。
“請大家去一旁的帳篷中休息一下,我等會兒爲大家介紹。”唐琳強忍着怒火,臉上的笑容都開始抽搐了。
一名鬚髮皆白,面色和善的老者,笑着點了點頭。“小唐啊,都是年輕人,打打鬧鬧的很正常,不要過分的苛責他們麼。”
聽見老者的話,唐琳勉強的點了點頭,笑容之下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眼看着老者再說兩句,唐琳就要暴走了,莫子興趕緊上前說道:“對對對,孫老,你這邊請。”
“好好好。”孫老笑着陪同莫子興向着另一個方向走去,唐琳和刀疤教官則是沉着臉向着周哲他們走來。
“很好,很好,你們,你們給了我一個大驚喜。我真的是非常的開心。”唐琳陰沉的笑着,陰森的目光來回掃視着衆人。
刀疤教官則是看着衣衫不整的周哲,有些皺眉。
“如果,我是如果,等會兒你們還敢給我丟人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們活着走不出這個營地。”唐琳最後警告了一句,衆人頓時一個激靈,趕緊瘋狂點頭。
唐琳看到這一幕,勉強壓下心中的怒氣,知道此時最重要的便是拉回衆人的形象,至於始作俑者麼……
唐琳看了周哲一眼,嗯,以後會有機會的。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殺意籠罩全身,周哲感到一陣絕望。
不過周哲也明白,接下來絕對不能在出錯了,因此便跟在唐琳的身後向着營地走去。
“吳大哥,你這是?”
周哲和衆人剛踏入營地的大門,鵬城武道大學出身的老師便認出了吳子義的身份,看到有些狼狽的吳子義頓時有一種世界觀崩塌的感覺。
被認識的人尤其是憧憬自己的後生晚輩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吳子義也是有些尷尬,訕笑着沒有說話。
“吳子義,我好想聽說過這個名字,道先,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
也有人雖然不認識吳子義但是也挺人說過這個名字,此刻鵬城武道大學的隊伍中央,一名留着寸頭的俊秀青年看着吳子義緩緩的鞠了一躬,語氣和煦的說道:“吳老師,好久不見了。”
青年的話語聽起來就讓人很舒服,不是那種咄咄逼人也不是過分的謙讓,讓人一聽就能產生好感。
吳子義看着面前的青年也是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道先,你又進步了。”
‘他就是孔道先麼。’周哲看着面前的青年也是點了點頭。通過這些天的接觸,也是從不少南方出身的老師身上聽到過這個名字。
在他們看來,雖然周哲和鄭先河壓迫感十足,但是如果是孔道先來了,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從那時起,周哲便記住了這個名字。趙文兵也是看了孔道先一眼,有些鄭重的說道:“就是這個人讓原本已經堪稱消失的南方武道再次煥發了一次活力。
聽說爲了他,不少年近古稀的南方武師重新出山,就是爲了向他講解南方武道的精妙。原本已經斷代的南方武道,因爲他一個人重續。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碰上了。”
說着,趙文兵向着鄭先河望去,發現鄭先河也是一臉平靜的望着鄭先河。
北方武林的年輕魁首,和南方武道最後的希望在這一刻遇見。頓時,彷彿宿命一般,孔道先也向着鄭先河望去,四目相視,空氣頓時中閃過道道火花。
“你就是鄭先河吧,我一直在關注着你,我會打敗你的。”孔道先依舊是那副和煦的語氣,但是話語中卻藏着驚人的銳氣。
“是麼。”相比起來,鄭先河則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孔道先的眉頭有些皺起,這不符合他心中的場景。在他看來,二人身負南北武林千年宿命,應該是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但是此刻的鄭先河在他看來卻是缺少了一種當仁不讓的感覺,彷彿北方武林的榮辱與他並沒有多大關係一樣。
鄭先河走到孔道先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周哲說道:“現在,他纔是北方武林的年輕魁首,我只是個過氣的,找我沒用。”
此話一出,懷城出身的武師都面面相覷,沒有料到鄭先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在他們的心目中,周哲並不算是武道中人,更不用說什麼武道魁首了,但是現在鄭先河已經公開表態了。要是現在反駁,無疑是公開打他的臉,讓鄭先河下不來臺。
因此,雖然衆人有很多的疑問,但是此刻都選擇了沉默。
“北方武林的新魁首?”孔道先有些疑惑地向着周哲看來,隨即看向了吳子義。
吳子義的臉上有些複雜,但還是點了點頭。
“有趣,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生活在小說裡面呢。北方武林,南方武道,還真是有意思的稱呼啊。
但是你們說這些之前,有沒有和我們商量過,一個個的自稱魁首,口氣倒是不小。但是好像我們帝都也在北方吧,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有些分不清天高地厚了。”
帝都武道大學的一名老師聽到幾人的對話,頓時有些不屑的嘲諷起來。在他們看來,帝都雄踞天下,是天下的中心,就連魔都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一個發了財的土地主罷了。
此刻聽到一個懷城竟然有這麼大的口氣,頓時讓這些人感到有些好笑。
其餘幾名帝都武道大學的老師雖然覺得此人語氣有些過重,但還是默認了此人的說法,沒有勸阻。
“你說什麼。”原本已經退到一旁的鄭先河聽到這話,眼神微微眯起站了出來盯着之前說話的那名帝都武道大學的老師。
“我說什麼了,我說你們這些小地方的……”
那名老師神態囂張的站了出來,剛想重複自己的話語,但是突然感到一陣失神,彷彿與周邊的時空脫節了一般。再次回過神來,已經跪倒在了鄭先河的面前。
“你……”那名老師猛地震怒起來,但是下一秒鄭先河先他一步將他扶了起來。
“你說你,怎麼這麼客氣呢,行如此大禮,我真的受不起啊。”鄭先河滿臉笑意的將那名老師攙扶起來。
手中的奇異力量卻是順着雙臂不斷涌入那名老師體內,那名老師突然之間神色惶恐,看着鄭先河彷彿是看到了什麼天地間最爲恐怖的事情。
“好了,小夥子,他雖然有錯但是略施小懲也就算了,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算了吧。”被稱爲孫老的老者站了出來握住鄭先河的手臂和善的說道。
“既然您老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沒話說,但是也就是我好說話,要是換個人指不定會怎麼你呢,下回還是學學好好說話吧。”
鄭先河也是語氣和善的拍了拍那名老師衣領上的塵土。
“這些帝都的人啊,還是這樣,明明當年帝都的武師都是從懷城走出去的,結果還沒過三代呢。
一個個的,恨不得從骨頭裡就和懷城劃清界限,不過也託他們的福,這些年帝都的名聲是被他們敗壞的乾淨。”
趙文兵在一旁有些幸災樂禍,但是言語中也是有着幾分落寞,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漸漸地臉上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見。
周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什麼。但是周哲並不想招惹什麼,麻煩卻是自己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