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條馬路再拐一個彎就可以看到平湖雅苑了,只是就在他剛剛轉過彎的當下,身前一下子便圍了一波人過來,擡眼看着,大概有十七八個人。
爲首的是一個留着長髮的男子,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身材修長,好像是一個模特般,但身形卻是相當的健實,他的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看着極其的勻稱,臉上帶着一道刀疤,只是襯着他秀氣憂鬱的臉容,倒是憑增幾分男人的魅力。
王飛停住了腳步,眼神在四周看了幾眼,這些人圍成了一個大圓圈,把他和爲首的刀疤男圍在了裡面。
“飛哥,你可能不認識我,請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鄧安揚,自由職業者,平時幹得最多的是替人收賬,在燕海還算是有點知名度,只不過不受人待見罷了。”
刀疤男隨手點上一支菸,輕描淡寫的說道。
王飛的眼神一縮,這個人竟然就是鄧安揚,燕海的三大黑幫之一,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只是心頭卻是有些不解,這個人找他爲了何事。
“你就是鄧安揚?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只是不知道你帶這麼多人來找我,是爲了什麼事?”王飛沒有任何的緊張感,這點人,現在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
“我有個兄弟,叫陳有熊的,是我這裡最受重視的人,但因爲飛哥一句話,讓他自己打斷了一根腳趾頭,我這個當老大的,不能就這麼看着兄弟受苦,所以想過來替他找回個公道,也好平息手下這波人的怨氣。”
鄧安揚吐了個菸圈,長髮隨之一甩,很有幾分威勢的感觸。
“那麼不知道你是打算怎麼找回公道?是直接羣毆還是單挑?”王飛收回了飛遠的思緒。
鄧安揚仰起頭,菸圈自他的鼻孔間一串串的冒出來,最後被他連在了一起,形成一副很是朦朧的景像。
“飛哥,其實吧,我還想掂量一下你的斤兩,不知道劉德彪和孫猛選中了你,究竟是爲了什麼原因,我總不能讓自己立於危牆之下,那兩個人聯合在了一起,我好像就沒有活路了。”
王飛看着他,直接向前走去,包圍着他的人倒是嚇得退了幾步,一直保持着和他之間的距離。
這讓鄧安揚的臉色一黑,低聲喝了一聲,隨後他身後的人頓時衝了上來。
王飛掄着拳頭就衝了上去,相比起上次和孫猛的那次,他現在的強體術又有了一定的進境,這導致他的出拳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幾分。
在這種情況下,其實用咒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王飛可不想看到十七八個人一起蹲在地上,那種混雜起來的氣味,想來讓他也扛不住。
這番碰撞相當的激烈,只是王飛的身子卻是左搖右擺,避開了大多數的攻擊,但這種情況下耐不住人多,所以免不了被捱上幾拳。
但王飛的拳很硬,只要一拳就可以打倒一個人,所以當所有人都被掄到了地上時,他也只不過捱了五六拳而已,只是褲子上沾了點灰罷了,一點感覺也沒有。
看着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就結束的戰鬥,鄧安揚的眼睛都要突出來了,他臉上的刀疤猙獰的抽了幾下,隨後才擡頭看着王飛,微笑道:“飛哥,你果然很能打,但是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都是些莊稼把式,在精於格鬥的人面前,你什麼也不是。只不過我很好奇,你能夠打怕孫猛也就算了,以劉德彪的老練,他沒有理由怕你。”
“鄧安揚,你想說什麼?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消磨,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先走了。”王飛淡淡說道,並沒有回答他的說話。
第一次征服劉德彪的時候,他是被他的神秘所征服的,畢竟隱在暗處的寧紫鳶纔是真正的能人,相比起來,格鬥高手還真算不上啥,打也打不着,而且打着了也不痛,畢竟陰氣的表現狀態是完全不同的。
“飛哥,我今天來,就是想通知你一件事,有人想見見你。而且,我也想和你交交手。”鄧安揚說話的當下,身子卻猛然間衝了出去。
他的移動方式很奇怪,好像帶着某種韻律似的,並不是在跑固定的直線,而且他可能也看出了王飛的抗擊打能力,所以出拳所擊打的部位也都是人體的軟處,甚至他把王飛的躲避角度都計算在了裡面,讓他的擊打目標不會落空。
這騰挪轉移之間,顯示出他的確是個格鬥高手,襯着那一頭長髮,說不出來的狂野。
只是王飛顯然不能以常理來判斷,他雖然不懂格鬥,但身體的反應速度和眼力卻是相當高明,這是強體術和破妄術的成果。
而且他對於鄧安揚的擊打也是不讓不避,就那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鄧安揚打他一拳,他就打鄧安揚一拳,否則的話,他很有可能打不中鄧安揚,畢竟他在技巧方面是真正的頂尖高手,甚至孫猛那波人和他比起來,就什麼也不是了。
只不過王飛走得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所以只是出了六拳,互相擊了六拳,鄧安揚就再也起不來了,只能趴在地上,不斷的喘着粗氣。
隨後他艱難的翻了個身,仰面朝上,大笑起來:“飛哥,不得不說,雖然你的技巧很差,但抗擊打能力和力量卻是世間少有,我想就算是世界重量級的拳王也未必能扛得住你的拳頭。想當年,我從特種殲滅部隊退出來時候,曾經滅了三個拳王,那時候總覺得世上的格鬥高手中,我怎麼樣也能排位前一百位,放眼世界,很難找到對手了。真是沒想到,今天會栽在一個不會格鬥的人手裡,其實以飛哥的能力,完全就是世界前十的級別啊。”
聽着他這種有些釋然的說話,王飛倒有些敬重這個人了,沒想到他的閱歷會這麼豐富,還是個從部隊退下來的特種兵,只不過他沒有直接端了孫猛和劉德彪,真是很奇怪,他明明就有這個能力。
“鄧安揚,你也攔不住我,有什麼事情就說清楚吧,別再整這種帶着個人英雄主義色彩的個性了。現今這世道,或許已經不需要英雄了,就算再能打又怎麼樣?人又不可能快過子彈,所以,真正混黑道的人都成了地下皇帝,而且在白道也闖出了一大片的江山,這就是黑道的轉型。”
王飛向他伸出手,頗有幾分感嘆的說道。
鄧安揚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向他遞出了手,接着王飛把他的身子拉了起來,只不過他捱了王飛這六拳,着實渾身裂痛,所以就算是站着,他也只能是不斷在身上揉着,那樣子如同是一隻猴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