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騎士團的成員也認出了甯越,頓時間神色大變。剛纔還威風凜凜、叫囂着要砸了樂隊的那個領頭學生慌忙跑到甯越跟前,點頭哈腰,結結巴巴地說:“參見殿下,這些人對女皇陛下不敬……”
甯越背對着他,舉杯獨斟,冷漠地說:“你們走吧,不要在這裡鬧事。”
“是,是。”領頭學生感到了強烈的壓迫感和冰冷的寒意。他大氣都不敢吭一聲,悄悄退下,然後招呼同夥,匆匆離去。
甯越繼續埋頭喝酒,對全場的目光視若不見。場中不乏他的崇拜者,見此情景,也知道不應該在此時去打擾他。
樂隊再次奏起了音樂,還是那首《最後的華爾茲》,氣氛恢復了平靜,該跳舞的人跳舞,該喝酒的喝酒,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只是氣氛好像更傷感了,葉傾望着甯越的側影,只覺他一身落寞,並不快樂
。
一轉眼,見rx正專注地看着自己,她衝他嫣然一笑,把微涼的小手放進他寬厚的掌心,似乎想告訴他,她對再見甯越沒有什麼特別感覺。
她現在應該擔心的是自己,若是被甯越發現,可就麻煩了。
這麼想着,忽見甯越掏出星幣往吧檯上一放,準備離去。他的舉動自然引起了諸多矚目,葉傾也忍不住側目。
這一看卻惹出了大麻煩。不知是否是第六感的作用,甯越向這邊瞟了一眼,目光恰好在空中和葉傾相逢。
葉傾急忙轉過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被甯越認出來狂野無雙最新章節。
然而越是擔心的事情,就越是要發生。甯越停住本該往門外去的腳步,轉了個身。徑直向她走來。
rx微微眯起眼睛,泛過危險的光。葉傾在桌下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熟悉的男低音自頭頂傳來:“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葉傾的小心臟輕輕跳了一下,儘管她早已練就處變不驚的本領,此時還是感到意外。甯越是認出她了嗎?爲何不立刻讓人抓她?
她擡眼,對上他那雙幽深的眼眸,寧靜的猶如萬年冰潭,靜靜倒映着她的影子。他身形筆直,一手攤開。做出一個邀請動作,風度翩翩而又不容拒絕。
她紛亂的心一瞬間寧靜下來,既然對方都表現得如此冷靜。她又何必驚慌,大不了殺出去就是了。而且,她很想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葉傾從容地站起身來,優雅地把手遞給甯越。rx戒備地看着。氣氛看似平靜無波,卻充滿無形的緊張。如果甯越現在敢有所動作,便立刻是一場戰爭。
周圍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所有人都在好奇,那個女孩到底是誰?爲何能讓冰山王子的甯越主動邀請?
甯越輕輕握着葉傾的手,帶着她滑入舞池。葉傾給了rx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擔心。
舞曲還在繼續,配上了歌手低沉傷感的歌聲。
“我正考慮離開還是暫留,
樂隊已在演奏最後一首。
我回頭看見了你,
這是最後的華爾茲……”
葉傾朝樂臺望去,是伊萊,他抱着吉他,邊彈便唱。目光落在她身上。顯然,甯越的邀請令她成爲全場矚目的焦點。連伊萊都注意到了她,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認出她了。
她迅速收回目光,絕不能讓甯越覺察,她是來找伊萊的。她合着甯越的舞步,前進後退,旋轉回身,配合得倒也算默契
。
漸漸的,關注他們的人少了。這時耳邊傳來甯越低沉的聲音:“怎麼把頭髮染了?”
葉傾擡頭抿脣一笑:“爲了不讓你們認出啊。”
兩人的對話猶如老朋友那樣輕鬆隨意,只是誰能想到,上次離別時,兩人還開火激戰,一方追殺,一方逃命,生死時速,命懸一線呢?
“還是以前的自然黑髮好看。”甯越評論道。
兩人踩着音樂節奏,退後右轉九十度,葉傾回眸,脣邊的笑意加深:“那你取消通緝我的命令,我就把頭髮的顏色恢復。”
“那你的心呢,可以恢復嗎?”甯越問道,手輕輕向前一送,葉傾的身體向外輕盈地旋轉。
待旋迴他的臂彎時,她問道:“恢復到哪個時點?”難道他希望自己還像以前原主那樣,對他一片花癡嗎?
甯越的手臂放低,葉傾的身體向後彎成優美的弧度。他幽黑如星的眸子俯看着她嬌美的容顏:“恢復到我第一次對你動心的那一刻。”
“你對我動過心嗎?”她起身後問道。
“當然。”他的聲音充滿傷感,冷硬的表情在這一刻出現柔化,“那個化妝舞會上,你像只暗夜走出的貓咪,神秘慵懶,誘惑了我的心。”
兩人牽手分開,待再次轉回舒緩的舞步時,葉傾真摯地抱歉:“那是我不對了末世養狼全文閱讀。”
“是我做的不好。我那時太自以爲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了你。”甯越幽幽地說。
“可是我也狠狠報復了你。所以,恩怨一筆勾銷。”
“可是,我們就這樣錯過了。”他的語氣悵然若失。
“是的,錯過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酷的出奇。
憂傷的歌聲還在繼續,彷彿在爲此刻的氣氛做註解:
“……你眼中愛情的火漸漸熄滅,
當你說出道別我的心兒碎,
我挽着你伴着最後的華爾茲翩翩起舞,
兩顆孤獨的心在相碰,
我覺得我愛上了你……”
歌聲挑起了她心中柔軟的情緒,她忍不住低低嘆息:“回頭吧,甯越,現在還來得及,這場戰爭太過荒謬,你我聯手,或許可以避免。”
“格蘭瑟願意退出嗎?”甯越反問。眼中的脆弱惆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從容。
“你是明白的,伊麗莎白是篡位者
!”葉傾回答。
甯越的目光驟冷:“可是她比格蘭瑟要強很多,難道你認爲,作爲皇帝,格蘭瑟會比伊麗莎白出色?”
“未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測。但我知道,她奪位的手段太卑鄙,而且傷害到了我的朋友。”
“你反對她,就是因爲格蘭瑟?”甯越的目光咄咄逼人。
“不。不僅是因爲格蘭瑟,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事,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葉傾回答。
“如果你是爲了普星的話。那麼我可以承諾,格蘭瑟能給普星的一切,我也可以。”甯越的聲音自信而有力量。
葉傾微微笑了,她相信甯越可以做到,若是這場戰爭勝利。帝國將落入寧家父子手中,而伊麗莎白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她不喜歡寧長風,但是寧長風已經老了,必將讓權給甯越。而甯越若是成爲帝國的掌權者,比起格蘭瑟和莫諾森……也許,更合適。
或許是因爲專業素養的原因。她看待這些問題時,習慣於站在客觀的角度。格蘭瑟和伊麗莎白,莫諾森和甯越。誰是正義的一方?誰更配執掌國家權力?在此刻,爲了取得戰爭勝利,爲了爭取民心,爲了鼓舞士氣,這是個重要的問題。然而,若是放在浩瀚的歷史之河來看。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因爲,成者王侯敗者寇。
因爲,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若是伊麗莎白勝利,她在位期間,如果能勵精圖治,取得政績,歷史會忽略她篡位的污點;若是她只是一個昏庸的女皇,後世的歷史學家也不會說,若是當初格蘭瑟奪得皇位會如何如何。
反之,亦然。
她暗自搖頭,一擡眼看見甯越正望着她,意識到自己是想遠了。
脣邊緩緩挑起一絲笑意,她回答甯越先前的問話:“其實我選擇格蘭瑟陣營的原因很簡單,就像是賭盤上的一粒篩子,它落到了哪邊,就是哪邊的陣營,無關對錯八荒劫。”
“賭盤上的一粒篩子。”甯越重複了一遍,笑起來:“什麼時候開始落下的呢?星際機甲聯賽的時候?”
她回他一個嫣然笑容:“當時我並不想加入黑馬,最終促使我加入他們的,是你。”
他的笑容變得苦澀自嘲:“是爲了報復我?”
她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他帶着她,又是幾個連續的旋轉。
“小葉,如果說,你是落入賭盤的篩子,恰好落到了格蘭瑟那方。那麼,你難道沒有目的嗎?”甯越繼續問道
。
“有啊。”葉傾甜甜微笑,“我希望宇宙和平,沒有紛爭。還有,如果戰鬥,就一定要勝利。所以,甯越,你們是贏不了的。”
儘管不贊成她的話,但他喜歡她此時說話的語氣和神態,是那樣的隨意張揚,驕傲自信,這,構成了她獨特的人格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他,令他百轉千回,無法忘懷。
“寧家的人永不言敗。”他回道,“格蘭瑟品行太差,莫諾森野心勃勃,你們的聯盟並不牢固。而我,終會把帝國帶回正確的軌道!”
說這話時,他臉上泛着某種光華,猶如殉道者般,堅定無畏。
葉傾完成轉身動作,再次落入甯越的臂彎,仰望着他英俊冷酷的容顏,她輕嘆道:“說實話,我還是有些喜歡你的,因爲無論何時,你心中都充滿了正義和理想,無論是以何種名義行何事。”
她這話發自內心,並非諷刺。若從個人品行角度來看,甯越無疑是她遇到人中最高潔最正派的男子。即使他娶伊麗莎白,堅持這場戰爭,她相信,他也是出於相信自己是正確的信念,而非個人野心。
然而,他們的談話到此爲止。道不同,不相爲謀;話已盡,再無牽念。
樂曲進入到最後的旋律:
“……我覺得我愛上了你,
盼最後的華爾茲延長永久。
如今全已休,無言以對,
我的淚如雨流……”
曲終舞畢,餘音繞耳,纏綿悱惻。兩人各退後一步,凝視着對方,深深地鞠躬行禮,然後——
在擡頭的瞬間,雙方几乎同時發動了精神侵襲!
兩股氣勢洶洶的精神衝擊霎時間在虛空相遇,猶如兩股巨浪迎頭拍打,激起千層浪!頓時間整個空間精神亂流洶涌澎湃,場中精神力電子產品紛紛被破壞,頭頂電光閃動,照明熄滅,周圍人尖叫起來,有人承受不住,捂着腦袋痛苦地倒下。
葉傾心驚不已,她一上手就毫不猶豫地用上了暗黑精神力,結果卻遭到了頑強的抵抗,甯越用的居然也是——暗黑精神力!
來不及深思,只見場面亂成一團,人們尖叫着,爭相逃離精神風暴的中心。
然而卻有一道身影毫無畏懼地闖了進來,劃入正在對決的兩人之間,將葉傾掩護在身後,同時手起槍出,光束槍噴吐出炙亮的白光,向甯越射去!
感謝木棉已開花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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