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康恩看了看已經緊緊皺起眉頭的樣子,說:“獲勝的決定權,不在我們手裡,甚至不在上帝手裡。真正的決定權在角鬥場手裡。你想,假如角鬥場只安排你和野獸戰鬥,那麼你永遠也無法幹掉角鬥士。即使是你戰無不勝,角鬥場把你像狼人科維努斯一樣給冷藏起來,讓你錯過最能戰鬥的年齡,等你老了以後,還能保證場場勝利嗎?要知道,即使一天殺一個,一萬人也要殺整整30年才能殺夠。”
葉衝憂鬱的點了點頭,暗想:“這還真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混蛋日子啊!”
葉衝轉眼已經在關押角鬥士的囚籠裡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眉毛的顏色基本退回了黑色,頭髮也長了2釐米,完全恢復了東方人的模樣。與康恩談過那次後,葉衝不敢懶惰,每天都跟着康恩鍛鍊力量。由於康恩的關係,葉衝總能得到一些強壯力量的肉食。經過一段時間的鍛鍊,葉衝身上的肌肉逐漸賁起,再不是那種都市少年的孱弱模樣。
不過康恩卻經常笑葉衝的肌肉就像青蛙腿一樣,鬱悶的葉衝更加拼命的鍛鍊。隨着每天如此強迫自己鍛鍊,葉衝的心情也逐漸暴躁起來。關押在籠子之中,總是讓人生起一股要大砸一通的衝動,而經過一個月後,這種暴躁的心情已經累積到了一定程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葉衝真像康恩所嘲笑的那樣,身體太孱弱了,根本讓角鬥場相不上,角鬥場一直沒有將葉衝提出去參加角鬥。心情逐漸失控的葉衝在一天夜裡開始用拳頭用力擊打籠子的欄杆,一直打得手臂鮮血四濺,彷彿是用這種疼痛感來證明自己還在活着。康恩連說帶嚇的說了幾次也沒管用,就任他去了。不過倒黴的葉衝正好碰上了監獄長布拉德巡視,不由分說的,布拉德直接把葉衝電了個死去活來,最後留下句話:“看你這個樣子是精力過剩,急着找死了,明天就讓你去喂野獸。”
果不其然,隔了一天的角鬥士人員中就多了葉衝。匍一擺脫囚籠的葉衝,即使戴着沉重的鐐銬,但高興的幾乎要歡呼起來。康恩今天也被要求參加角鬥。康恩看着葉衝欠扁的樣子,心想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卻教出個白癡來,很爲自己那些口水可惜。
今天參加角鬥的一共是12個角鬥士。12個人被智能機器人帶領着進入了一個傳送間,傳送間先是向上行駛了1分鐘,然後一直水平朝前行進,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纔到達。顯然關押角鬥士的地方,離角鬥場很有一段距離。
12個角鬥士被帶到一個石頭圍牆的地下室後,就被解除了鐐銬。康恩和其中幾個角鬥士顯然是對這裡極熟悉了,對周圍放着的食物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葉衝也跟着康恩吃了起來,康恩說:“別吃的太飽,吃個80%就行,要是想上廁所現在就去,這裡可是咱們唯一能用到擦屁股紙的地方。”
沒吃多長時間,一個智能機器人就過來給角鬥士們講解今天的出場次序。第一場是12只狼對3只獅子,這一場不用角鬥士們出場,算是等待觀衆進入看臺的時間。第二場是兩個手被銬在一起的角鬥士出場,對戰兩組野獸獲勝的一方。果不其然,康恩與葉衝被挑出來銬到了一起。
那個解說的智能機器人顯然也對康恩比較熟悉了,看康恩神色比較奇怪,說:“這是上面策劃師安排的,康恩,給你安排了一個弱一點的搭檔。”
康恩看了葉衝一眼,說:“好好表現,小子,假如你拖我後腿,我會毫不猶豫的砍下你和我銬在一起的胳膊。嘿,羅伯特,給我把鋒利點的單手劍。”
羅伯特就是那個解說出場次序的智能機器人。也不見羅伯特輸入什麼程序,一把還算不錯的長劍從一個出入口運了過來。康恩把劍拿在手上,左右虛砍,在適應着劍的分量。
葉衝看着康恩左右比劃着劍,對康恩說:“不用害怕,老傢伙,我會保護你的。”康恩看了葉衝一眼,嘴角裂出一絲笑意沒說什麼,不過看他神情安心了不少。
說話的功夫,葉衝的武器也運了過來,是一把和康恩手裡材質差不多的劍,不過長度只有康恩那把的三份之一,幾乎就和把匕首差不多。葉衝伸手拿過武器的時候,才鬱悶的發現,自己是右手扣在了康恩的左手上。葉衝不是左撇子,拿起武器來就費勁很多。難怪剛纔康恩知道要捆在一起的時候先伸出了左手,看來在角鬥場上真是一點人情也沒有。
葉衝拿到武器後,智能機器人羅伯特又說了第三場的安排。假如康恩和葉衝死在野獸嘴下,將再出場一對選手,直到把野獸殺死爲止;假如在第二場中康恩和葉衝贏了,第三場是剩下的十個角鬥士以同樣的方式銬在一起,分成五組,一起出場對戰康恩和葉衝。
羅伯特說完後,角鬥士之間的氣氛立刻變了。其餘十個角鬥士都死死盯住康恩,顯然這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葉衝感覺到十個角鬥士如有實質的殺意,不禁緊握住了手上的短劍。
康恩斜眼掃了十個角鬥士一眼,說:“想死的就對我下狠手,我保證一下砍掉你們腦袋,讓你們沒有痛苦的死去。要想活命的就老實點,還可以看有沒有貴人饒你們小命。”
一個叫朋克的角鬥士走上一步,說:“康恩,你別抱什麼僥倖了,今天我要用你的腦袋,來達到五十人斬,獲得自己選擇武器的權利,並且會達到百人斬、千人斬,直到獲得自由。可惜你是看不到我回到聯盟的時刻了。”朋克說完後,其他幾個角鬥士眼中也閃動着光芒,看來很爲那藐無希望的未來動心。
康恩微笑一下,說:“看來朋克你的記錄只能維持在49人斬上了,可惜我的記錄又被迫增加一個,或多個。”說罷,康恩也放出了自己的殺意,一股幾乎比其他十個角鬥士還要猛烈的殺氣衝擊着所有人的心房。
智能機器人羅伯特揮了揮手,開始說後面場次的安排,顯然這種角鬥前雙方互放狠話的事情見多了。第四場,是第三場獲勝的一方對戰地下生物中的鼠人,不過因爲時間的安排,第三場與第四場之間的時間只有3分鐘,沒有時間更換武器,只能使用第三場中掉落的武器。
“恩,當然”,羅伯特擺了一下手,衝康恩說:“第四場完了後還有第五場。”說完,羅伯特就開始安排幾個智能機器人把12個角鬥士分成6組,帶到不同的出場位置。
在等待進入角鬥場的鐵門前,葉衝問:“他說還有第五場,不過卻爲什麼沒有說第五場的安排?”
康恩把視線從外面的野獸嘶咬收了回來,說:“一般他這麼說,那麼第五場就是獲勝的兩個角鬥士之間的決鬥。”
聽到後,葉衝的心突然收縮了起來,本來還感到慶幸能夠和康恩一起戰鬥,可是明白最後一場的意思後,葉衝都懷疑自己能不能再活着回到那個籠子。
康恩裂嘴笑了一下,說:“你知道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唯一獲得千人斬勝利的角鬥士要求是什麼嗎?把他的尿澆到角鬥策劃主管的頭上。”
場外觀衆的歡呼聲和亂七八糟的叫聲,通過鐵門傳入葉衝的耳中。那些呼聲是那麼熟悉,就在一個月前,葉衝還是他們中間的一個。葉衝幾乎有種錯覺,似乎從這個鐵門中出去,自己就能回到他們中間,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個一戳就破的夢。
康恩用胳膊捅了葉衝一下,說:“兩邊的野獸已經放出來了,你先仔細看看兩種野獸是怎麼戰鬥的。”
葉衝有些恍惚的通過柵欄看向場內,一邊是三隻獅子,另一邊是十幾只灰色的狼。顯然兩幫野獸都被餓了幾天了,一發現對方就表示出了充足的敵意。三隻獅子在一頭強壯的雄獅帶領
下,開始吼叫着向狼羣發起了進攻。不過狼顯然是最善於羣戰的野獸,很快在配合下,兩隻強壯的狼引開了雄獅的注意力,另外一隻狼又引開了一隻雌獅,剩下所有的狼開始對一隻最弱小的獅子展開了不停的圍攻。很快那隻最弱小的獅子就倒在了羣狼的爪下,然後是雌獅,然後是雄獅。
在最後,只有雄獅在反擊中咬死了兩隻狼,其他兩隻獅子沒有殺掉哪怕一隻狼就死掉了。咬死獅子後,由狼羣中的頭狼咬了第一口獅肉後,其他狼纔開始上前大嚼獅肉。
不過在狼羣還沒咬兩口獅肉時,角鬥場的機械手臂就把三隻獅子的屍體弄走了。而只咬了幾口肉的狼羣顯然被激起了飢火,呲牙嗚嗚的叫着。這時候葉沖和康恩面前的鐵門緩緩打開,聞到人類氣味的狼羣立刻面向兩人的方向,瞪起一雙雙綠色的眼睛。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最驚險、刺激的角鬥士之星。這裡有着你們難以想象的刺激節目。你想體驗在人類殖民星球時殘殺的快感嗎?你想看到冷兵器時代血腥的戰鬥嗎?你想知道一把鐵錘打破人類腦袋是怎麼樣的刺激嗎?那麼就來角鬥士之星吧!因爲只有在這裡,才能看到聯盟法律禁止的人類之間的決鬥!”
一個葉衝熟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在葉衝沒有經歷聚變的前十幾天裡,幾乎天天都會聽到這個胖子主持人的聲音。而這些聲音響起的時候,葉衝幾乎都能想象到那個胖子滿臉肥肉顫動的樣子。
在胖子的主持告一段落後,葉衝跟隨康恩走進了角鬥場。葉衝擡頭一望,首次感到角鬥場裡的燈光是這麼刺眼,場地外延的二十四道主燈以及無數的散燈,從不同角度打在角鬥場地上,高熾燈散發的熱量讓葉衝身上開始滲出了汗水。
擡頭仰望,四周看臺上坐滿了密密麻麻的觀衆,一些包廂裡不時由燈光折射出玻璃的反光,顯示他們正在喝着角鬥場提供的名貴酒水。而那個胖子主持人的懸梯就在頭頂不遠的地方,但葉衝看到的只有一片壓抑的陰影,再也看不見胖子主持人的表情,原來那個胖子的醜臉也只有觀衆能夠看到。
從場內仰望場外,就像從地獄仰望天堂,不,也許只是從地獄仰望人間,即使人間有着那麼多不如意,但比起地獄來已經是放縱的樂土了。只是地獄與人間的距離,就像欄在角鬥場與看臺之間的層層阻隔一樣,無法逾越。
“那麼現在來介紹今天出場的第一對人類角鬥士,那就是斬首者康恩!還有來自神秘帝國的基因戰士唐二!康恩,我想很多的老朋友都熟悉,在他用劍割下了一百個人類腦袋後,我們給他命名斬首者!而來自那個神秘太空帝國的基因戰士呢?你們從他的姓上就能明白些什麼了吧?沒錯!他姓唐,他和太空帝國那個黑暗的皇帝是一個姓氏……”
胖子主持人的話,在葉衝耳朵裡聽起來就像來自於另一個空間,場外雜亂的叫聲和灼熱的燈光,讓葉衝神情開始恍惚。對面的狼羣似乎也注意到葉衝的疲憊,嗚嗚叫聲下,已經有幾隻狼開始試探性的進攻了。
主持人的喊叫還在空中游蕩,挑動着觀衆下注的yu望,誤導着觀衆下注的方向。隨着胖子主持人的聲調越來越高,第二場戰鬥幾乎一觸即發。
“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抽在葉衝臉上,原來是康恩用他的鋼劍左右扇了葉衝兩下。冰冷的劍身打得葉衝一個激靈。“小子!我前面的話不是玩笑!假如你拖累我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割下你這隻胳膊。”康恩說。
葉衝反手用力也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精力集中起來,瞪大眼睛盯着躍躍欲試的狼羣,說:“我也不是開玩笑,我會保護你這條老命的!”
“哈哈”,康恩笑了起來,說:“記住,銅頭鐵骨豆腐腰,狼的弱點就在腰上,一會兒給我把狼腰上割下幾磅肥肉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