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覺醒來後顧惜顏覺得腦子清醒了不少。顧惜顏將整個事件和事件到現在爲止所涉及到的人,在腦海中快速的捋了捋,捕捉着每一個細節和疑點,高速的運轉分析着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從她接受任務出發到被捕,整個事情看似巧合,卻處處透露着詭異,似乎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行蹤早就暴露了等着她自投羅網,更確切的說是精心設計的局。這裡雖然小但是刑具卻齊全,他們刑訊手段看似粗野卻像專業人士,每個力度掌握的都十分精準。看起來是挖掘消息,仔細思量更偏向折磨她。那麼是誰設計着這一切呢?行蹤暴露又是誰做的?他們只是想知道她背後人的信息?如果只是這樣花費這麼多時間有點不划算?畢竟她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知道的秘密極其有限?抓她的人和她有沒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恩怨?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顧惜顏心中一陣疑問。
正在顧惜顏百思不得其解時,囚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兩個男人粗魯的把她往外拖,傷口被扯動,疼顧的惜顏直冒冷汗。顧惜顏很快被拖到一個座椅旁,就被扔在地上,她看見一雙擦着鋥亮的皮鞋,她慢慢的擡起頭,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是之前稱爲唐先生的人,正用着審視的眼神看着她,深邃的眼眸讓顧惜顏看不透而感到心慌,唐青楓看見這樣膽怯弱小的顧惜顏心情似乎變得格外的好。
“你就是顧惜顏?”唐青楓似乎對她頗有興趣。唐青楓心中暗暗的盤算:顧惜顏是逸宣帶出來的人,應該是有幾分能耐的!如果放在平時,顧惜顏這種沒有等級的考覈根本進不了他的手,哪怕是逸宣帶出來了人,只要不是經過嚴格選撥,正規流程篩選出來的人都沒有資格讓他親自考覈。老闆卻要求他親自負責,並且考覈制度是按照了核心人員標準制定。這確實是匪夷所思,由此一來頭一例!但是顧惜顏到目前看起來也很平平無奇,沒有什麼太多的過人之處,或者讓人眼前一亮的特點。
“是!”顧惜顏心裡吐槽,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嗯!想知道是誰出賣了你嗎?”唐青楓看似漫不經心隨意而問,實則是試探一二。
“你是說我們出了內鬼?”顧惜顏假裝一臉震驚的問。都是狐狸誰不會裝。顧惜顏本想直接問:“是誰?”。但是這樣過於直白,反而會讓對方對她的心裡的猜測有所覺察。來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效果會更好,這樣不僅可以迷惑對方,對方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很可能會再透露一些對她有用的信息,成而可能解了她心中的惑,探知對方真實的目的。
“當然,否則我們怎麼可能如此順利的抓到你!”唐青楓面不露色的說道。顧惜顏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唐青楓還是非常相信墨子玉識人能力的,不會看上很愚蠢的人。他不知大智若愚寵辱不驚,在特定的情況下顧惜顏可以做到爐火純青。
“哦!怪不得,我還以爲你們是碰巧抓到我。畢竟我就是個丟在大街上都沒有人注意的大衆人!也沒有和別人有什麼恩怨,誰出賣了我?”顧惜裝恍然大悟。
“想知道很簡單,不僅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還會放了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要告訴我你上級是誰?這次來樊城的目的?接頭人和同黨是誰?”唐青楓連哄帶騙一副貼心善良的模樣循循善誘,顧惜顏此時無比真誠的考慮着他的話。唐青楓心中有點迷惑,逸宣帶的人會如此單純?還是隻是表面?
顧惜顏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但是顧惜顏更明白唐青楓只說了對他自己有利的一部分。如果她真的泄露了消息她會死的更慘!叛徒根本無處容身,無論哪個組織對叛徒都是零容忍。顧惜顏不是沒有想過說假話或者模棱兩可的話去暫時糊弄過去,整個佈局看似簡單明瞭卻又撲朔迷離,一招不慎恐怕就難以反轉,還是小心爲上。唐青楓看着顧惜顏在認真思考自己說的話,嘴角露出來不易覺察的嗜笑。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輕,知道的事情並不多!”顧惜顏小心試探,唐青楓對她的瞭解是多少?在整個事件扮演的角色是不是已經超出了他角色的本身?
“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唐青楓的話看似雲淡風輕,但無形中給人一股很強的壓迫感。
“容我想想…”顧惜顏陷入了沉思,唐青楓也不催促。
“我是第一次被派出來做任務…。然後,然後讓我到藍藍的酒吧附近,到時候有人接應我,我只需要等着就行!”顧惜顏似乎真的在認真的想,邊回憶邊嘀嘀咕咕自言自語,又似乎無意的說給唐青楓等人聽。
“是嗎?”唐青楓一臉陰森森的盯着顧惜顏,語氣拖的很長。顧惜顏用着無比真誠,和一臉純真的表情,唯唯諾諾的看着唐青楓。此時無言勝有言,一個眼色一個表情恰到好處,讓人輕而易舉的就相信她的話。
“顧惜顏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欺騙過我的人一般都是屍骨無存!”唐青楓如果不是完全參與了此次事件的策劃,恐怕也被這個小丫頭就這麼輕鬆的糊弄過去了。
顧惜顏滿臉委屈,甚至若有若無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我見猶憐,根本不需要懷疑真實性。“顧惜顏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不客氣!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告訴我,我說過的話還有效!好好招待她,細水長流,別弄死了!”唐青楓完全對裝傻充愣的顧惜顏失去了耐心。
“是!”楊胖低頭哈腰道。
接下來的日子堪稱顧惜顏人生中最煎熬的時刻。十指的指甲一次次被細細的竹枝刺進和拔出,直到脫離。光禿禿的十指全部血肉模糊,十指連心的疼痛,使顧惜顏一遍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手指折磨完,如法炮製的開始對她的腳趾進行慘無人道的操作。
被幫在一條比較寬的長板凳上,嘴裡被強行塞住一根木棍,一旁一個叫哈衣的比較健壯的男人抱着一大桶水專門負責往她嘴裡灌水。在她肚子撐的都快要脹開的時候,又拿掉木棍,另一個叫哈東的男人便會粗魯的按壓她的腹部拍使她吐出腹腔內的水,周而復始,達到極限,痛不欲生。似乎爲了折磨時間更久,達到更好的效果,每次的灌水之前都讓她休息10分鐘左右,調整狀態。
再後來,顧惜顏被束縛在一塊比較窄的板上,頭部的一側放在一口裝滿水的大槓,這類似於一個蹺蹺板的巧妙設計,板中間固定了一個可移動的軸,只要輕輕翹起或者按壓板的一頭,另一頭就很相反的進行墜下或升起。隨着他們對板子的操控,顧惜顏總個頭部進入水缸,在她快要溺水窒息的時候又將她的上半身木板翹起,接着又下水,又擡起,直到昏迷都沒有放過她,掐她人中等方法把她強行喚醒,在這種情況下才會讓她喘息幾分鐘,接着新一輪又開始。
還有後來夾手指、撓腳心、老虎凳、針刑等酷刑層出不窮。
顧惜顏每天一遍一遍的受着這些刑法,以前她也只是在小說中或者電視中看過一點點,沒想到有時有日她親手經歷並且更多更甚!鑽心的疼每時每刻傳遍全身,疼的都快麻木了。昏迷了被潑醒,醒了又被折磨,刑具一遍遍的往她身上招呼,每天都迷迷糊糊的承受着一切,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