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這個表面可愛、內心懷春的小護士,葉衝假如繼續進行,可可婭馬上就會墜入葉衝的手中。
一瞬間,妮娜臨死前幽怨的神情一閃而過,再接着是每一個被葉衝殺過的角鬥士。葉衝的整個身體如墜冰窖,心如死灰,再也激發不出一絲生氣。
葉衝輕輕推開可可婭,自己撩起袖子注射了一針防病疫苗。
“還需要別的手續嗎?”葉衝向戈雅醫生說,完全又恢復了冰冷的表情。
“啊?沒有了。”戈雅醫生也弄不清這個新兵爲什麼轉換的這麼快,沒經過腦海的一句話脫口而出。剛說完這句話,只見那個新兵已經走出了醫務室的大門。
“哇!咱們可愛的可可婭被迷住了!”護士們一擁而上,像一羣發qing的小鳥。
“他怎麼走了?”可可婭還沉浸在曖mei的氣氛中,沒有回覆神智。
“戈雅醫生,那個小帥哥他叫什麼啊?他被安排到哪個中隊啊?他是怎麼勾引上可可婭……”護士們圍着戈雅醫生不停的問起來。
“他叫約瑟……”戈雅醫生又向葉衝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
走出醫務室的葉衝,看着從身旁走過的各式各樣的年輕人,他們每一個都有着豐富的神情,或激動,或害羞,或憤怒,或狡黠。唯獨自己,自己的頭腦雖然還在轉動,但內心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年輕的激情,垂垂老矣,好似已入暮年。角鬥場短短的四年時間,似乎已經耗光了自己一生的心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與棺木中亡者冰冷的心沒有任何不同。
葉衝按照指示的電子信件,辦理完手續後最後乘坐班車來到了自己所在的新兵訓練營。進入訓練營宿舍,葉衝看到幾個女兵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聯盟的軍營中,雖然男女並不混住一個房間,可是卻同住在一棟宿舍樓內。假如有軍事任務,更會不分男女,只以隊伍爲區分的安排食宿。這樣安排已經是上千年前聯盟戰亂頻發時的規矩。經過幾百年後,沒有戰爭的壓力下,這麼安排卻讓軍隊成了談情說愛的好地方。放眼望去,葉衝已經看到幾對新兵男女相互摟抱在一起了。
進入自己小隊的宿舍。一個幾十平米的宿舍,放眼望去全是各色各樣的垃圾,新兵們就像搬家一樣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軍營中來。服裝、零食、遊戲機、明星照片、吉他,甚至還有一米大的小熊泰迪,新兵們就像一羣參加夏令營的中學生一樣,把自己的東西佔滿了宿舍的每一個角落。
葉衝找到自己編號的牀鋪,牀上已經被扔滿了衣服和亂七八糟的東西。葉衝看到自己的上鋪和旁邊的一個鋪位都有了人。上鋪是一個精瘦的小個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玩着遊戲機。旁邊那個牀鋪是一個胖子,從衣服的樣式上看,自己牀上那些垃圾就是那個胖子的。
看到胖子正在一邊晃着二郎腿,一邊吃着零食,葉沖走到胖子的身邊說:“這些東西是你的吧?把他們拿走。”
胖子擡眼看了葉衝一眼,不屑的嗤笑一聲,說:“滾開!”
葉衝眼中一寒。假如在角鬥場囚室中有人敢這麼說話,已經構成葉衝殺人的理由了。看着小胖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葉衝也沒有多說什麼,一掀自己的牀墊,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和垃圾全部飛到了小胖子的身上。
“你這個狗孃養的!你想找死是不是?”被扔了一身垃圾的小胖子立馬怒火中燒,揮拳就向葉衝打來。
小胖子的拳頭在葉衝眼中就像慢速播放的畫面一樣,葉衝腦海裡轉瞬就出現了十幾種一擊致命的方法。在拳頭命中自己前,葉衝甚至有閒心想,自己還是沒擺脫動輒殺人的習慣,假如殺了這個小胖子,自己會再次身陷囹圄,甚至可能會再次被賣回角鬥場。葉衝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殺人!”
這時,小胖子的拳頭終於到了葉衝面前。葉衝在拳頭即將命中自己的時候,剎那側轉身體。小胖子的拳頭從葉衝面前經過,葉衝幾乎能聞到小胖子胳膊上那臭的汗味。
“鐺”的一聲巨響,小胖子的拳頭全力命中二層牀鋪的金屬框架。
“啊!”小胖子一聲慘叫。也許是時間太短,小胖子還沒反應過拳頭上到底多麼疼痛,緊跟着另一隻拳頭又跟了上來。葉衝再次側身。這次小胖子沒有命中金屬欄杆,拳頭打在了空處。葉衝跟上,順勢在小胖子屁股踹了一腳。小胖子立刻變成了滾地的皮球,一直滾了十幾圈才撞上了衣櫃。
撞上衣櫃的小胖子頭上腫起了圓鼓鼓的一個包。小胖子再次慘叫着爬起來。可是因爲轉了太多圈,暈暈乎乎的晃了幾圈才晃晃蕩蕩的站起來。
“我要去告訴軍官!”小胖子的聲音裡已經帶着哭腔了,說完就往外跑。
可是,正當小胖子要跑出宿舍的時候,“砰”的一聲,迎面撞上了一個強壯的身體,又被彈了回來。
小胖子擡頭一看,正看到葉衝冰冷的眼神。小胖子向後看了看,跑到宿舍門口的路只有一條,其他地方都是牀鋪,他是怎麼跑到自己前面的?看到葉衝強壯的身體,小胖子一時被嚇得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你要去告狀?”葉衝恐嚇小胖子的神情中,不自覺的帶上了尼古拉斯常用的神情,葉衝盯着小胖子的眼睛,說:“沒關係,去告!軍官們都喜歡孬種們去告狀。不過在此之前,請允許我取下你身上一樣東西……你的舌頭!”說着,葉衝舌頭迅速的吸了幾下,發出吞噬血食的聲音。
“你……你敢!”小胖子一邊哆嗦着一邊向後退去。
葉衝跟着小胖子上前走去,一直到小胖子碰到牆壁不能再向後退。葉沖走到幾乎要靠到小胖子的身上,一根冰冷的手指伸到了小胖子的脖子上。一股冰寒的殺氣和血腥味在宿舍裡開始漫延。葉衝控制着放出了一絲的殺氣。
“不!”正當其衝的小胖子眼睛圓睜,嘴巴一咳一咳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嘩啦啦”的聲音傳出,黃褐色的小便順着小胖子的褲子就流了下來。
早已習慣了一切骯髒的葉衝沒有後退,可是宿舍其他的新兵已經捂着鼻子退到房間的遠處了。
葉衝殺氣收斂,用手在小胖子頭上打了個爆慄,小胖子頓時又嚇得一縮。葉衝說:“去洗乾淨褲子,然後把這裡打掃下,明白嗎?”
小胖子接連點頭,乖順的就像是葉衝養的寵物。
葉衝又掃了一眼宿舍裡的其他新兵,所有人眼睛中都充滿着恐懼。葉衝心想還是高估了這幫新兵蛋子,自己僅放出最小的殺氣就能讓他們不知所措,不過這樣也好,終於不會有人再給自己添什麼麻煩了。葉衝不再多說什麼,回到自己牀位,開始整理被褥。新兵們看葉衝不再表示什麼,也都回到了自己的牀位去幹起自己的事情來,不過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都小了很多。
“你,你好!我叫傑瑞!”葉衝上鋪的那個瘦小子爬下了牀,有點結巴的向葉衝介紹着自己。
“約瑟”,葉衝也不和傑瑞多說,轉身直直躺在了牀上。摸着有些粗糙的被褥,看着宿舍間裡這些懵懂少年們,葉衝四年來頭一次有了安全的感覺。在這種安逸的環境中,一股睏意襲向葉衝心頭,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葉衝被一陣陣哭喊的聲音吵醒,只聽得外面一個女兵的聲音喊:“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剪頭髮,這是我花了5000盟幣在卡爾曼尼做的髮型,我還要在機甲上拍照呢!你們不能讓我剪髮!”
“少廢話!想入軍就和你的秀髮說再見。給我按住她!”另一個大概是軍官的聲音響起。
緊跟着,剛纔那個女兵發出悽慘的叫聲,嘶喊的聲音就像遭到世間最不公的待遇一樣,即使
在宿舍裡也讓人聽得揪心。
葉衝宿舍裡新兵們一起擁到宿舍門口看起熱鬧來,有人一邊看一邊還有人說:“我靠!那個小女孩被欺負得不成人樣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剪吧?你們看那些男的,頭髮剪得像平板擦一樣,難道我也要剪?”
新兵們還沒議論幾句,就被人給推了進來。一個軍官面目兇惡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智能機器人,一進門就喊:“軍隊規定,所有男兵只能剪板寸頭,所有女兵只能留短髮。現在你們都給我排好隊,挨個讓智能機器人剪髮!”正是剛纔外面那個軍官的聲音。
介於剛纔那個女兵悽慘喊叫中得出的教訓,大部分新兵都順從的接受了剪髮,葉衝也無所謂的被智能機器人剪了個板寸,可是仍然有人還心存僥倖。葉衝上鋪的那個傑瑞鼠頭鼠腦的向軍官說:“長官,能不能商量下,把我前面這縷頭髮給留下來呢?這是我的好運頭髮。”
軍官向傑瑞勾了勾手指。傑瑞伸頭湊到了軍官身邊。“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傑瑞臉上響起,軍官一把揪住傑瑞的領子說:“和你的好運頭髮說再見吧!先給他理!全部剪光!”說完,軍官又朝宿舍裡的人喊道:“今天我聽了無數的理由,讓我保留他們的頭髮,可是沒有一個人逃脫了被剪光頭的命運!假如誰再讓我聽到一個不字,就像他一樣。”說着,軍官指向傑瑞。只見傑瑞頭上光閃閃的,被智能機器人剃的一點頭髮都不剩,就像一個閃亮的照明燈。
理完髮後,軍官簡單的講解了一下軍營的分佈,包括管理部門、宿舍、食堂、運動室、醫務室等,另外還有幾個不允許隨便進入的地方,比如彈藥庫、科研室。最後,軍官告訴新兵們第二天一早穿戴軍服,去聽課。然後就又是自由活動。
經過半天的時間,新兵宿舍裡開始熟悉起來。男兵們討論的問題大體爲體育比賽、遊戲、女人。說到高興處,新兵們就三三兩兩的結伴去找節目。有的去看球賽轉播,有的去了遊戲室,但最大的一幫人在一個公子哥的帶領下去了酒吧。
葉衝沒有與新兵湊到一起,只是在默默的想着心事。生活似乎就這麼定下來了,在今後的十年內,只要自己小心不要被角鬥場陷害致死,那麼後面的生活似乎是一片坦途。十年後,自己將成爲一個自由人。但是成爲自由人後,自己去幹什麼?尋找母親是當然要做的。一想到尋找母親,葉衝的心又躁動起來,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少爺兵營裡再呆下去。只是葉衝知道現在自己必須忍耐。
當然了,還有自己答應康恩的遺願。葉衝在記憶中,艾澤拉斯星系立馬其頓星系並不遠,假如什麼時候有假期,葉衝就可以去看看那個讓康恩十幾年都忘不了的那個寡婦。
葉衝看宿舍裡幾乎已經沒人了,晃了晃肩膀,感覺身體像生了鏽的機器。在航行的三個月裡,飛船並不是一直開着模擬重力裝置,葉衝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鍛鍊一次了。葉沖決定還是去運動室鍛鍊一下。
“嗨!約瑟,你要去哪裡啊?”葉衝剛一起身,一個光頭伸了過來,正是葉衝的上鋪傑瑞。宿舍其他新兵唯恐離葉衝不夠遠,唯獨這個傑瑞卻不怎麼害怕。
葉衝心裡並不願意搭理傑瑞,自己身上秘密太多,身邊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暴露的機會。可是葉衝轉眼一想,自己假如太不合羣就更顯得另類,於是就說:“我去運動室,要一起去嗎?”
“運動室?好啊,不過約瑟你不想去模擬訓練室嗎?我早就想去試試軍中真正的機甲和戰機操作了。”傑瑞跟着葉沖走出了宿舍。
葉衝說:“模擬訓練?剛纔不是有幾個人一起去了遊戲室嗎?你怎麼沒去?”
傑瑞說:“他們那時去打電子遊戲,哪是真正的機甲。約瑟,你手腳這麼快,操作機甲一定會非常厲害。約瑟,聯盟四大主力機甲型號,你最喜歡哪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