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三度相遇, 兩度忘記,一度想起,我們的緣分,難道就這樣終結了嗎?心裡不甘心,不甘心就此錯過,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輕易放棄。(墨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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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她身邊,爲她披上一件外套。

“夜裡風大,別站久了。”淡淡囑咐了這麼一句,他即轉身離去。

“你對我的關心還是像以前一樣!”她道了句,轉身見他立在原地,繼續道:“你也知道她回來了,我原以爲她再也不會出現。因爲我和她是一樣的,一樣的不喜歡這個位子。曉峰——”

“對我,就無需再說謊了吧!”他沒轉身,她也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但她還是能想象,那一定是對她十分失望的表情。語氣裡帶着的一點氣憤。讓她又一次心傷。

她苦笑着道:“撒謊的人最大的悲哀,就是連悔過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說了一句真話,也會——”見他似是厭惡了這套說辭般離去。“曉峰!”她大聲叫他,“我想挽回你!告訴我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青兒,利用,再利用,一直以來,我的存在,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我曾經深深愛着的人,我以前總是問自己,要得到她的心,我還需要做什麼。直到現在我才發覺,我愛上的竟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他努力壓住自己心裡的痛苦,道出自己來此的目的:“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我們之間,到此爲止!”說完此言,他隨即飛身離去。

她看着他消散的身影,一閉眼,一行清淚劃過臉頰,立在這高樓之上,任涼風拂過面容,吹乾了那一滴本不應流下的淚。手一揮,將他給她披上的外衣置在一邊。理智告訴她,她的使命尚未完成,不能有絲毫的心軟。

最終,她還是蹲下,拾起那件外衣,朝着他飛去的方向趕過去。“就讓我任性一次吧!就這一次!”心裡默唸着,並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曉峰!”見到了他的身影,她飛快地趕上去。

攔住他。

“你這算什麼?”他冷淡地問道。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即使是使用卑劣的手段!”她對他道。

“哼,卑劣的手段?你用小葉子要挾大哥聽命於你,對我,你又想用什麼來要挾?”他冷笑道。

“整個玉林!”她答道:“若你敢離開,我會一個一個的解決他們,首當其衝的會是誰,你應該再清楚不過!”

“你憑什麼這麼做?”他被她的狠意激怒了,對她怒道。

“跟了我這麼久,你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真讓人意外!你還不瞭解?若我想要動什麼人,會失手嗎?”

是了,三年的相伴,對她的實力,他不曾有一絲懷疑。憤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與痛苦。本打算一走了之,眼不見爲淨。可他怎麼就忽略了,若無她的准許,此生,只怕都無法擺脫。

“你想讓我做什麼?”

“貼身護衛,一個很適合我們的職位!”

“記着,我絕不會再幫你對付任何人。還有,你不得動玉林一絲一毫!”他對她提出自己的條件。

“好,我應了。也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她上前一步,湊到他耳畔輕聲道:“給我一個機會,來挽回你的心!”趁他詫異之際,她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印上他的脣。只一瞬,她鬆開了他。飛身離去。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剛纔那一吻,他期盼了好久,可他如今並未感到絲毫的愉悅,反而是極其厭惡。現在她對他對的這些行爲,在他眼裡不過都是惺惺作態,他不會再信了。答應留在她身邊,也着實是爲了玉林考慮。是他,親手將他們交給她。如果他們出什麼事,他亦不可能心安理得的離去。

——

妍兒來到伏老的陵墓,跪下叩拜。如今的凌門,已不是她做主,面對着伏老,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她沒能完成她向他承諾過的事,還把凌門交給了別人。

“老爺爺,妍兒來給您道歉來了,我還是無法全心身地爲凌門,主上之位大概還是不適合我。我離開後,會有更合適的人接替主位,您可以放心。”

“主人,我們是回凌門歇息,還是——”見她起身,凌嚴請示道。

“我們去看看籍叔,那裡有空餘的房間,也順便打聽一件事!”妍兒說着,起步走向練籍所在的院落。

院門開着,妍兒直接走進去,走到他房門前,敲了敲。

“不是說了嗎?我不再問世事,也不需要人照顧,更不希望有人打擾,怎麼,聽不懂我的話嗎?”一個帶着怒氣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妍兒愣了愣,對着屋裡道:“籍叔,是我,妍兒,我可以進來嗎?”

屋裡沒有回答,妍兒自行推開門進去。

“籍叔!”看着醉得一塌糊塗,癱坐在地上的練籍,妍兒忙上前去,欲扶起他。

“走開!”他吼道,並用力推開妍兒。帶着威脅的口吻狠道:“回去告訴她,別再派人來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凌嚴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兒後端着一盆水進來,朝他潑了過去。

“你幹什麼?”妍兒見此,瞪了凌嚴一眼,忙上前,對練籍關問道:“籍叔,沒事吧?”看着溼了一身的練籍,妍兒擔憂不已。“還不過來幫忙!”

一盆冷水下去,練籍已然清醒。將凌亂的頭髮理了理,自己站了起來。擡眼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妍兒。

“籍叔,對不起,剛剛是我的手下太過無禮,我代他向你道歉。您先換套衣服,我出去等您!”妍兒對他深表歉意。正待要轉身離去——

“妍——”他本來想喊妍兒,但還是稱呼了聲:“主上!真的是你?”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又驚又喜道:“你回來了,平安回來了?”打量着眼前的人,見她一切安好:“是,是安好着回來了!”自己肯定道。

“是的,我回來看你來了!”妍兒沒想到他會是如此激動的反應,好像這是個莫大的驚喜般,對他道:“籍叔先換衣服,以免着涼。我就在外面,等籍叔換好了,妍兒想和籍叔聊聊。”

“嗯!”

妍兒退出屋外。凌嚴隨着出來,並順手關上屋門。

“你可真夠大膽的,剛纔真的把我驚道了,若你這一行爲惹怒了他,你可知後果是什麼?”妍兒對凌嚴道。

“這是讓他清醒的唯一辦法。”凌嚴解釋道。

“謝謝!”

“爲主人辦事,是凌嚴的職責所在!”

“你這一年,變了很多。不,應該說,是學了不少關於人的一切。”妍兒贊到。凌嚴能有如此變化,她是很欣慰的。自從他可以幻化人形的那天起,她便希望他能是一個真正意義的人,有一個正常人所具備的一切。從今天的事看來,如今的他,不僅僅如此,對人情世故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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