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如此的亢奮,陳凡反而要來安撫他。
“黃兄,冷靜一點,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在你心裡盤踞很久了,但現在只是一個稍微有用的線索,不能因爲表情相似,就混爲一談,我來找你,不僅僅是因爲和懸案有相似的地方,更多的是異常事件歸你們監察司來處理,是你的本職工作。”
他自己也意識到了,確實整件事件已經糾纏了他一百八十年,最近又再次閱讀了那份資料,都快成爲自己的夢魘了,驟然看到和那案件相關的線索,難免會激動,還好身邊呆的是陳凡,看出了情況不對,還能出言指正。
換了是其他居心不良者,可能這時候趁機慫恿自己做點什麼,頭腦一熱,也就上了。
“謝謝陳兄弟了,對不起,我確實心急了一點,等我像司裡報備一下,這就下去看看具體情況。”
陳凡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接引任務,無事一身輕,加上又有護國天王的辦案許可,自然可以放心大膽地跟着去。
兩人下凡以後,無名氏倒斃的現場已經被清理,但卻有城隍的衙役留在原地,見陳凡出現,忙上前彙報道:“陳上仙好,是城隍老爺要我守在這裡的,萬一您過來,就告訴您,屍體已經被收斂到當地的義莊了。”
城隍辦事確實上心了,還派人守在這裡,節約自己找線索的時間。
陳凡和黃文也無需多言,在衙役的帶路下,徑直來到當地的義莊。
一路上陳凡還在追問:“你們查到這人身份的線索了嗎?”
衙役搖搖頭:“小的得到的指令只是在這裡等你,追查身份線索的事情,是城隍親自再處理,已經放出城隍廟的所有人員去處理這件事情了,應該很快會有線索的。”
處理這種事情,黃文才是專家,他接着說道:“我是監察司的黃文,等下我會和你們的城隍說一下,搜尋工作,我們可以提供支援,先去看這個無名氏吧。”
達到義莊,擺在進門處的,就是那具無名氏的屍體,陳凡也見識到監察司的辦事流程,黃文從儲物戒裡面拿出一個鏡子樣的法寶,在屍身上照過一遍。
鏡子上就浮現出了字體。
劉宏,大夏國人士,終年23歲。
只是一個照面,就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了。
黃文對陳凡解釋道:“這是我們監察司的特有法寶,輪迴鏡,是直接穿透因果,從輪迴中讀取信息,所以能夠直接得到的,就只有這些信息了。”
衙役看後狂喜:“有名字就夠了啊,我們查起來就方便很多。兩位上仙在這裡慢慢查,我先給城隍彙報,讓他們接下來的工作方便一點。”
閒雜人等走後,義莊就剩下了陳凡和黃文兩人,黃文的臉色也變了,面沉如水的仔細打量起屍體,特別是臉上的表情。
反覆看了幾遍後,黃文嘆了口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些發散了:“面部表情看起來像和當年一樣,但是有區別,那兩千人的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就是熟睡的那種安詳,平靜。”
“這具屍體,嘴角有些上翹,像是在微笑,當年我沒有見過這種表情。”
“那就是和當年沒有關聯?”陳凡有些疑惑,自己就是腦洞開得大一點,真要論起辦案,監察司纔是專業的,他們在細節上的把控,門外漢根本比不了。
黃文又否決了他的這種說法:“也不能這麼說,一百八十年,這在天庭都是個不短的時間,能夠讓你這樣天庭新一代的人才都成長起來,更別提其他的東西了,當年造成那種傷害的物品,很有可能也發生了變化,所以最終還是要查明真相,我們才知道兩件事情有沒有關聯。”
又詳細地檢查了一遍屍體的全部情況,得出的結論和最初陳凡的差不多,沒有外傷,也沒有病變跡象,應該就是單純遭受靈魂攻擊而亡。
作爲專業人士,黃文還是利用監察司的工具,找到陳凡看不到的一些東西,劉宏身上曾經有過靈力波動,時間就在昨天傍晚。
這算是直接證明劉宏的死亡,和鄧嬋的死亡有直接關係,開始的推斷並沒有錯,同時也表明,這種靈魂攻擊的中心點,就是劉宏,只要追查他這條線,應該就能知道究竟是誰做的這件事。
收集完所需的情報,兩人直奔城隍廟,收集這種瑣碎的人員行蹤,城隍這種地頭蛇得心應手得多。
一到城隍廟,就有了好消息,城隍遞給兩人一份資料:“兩位上仙請看,知道他叫劉宏後,我們很快查出他的行蹤。”
“這人是昨天中午,從西門進城的,守門官兵那裡有記錄,他所持的路條註明,是距這裡一天路程的臨陰人士,過來是爲了經商。然後當天下午就在鄧家附近的富通客棧入住,店家表示,他是孤身一人入住,就帶了一個小包裹。”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摸清這個人的大致行蹤,這個城隍的業務能力也算是很強了。
介紹完情況,城隍接着說道:“富通客棧那邊,我們並沒有動,就等着監察司的上仙一同前往,我怕手下亂動,影響到上仙的線索收集。”
這考慮得不可謂不全面,黃文也讚賞道:“你們這意識很不錯,的確有時候我們去到現場,已經被當地的土地,山神,或者城隍翻得七零八落,很多有用的線索都被破壞,當然,他們是心急,情有可原,但卻影響我們的調查,你們是我在凡間見過做得最好的幾個城隍之一。”
城隍笑道:“這也是你們的功勞,上次和一個監察司的上仙合作過,他給我詳細地講解你們的辦案流程,當時記了下來,也沒想到有一天能夠用到。”
陳凡打斷他們的互相吹捧:“好了,知道你們早就有了因果,還是先去客棧看看現場吧,應該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城隍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就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