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的煩心事

“紅蓮紅蓮紅蓮紅蓮……”

簡小樓不斷碎碎念, 紅蓮究竟該怎麼使用, 是能噴火還是能幹嘛?

重壓導致的焦躁之下,眉心三瓣蓮印越發紅豔,倏地一道紅光自蓮印飛出, 在她面前凝結成宮燈的模樣。

宮燈高約半尺,燈內燃着一簇沒有內焰的深紅火。

底座蓮花狀, 蓮盤下方正中垂着一縷紅絲穗。

簡小樓停佇在半空, 望着眼前的蓮燈呆住了。

緩緩伸出手, 蓮燈立刻懸浮在她手心上方。

簡小樓福至心靈,另一手下意識的在蓮燈一撥,只見一彎紅色焰刀至蓮燈飛了出去, 形狀和鳳族的真元焰刀一模一樣。

“這哪裡還是內丹?”正準備跳出去攔住簡小樓的素和驚呆了,“究竟是我族哪位前輩如此奇特?!”

焰刀明明是由真元凝結而成的。

內丹的焰刀從何而來?

莫非是以真元來煉製內丹,將之凝練成法寶?

這樣可行?

真元焰刀在催發時,需要先行在體內凝結真元,這就需要時間。而簡小樓這朵十八瓣蓮絕對已經超出內丹範疇, 成爲一盞天階法寶, 焰刀竟是可以瞬發的,甚至可以接連不斷。

素和默默在心裡盤算, 如此對於提升戰鬥力和生存力是不是更有幫助,他要不要試一試?

殺性大起的魔九子不防, 紅蓮焰刀擦着他的耳際滑過,劃破了一點皮。

“誰偷襲我!”

魔九子循着氣息望過來,一眼看到提着蓮燈飄在半空的簡小樓。

完蛋!

簡小樓心裡一悚, 果然只要出手打過對方,就會被對方發現行蹤。不過這一擊也並非全無意義,紅蓮焰刀可以穿透魔族的防護罩,並不因她修爲低而打折扣。

只是焰刀射出的方位不準不知爲何。

魔九子揮着他的鐮刀斬向簡小樓:“哪裡來的狂徒!”

簡小樓再是一撥蓮燈,又是一道焰刀飛出,魔九子這下總算看清,竟是佛族鳳凰的真元焰刀!

但爲何是從一盞燈籠裡飛出來?

饒是他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逞能去接業火,沉着臉左躲右閃,避開焰刀的攻擊範圍。

完全近不得簡小樓的身前。

而簡小樓一連撥了二十幾次之後,發現蓮燈內的火光逐漸減弱,心中明白這焰刀並非無窮盡的。經過嘗試,她已基本摸清手法,這手法關係到焰刀射出的方位。

“去!”

一刀纔出,簡小樓立刻反手又一撥,兩道焰刀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完全封死了魔九子。

連素和都忍不住讚了一句:“這丫頭的領悟力好生驚人,二十幾刀就摸清了魔九子的路數。”

夜遊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倚着窗默默注視。

三叉龍戟已經握在了手中。

左右夾擊,魔九子也有些慌了,大喊一聲:“爲何還不出手助我!”

簡小樓怔了下,頭頂憑空出現一長串黑色的骷髏頭,濃郁的黑氣壓了下來,同他斬業劍的氣息極爲相近,是黑焰魔!

一物降一物,蓮燈內焰瞬間熄滅。

整個人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夜遊抓住肩膀給丟了出去,素和接住她,撐起防護罩一個挪移退出數十丈。

黑骷髏如山崩砸了下來。

夜遊攥着三叉龍戟毫無技巧,直接同他硬碰硬。

“又是你們這些死業火鳳凰!”魔九子指着素和怒罵。

“怎麼,你很怕我們這死業火鳳凰啊?”素和掐着腰哈哈大笑,“怕到不僱傭個黑焰魔保護就他媽不敢出門了嗎?”

“你……”魔九子氣的哇哇大叫。

簡小樓瞧向夜遊的方向,鋪天蓋地一堆黑骷髏,將他埋的都看不見了人了:“夜遊打的過他嗎?”

素和擺擺手道:“小意思,龍族雖不壓制黑焰魔。但白龍屬水,黑焰魔的魔焰幾乎傷不到他們。”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爆響,那堆骷髏轟然炸成齏粉。

夜遊抽身退了出來,拂去身上的渣滓:“並不怎樣厲害,爲何會傷到金羽呢?”

素和蔑他一眼:“你就只會挑軟柿子捏,這個黑焰魔只有十階,你去換個十五階的試一試?再說我們是被壓制的一方好嗎?”

夜遊指了指前方:“那隻綠油油的魔跑了。”

簡小樓一早看見魔九子跑了,只要阻止他屠城,跑就跑了吧。

“得啦,樑子又結了一個。”素和無奈的瞥了簡小樓一眼,“你是英勇了一回,稍後拍拍屁股走人了,爛攤子還得我們倆收拾。”

“我不是說不讓你們出來的麼。”簡小樓說這話時眼神直閃躲,覺得自己真無恥。他們不出來自己就得死翹翹了。但先前那種情況下,她是真的沒辦法考慮太多。

所以歸根結底強大起來纔是硬道理。

憤怒的素和正想罵人,夜遊將他的神魂鎖丟了過去:“你不是想去放逐領域麼,走吧。”

素和愣愣接過神魂鎖,眨眨眼:“你就這麼把我放了?”

夜遊恩了一聲:“之前我受傷,多謝你照顧。還有,再見。”

言罷扣住簡小樓的肩膀化爲一團白光離開。

素和站在原地發傻。

明明是自由了,他爲何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不,是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這渣龍絕對不安好心!

夜遊將簡小樓帶飛出去很遠,掐了個訣罩住她,又囑咐一聲:“小樓你先在這裡待着。”

不等她問話眨眼就不見了。

簡小樓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過一會兒他又回來:“走吧,去接阿猊。”

“你幹嘛去了?”

“我將那個綠油魔殺了。”

簡小樓吃了一驚:“你把他殺了?”

夜遊頷首:“殺了,怎麼了?”

簡小樓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來氣:“都已經阻止了他,你還殺他幹嘛?”

“我覺着他很討厭。”

“是很討厭,但他背後不是……”

“反正都得罪了,一了百了,再說我幻化了其他人的模樣,應該不會被發現。”

夜遊不是很想再提這個問題,化了龍帶着簡小樓前往百花城去接阿猊。

在山洞裡見到阿猊的時候,阿猊哇一聲就哭了,抱住他家洞主的大腿嗷嗷的哭:“我的洞主啊,您要離開也提前和阿猊說一聲嘛,害的阿猊以爲自己被您拋棄了,不就是因爲一個二胡沒拿弓子嗎,您就拋棄我,枉我跟了洞主您兩千年,伺候的您膘肥體壯自己卻瘦骨嶙峋……”

夜遊將他從地上揪起來:“去做的事情有些危險,纔不帶上你。”

阿猊哭的更大聲:“所以您是嫌棄阿猊沒用,嫌棄阿猊拖後腿了,我就知道洞主您早就嫌棄我了,讓我去死吧……”

“噗……”

簡小樓忍不住笑出了聲,實在是扎個沖天辮的阿猊實在太搞笑了,臉蛋紅撲撲就像唱丑角的一樣。

“你誰啊!”阿猊這會子纔看到簡小樓,抹了一把眼淚怒道。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來?”

“啊啊啊啊……你是小簡簡!”阿猊驚喜的破涕爲笑,撲上去給她一個熊抱,阿猊的人形雖然只有十二三歲,卻和簡小樓一般高,“原來洞主失蹤就是去接你了啊,我家洞主真是厲害,竟然沒等到你墳頭長草就找到赤霄了啊!”

夜遊有些頭疼:“咱們該走了,此地不安全。”

阿猊仰着頭問:“去哪裡?”

“迴天海洞,我有件事情需要問一問海牙子。”

“好啊好啊,出來這麼久終於可以回家啦!”

簡小樓猶豫道:“我也該回去了。”

夜遊看向她:“可我詢問的事情與你有些關係,你能否再陪我走一趟?我將挪移鏡定在了天海洞,咱們眨眼即可到,並不浪費你的時間。”

“與我有關?”簡小樓不是很明白,不過既然不浪費時間也就答應了。

夜遊祭出一面梳妝鏡般的小鏡子,施了個法訣。

簡小樓頓覺腳下失重,眼前亦是一黑。

等恢復視覺時,人已經身在一處山水之間。

此地的環境算不上多好,不過也不惡劣就是了:“這挪移鏡真是個好東西。”

“可惜只能使用三次。”夜遊揮手將鏡子扔下水。

“原來如此。”簡小樓越發覺得自己的二葫是個寶貝。

夜遊又囑咐一聲:“阿猊你和小樓待在一處,我去一趟海牙子的洞府。”

阿猊兩眼放光:“這次洞主又要搶什麼回來,阿猊覺得他們家那叢血珊瑚不錯,咱們洞裡恰好缺個擺設……”

“說起此事……”夜遊凝眉看向他,金瞳裡透出疑惑,“阿猊,我身爲洞主的資源俸祿呢,咱們平時也沒有花銷什麼,爲何我戒子裡連一塊星晶都沒有?”

“洞洞洞洞主,您不是一貫視錢財爲糞土的嗎,爲何突然想起來過問這個?”阿猊躲躲閃閃,“洞主的俸祿原本就不多,您每天都在睡覺,阿猊得操持整個天海洞……”

“可洞中只有你和我,你究竟操持些什麼?”

“但總有一些人情往來應酬的嘛!”阿猊快要躲去簡小樓身後,只露出兩隻眼睛,小心翼翼的道,“洞主是在懷疑阿猊偷了您的錢?”

夜遊微微提了提脣線:“我也只是隨口一問。”

其實夜遊心裡隱約已經有些明白了。

當年跟在他身邊的數百僕從,早就一個個熬幹了壽元,阿猊一隻泥鰍竟活了整整兩千歲,想必自己那份俸祿全都被他偷偷拿去修煉了。

阿猊照顧了他兩千年,他這個洞主不成器,那些微薄資源又算得了什麼。

夜遊遂不再計較,化爲一條小白龍沉入水底。

簡小樓探頭看了看:“那位號稱無所不知的海牙子就住在水潭下面?”

“是啊,我們住在天海洞。”阿猊指着上行不遠處的山洞,“海牙子大人住在下方的秋水潭,已經同我們做了許多年鄰居了。海牙子大人從前乃是海族位高權重的丞相,可惜他嘴巴太毒將整個海族得罪光了,同我家洞主一樣遭人嫌棄,被貶來這窮山惡水的破地方。”

“哦。”

簡小樓在水潭邊飛了一陣,擡頭瞧見雲端有兩尾龍,“咦,那有龍在打架,也是你們的鄰居?”

阿猊擡頭看了好幾眼:“不是我們的鄰居,誰知哪裡來的野龍,我們這裡位置偏僻,經常有野龍跑來偷情。”

“偷情?”

“是啊,你沒瞧見他們正在交尾。”

“原來不是打架。”

簡小樓趕緊擡頭仔細看,確實只是糾纏在一起,只是大白天這麼赤果果的人前交尾真的好嗎?

她忍不住咂了咂嘴,腦海裡倏忽想起動物世界常說的一句話:春天來了,動物們滿心歡喜,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小簡簡你笑什麼?”

“沒、沒什麼。”簡小樓繼續仰着頭,“觀察一下龍族是如何交尾的。”

“那你有的觀察了,他們這些龍一交尾至少五六個時辰。”

簡小樓睜圓了眼睛:“五六個時辰?!”

“是至少!”

**

夜遊沉入潭底,看門的蝦兵立刻哇哇大叫:“天天天塌了,天海洞洞主他居然回來啦!”

“海牙子在不在?”

“在,不在,在,不在呢?”蝦兵快要哭出來。

夜遊有些無語,直接遊進宮殿裡去。

就瞧見侍女們神色慌張的開始四處藏掖東西。

夜遊從前都是單刀殺入,搶了就走,從來不曾在意過其他,今日瞧着委實有些哭笑不得。

他化了人形落在海牙子面前。

銀白長髮挑去肩後,素手輕理衣袖:“所以我是臭名昭著了麼?”

“出去一趟果然長進,小夜遊終於有些自知之明瞭。”若是簡小樓見到海牙子一定又要驚訝,竟是一尾美男魚,眉間一點硃砂,風情萬種,“你何止是在我這裡臭名昭著,你在整個海族、哦不,聽說闖禍已經闖去南宿,我坐等你何時將天給捅個窟窿。”

海牙子尾巴撐在地上,在一排巨大的書櫃前遊走。一手執筆,一手執簡,神色淡漠着寫寫畫畫,看也不看夜遊一眼。

夜遊討了個沒趣:“我今日並非搶你東西,有兩件事情問你。”

海牙子將寫好的玉簡塞進書櫃:“我可以不回答麼?”

“不可以。”

“你說。”

“第一件事,阿猊修煉了兩千年,仍然只是四階,可還有提升的空間?”

“泥鰍這種最低等生物,修煉至四階已是駭人聽聞。他們靈府堵塞,資質淺薄,沒有上升的空間……”

海牙子頓了頓筆,指間在書櫃一指,一行行金字飛入他的靈臺,“不過在星域的歷史中,曾有過泥鰍化蛟的傳聞。蛟本身半妖半魔,阿猊若是忍得住,你不妨帶他去一趟魔國九苦煉獄,吸收一些魔火淬鍊靈府,日後走魔蛟的路子。”

夜遊點頭表示記下了:“那麼第二件事,你可覺得我近來比着從前有些變化。”

海牙子回頭看向夜遊:“哪一方面?”

“各方面。”

“令你改變的根源是什麼?”

“一個突然闖入我生命中的小姑娘,十分突然,於我而言,猶如黑夜中灑下的一抹白月光。”

夜遊垂了垂眼眸,慢條斯理的道,“起初只是因爲好奇心,便於睡夢中分出一些心思關注她的成長,漸漸地,只是關注已經無法滿足,我試圖融入進她的生命中。從前我不知生死的意義,但之前被金羽的真元焰刀砍去一爪險些死去,生命力逐漸消逝的過程中,竟會覺得有些不捨……”

“哦。”

“我有查過你的星域全書,似乎是得了一種喚作相思的病。”

“相思病那是人族比較矯情的說法。”海牙子冷冷淡淡,“你如今這種程度尚且不及。”

“我也如此認爲,故而前來問你。”

“小夜遊你今年三千歲了吧。”

“嗯。”

“那便對了。”

“嗯?”

海牙子以筆尖指了指他:“你是進入發情期了。”

發情……期?

夜遊怔在那裡半響沒有吭聲。

“那我應如何?”

“本性使然,發情了就去求偶交|配,還能如何?”

海牙子打量他一眼,淡淡的道,“不過瞧你一臉衰樣,求偶一定會失敗,還是不要求的好,省的受不了打擊一蹶不振又開始渾渾噩噩。發情期麼,三千歲以後每百年內也就那麼兩三年,死不了的,熬一熬也就挺過去了。你只是斷了右手一根爪,又不是整隻手都沒了,再說沒了右手你還有左手不是麼……”

夜遊的臉色漸漸有些沉:“你怎知我一定失敗?”

海牙子繼續低頭寫寫畫畫,兩片薄脣開開闔闔:“呵呵,龍族那些母龍我再清楚不過,小夜遊你要地位沒地位,要財富沒財富,唯一拿得出手的六爪還被砍了。平日裡不求上進虛度光陰身子骨差的要死,瞧你臉色白的鬼一樣就知道,交|配能力也是不行的,一條品行不端、貧窮、殘疾且無能的龍,你說哪條母龍眼睛瞎了會看上你呢?”

夜遊徹底黑了臉:“可我發情的對象是名人族女子。”

“呦呵,那真是恭喜你了,女人這種生物比母龍還要挑剔,不僅要求以上所有外在條件,連什麼心靈都得契合,心靈這種東西你有麼?所以小夜遊你就莫要白費氣力了,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和我一樣是個孤獨終老的命,且安心認命吧莫要瞎折騰了……”

“你說話爲何總是如此難聽?”

“你又爲何三天兩頭來尋我問東問西?”

“怪不得你會被貶到這秋水潭。”

“若不然我怎麼會和你這山海洞主做鄰居?”

夜遊冷哼一聲一拂袖化龍離開。

殿外就是噼裡啪啦一陣響。

侍從們各種驚呼。

海牙子咬了咬筆頭,淡定的繼續整理自己的星域全書。

呵呵,有意思。小東西毛都還沒長齊也來和他鬥,想當年自己舌戰羣龍氣死一片的時候,保不準他爺爺都還是顆蛋。

夜遊這回什麼都沒有搶,只是甩了幾下尾巴把能砸的全給他砸了。

夜遊是真的微微有些氣惱,從前海牙子沒少數落他,更難聽的話都有,可那時他從未在意過,如今居然懂得生氣了。

發情期果然情緒波動比較大麼。

得注意控制一下。

夜遊飛出水潭時已經沒有什麼情緒,阿猊立刻撲上去左看右看:“洞主洞主洞主,您真的什麼都沒搶啊……”

夜遊摸摸他的頭:“往後我們得自力更生,不能總想搶旁人的東西。”

爾後看向簡小樓,“小樓,你可以回去了。”

簡小樓狐疑着走過來:“你問到什麼了?”

夜遊摩挲戒子,祭出二葫出來:“我需要思考一下,暫時不能告訴你。”

“那我走了。”

簡小樓也就不再多問,心念一動飛回葫蘆裡去。

阿猊吃驚的盯着葫蘆:“小簡簡怎麼被您收進葫蘆去了?”

夜遊沒有回答,收好葫蘆之後他向山頂飛去。

“洞主洞主你又要去哪裡?”

“曬太陽,鍛鍊身體,大好時光莫輕負。”

******

簡小樓的大世界之行收穫頗豐。

救了夜遊不說,還掌握了紅蓮佛寶的使用方法。

蓮燈如今每次大概可以擊出三十焰刀,需要六個時辰恢復。暫且不確定是否同她的修爲有關,理論上來說,當修爲逐步提升時,蓮燈內焰應該可以支撐更久,擊出的焰刀更多。

她在心裡琢磨着飛出靜止界域。

然後她愣住。

飛舟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何她的肉身被一條縛仙繩給捆住,再一看周圍,還有一個同她一樣被捆住的修士,築基圓滿境界。

作道修打扮,然而簡小樓的破妄術一眼看穿,此人是個和尚。

大長腿他們人呢?

簡小樓心裡一個咯噔,他們這麼豪華的陣容還是出事了啊。

撇去雜念,簡小樓祭出斬業劍將肉身上的縛仙繩砍斷,靈體歸入肉身,醒了過來。

那假道士似乎不怎麼清醒。

簡小樓掐了個清心訣。

假道士才逐漸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

頓時驚悚的看向簡小樓:“你是怎麼解開縛仙繩的啊?”

簡小樓鬆開他身上的繩子:“你認識我?”

那假道士趕緊起身:“我昨日路過幽林之時,看到你掛在樹上,便將你救了下來,可惜真對不住,害你也被玉紗夫人給抓了。”

“玉紗夫人?”簡小樓蹙了蹙眉。

“添香抱月谷谷主,南靈洲頭號女變態。”假道士抱着臂抖了抖身子,“因看中了我的美色,三番四次的糾纏我,哎,人長的太帥就是煩惱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從孃家回婆家,估計晚上到家蠻晚的,大概晚上九點十點更新去了~

謝謝大家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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