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此時的張錚,在將那份密信拆封之後,看着信中所說的內容,其中竟然牽涉到了之前刺殺他替代的那位太子殿下的行動。而書信中,竟然言及除掉那位煛州太守周昭、煛州刺史傅璧、昂州太守晁光昭。其實,張錚一直在懷疑自己被迫逃到天海國遭遇的那場刺殺,是這位煛州太守周昭密謀策劃的這場行動,但是如今看來,這位太守是清白了。而在這份密信中,還涉及了朝廷中、都幾道、胤西道道內、胤北道中的許多官員,這令他心中感到萬分的憤怒。
他將書信收回袖中,回到了正在停軍駐紮在原地的血屠軍面前。此時的澹臺雄正與那些賢良之才們聊得痛快,看到張錚回來呢!他便對着張錚說道:“怎麼呢?又是你們胤朝的腌臢之事吧!得了,你們胤朝事情還真是太多。”
“三哥可真夠直爽的,沒錯,的確是我們胤朝的一些污七八糟的事情。三哥,你跟兄弟們商量了麼,咱們現在得帶着兄弟們一起回草原。”張錚問道。
“錚哥哥,可是胤朝不是你的國家麼?你不願意在這裡呆麼?”澹臺明月疑惑地問道。
“的確,胤朝是我的國家,可是那些天海國的將士們已經打了很多仗呢!他們也該回家呢!胤朝,我隨時都可以來,但是那些爲了胤朝犧牲的天海國軍人,應該回家呢!”張錚眼神中充滿了對自己所率領的天海國將士們的懷念之情,他是一位重情重義的人。
“錚哥哥,你總是這麼善良,這麼重情重義,明月最喜歡你呢!”一旁的澹臺明月的眼神中滿是感動。
“走吧!咱們先去駐地。”張錚對着一旁的諸位將士們說道。
“好吧!錚弟,咱們走。”澹臺雄便帶着張錚他們一起回去了三軍的駐紮地——三曲縣。
如今,三曲縣麥浪滾滾,三曲縣縣令譚永忠正帶着縣衙內的各級官員們一起幫助百姓們割麥子。同時,跟他們一起割麥子的人,還有天海國、赤袍軍和忠效軍的軍人。尤其是天海國的軍人,他們天海國雖然是以半耕半牧爲經濟基礎的,但實際上他們天海國依舊是一個以畜牧業爲經濟的國家。雖然,天海國國內,並不缺少鐵礦、牛羊,但是他們卻缺少可以做服裝的布匹、絲織品,以及食鹽、茶葉等等東西。正因如此,他們纔想着要派遣商隊,與胤朝通商。其實,若是按照西涼人和北趙人的做法,他們只需要去燒殺搶掠便可以得到這些他們急需要的東西。只不過,天海國人極其從心底裡就討厭燒殺搶掠,在他們的理念中,能夠鋤強扶弱、保護弱小的人才有資格稱之爲強者,去劫掠別國的行爲簡直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強盜行徑。
如今,能夠看着這滾滾的麥浪,他們這些來自草原的人,內心中除了感到新奇,還有一種喜歡和嚮往之色。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這滾滾麥浪若是能夠在天海國看到,那該有多好啊!
看着那些天海人士兵們臉上的笑容,張錚心中也不由的爲他們感到一陣高興。不過,他一想到這一次西涼人的入侵,卻導致天海國再次損失慘重,他的內心深處充滿了對未來的一抹擔憂。
如今,那位已經被張錚交給二哥澹臺傑對付的北趙武勇侯赫連霸所率領的九十萬鬼煞軍,卻已經停止在了通往龍吟關的半路上,也就是他們北趙國南境的一座名爲啓陽郡的地方,那裡已經十分靠近龍吟關呢!
只可惜,令這位武勇侯赫連霸沒有想到的是,他卻依舊遭受到了如今已經侵佔了那位已經死去的南王赫連勃所有封地的東鄭王赫連琥、南陵王赫連焯和西寧王赫連威等三位王爺的追殺。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了,這三位王爺怎麼可能會放他活着過去?這就是北趙,就算是一位戰功赫赫的王爺,若是不得陛下喜歡,最終的下場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之前的那位南王赫連勃是個血淋淋的例子,而如今也該輪到他呢!
只不過,誰又能夠想到?他的葬身之地竟然就在這啓陽郡內的啓山山谷內,這座山谷溝壑縱橫,乃是一處險地。如今,這裡卻成爲了他的葬身之地。可是,他的這幾個孫兒孫女該怎麼辦?實際上,敵國的人或許還會給他們留條命,而本國的那三位王爺是絕對不會留活口的。
“武勇侯,沒想到的吧!你今日將要死於此地。”此時的東鄭王赫連琥,站在一處高崖上,大聲喊到。
“東鄭王,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你可知道,本侯也是奉了陛下旨意的。你若是膽敢對我們動手,那麼你也逃不過一死。”赫連霸憤怒地說道。
“哼,放心,陛下不會知道的,這裡可是我東鄭王的地盤。赫連霸,你就不要想着逃了。想當年,是你曾經依照軍法處決了我的孫子,如今你就等着斷子絕孫吧!”赫連琥想起新仇舊恨,十分憤怒地說道。
“是啊!三叔,按照輩分,我這位新近冊封的西寧王,該如此稱呼你,只可惜三叔,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我第一次見面,竟然也是最後一次見面。”赫連威臉頰上充滿着笑意地說道。
“哈哈哈……”赫連霸突然大聲笑了起來。而看着赫連霸瘋笑,那位南陵王赫連焯不耐煩地說道:“這個老頭怎麼呢?是不是瘋了?”
“攻擊吧!”那位東鄭王赫連琥大手一揮,成千上萬的箭支便射向了赫連霸所率領的九十萬鬼煞軍。只不過,這些鬼煞軍的軍士們,根本就沒有半點慌張。他們迅速地舉起盾牌,掩護住了他們的主帥以及主帥的家人。
雖然依舊有身旁的夥伴因爲被箭支射中而倒下,但是這羣鬼煞軍的士兵們卻依舊前仆後繼,毫不畏死。
“衝下去,斬殺他們。”東鄭王赫連琥迅速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