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常賀全關心的呼喊聲,常定宇說道:
“賀全,我沒事,只不過是觸景傷情罷了。”
聽到自己的大伯說沒有事情的消息,常賀全心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他真的是太擔心自己的大伯了。
本來,常賀全是想把常定宇帶到房間之後他就回去的。
但是,看到常定宇觸景傷情的樣子,他心中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所以,常賀全他才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房間,他想再陪伴自己的大伯一會兒。
當年,常定宇離開家族的時候,並不覺得自己的房間有那麼的擁擠。
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是個百歲老人了,再回首,看看現在的房間,雖然規模跟之前一模一樣;
但是,心中總覺得房間比當年的要小。
自己的這種感覺,當年並沒有出現過。
常定宇撫摸着自己之前睡過的牀,閱讀書籍時候的書桌,自己用過的臉盆架子,這些物件,跟當年一模一樣。
看到它們,不禁再次讓常定宇傷感起來。
“大伯,您對這些物件不滿意嗎?我已經儘量讓這些物價跟您當年走之前保持一致了,如果您對哪個物價不滿意的話,您給我說,我再去古玩市場看看去,一定能夠幫您找到中意的物件的。”
常定宇擺了擺手,他深知,已經過去好幾十年了,保存再完整的東西,經過這長達幾十年的時光,也會出現破損的。
“賀全,你能把這些物件都找到,而且跟當年幾無差別,這一點,我很欣慰,你有心了。”
常賀全說道:
“大伯,父親臨死之前,特地交代我,一定要把您的房間給照看好了,說您還會回來住的;
但是,您也知道,有些物件,確實難以保存,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可能去找齊這些物價了;
老天爺可憐我,總算讓我找到了那些物件;
我總算沒有辜負父親臨死之前的囑託。”
聽到常賀全提起自己的弟弟——常定宙,常定宇的心中有不免再次感傷起來。
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是自己的弟弟呢,卻已經去世了。
自己的弟弟已經離開了人世間!
當自己熟悉的人,不在這個世界上時,多多少少會讓人覺得心中有遺憾。
常定宇坐在自己熟悉的牀上,久違的熟悉的放鬆感,頓時生髮在心田。
“70多年了,我終於回來了……”
常定宇的心中無限感慨。
忽然,常定宇的目光又看向了常賀全,他對着常賀全說道:
“賀全,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今天也累得不輕,趕緊回去休息吧。”
常賀全說道:
“大伯,那我就不打擾您老人家了,你有什麼事情,直接喊我就行,我就在您旁邊住着。”
常定宇點了點頭。
於是,常賀全退出了房間。
常家的小輩兒們並沒有離去,他們全都彙集在了常賀全的房間中。
大家見到常賀全回來之後,以常賀方爲首的人,趕緊迎了上去。
常賀方說道:
“大哥,老祖現在怎麼樣了?”
其他人的的眼睛裡,也都充滿了疑問。
常賀全說道:
“放心吧,老祖已經在他老人家的房間,老祖有什麼事,他老人家會喊我們的。”
常賀方說道:
“大哥,我看還是按照咱們之前敲定的,每天都派一個輪值的人,來守衛老祖的安全吧;
畢竟,老祖迴歸家族,那可是咱們家族重新崛起的最大保障,可千萬不能讓老祖出一丁點的意外。”
常賀位也說道:
“是,大哥,咱們一定要守護好老祖的安全。”
常娣更是說道:
“這一段時間以來,老祖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祖宅,咱們身爲常家的一份子,一定要照看好老祖。”
常賀全說道:
“你們說的一點沒錯,那一會兒咱們就排一個班,當值班的人,一定要全心全意照顧好老祖,如果老祖出現一丁點的閃失,這個人難辭其咎。”
說這番話的時候,常賀全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衆人,以示警示作用。
就在常賀全環視衆人的時候,他卻發現人羣中沒有了常喜海的身影。
於是,他趕忙對着常賀方說道:
“二弟,怎麼不見喜海他人呢?”
常喜海,是常賀方的兒子。
所以,常賀全才會問常賀方。
“他應該在人羣中吧。”常賀方說道。
不過,當常賀方看了一遍屋子裡的衆人,他竟然沒有發現常喜海的身影!
“咦,真是奇怪,我之前還見到過喜海呢,他人呢?”常賀方疑惑道。
於是,他又問自己的孫子常崢說道:
“常崢,你爸呢?”
常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
越是看到常崢這個樣子,常賀方越是生氣。
他敲着自己的柺杖,對着常崢厲聲說道:
“常崢,你快點告訴爺爺,你爸到底去哪兒了?要不然的話,爺爺將你一起懲罰!”
一聽到要懲罰自己,常崢慌忙說道:
“爺爺,你可千萬不要懲罰我呀,爸爸他……他……他說去跟人喝酒去了。”
一聽到喝酒,常賀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逆子!平日裡,他酗酒也就罷了,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是什麼時候!
老祖剛從醫院裡回來,咱們所有人都在這裡,他怎麼能夠擅自出去?
難道他不是這個家族的一份子嗎?
難道他的眼裡沒有老祖嗎?真是大逆不道!”
常賀方很生氣。
很惱怒。
衆人都知道,常喜海是爛泥扶不上牆,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常喜海竟然會在老祖迴歸住宅的日子裡出去喝酒去!
簡直是膽大妄爲!
常賀全說道:
“二弟,現在當務之急,需要趕快派人把常喜海給找過來,省得他在外面胡來!”
常賀方說道:
“大哥,真是我管教無方,竟然出現這樣的逆子!”
能看得出來,此時的常賀方,非常的自責。
常喜海出去酗酒,簡直是在丟他的人!
而此時的常喜海,渾然不知,家族發生的這一切,他正在外面跟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胡吃海喝呢!
一直到傍晚時分。
常賀方派出去尋找常喜海的人,都沒有發現常喜海的所在之處。
“爺爺,我已經將爸爸經常去的那些飯店,都找了一遍,可是,還是沒有發現爸爸的身影。”常崢向常賀方報告道。
常賀方說道:
“真是奇了怪了,他經常去的那些飯店,怎麼會不見他的影子?那他到底去哪兒了?
按他那個尿性,肯定又是跟人喝酒去了,難道喝酒喝多了,死在哪裡了?”
常賀方惡狠狠地說道。
他絲毫顧慮常喜海是他的兒子。
只因爲這個兒子,太讓人失望了。
常賀方再次說道:
“常崢,你帶着人接着一塊兒找,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傢伙給我找到。”
“是!爺爺!”
說完,常崢又跑了出去。
本來,常喜海會去他經常吃飯的地方喝酒聊天,但是,今天他之所以沒有出現在那些熟悉的地方,主要是因爲一個叫陳志的傢伙。
這個傢伙,帶着他去了一個叫山塘燒烤店的地方。
陳志並不是彰德市本地人。
他是外省來的。
陳志之所以想結交常喜海,主要是因爲常喜海常家人的身份。
陳志是一個賭球的,他這一次來彰德市,主要是想借助常家的名號來達到自己賭球的目的。
畢竟,陳志十分清楚,現在整個大夏國,只要是打着常定宇的旗號,打着常老英雄的旗號,就一定能夠博得別人的注意。
如果能夠吸引更多的人來賭球,作爲莊家的他,可以收穫一大筆的錢,說不定,藉助這次世界盃的機會,他能夠賺的錢,十輩子都花不完。
所以,陳志纔會選擇來彰德市,來結識常喜海。
他之所以想通過常喜海下手,也是經過一番綜合考量的。
陳志仔細調查過常家的人員情況,發現常喜海是他的唯一突破口。
從常喜海這裡,是最容易達到他的目的的。
所以,這纔有了陳志通過中間人,把常喜海請出來一塊吃飯的畫面。
幾圈酒下肚之後,常喜海就被陳志誇的找不到北了。
陳志說道:
“海哥,這一次能夠結交您,那真是小弟的榮幸,以後還請海哥您多多提攜。”
常喜海還從來沒有享受過別人的阿諛奉承,陳志的一番吹捧,瞬間讓他找不到北了。
常喜海一邊喝,一邊舉着手中的杯子,說道:
“小陳啊,你放心,你提起你海哥的名字,以後在整個彰德市,沒人敢欺負你。”
陳志裝作一臉興奮說道:
“海哥,有您這句話,小弟就放心了。來,小弟再敬您一杯!”
說完這句話,陳志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跟着自己一塊敬酒。
“來,大家夥兒一塊喝!”常喜海舉着自己的酒杯,高聲喊道。
他很享受現在的氛圍。
在家族,幾乎沒有人看得起他。
雖然他的輩份很高,但是,他也清楚,大家從內心深處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裡。
尤其是他的父親——常賀方,更是天天罵他。
這讓他很不舒服!
“哼!你們都給我等着,等我做成了這筆大生意,看你們誰還敢小瞧我!到時候,說不定老祖都要敬重我幾分呢!”常喜海心中暢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