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愛人徒愛意

有情似無情

玥兒坐在前頭,微笑地着看他手裡的刻刀不停地在一快木頭上運作着。她喜歡這樣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看着他手裡的木頭慢慢地具有模型。進而成爲他想讓它成爲的樣子。

一個人開門進來,打破了這裡的靜寂。玥兒起身,打招呼道:“韓叔!”

韓雲先看了眼韓風,他像沒看見他一般,繼續着自己手裡的事。韓雲遂面向玥兒,微笑道“玥兒也在啊!”

玥兒猜到他們可能有事要談,告辭道:“你們聊!”說着自行走了出去。

“有什麼事嗎?”他頭也不擡地問了句,像是很不待見韓雲。

“準備一下,跟我去凌門一趟。”韓雲冷淡道,這個弟弟,他從來沒承認過,只是父親執意要要留下他,他也沒辦法。

聽到“凌門”二字,他的手停了停,一會兒又繼續着,道了句:“我對那兒不感興趣!”

“我不知道你牴觸凌門是何原由,但你既已與玥兒有了關係,你也就——”

“打住!”他停了手,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我和她沒什麼關係!如果你們不希望看到她和我來往,還麻煩你們勸她別再來煩我!”說着走了出去,看到玥兒正站在屋外,見他出來,忙迎了上去。

韓風看着她,冷淡道:“你既違反了諾言,今後就不用再來了。”說完起步離去。

“……”玥兒沒能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愣在原處,看着他的身影越來越遠。

“韓叔,你們——談了什麼?”玥兒見到韓雲,問了句,她覺得韓風對她態度的轉變應該和他們的談話有關。

“玥兒,你以後還是別和他來往了!”韓雲勸道。

“這——”玥兒微微道:“父親知道了他的事,讓您來勸我?”

“玥兒——”韓雲看着她,她可能有所誤會了。“你父親是知道了他,讓我帶他去凌門,你父親想見一見他。是因爲關心你,這點是應該的,只是他拒絕了。”

“韓叔,他不會踏進凌門半步的。這點,您難道不知道嗎?”

“你知道爲什麼?”韓雲驚異道,他一直都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這個弟弟好像很討厭凌門。

“原來韓叔不知道?”玥兒意識到什麼,淡淡地笑了一下,對韓雲道:“他既然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那——還請韓叔原諒玥兒不能如實相告了。”說完朝着韓風剛剛離開的方向飛奔着去。

“玥兒——”韓雲喊了句,而她已沒了蹤影。這兩個人——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他也看出來了,韓風待玥兒與其他人很不一樣,而玥兒——這個與誰都能很好地相處的人,怕是真交上了韓風這個朋友。他們二人其實年齡差不多,要是韓風表現得正常些,他倒是很樂意見着他們成一對的。而對於韓風,這個充滿疑問的人,現在又該是他爲玥兒擔憂了。

玥兒追上了他,已是氣喘吁吁了。

“你跟上來做什麼?”他看她跑得很累的樣子,有些心疼地攙了她一把,等她緩過氣了,才微微放開她。

“我想,我不算違背諾言,因爲我沒告訴父親關於你的事”她解釋道:“至於韓叔爲什麼找你,我想——是因爲我把你的——刻品——”她意識到似乎還是自己的錯。忙道歉道:“對不起,是我,我把你送我的那些刻品向父親展示了一下。父親該是見那些刻品很不錯,想了解了解。所以,查到了你!”說完看了看他的反應。

他只是淡淡地一笑了而過,“沒事!你既有了解釋,這件事就算完了!”

“那——”玥兒轉憂爲喜:“我還可以繼續來找你,是吧?”

他猶豫了一下,深刻地看着她:“如果你父親反對,你還會來嗎?”

“說真的,我是真想問問父親,關於當年那件事。我始終都不相信,父親會是那樣殘忍的人!”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我不恨他,只是心裡還是有過不去的坎。玥兒,你父親那兒,你想了解也罷,不想了解也罷,我們始終是隔着殺父之仇。我今生都不會踏進凌門,更不會和你父親有什麼交際。現在,怕是得你做決定了!”

“什麼意思?”玥兒驚異地看着他。

“我和你父親,你必須有所抉擇!”

“你這是——在逼我!你要我爲了你放棄——我父親?那你,又能不能——爲了我,放棄你的成見呢?”玥兒被他的這句話傷到了,她沒想到,他們之間的交際,終有一天,還是會被他的成見影響。她以爲,他既已接受了自己這個朋友,即是不在意她的身份了的。可這句話,將這些都打碎了。

“我和他,是不可能一起——”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她固執地辯解道:“我這就去找父親,如果他可以接受你,我希望你也可以接受他!”說着即轉身離去。

“玥兒——”他一把拉住她,“你怎麼就不明白,我是不會踏進凌門的!”

“你說你不恨他,可爲什麼?”玥兒激動得眼淚都逼了出來淚,質問道:“爲什麼就不能放下成見?”

“你這無疑是讓我心甘情願地認賊作父!”他忽地發狠道。

“認——認賊?”玥兒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道:“韓風,在你眼裡,我即是賊人之女是嗎?”

“我——”他發覺自己是說太過了,正想解釋。對上玥兒失望透了的眼神,卻不知該說什麼了。

“既然這樣,我們之間,便到此爲止

!我只當從沒認識過你!”說完,悲憤地轉身離開。

他徹底呆住了,她是要和他訣別!

他們——在他看來,已不止朋友那麼簡單了。而如今,玥兒的憤然離去,自己的心,似是在片片零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