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陷在愛情裡的人有多傻?只有愛過的人才知道!

洗過澡,楊夕月坐在房間裡,看着劉晨星房間透出來的燈光發呆。

聽到了開門聲,樑夕陽立刻從桌子前站起來,要去客廳,卻碰翻了椅子,還撞了一下腿,桌上的書也被她掃到了地上。顧不得這些,樑夕陽打開了房門,看到媽媽正在換鞋。

“媽?劉晨星怎麼樣?”樑夕陽讓自己的神態看上去儘量自然。

“唉,別提了!星星他媽媽也太粗心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連紙條也不留一個,什麼時候回來現在也不知道,估計要些日子吧。怎麼就把星星這麼撂在家裡不管呢?他一個男孩子,哪裡照顧得了自己!”

“……就這些?”她想知道的是,劉媽媽不在家,柳晨星怎麼辦?

“你還想知道什麼?”

“媽,你就沒說讓他到咱們家來看書?”

“說了,可是星星那孩子倔強得很,說什麼也不肯過來吃飯!還說他能照顧自己的!”

“他能照顧自己就有鬼了!”樑夕陽怒道,“噌”的一聲就從沙發上站起來。

“……女兒,你沒事吧?”樑夕陽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了吧!

“啊?哦!我沒事!”樑夕陽走回自己的房間,像是要發泄什麼似的,將門重重地關上。真不明白劉晨星在想些什麼,幹嗎就不肯過來呢?他真的能把自己照顧好嗎?媽媽對他就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他不知道他這麼做會令媽媽難過嗎?還有,她也會爲他擔心的啊!真的好煩人啊!楊夕月抱着自己的頭,一頭倒在牀上,竟然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好渴啊!樑夕陽迷迷糊糊醒過來。

一骨碌爬起來,撩開了窗簾,一束漏過窗簾的燈光立時映入眼簾。現在幾點了?楊夕月撇頭一看自己桌上的鬧鐘,凌晨三點!他是睡着了忘了關燈,還是根本就沒睡?這個想法讓楊夕月頓時睡意全消,坐在書桌前,樑夕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隨手拿起被媽媽整理過的一摞書本最上面的一本,是她的練習冊。無聊地翻動着練習冊,一瞬間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難道……難道劉晨星不肯接受媽媽的好意,是因爲她?楊夕月“嚯”地站起身,再次碰倒了椅子,撞到了上次被撞到的地方,桌上的書也再次在劫難逃地散落到了地上,“好痛!”樑夕陽痛得齜了齜牙,摸了一下自己的痛腳,腳步卻沒停,直直衝出了家門,沒有忘記輕輕將門帶上。

劉晨星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自從拒絕了樑媽媽的好意,他就一直這樣坐着,他以爲樑夕陽一定會過來興師問罪的,可是楊夕月沒有,看來她對自己也是毫不在乎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在乎他的人嗎?

“劉晨星,劉晨星!”

明明有門鈴,卻傳來了敲門聲,是樑夕陽?柳晨星連忙衝到門邊,手已經碰到了門的把手,卻又停下了動作。她來幹什麼呢?

“劉晨星,你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要撞門了!”

樑夕陽的話讓劉晨星忍不住苦笑一聲,擰開了門,讓樑夕陽進屋。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柳晨星面對着氣沖沖衝進屋,一進屋就瞪着自己,話都不說的楊夕月

“你呢?這麼晚了,你還沒睡?”樑夕陽瞪着柳晨星,眼睛眨也不眨。

“我睡了!”劉晨星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讓自己的眼睛不至於泄露機密,“是被你吵醒的。”

“哦——就是說你還特意把全屋子的電燈都開亮了,來迎接我!”他居然敢對自己睜着眼睛說瞎話,樑夕陽握緊了雙拳,仍然阻止不了它們蠢蠢欲動去與劉晨星的下巴做親密接觸,樑夕陽乾脆將雙手環抱在胸前,舔了舔嘴脣,面帶微笑地說道,“那我是不是該感到特別榮幸呢?”

謊話被揭穿了,劉晨星嘆了口氣,移開了與樑夕陽對視的眼睛,扯動了一下嘴角,似乎想笑,卻始終沒有笑出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要喝水嗎?”

“不必!”樑夕陽立刻惡狠狠說道,仍是死死盯着劉晨星。現在的她口乾舌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柳晨星給氣的。溫和點的語氣,沒好氣地說道,“給我一杯吧!”

“……好!”樑夕陽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劉晨星愣了愣,又立刻清醒過來,連忙倒了一杯溫開水給楊夕月。

接過劉晨星遞過來的杯子,樑夕陽感到一陣溫暖,仰頭一飲而盡,又將杯子遞出去,“我還要!”

劉晨星搖搖水壺,聳了聳肩,“溫開水沒有了,給你涼一杯吧!”

“……你還記得,”樑夕陽指指水壺,“……溫開水……”

“這不是你的習慣嗎?麻煩精!”劉晨星想起小的時候,經常這麼叫樑夕陽,因爲她很多習慣都與衆不同,喝溫開水就是其中之一。她夏天從來不喝冰水,冬天從來不喝熱茶,就只喝不熱不涼的溫開水。

“這個你也記得!”樑夕陽嘟了嘟嘴,小聲說道。心裡覺得一陣溫暖和感動。

劉晨星笑了笑,“你這麼晚過來,一定是找我有什麼事吧?”

“哦!對!”不是劉晨星提醒,她幾乎要被過去的回憶弄昏頭,忘了她來這裡是要幹什麼的了,“我是要來問你,爲什麼不肯到我家去吃飯?”

“我自己能夠照顧自己!”劉晨星又開始逃避樑夕陽的視線。

“胡說!”樑夕陽眼珠一轉,厲聲說道,“你一定是嫌我媽嗦,嫌我麻煩,纔不想去我家,是不是?”

“怎麼會呢?樑媽媽對我很好,你也是我的朋友。我怎麼會嫌你們……”劉晨星話只說了一半,就被樑夕陽打斷了。

“那你爲什麼不肯接受?你知不知道我媽有多難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媽拿你當親生兒子一般看待,我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兄弟,我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飯,這都不行?”

“我敢保證,絕不是因爲……”

“那是爲什麼?”樑夕陽的聲音將劉晨星的聲音徹底蓋過,大吼道。

“是因爲你……”話一出口,劉晨星就知道自己上了樑夕陽的當,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是因爲你害怕到我家吃飯,我媽會纏得你沒有時間幫我做作業;是因爲你擔心,你晚上出來接我,會泄露我的行蹤?”樑夕陽的聲調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她繞到劉晨星的面前,幾乎貼着他,仰頭看着劉晨星的眼睛。

劉晨星看着楊夕月的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雙手支在餐桌上,擋着眼睛。

“你爲什麼一句話也不說,你爲什麼要擋着臉,被我說中了,對不對?”楊夕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着劉晨星的回答。

“就算你說對了,那又怎麼樣呢?”過了不知道多久,劉晨星遮在眼睛上的手終於放了下來,沉聲道。

“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呀!”樑夕陽也坐到餐桌旁,正對着劉晨星。

“辦法?還能有什麼好辦法?”劉晨星搖頭嘆息。

“……我可以自己做作業啊!”灤夕陽也只能想到這個主意了。

“你有時間做嗎?”劉晨星覺得這個主意簡直糟透了。

“晚一點睡不就行了!”樑夕陽開始覺得這簡直是個釜底抽薪的好主意。

“你認爲,高三的作業是晚睡一點點就可以做完的嗎?”劉晨星覺得樑夕陽簡直就是在異想天開。他自己的作業是每天下午自習課的時候多多少少做一點,回家纔有可能在十點鐘之前將兩個人的作業都完成。今天他是先做完了楊夕月的作業,他自己的作業現在都還有些沒做。

“……那我做不完,還有你可以幫我嘛!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自己做作業的嗎?”樑夕陽越發覺得這簡直就是“絕世好計”!

“就算是我幫你,你恐怕也沒有辦法在十二點鐘之前睡覺的。”劉晨星猜想樑夕陽這個學期以來恐怕都沒有好好做過作業,所以纔會這麼天真。他的確一直都希望楊夕月能夠自己做作業,但是今天看楊夕月唱完兩個小時之後精疲力盡的樣子,她哪裡還能受得了晚上不好好休息!

“那就少睡一點好了,又不會死!”更何況她還可以白天……嘻嘻!

“然後白天上課睡覺?”他要是想不到樑夕陽在打什麼主意,他就不是劉晨星。

шшш▪TTKΛN▪¢O

“什麼時候變成我肚子裡的蛔蟲了?”樑夕陽嘟囔。

“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都能想得到!”

“你想都別想!”她的數理化成績還不錯,要是她上課不聽課了,那豈不是連她唯一的優勢都要失去了?說什麼他也不能同意!

“那早晨我不再睡懶覺,早點起來做!”樑夕陽咬牙犧牲自己最最享受的懶覺。

“這倒是個好主意!”劉晨星立刻舉手贊成。

怎麼她有一種掉進陷阱裡的感覺。

“喂!請注意,這主意可不是我提的。”劉晨星提醒樑夕陽不要像只狐狸似的,用看“獵人”的眼神看着他。

“那就這麼定了!”樑夕陽一拍桌子,表示決心。

“還有晚上去接你呢?”樑夕陽似乎將這個問題給忘了。

“你就說你去我同學家裡接我唄!你的話媽媽不會懷疑的!要不,你也可以別來接我呀!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嘛!”樑夕陽擺擺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回去睡覺了!”

“我送你出門!”劉晨星也站起身,將樑夕陽送到門口。她的本事他是知道,但是今晚去接她的時候,看她那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樣子,明明就是心裡怕得不得了。她這副樣子,他怎麼可能放心不去接她。酒吧那個地方,龍蛇混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的遇上什麼事情,他至少也是個男人,也能唬唬人,再說了,就算唬不住,也能頂一頂,暫時也只能像楊夕月所說的那樣……騙楊媽媽了!他並不擅長撒謊,但是這次他似乎是別無選擇了。

“對了,”樑夕陽捂着剛纔她突然轉身,在劉晨星的胸膛上撞了一下的鼻子。真看不出來,這個書呆子的肌肉還挺結實,“還有一件事情,我忘了說!劉爸爸一定會沒事的,劉媽媽一定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別擔心!”

“嗯!”劉晨星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外頭很冷,快點回去吧!”

“嗯!”樑夕陽往自己的家門口走去,誰知樑夕陽走到家門口,然後就站在家門口一動不動。

“你怎麼啦?”劉晨星走到樑夕陽身邊,輕聲問道。

樑夕陽緩緩轉過身,可憐說道:“我忘記帶鑰匙了!”

暈倒!劉晨星捧着自己的頭。

……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晚睡我的房間吧!我的被單枕套,剛剛換過沒兩天!”

“那你呢?”

“我去睡我爸媽的房間。”

“哦!哎喲!”樑夕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往牀上爬去,卻一個不小心又撞到已經被撞了兩次的地方。

劉晨星本來已經走出了房間,聽到樑夕陽的痛呼聲,立刻轉回來,莫名其妙地問道:“你怎麼了?”

樑夕陽將睡褲的褲管捲起來,右腿小腿上青紫了一大片,伸出手指輕輕按了按,頓時齜牙咧嘴,看得柳晨星心驚肉跳,連忙開口道:“你別亂動了,我拿紅花油給你揉揉!”

蹲在粱夕陽的面前,小心地將紅花油醮在藥棉上,輕輕抹在那一大片青紫上,劉晨星皺着眉擡頭看了楊夕月一眼,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手掌按上了那一片青紫的地方,開始用力揉搓,楊夕月馬上痛得哇哇直叫。劉晨星一直低着頭,不敢看樑夕陽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更恨不得連耳朵都能夠堵上,感覺到青紫的地方的腫塊已經化開了,劉晨星鬆開手掌,又在青紫周圍的一大片地方,都塗上紅花油,鬆了口氣,擡起頭來,正好對上樑夕陽灼灼的目光。

看到劉晨星擡起頭,樑夕陽笑了笑,問道:“你知道剛纔你幫我上藥的時候,我想起了什麼嗎?”

劉晨星想也不想笑着回答道:“我當然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小的時候,我們兩個經常互相上藥的事情啊?”

樑夕陽笑得就像一朵花似的說道:“你每次都是這樣,埋着頭,拼命搓。幫你上藥,悶死了!”

“你呢,我還沒有碰到你,你就開始叫!就像個高音喇叭似的!有一次我爸爸還以爲我在欺負你,把我狠狠揍了一頓!你還記得嗎?”劉晨星覺得小時候的事情,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好玩。

“當然記得,從小到大,爲了我你沒少挨劉爸爸的揍!”

“可是你爲了我,也沒少和人打架啊!”

“可是每一次打完架,你還是要哇哇大哭一場!”

“那是因爲你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啊!”

“這些事情好像都還發生在昨天!”

劉晨星看到樑夕陽似乎有些感傷,便想要開個玩笑轉換一下氣氛,“要是你能一夜之間長大,恐怕你現在已經躺在某個實驗室的解剖牀上了!好了,別想了,你該睡覺了!要不然明天你哪裡會有精神好好聽課?”

“那你呢?你就不用睡覺嗎?”

“我收拾完爸媽的房間,就在那邊睡了!快躺好,我幫你關燈!”劉晨星幫樑夕陽壓好被角,轉身準備離開房間。

劉晨星的體貼讓樑夕陽感到一陣溫暖,輕輕說道:“有你存在真好!”

劉晨星呆了呆,按熄了房間的燈,拉着門頓了頓,在心中說道:“我也是!”

“喏!你的手帕!”樑夕陽將昨晚洗好的手帕遞給柳晨星。今天一早回到家裡,惹來媽媽一陣異樣的眼光。嘮嘮叨叨說什麼今天早晨嚇了一跳,昨晚上明明將一個好端端的女兒放在牀上,今天一早就不見了,昨天晚上已經收拾好的椅子和書本,今天又恢復了原樣,不,好像是比原來更糟。楊夕月好不容易找了個空當,告訴媽媽她已經說服了劉晨星到家中吃飯,媽媽高興得好像天上掉下塊金子,剛好砸中了她的頭,又開始歡天喜地,沒完沒了,樑夕陽搜腸刮肚,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才逃之夭夭,卻沒忘了要帶上這塊手帕。

“咦?”劉晨星真有些驚喜。昨天粱夕陽是說了,會洗好還給他,可是說實話,他確實沒抱什麼希望。

“這是你的東西?”樑夕陽覺得劉晨星很奇怪!拿回自己的東西有必要這麼感動嗎?她不過就是幫他洗了洗嘛!

“哦!”劉晨星小心翼翼將手帕放進上衣口袋裡。

“哦什麼哦!走了,遲到了!”劉晨星小心翼翼將手帕放進口袋裡的動作讓樑夕陽沒來由地覺得很開心。

“你有遲到的習慣,我沒有!”柳晨星。

“哈!”樑夕陽叉腰剛想要大發雌威,劉晨星卻已經大步流星走了差不多五米了,“喂!等等我啊!”

兩個人按照他們所商量的辦法,每天樑夕月仍舊一放學就去酒吧唱歌,劉晨星就趕回楊夕月家吃飯,然後被樑媽媽每天拖着聊一個鐘頭的天,回到自己家裡飛快地做完自己的作業,然後九點一刻出發,跑步去酒吧後門的路口,順便買點點心等楊夕月,差不多十點鐘到家,然後各自洗澡,十點二十分在劉晨星家裡,劉晨星輔導樑夕陽開始做作業,到差不多十一點五十分,楊夕月回家睡覺,第二天早晨,六點半起牀,再到劉晨星家裡會合,做完作業,差不多七點二十分,然後到樑夕陽家吃早飯,一起出發去學校。

兩個人心有靈犀,配合得默契無比。

在學校裡,也因爲共同的秘密而變得異常親密起來,這引起了楊夕月的死黨許聞亞的注意。她老早就知道楊夕月和柳晨星是青梅竹馬,但是從來都不知道他們還是“好”朋友。因爲,劉晨星從來都是提早二十分鐘到教室,而樑夕陽則是經常踏着鈴聲進校門,在學校裡,兩個人除了見面打個招呼,其他時候,就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樣,從來也不會像這半個月來,總是一起進教室,還總是眉來眼去。許聞亞敢發誓這件事有問題,楊夕月這個傢伙太不夠意思了,居然都不告訴她。哼!沒關係,她不告訴她,她自己能調查的嘛!

“樑夕陽!”許聞亞叉着腰,似怒目金剛。

“幹嗎?”樑夕陽被許聞亞弄得一愣一愣的。

“你是不是在幹什麼不該乾的事情啊?”許聞亞笑得極其危險。她連續跟蹤了三天,已經可以確定,樑夕陽會去酒吧絕對不是心血來潮。

“沒……有……啊!”樑夕陽眼睛都直了。要說除了老爸還有誰能讓她膽戰心驚,那就是許聞亞了。

“沒有?”許聞亞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愈發的危險。

“嗯……”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許聞亞眼中的信號,樑夕陽怎麼會不知道!

“還是沒有嗎?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呀?”許聞亞的笑容淡了些,但是仍然眯着眼睛看着樑夕陽。

“嗯,有!”

……

“原來是這樣!”許聞亞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嗯!”楊夕月用力點點頭。

樑夕陽立即一臉懺悔的樣子低下頭。

“我不是反對你去幫朋友,我甚至很讚賞的!”許聞亞頓了頓,用力強調,“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只要不被老爸老媽知道,不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嗎?”

“你想得太簡單了!”許聞亞的哥哥是附近一帶出了名的混江龍,所以,她對一些黑暗面的東西比很多人都熟悉。

“……那有多複雜?”許聞亞凝重的表情讓樑夕陽也有些緊張了。

“你去的那個酒吧!看上去是比較安全的,可其實是最危險的地方,因爲去那裡的人不是一些小流氓,小混混,而是一些頭頭腦腦。”

“那怎麼辦?”許聞亞的話令樑夕陽整個懵了。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人天天捧場送花,給很高的小費?”

“……有啊!”樑夕陽腳一軟,差點跌倒。當時收到小費,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想得到背後還有這麼多文章!

“喂!”許聞亞連忙扶住楊夕月,嘆了口氣,安慰道,“你現在還不用擔心,只要你還在那裡唱歌,他隨時都能找到你,就暫時不會爲難你!”

“可是,還有十幾天,我就不唱了!”樑夕陽哭喪着臉。

“會有辦法的!”許聞亞拍拍樑夕陽的肩膀。樑夕陽她唯一的朋友。因爲她哥哥的關係,直到這個學期之前,沒有人願意和她交朋友。她幾乎是一年換一個學校,並不是因爲她打架鬥毆,不守校規,也不是因爲她成績不好,她甚至一直都是很安分守己的,成績也是不論到哪個學校都不會跌出年級前二十名。可是隻要她一出現,就會有人大驚小怪,引發一陣恐慌,所以,從小到大,沒有學校能夠讓她待兩年。直到這個學期轉到這所學校,遇到了樑夕陽,樑夕陽根本不在乎她的哥哥是什麼人,和她成爲了朋友,所以,無論如何,她也會好好保護好這個朋友,不會讓樑夕陽受到任何傷害。思索了一陣,許聞亞毅然下定決心,“由我來假扮你!”

“什麼?”樑夕陽立即拒絕:“不行!絕對不行!”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更好的辦法,就讓我去面對好了!無論如何,這也是我闖的禍,一人做事一人當!”樑夕陽立刻站起身來,不再給許聞亞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