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嬴政:“古之神器,當以禹皇凝聚九州氣運所鑄就的九鼎爲尊。
九鼎在,則社稷安。
可惜,當初周王室動亂,九鼎缺失,雖然後來周王重新採集首陽之銅依照古法重新鍛造九鼎補之,但終究是大廈將傾。
新鍛造的九鼎不僅沒有爲這個古老的王朝續上一口氣,反而因爲耗光了周王室最後的底蘊,使得周王室徹底成爲名義上的天子,禮崩樂壞由此而始。”
周哲坐在大巴車上,帶着耳機專心致志的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窗外是一望無垠的綠海,天氣已經回春,春風吹拂,綠海潮動。
可惜,這麼醉人的一幕,周哲現在無心欣賞。“九鼎麼。”周哲在心中默默唸誦着這個名字,這是個毫不陌生的詞彙。
無論是志怪神話還是經史典集都出現過這個名字。漸漸地這個名字,甚至成爲了一種象徵。
如果說,九州鼎是神器之首,倒也說得過去。看了看嬴政的頭像,是一名身穿黑色冕龍服的威嚴男子。
此時的嬴政或許並不知道,未來的他將親自鑄造不亞於九鼎的神器。
可惜,這一切對二人來說還太遠了。這個時候,屏幕又開始晃動起來。
秦王嬴政:“雖然頂尖的神器確實可以短時間內造就一批強者出來,但那都是以掏空這些人潛力爲前提。
而且,孤並不認爲你們現在的環境已經可以支撐這些神器的復甦。
要知道,當年周王仿製的九鼎鑄成之日,瞬間掏空了周王畿附近千里的所有靈氣,使其成爲一片不毛之地。
一大批強者瞬間因爲靈氣枯竭而死,周王室最爲精銳的六軍死傷大半,這才使得北方戎狄有了可乘之機。
這也纔有了後來的平王東遷,在靈氣充盈的上古時代,尚難以支撐一件頂級神器的出世,更何況靈氣剛剛復甦。
恐怕,你們現在整個時代的靈氣加在一起也難以支持一件頂級神器的復甦。
與其將目光放在神器之上,不如考慮考慮,別的目標。不要到最終,連自己真正的敵人都沒有搞清。”
聽到這話,周哲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嬴政這話什麼意思,聽張賀的意思是,現在這些違法組織之所以能夠重新興風作浪,就是因爲挖掘到了一部分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器。
這也符合絕大多數人的猜想,但是今天嬴政得到一番話無疑是打消了這個猜想。
當今的時代,竟然連一件頂級的神器都無法復甦,那邪教的這些強者就不絕不可能是通過神器製造出來的。
那大老闆這些人是因爲什麼得到了如此恐怖的力量,周哲陷入了沉思。
冥冥中,這些人好像串聯成了一根線,只要明白了其中一部分,那其餘部分便是管中窺豹一覽無餘。
到底是因爲什麼呢,就在周哲沉思的時候,原本疾馳行駛的大巴車,突然來了一個猛剎,在慣性的作用下週哲差點甩飛了出去。
司機顯然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壓了壓頭上的帽子,對着車上的衆人喊道:“目的地已經到了,希望大家都能留留下一個印象深刻的集訓。不過在此之前,希望大家都能做一個小遊戲。”
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司機的意思,一些身穿迷彩軍裝的士兵已經全副武裝的走進了車內。
領頭的軍官對着司機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堪稱有些粗暴的對着車上的衆人喊道:“一分鐘之內,還留在車上的人,恭喜你們直接開啓地獄難度。”
衆人四目相視,愣了一下,但是已經有反應過來的衝了出去。但是這些士兵的站位卻是很有講究。
四個士兵加一個軍官,他們交錯站立,乍一看下彷彿沒有什麼規律,但是下一秒卻是讓人感覺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彷彿面前的這五個人便是天塹,阻住了全部的退路。
第一個衝出去的人是一位留着絡腮鬍的壯漢,鼓起的肌肉將短袖撐起,一身白色短袖如同要爆裂開來一般。
只是他也只是支撐了短暫的一瞬間,隨即被士兵們變換身形推了回來。
軍官的墨鏡下流露出一絲笑意,口中則是不慌不忙的喊道:“四十五秒。”
這一下子再沒有人能夠坐的住了,短短的一輛大巴車內,閃起了五顏六色的光芒,火焰,寒冰交織其中,構成一幅瑰麗的畫作。
但是看到這一幕,軍官反而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望。周哲就在座位上坐着,絲毫不見慌亂。
“三十秒。”隨着軍官的再一次報數,餘下的人徹底陷入瘋狂。大巴車不知道什麼材料打造,竟然只是輕微搖晃,並沒有任何的損傷。
終於,最先出手的壯漢沉不住氣了,衝到了士兵的面前大吼一聲:“閃開。”
聲如巨雷炸響,甚至壯漢的背後隱隱的出現一頭血色鑄就的血獅。
血獅隨着壯漢一起怒吼,所有聽到這聲怒吼之人皆面色痛苦的捂緊了耳朵,雙耳之中一道血絲流出。
離壯漢最近的那名士兵,感受尤其明顯,只見在這聲怒吼之下,他的身軀也是不由自護的向後倒退了幾步。
這一退,便將四人充滿特殊韻味的站位破壞,壯漢眼神一亮,抓緊時機直接衝了進去。
軍官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但是話語中不夾帶任何感情的說道:“十五秒。”
隨着聲音的落下,最後一分秩序被打破,車上的衆人面目通紅,血絲充斥了眼眶。
周哲終於確定了,面前的這名軍官從上車伊始便施展了一種特殊的功法或者是能力,將衆人的情緒無限的放大。
正常情況下,衆人就算再慌張,但是對於陌生的環境,絕對不可能如此慌亂。
更不可能如此的憤怒,從剛纔開始周哲就感覺到奇怪,心中不斷升起一縷異樣的憤怒,現在來看應該就是這名軍官搞的鬼了。
“五秒。”
終於,又有數名超凡者衝破了士兵的阻攔,衝了出去。
就在這時,不少人希望藉助前面幾人的東風,趁着士兵沒有重新結陣之時,直接衝出去。
但是就在他們即將跨過車門的時候,卻一頭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幾人瞬間撞得頭破血流,癱倒在了地上。
終於,周哲動了,就在軍官想要喊出結束的那一剎那,周哲直接狠狠地撞上了旁邊的車窗。
脆弱的車窗瞬間破碎成無數的碎片,頓時周哲感到阻力消失,順着勁勢衝出了車窗,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車上的人和車下的幾人都驚呆了,其中幾人更是狠狠地一拍腦門似乎沒有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周哲向着周圍幾人微笑示意, 也沒說什麼默默地走到一旁。
“老唐,看出來了沒,還要這種操作,早知道我們還費這麼大勁幹什麼。”
有兩人看起來像是舊相識,此時聚在一起點評着周哲。開口說話的人是一名穿着休閒的年輕人,留着狼尾,此刻看向周哲的眼神中滿是羨慕以及一絲鄙夷。
畢竟,就像考場中,同樣考了第一名,一個是真材實料考的,一個是靠着歪門邪道。後一個自然被人唾棄。
現在的狼尾年輕人明顯就把自己帶入到好學生身份中,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要教教周哲,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不能這麼投機取巧。
被叫做老唐的人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即開口問道:“我們爲什麼沒有想到這一招?”
狼尾年輕人愣住了,說不出話來,一種理所當然但是又哪裡矛盾的回答浮上腦海,但是狼尾年輕人卻無法表達出來,“嗯……”
“是因爲我們正直麼?”老唐見狀追問了一句,狼尾年輕人想了想平日裡的所作所爲,雖然很想點頭,但是最後僅剩的底線不允許他這麼做。
“是因爲我們不知道耍小聰明嗎?”狼尾年輕人搖了搖頭。
老唐像是反問又像是自問:“那我們爲什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甚至整個車上,沒有一個人想到這種辦法?”
狼尾年輕人沉默了,他好像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按理說,陷入慌亂的衆人在眼見前路封死的情況下一定會採取些極端方式。
但是剛纔沒有,除了周哲之外,所有人的腦海中似乎就沒有想過第二條路。
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穿過那道門!
這正常麼?這麼一想,狼尾年輕人面色越來越蒼白,顯然已經猜想到了什麼。
“無形之中,我們的思維形成了閉環,而這個閉環卻是人爲造成的。但是那個人似乎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看來果然是人外有人。”
老唐的眼神中閃過異樣的光芒,看着周哲露出了一絲帶着莫名意味的笑容。
周哲突然打了個冷戰,好像是被某種野獸盯上了一般,但是下一秒這種感覺便消失不見。
周哲有些疑惑地看向四周,只是一瞬間周哲便確定了這種感覺的來源。
那是一名長相頗爲老成的男子,穿着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用一根簡單的草繩繫着,上身也是一件純白長褂。
整個人長得倒是很普通,但是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感覺很舒服,看上去隱隱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此刻,這名男子向着周哲笑着打了打招呼,周哲點了點頭。
腦海中回憶起來,這個年輕人通過的方法十分尋常卻又讓人感到驚奇。
他就是當着衆人的面,從四名士兵的身旁走過去的。
當時不少人還以爲他是走後門的,但是隻有周哲隱隱的看出來了。男子是用另一種極爲高深的步伐破解了士兵的陣勢,從陣眼中直接走出。
想到這裡,周哲將這名年輕人畫上了記號,列爲了重點觀察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