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你應該有控制它的方法吧?”煌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出聲問道。這個惡魔那麼狡猾,他就不相信她不會留一手。
“這個嘛!……”撒旦又露出一個苦笑,唉,她今天一天的苦笑都快抵得上她這一百年來苦笑的次數了。
“呃……很抱歉,這次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啦!”無奈地說出這個令衆人泄氣的答案,撒旦自己也很嘔,唉,自己爲非作歹了那麼多次,怎麼就這次出了問題呢?恩……自從碰到白翼開始她就沒碰到好事過,難道說,白翼就是她的剋星??
“……撒旦,你把和這個面具有關的事情都說一下吧!無論是什麼,我們都想知道,只要能夠找到一絲希望,我們就不會放棄。”煌和獄對視一眼之後堅定地回答,不管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有能夠救白翼的可能,他們都會考慮一下的。
“嗯……真的要說的話,可能只有這個是你們想知道的了。你們也知道吧,蘭陵王被面具控制之後是用至親和摯愛的鮮血來喚醒意識的。其實呢,這個面具嗜血,所以,它在殺人的時候必定會讓血液濺到自己的本體——也就是面具上,而這個時候,也是唯一能夠接觸到被它封印的靈魂的時候。而蘭陵王正是由於感受到了自己的摯愛才會醒來的。只是……”撒旦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什麼,不過最後她還是決定說出來。
“只是這種和靈魂感情有關的事情是最說不準的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同樣的辦法對白翼有沒有用。……就算有用,又要到哪裡去找她的摯愛呢?她的妹妹?……似乎並不是很好的人選啊!”撒旦說完,嚥了很大一口口水,就是啊!大家都是來玩遊戲的,當然是抱着遊戲的態度,而且艾琳又是那麼滑頭的一個人,怎麼能指望她有像蘭陵王的親人那樣悲壯的犧牲心態呢?
而且……他們該怎麼向艾琳說明呢?直接告訴她她姐姐被面具控制了,需要她用感情去呼喚?這麼一來,如果生命可以影響人的意識的事泄露出去了,豈不是會造成天下大亂?不說吧,以艾琳的個性是鐵定不會管這件事的。畢竟,要一個玩家去面對一個殺戮無數的NPC,還真是一件蠻需要勇氣的事情。
“……我們現在,還是先找到白翼再說吧!”煌沉思了半晌,終於作出了決定。
經他這麼一提醒,撒旦和獄纔想起來,他們所討論的主角還不知所蹤呢!
“可是,你又沒有現在的蘭陵王的意識流的記錄,你要怎麼找到他呢?”獄皺皺眉,這可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啊!
“……”煌沉吟半晌,然後向着整個生命發佈了一個公告。
各位玩家請注意,由於最近殺戮的蘭陵王的肆虐,很多玩家都遭受了傷害,所以天界和魔界決定聯手追捕蘭陵王,現在公佈特殊任務——“追尋蘭陵王的蹤跡”。任何發現蘭陵王的蹤跡的玩家請立即和系統聯繫,一經證實,即算完成任務,系統將獎勵其10000金幣。
“你瘋了!”面對煌所發佈的公告,獄有些氣急敗壞,他猛地揪住了煌的衣襟質問道。
“你這樣是把白翼推入絕境!”這樣將會有無數的玩家去追蹤白翼,到時候,萬一白翼受到什麼傷害或者身份被發現,都是極有可能的!
“現在這種情況屬於特別情況,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煌冷冷地說道,揮手打掉了獄的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有那個空閒生氣,還不如快點去找白翼吧!說不定,你還能在那些玩家之前發現她呢!”
“你!”獄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晌,他才冷冷地說道。
“好,好,我去找,我去找!!!”說完,他的人也消失在半空中。
撒旦以手枕頭,好整以暇地看着剛纔天神和魔王的爭吵,然後懶懶地說道,
“看樣子,魔王猊下回去後,又有很多人要倒黴了呢!”說着,撒旦竟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啊呀呀,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連我也無法控制了呢!真是好奇這件事到底會走到哪種地步呢?真是令人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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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咦?我這是在哪裡啊?”另一個地方,白翼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她記得她剛纔好像是在打怪啊!然後,然後她就覺得有些睏倦,怎麼一覺醒來,世界就變了呢?
呼喚出幫助瞭解了現在的情況,然後她也聽到了那個“追尋蘭陵王”的任務公告。
“哈哈,看到就可以拿1000金幣啊,真是太輕鬆了呢!唉,要是蘭陵王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就好了。”相當惋惜地嘆了口氣,白翼感覺自己又有些疲倦了。
“唔,還是再睡一會兒吧!”說着,她又繼續倒到地上睡了起來。
而就在白翼躺下去後不久,她又重新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自然,這次是蘭陵王了。
“‘追尋蘭陵王’?”用它那特有的冷酷沙啞的聲音,蘭陵王的面具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抓得到我就來吧!”
說完,它就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蘭陵王走了之後不到片刻,煌就出現在了白翼剛纔站着的地方。他謹慎地左右張望了下,然後疑惑地喃喃自語道。
“奇怪,我剛纔的確是感覺到了白翼的意識流啊……”
突然,眼尖的他看到腳下不遠處有一道亮光閃過。
煌緩緩地走了過去,然後從草叢裡撿起一個菱形的小發夾。隨即,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目光變得危險。
“她果然在這裡待過。”很肯定地下了判斷,煌四處張望了下,然後循着一個方向飛速移動,而他移動的那個方向,正是蘭陵王消失的方向!
離此處不遠的地方,蘭陵王突然出現在一隊冒險者的面前。
“啊!是那個NPC!”幾個玩家興奮地叫了起來,“哈哈,這下那10000個金幣是我的啦!……啊!”還沒等他笑夠,蘭陵王的劍就劃過了他的咽喉,幾下之後,這羣冒險者就全部變成了白光消失在原地。
露出一個冷笑,蘭陵王隨手甩去了劍上的血跡,正準備向下一個地點移動——
“你還真是囂張啊!”煌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隨即,他的身形出現在蘭陵王的面前。
“……”面對面色不善的煌,蘭陵王沒有說什麼,只是舉起了手中的劍。
“很好。”煌怒極反笑,也拔出了他的長劍。
“叮!”兩人隨即纏鬥在一起。
即使蘭陵王的級數在130~140左右,他仍舊不是煌的對手,因爲,即使等級不如對方,可身爲天神,煌的武技還是無可挑剔的。
很快地,煌就利用一個故意賣出的破綻,騙得蘭陵王向他攻來,隨即,他劍鋒一轉,壓住了蘭陵王的劍,並順着劍刃向蘭陵王的咽喉滑去。
蘭陵王一愣,隨即陰險地笑了。
只見他猛地收回劍,然後挺身向煌的劍撞去——
它不害怕受傷,可是煌卻捨不得讓白翼的身體受傷,於是,他的劍峰微微一偏,從蘭陵王的身側貼着它的脖子滑了過去。
就在此刻,蘭陵王猛地探爪向煌的心口抓去。
由於是近距離,並且煌又顧及到不能傷害到白翼,於是一時之間,他竟然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制止蘭陵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隻利爪伸向自己的胸口。
下一刻,奇蹟出現了。就在蘭陵王即將碰到煌的瞬間,他的身形微微停頓了下,然後迅速地向後竄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煌的面前了。
怔怔地看着它離去,沉默了半晌,煌略帶遺憾地開口道。
“真是便宜它了!……不過,他爲什麼會突然停手呢?難道說……它知道我是故意讓它攻擊自己,就是爲了能夠抓到它的意識流的嗎?”煌有些疑惑,是的,他要碰觸到蘭陵王才能夠獲得它的意識流波長,所以他纔會故意賣個破綻,然後準備引他碰觸自己的,沒想到蘭陵王卻在攻擊他的瞬間退卻了,難道說……它已經發現他們的陰謀了嗎?
搖了搖頭,煌繼續鬱悶地追蹤白翼。
而另一邊,蘭陵王狼狽地單腳跪地,蹲在地上劇烈地喘息着。而它的身體也激烈地顫抖着,好一會兒,它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哼!真是失算了,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的意識居然那麼頑強!”蘭陵王恨恨地說道。
是的,剛纔它就要攻擊到煌了,只是,在它即將碰觸到煌的那一剎那,它感覺到體內的白翼的意識有了劇烈的波動,這種波動強烈到近乎使白翼醒來,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逼得它不得不暫時退卻,同時,卻也令它逃過了被煌抓住的結局。
“算了,大不了以後我看到他就躲遠點好了。”邪邪地一笑,蘭陵王隨即將心思放在了下次的獵物上。
“唔……接下來我該去哪邊狩獵好呢?……嗯,決定了,就是那邊吧!”下了決定之後,蘭陵王隨即消失在原地。
“該死!”獄憤恨地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頓時,這張號稱生命裡最堅固的材質之一的金剛玉做的可憐桌子就這麼變成了一堆粉末。
而引得獄如此大發雷霆的不是別的,正是蘭陵王的事件。
這短短的幾個月來,蘭陵王就在各地流竄作案無數起,並且它似乎變得越來越人性化,以前還只不過是殺人,現在殺完人還學會了將受害者所有的財物席捲一空,真真正正地做到了“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
不僅如此,它似乎是想要躲開煌似的,每次煌一出現在它面前,它就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跑,這讓我們的天神殿下也頗爲鬱悶。
就因爲如此,所以這幾個月來他們一直拿它沒什麼辦法,再這樣下去,蘭陵王的事情肯定會引起皇龍公司上層的注意,到時候,他們幾個跑不了一頓懲罰不說,白翼肯定也要受罰,最有可能地就是被封殺賬號,這樣一來,讓他們到哪裡去找白翼啊?他們可是無法離開遊戲的啊!
所以,他們一定要趕在皇龍的上層注意到這件事之前把這個刁鑽狡猾的面具給抓住!
於是,第一次,撒旦、獄還有煌聯手了,就爲了對付這個生命有史以來最爲古怪的面具。
“你是說……利用艾琳?”獄有些不解地看着撒旦,剛纔,她提出以艾琳爲餌去抓捕蘭陵王的面具。
(關於蘭陵王的傳說:
傳說在樓蘭古國,有一個剛繼承王位的蘭陵王。
因爲面貌過於美麗的蘭陵王,爲了不讓敵方戰士在戰場上嘲笑自己的容貌,做了一個鬼怪的面具戴在臉上。漸漸地,面具因爲積累了越來越多的血而有了靈魂,它悄悄控制住主人開始殺戮。而失去人性的蘭陵王變得越來越狂暴,最後,他的妻子爲了阻止他再繼續殘殺人民而毅然跳下了城樓,而他的母親則是爲了喚醒他而具劍自伐。而因爲蘭陵王的妻子和母親的犧牲終於喚回了蘭陵王的清醒。恢復了神志的蘭陵王悲痛不已,也舉劍自刎在母親和妻子的屍體前。)
他不明白的是,他們不是早就知道艾琳的性格是不到緊急情況不會認真起來的那種嗎?那他們現在還去找她幹什麼?
撒旦神秘地一笑,然後開口解釋着:
“我並沒有說是要讓艾琳真的去獻祭啊!我只是說,我們放出這麼個消息。以現在的面具的智商,應該可以理解我們這麼做的原因了吧?那麼,假設它還記得上次蘭陵王的母親和妻子獻祭的那段記憶,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我想,它應該就會不惜一切地來阻止我們了吧?”說到這裡,撒旦停頓了一下,露出一種狐狸般奸狡的表情。
“那我們的目標應該是……”聽到這裡,煌已經有些明白撒旦的意思了。
“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啊?”只有獄還是一頭霧水,迷茫地在倆人之間來回張望着。
撒旦看看煌,只見他毫不在意地轉過頭去,看來,天神殿下是沒有向魔王猊下解釋的意思了,這份差事也就落到她頭上了。
微微嘆了一口氣,撒旦繼續耐着性子向獄解釋着。
“魔王猊下是在想,我們用艾琳來獻祭喚醒白翼是一件幾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吧?那麼面具肯定也是這麼認爲的,不過他可不知道艾琳的個性啊!以它一千年前的那段記憶來說,它肯定會覺得害怕。那麼它就肯定會想方設法地到時候去破壞獻祭。
根據我們現在的觀察,它向來是獨來獨往的,所以,它只可能親自到場,而我們的目標,就是在那時抓住它!我想,集合了我,魔王還有天神的力量應該不會逮不住它了吧?”
撒旦在心裡嘆了口氣,唉,我們偉大的魔王的智商程度怎麼只有一個面具的水平啊!
“原來如此……撒旦!你居然敢影射我的智商只有一個面具的水平!!??”獄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然後突然像是醒悟過來那樣暴怒。
“哈哈……我怎麼敢呢?魔王猊下!”撒旦有些心虛地笑着,媽媽咪喲!剛纔還在說他的智商不高,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一個人精似的了?她真的不明白,魔王猊下到底算是大智若愚還是什麼?
煌在旁邊聰明地不插話,他悠閒地啜飲着杯中的茶,一邊看着倆人的鬧劇,隨後發出一聲由衷的感嘆:
“嗯,真是一個平靜的下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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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蘭陵王現在很嘔,作爲一個叱吒生命的修羅殺神,它不明白爲什麼他會那麼容易那麼窩囊地落入這個簡單的陷阱裡。
擡頭看着眼前這三個笑得和狐狸一樣奸詐的人,哦,不,是NPC,蘭陵王不禁想要仰天長嘆。
它,它不就是聽到幾個NPC在那裡說什麼要建造一座最最宏偉的祭壇,然後要進行獻祭儀式,這次一定要讓那個蘭陵王的面具徹底完蛋云云,回想起千年以前那次與它前任主人蘭陵王的靈魂分離時的那種痛楚,它毫不猶豫地跟蹤那幾個NPC來到了那個祭壇,然後,看到現在的主人的妹妹站在祭壇中央,手裡拿着一把小刀,似乎要往自己身上砍去。於是它***上前去救下了她。
沒想到,下一刻,那個女孩就變成了一個妖豔得不得了的女人,恩……好像就是這千年來收藏它,給了它第二次生命的那個人!
再然後,那個可以算是“再造恩人”的人突然抱住了它,就在它手足無措的時候,它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被困在了一個封魔陣裡,而且那個卑鄙的女人還趁剛纔抱它的時候給它下了**!害得它現在連動一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然後聽那三個人在那裡興奮地你一言我一語地表彰自己的功績,它才知道原來他們根本沒有打算進行什麼獻祭,整個不過是爲了吸引它起來的陷阱!
這不能不讓它鬱悶啊!
想想千年以前的人是多麼的正直啊!以自己的一腔熱血換靈魂的甦醒,它栽了也就認了,可是現在這樣莫名其妙地栽在三個狐狸手裡它不甘心啊!!!
煌他們可不管面具現在心裡有多悲憤,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狡猾的面具,他們現在想的就是怎麼好好地教訓它一下!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煌還是先記錄下了蘭陵王的意識流,這樣,以後不管它跑到哪裡去他都能找到它了。
首先上陣的是獄,只見他陰笑着鬆了鬆自己的手腕,緩緩地走到蘭陵王跟前。
“哼哼!終於讓我抓到你這個小兔崽子了吧?看我怎麼教訓你!”
說完,獄就變戲法一樣地從手裡憑空變出了——一根羽毛!
是的,就是一根羽毛!
不過大家可不要小看了這一根羽毛,只見獄對着蘭陵王的腳底心、胳肢窩等地方不停地上下其手。
“哈哈……哈哈哈……哈嗚~~~~”
看到蘭陵王笑得快要抽筋的樣子,獄得意地笑了,
“哼,知道難受了吧?……誰叫撒旦居然敢說我的智商和你在一個水平……”敢情他還在記恨這件事!!??
有些無力地看着獄小孩子一樣的舉動,煌的臉上滑下好大一顆冷汗,這,這還像是堂堂系統管理者做的事嗎?真是丟盡了他的臉啊!……要是給人看到了還讓他怎麼活啊!
左右四顧,煌發現在場的只有撒旦,於是他的腦袋裡開始分析幹掉撒旦的利弊。
看到天神臉色不善地看着自己,撒旦打了很大一個哆嗦,然後立馬跳到了獄的身旁,
“魔,魔王猊下,該,該輪到我了!”天神殿下看她的目光好可怕!嗚嗚嗚,她好怕~~~
在獄不滿的注視下,撒旦硬起頭皮使出了她所想得出的最——
最丟臉的懲罰方法!
那就是,拿一塊布塞到蘭陵王的嘴裡,然後開始深吸一口氣——
“你這個天下最呆的傻瓜!絕對的不幸,神的失敗,世上最可怕的災難指的都是你!老天爺創造你時打了瞌睡,忘記給你安腦袋就把你踢下來了!十個人看到你,七個要昏過去,八個要尖叫,九個要變白癡,唯一一個不動的是嚇得一命歸西了!……創造你的人是倒了八輩子黴,出門被車撞,喝水被嗆,走路跌倒,才一不小心創造了你……”不對!創造它的人好像她也有份!那,那她豈不是罵到自己頭上了?……不管了,小命要緊,丟臉事小,只要天神殿下不再有幹掉她的念頭就行了!
嗚~~~她真是倒黴,想她撒旦長這麼大來什麼時候做過這種沒品的事情了?越想越覺得委屈的撒旦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到了蘭陵王的身上,罵出的話也更加刻薄難聽了!
“!•;¥@##%^&#@!!!!!!”苦於嘴裡塞着布說不出話的蘭陵王都快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了,撒旦本來就是刁鑽狡猾出名的人,罵出來的話絕對具有殺傷力!
“……”有些傻眼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獄猛地打了個哆嗦,喃喃自語道:“我現在知道爲什麼書上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了。”天,好可怕的折磨方式,這,這也太不人道了吧?
煌沒好氣地看了獄一眼,撒旦會這樣還不是因爲你剛纔的白癡舉動?真是的,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好像智商急速下降……看來他改天應該檢查一下獄的程序了,看看是不是他的智腦裡中了什麼病毒之類的。
等撒旦罵累了,蘭陵王也氣得臉色發青,只剩下一絲氣息的時候,煌輕輕地走上前去。
撒旦識相地退了下來,一邊在心裡歡呼:萬歲!她終於脫離苦海了!
而煌的懲罰方式也很簡單,就是直接刺激對方的意識流!
這種精神上的痛苦不僅是肉體上的疼痛所無法比擬的,也是可能喚醒白翼意識的方法之一。
而獄和撒旦就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着蘭陵王像死魚一樣一跳一跳的,順便數數它到底能跳幾下!- -|||
只不過,樂極生悲,指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狗急跳牆,蘭陵王可能是剛纔被撒旦氣得太厲害,又可能是不堪忍受精神上的痛苦,所以,它終於,爆發了!
“嗷~~~~”隨着它的一聲長嘯,蘭陵王身上突然散出一陣異彩,隨即,一股龐大的威壓感侵襲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幾乎是同時地,撒旦和獄的臉色嚴肅起來,瞬移至煌的身邊,緊張地注視着場中的情況。
“啪嗤。”隨着一聲怪異的輕響,就好像什麼東西撕裂的聲音,煌他們看到從蘭陵王的背後伸展出一對黑色的翅膀,隨着那對翅膀的向外舒展,煌他們設下的封魔陣就好像紙一般碎成了千萬片光芒。
“第二對翅膀啊……”三個人對視着苦笑,兩對翅膀的蘭陵王相當於150級的NPC,已經到了撒旦的程度了,這仗……似乎打得越來越艱難了啊!
“怎麼辦?”撒旦問道,
“還能怎麼辦?涼拌!”
丟給撒旦一句話,苦笑之後各自拔出自己的武器,煌和獄咬了咬牙衝上去。
紅着眼的蘭陵王張開爪子就朝着他們撲來,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招式,一時之間,三個人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其實,原本蘭陵王是不可能和獄和煌戰成平手的,但是由於煌和獄都不忍心傷害到白翼的身體,所以每當他們的劍要碰到蘭陵王的時候,他們都會下意識地移開劍刃,於是,一方有心傷人,一方無意傷害,這場戰鬥就變成了一場僵持。
終於,獄一個不小心,被蘭陵王抓住了一個破綻,蘭陵王的利爪呼嘯着迎上他的胸膛。
就在此時,煌猛地撞了獄一下,將他撞出場外,頓時,場上的局面就變成了煌迎上蘭陵王的利爪。
“天神殿下!”
“煌!”
隨着兩聲驚呼,蘭陵王的爪子插入了煌的胸膛,卻奇蹟似地沒有停在了一個指甲的深度。
看到低下頭渾身顫抖的蘭陵王,煌試探地叫了一聲:“白翼?”
看到蘭陵王的身體猛地一顫,煌更加確信了他的判斷:白翼的意識還有一絲保持清醒在!
一個主意閃過他的腦海,煌的面色一凝,他決定賭一把!
“煌!”/“天神殿下!”
不顧場外獄和撒旦的驚呼,煌伸手握住了蘭陵王的手,不,是“爪子”,頭也不回地對着獄說道:
“獄,接下來……可能要麻煩你了!”
說完,他就猛地按住蘭陵王的爪子向下按去!
“啪啦。”一聲沉悶的聲響,煌不禁發出一聲悶哼,然後眉一皺,猛地將那隻已經刺入自己心臟的爪子拔了出來。
血,漫天的鮮血飛灑出來,其中大部分濺到了蘭陵王的臉上、身上。
“呲……”就好像是最燙的開水,也可以說是劇毒的藥水,被煌的血濺到的地方都冒起了陣陣輕煙。
“啊~~~~”蘭陵王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抓住自己臉上的面具,隨後,那個面具就好像失去了光芒似的從他的臉上掉了下來,靜靜地躺在了地上,面具上的那種光澤也不在,彷彿失去了靈魂般的黯淡。
而失去了面具的蘭陵王彷彿失去了靈魂般呆呆地站立在那裡。
煌搖搖晃晃地向着呆立不動的蘭陵王走去,他左手按在心口上,順着指縫,鮮血泉涌一般地向外流淌着,每走一步,就彷彿失去了一份力量。然而他的眼中只有不遠處呆立着的人影,這短短几步路對於他來說竟成了最漫長的一段路。
終於,他走到了蘭陵王的身前,掙扎着伸出手,輕柔地撫上那張熟悉的臉龐,煌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寵溺的微笑。
“白翼。”
隨着他輕柔的呼喚,蘭陵王的身體震了震,隨即,那雙眼睛中的血紅色全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澈而又帶着迷茫的眼神。
隨即,像是看清了眼前的情景,那雙金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蘭陵王,不,應該說是白翼驚慌地伸出手抱住搖搖欲墜的煌,焦急地呼喚着。
“煌,煌!你到底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有那麼多血?你,你不要嚇我啊!”
白翼急得快要哭了出來,爲什麼她一覺醒來世界就全變了?爲什麼煌會一身是血地站在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含淚的眼神讓他的心中涌起一陣憐惜。
使出最後一分力氣,煌伸手抹去了白翼臉上的淚水,露出了一個絕美的笑容。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白翼展露笑容,伴隨着點點從他身體中飄散出的光點,現在的煌,就好像凋零前的櫻花,有着最美麗,卻也是燃燒着生命的那種絢爛。
被那抹笑容魅惑去了心智,現在白翼的雙眼中只有那個身上染滿了鮮血的身影,她顫抖地伸出手,撫上了那已經變得有些虛幻的面龐。
“喲!白翼,我要走了哦!”就好象在談論天氣那麼平常,煌微笑着向白翼打了個招呼,說話的時候,他身上不斷地有細小的光點飄逸到空氣中。
“……不好!我不許你走!”白翼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如此的沙啞,不過她管不了這些了,眼前的煌只讓她感覺到心痛,她有一種直覺,煌走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回到她的面前了。
“真是任性的孩子啊!”煌苦笑着嘆了口氣,然後伸出他已經開始變得透明的手摸了摸白翼的臉,眼中帶着海一樣的深情。
“以後,你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啊!”然後,在白翼還來不及抗議的情況下,他猛地抱緊了白翼,把她嵌進自己的懷裡。
“我愛你,翼。”留下最後,也是最初的告白,煌親吻了下白翼的脣,然後面帶滿足的微笑徹底地化爲了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白翼怔怔地保持着雙手抱着煌的姿勢呆立在原地,眼前,還滿是煌那最後的微笑。她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曾幻想過煌的笑該是怎樣的耀人,但只有見到了之後才知道,那是比陽光還要耀目的光采,只是……她沒有想到,這竟是煌留給她的最後的東西!!
“開什麼玩笑……煌,你一定是在嚇我對不對?你氣我沒有聽你的話毀掉那個鬼面具所以躲起來了對不對?”白翼臉上帶着瘋狂的笑衝着天空大吼着。她不相信!她絕對不相信那個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天使會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生命力。
“你給我出來啦!我道歉,我保證我再也不會犯錯誤了!”
……
“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哦!”
……
“……煌,算我求你,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從道歉到威脅到哀求,白翼面對着煌消失的地方一直不停地喊叫着,直到她的聲音已經嚴重變形了她還是試圖呼喚煌回來。
“夠了!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不會再回來了!”再也看不下去了的獄用力地握住她的肩搖晃着,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你說謊!”白翼尖銳地叫道,“煌他從來都不會丟下我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你就認清現實吧!你的煌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死了!從生命裡消失了!……”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制止了獄的話,緩緩轉回被打得偏了過去的頭,獄冷冷地看着白翼。
“不許你亂說!煌,煌他怎麼會……”楞是說不出那個字,白翼在獄冰冷的目光中語氣越來越弱。
“不會什麼?好好看清楚吧!就連你自己心裡都明白他已經走了!”冰冷刺耳的話不斷地衝擊着白翼,使得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掩住耳朵。
然而獄並不給她這樣的機會,伸出手抓住她的手,獄面無表情地繼續告訴她殘酷的現實。
“你的煌,爲了救被面具控制的你,犧牲自己來換回你的甦醒。他已經消失在生命裡了,他的數據、意識流都沒有了!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獄的話,字字都化爲利劍插在白翼的心上。煌死了?爲了救她死了?那個一直默默地守護着她的天使就這樣永遠消失在她面前了?
“啊!!!~~~~~”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白翼淒厲地吼了起來,然後,終於不堪重負地昏倒在獄的懷裡。
嘆息着看着倒在自己懷裡尚在流淚不止的人兒,獄的臉上掛着的是與剛纔截然不符的疼惜與受傷。
“煌……你好可惡,可能的話,我寧願死的是我,你把這麼一副爛攤子都留給了我,真不公平……”
喃喃自語着,獄抱着白翼消失在已經失去了作用的祭壇。
而另一邊,看完了剛纔的一切的撒旦用一種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羨慕的語氣喃喃自語着:
“愛情,到底是什麼?”
隨後,她幽幽地嘆息着朝着虛空問道,
“撒旦不明白,您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隨着她話音落下,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剛纔化爲光點消散的煌!
是啊,作爲系統管理者之一的他又怎麼會這麼容易死去呢?只不過,如果不是憑藉着這樣的刺激,又怎麼能讓白翼從面具的控制中甦醒過來呢?
“天神殿下,您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撒旦恭敬地問道,剛纔的場面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讓她下意識地對煌用上了最爲尊崇的語氣。
“……”皺起眉頭,煌憂鬱地回答,
“撒旦啊!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看到煌用上了威嚴的語氣,撒旦知道接下來天神殿下所說的事情是她一定要答應的。
“是的,我尊敬的主人,撒旦一定會照您的吩咐去做。”
“……”沉默了半晌,煌緩緩地說道。
“我希望,你能夠告訴白翼,就說我,我指那個分身(天使煌)已經死了。”
哎!?撒旦有些不明白地擡起頭看着煌。
看到撒旦一副傻傻的表情,煌耐心地解釋着。
“我希望你告訴她那個分身不會再出現了,就說數據和意識流全部都消失了,不要告訴她我的存在。”
“可,可是那樣白翼豈不是很可憐?……她一定會很自責的。”撒旦清楚,以白翼的性格,她要那麼告訴白翼,她鐵定會發瘋!
眼神黯了黯,煌遲疑了下,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一定要說,這是我的意志!身爲管理者的我的意志!”
面對展現出系統管理者的權能的煌,撒旦屈服了。
“撒旦會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可是,魔王猊下那裡要怎麼交待呢?他肯定不會同意的。”是啊,叫她去面對魔王的怒火是不太現實的,她還想活得好好的!
“……”皺了皺眉,煌沉聲對她說,“獄那邊我會說服他的,你只要做好我交待你的事就可以了。”
看到撒旦彎下腰表示自己明白了,煌再次消失在空中。
撒旦呆呆地站立在那裡,注視着煌消失的地方,過了半晌,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白翼啊,有些時候,我真的有些同情你呢!”
被不平凡的人愛上了,註定了你的生活也將不再平凡。
而有些時候,你會發覺,原來平凡也是一件相當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