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不自禁摸了摸自己腕上的手錶，恍惚低頭看了一眼，而後瞳孔頓然擴得老大。“吼~”
表上的5%變成了4%？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剛剛還喪裡喪氣的鄭此度看見元宵又像是一口氣上不來的樣子，頓時激動了起來。
梅開二度可以理解，要是再梅開三度……
他可受不了那刺激。
“你看見這個表上面的數字了嗎？”元宵指了指自己的小手錶，氣得直抖抖。
“看見了，上面寫的4%，是電量不足了嗎？你們守護天使原來是要充電的？”鄭此度合情合理道。
元宵聞言，小臉一挎，倒是不抖抖了，只是也不想再說話了。
“電充滿了之後，就可以出現在別人面前嗎？”鄭此度輕聲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神色。
這一個月來，他看了心理醫生，還以爲自己是瘋了……
“我纔不需要充電，我又不是機器人。”元宵嘆氣道。“至於我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這件事，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我現在也聯繫不到調度員。”
“調度員？”鄭此度的耳朵裡又出現了一個新鮮詞。天使的工作性質難道跟外賣小哥是一樣的嗎？調度員給他們分配任務，然後他們去執行？
“就是調度員1號告訴我，我以前欠了你很多東西，所以需要把那些欠的東西都還完，才能選擇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元宵說道。“可你明明都不認識我。”
“我確實不認識你。”鄭此度也嘆了一口氣。
“可手錶上的進度條卻在動。”元宵小聲嘀咕着。
元宵突然喪氣，她看着電子屏幕上不進反退的進度條，無奈又糾結。
調度員可從沒告訴她，這個進度條還會減少的啊。難道是因爲她今天嚇到了陳哥和陳嫂，給鄭此度添麻煩了嗎？
她本來還想速戰速決的，現在看來，這好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救他一命，進度條前進5%，在以後不會再欠他人情的情況下，元宵至少還要救他二十次。
應該沒有什麼人，一生中會面臨二十次死亡威脅吧？
“唉~”
“唉~”
二人竟是同時嘆了一口氣。
二十四小時後，陳哥和陳嫂都醒了過來，醫生說他們沒什麼大礙了，鄭此度便給他們辦了出院手續。
陳哥和陳嫂一直在追問元宵的事情，鄭此度就打了馬虎眼，說他們是太累了，產生了幻覺。
陳哥卻是一直都堅信自己和陳嫂看到的不是幻覺，而是女鬼。
鄭此度無奈，如果只是他們其中一個人看見了元宵，那還好說，偏偏他倆的經歷可以相互印證，難以搪塞。
“此度啊，我覺得一定是對家扎你小人兒了，讓你最近被小鬼纏身了。我明天就去找個大師給你去去晦氣。”陳晨若有其事地說道。
“陳哥，那都是迷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神的。你千萬別去找什麼大師，免得又被騙錢。”鄭此度扶額，趕忙拿出手機給他們打了車。
“那我趕緊打電話給陳桓，讓他今天提前結束休假，去別墅陪你。”陳晨還是不放心。鄭此度可不能出什麼事兒啊！
“不用，我不喜歡別人住我家。況且，你要是再這樣，他真要說我壓榨助理了。”
網約車來臨，鄭此度送神一般地趕緊把陳哥和陳嫂塞進了車裡。
“那明天在萬航國際酒店的開機宴，你記得去啊。”陳晨搖下車窗，探出頭再次叮囑鄭此度道。
“知道了。”鄭此度強行把陳晨的頭按了回去，而後扭頭同司機師傅說道：“師傅，趕緊走吧。”
師傅聞言，立即啓動了車子。
“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口罩帶好點兒，別被認出來了！”車子漸漸駛動，陳晨鉚足勁兒又將頭探出了窗戶，朝鄭此度喊道。
“坐下！車開了！”車裡傳來陳嫂的呵斥聲。
“誒。”
鄭此度站在原地，周圍的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那誰啊，剛剛那車裡的叔叔是不是讓他帶好口罩，不要被認出來啊？”周遭竊竊私語着。
“是哪個藝人嗎？”
“你看那個站姿，是不是有點像鄭此度？”
“有點像誒。”
鄭此度垮臉，頓感不妙。這個陳哥……
明年他一定解約，換個經紀公司。一定！
鄭此度快步離開這個危險地帶，藏在角落裡叫了輛車。
元宵站在鄭此度身邊，靠在牆上，跟他一起等待。
“你……要一直跟着我嗎？”鄭此度問她。
“原則上是這樣的。”元宵說道。
“我後天會坐飛機去東北拍戲。你怎麼跟着我？長出翅膀，跟飛機一起飛嗎？”鄭此度煞有介事地問道。
“你的粉絲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有機會元宵一定要在網絡上曝光鄭此度的真實面目。他真的是一個很無聊的人誒。
“開個玩笑。”鄭此度半挑眉尖。“但你真的要一直跟着我嗎？我不喜歡被監視。特別是洗澡和上廁所的時候。”
元宵聞言，瞪了鄭此度一眼。
“我會把握尺度的。”元宵似乎明白了一點爲什麼守護天使和傀儡娃娃不一樣，並且傀儡娃娃沒辦法替代守護天使了。
鄭此度笑了笑。‘天使小姐’突然會說話也挺好的，至少可以溝通了。
“在我沒有搞清楚所有事情之前，我們先精誠合作，好聚好散吧。”元宵站定，再一次朝鄭此度伸出了手。反正她現在回也回不去，鄭此度又可以讓進度條變化。或許，這是一個bug呢。先讓進度條變成100%再說吧。
鄭此度不明白爲什麼會有守護天使降臨在他身邊，明明他的人生也沒有什麼需要守護的。
但是這一刻，他本能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元宵。
“精誠合作，好聚好散。”
或許，真的像網友說的那樣，他鄭此度就是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歐皇吧……
[不管你們信不信，有人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世界很大，我能做到的事情很少，但我希望，我可以盡我的全力，讓你活在我的保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