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瘦臉男子的話,羅布面色微微起了波瀾,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在場內浴血奮戰的祁漢,依舊沒什麼進一步的動作。見狀,那瘦臉男子咬了咬牙,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一臉肉痛地表情看着羅布,道,“這是我存下來的練氣丹,足夠你這半年使用。另外把你推薦調進內門,如何?這是我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你考慮考慮吧。”
練氣丹是門裡每個月分派給內門弟子的修行輔助丹藥,可以提高修行的速度,提高晉級率。像他們這些門外的弟子,一個季度才只有三枚,他那小玉瓶裡共計6枚,算是他半年的積蓄了。當然,他這次接受上面安排的任務,被賞賜了不少東西,但是他依舊很肉痛。想想這只是暫時交給羅布,等事情結束他就喚虎斑巨犬把所有人的解決掉,
“爲什麼你不自己去?”沒有直面回答是否接受瘦臉男子的條件,羅布瞅了一眼對方手心的白玉小瓶,眼神寡淡地說道。
訕訕地笑了笑,那瘦臉男子眼睛盯着地面,底氣有點弱地說道,“我要控制虎斑巨犬,加入戰鬥太危險了。”他沒說出的是,他對這羣人並不信任,生怕有人暗中控制攻擊他,所以才站在遠處不敢加入。
倒是那羅布似乎看透了他的心理,冷冷地勾起脣角,意有所指地道,“你的條件的確足夠誘惑,但是,我不夠相信你。不如把飛車的控制器交給我,你要是對我們下手,我也可以趁機毀了飛車,讓你也走不了。”
聽了羅布這話,瘦臉男子眼底的陰鶩一閃而過,不過隨即他就笑了笑,“好啊,給你!”話落,他便把一個銀色的圓環丟給了羅布,如是說道。
他答應的很爽快。只是內心卻暗想着,飛車毀了就毀了,反正他的智腦沒壞,可以聯繫其他人來接他。要是現在不答應這羅布。難保祁漢不會中途逃脫,他得抓緊時間和機會才行。
“好!”
將圓環揣入懷中,羅布幾個輕閃,就到了包圍祁漢的打鬥圈外圍。看到五光十色的異能打在祁漢的藍色電網上,發出‘砰砰’的聲響。足見戰況的激烈。他觀察了一番,才從一個刁鑽的角落猛地放出土刺朝祁漢一時沒有防備的後背攻去。土刺帶着柔和的黃色光芒,擦過祁漢水藍色的電網,對撞色的交叉,看上去極爲絢麗。祁漢自然是察覺到了,一下就踹開身前的攻擊,微微側了身子躲了過去,不過即便他躲閃地再快,依舊還是被鋒利的土刺擦傷了胳膊,鮮血一下就順着手往下滴濺。祁漢對這點疼痛倒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回頭看到了攻擊他的人,他眼底的失望一閃而過。
“怎麼?你也要對我下手了?”
衆人都知道性格暴烈的祁漢和沉默寡言得羅布最爲相熟,兩人已經認識多年,也交好了多年,平時他們倆從來都是焦不離孟,形影不離。如今爲了各自的生死、爲了彼此的利益,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兩個陣營,成爲對立的兩方,讓衆人看了不由得唏噓。不過現在也不是悲秋傷春的時候,見久攻不下的祁漢被羅布擊中。衆人的信心也一下回籠了,又開始繼續新一輪的攻勢。異能不停息地釋放着,偶爾羅布會豎起土牆替旁人防禦阻擋祁漢的攻擊,也會時不時飄去土刺攻向祁漢。第一條線的人疲憊了。後一輪的人又與之換班繼續攻擊。總之,他們是想用持久戰把祁漢體內的異能耗光,而後擒住對方。畢竟上面的人是想製造祁漢死於猛獸口中的假象,所以他們纔會連武器都不能使用,全靠異能攻擊。眼見祁漢被衆人耗着精神越來越疲憊,異能電網的防禦能力也越來越弱。衆人心中的希望也越來越旺。最後,祁漢完全失去氣力,被羅布製作的一個周圍完全封閉的土牢困在其中。看到如此,衆人終於鬆了口氣,滿心歡悅地看向那瘦臉男子,只等對方實現自己的承諾,祁漢一死,就放過他們。不過,瘦臉男子真會如他們所願?
只見那瘦臉男子看了一眼準備向自己交差的人,輕蔑一笑,最強的人是祁漢,不過現如今祁漢的體力已經消耗完全,而剩下的這羣人裡除了羅布比較棘手,其餘的都不過是烏合之衆而已,又知道他的這個驚天秘密,他絕不能留着,便道,“呵呵呵,辛苦各位了,把身手不凡的祁漢擒住,真是萬分感謝吶。”
“別說這些客套話了,你說過只要我們擒住祁漢,你就可以放過我們,現在就實現你的諾言吧。先把飛車解鎖,祁漢留給你隨便處置,我們現在就要離開。”這羣人中也不全是酒囊飯袋,經驗頗豐的一人最先開始出口說道。
那瘦臉男子一聽,臉上露出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控制器我交給了羅布,你們讓他解鎖就可以了。”
然而等衆人將視線轉移到羅布的身上時,瘦臉男子趁機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飛速打開瓶塞,任由裡面的黑色粉末朝衆人飄去。躲在超級市場裡一直旁觀的顧品遙自然是認出瘦臉男子潑灑的黑粉和那老者的黑色粉末完全一致,對這羣人的身份也更加確定了。
只是那羣人並未防備瘦臉男子,等他們發現黑色粉末的存在時,身體已經完全僵硬,失去了控制能力。
“你,你……”歪着嘴,一羣人都癱倒在地面,明明想爬起來指責那瘦臉男子不守信用,可是一個個都口吃不清了。
那男子見了,嘲諷地大笑了幾聲 ,才道,“哼,你們難道不知道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不安全嗎?若是今天我放過你們,指不定哪天我就被你們中的某些人揭發。人都是自私的,也別怪我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是嗎?”
話一說完,他便對着站在不遠處踱步的虎斑巨犬呼喊道,“虎斑,現在到了你展示自己實力的時候了。幫我把這羣人全部咬死,向地上那羣屍體一樣。”
說實話,他到現在心底對虎斑巨犬都有點小小的驚懼。畢竟這可是真正野外長大的猛獸。雖然在變異獸中屬於體型較小的種類,但動作敏捷,速度快,反應能力強。極爲好戰。若不是這虎斑巨犬已經被馴獸師馴服,而他現在手上掌握着控制密令,說不定他還不敢靠前呢。
只是那半人高的虎斑巨犬斜斜地撇了他一眼,重重地噴了幾口氣,眼底滿是高傲。慢慢地朝瘦臉男子走來,氣場十足。掃了地下的那羣屍體,它眼底人性化地閃過一種深思,不過隨即就張大嘴巴,就朝地上那一個個人的頸脖間咬去。只聽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傳出,虎斑巨犬殘酷無情地收割着這些人的生命。似乎是被噁心到了一般,那虎斑巨犬在咬了數人過後還擺了擺頭,人性化地吐着舌頭,只是那沾染了鮮血的利齒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爲森然。眼見它和羅布、祁漢的距離越來越近。突然,圍困祁漢的全封閉土牆一下就原地崩散了,祁漢毫髮無損地從土牆中出來,和同樣起身了的羅布對視了一眼,似乎做下了什麼決定。而後祁漢拔腿便朝遠處跑去,那虎斑巨犬自然緊跟着,剩下羅布和那瘦臉男子二人待在原地,對峙着。
“呵,羅布,沒想到你平時看着挺老實的。裝起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啊,我都被你騙了過去。”
瘦臉男子以爲羅布接受了自己的‘招安’,卻不料原來人家只是形勢所迫的僞裝,只是想尋找機會逃脫而已。讓他想起來都覺得可惡。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如果說祁漢的精疲力盡是僞裝的,那爲什麼兩人都吸入了黑色迷幻劑卻沒受到絲毫影響?黑色迷幻劑可是內門的人給的,不可能無效,難不成祁漢他們身上有什麼寶物不成?嗯,一定是這樣。祁漢可是內門長老的長子,就算是棄子,身上的寶物也不少,而這羅布的身手詭異,難保也有什麼護身寶物,否則也不可能再性命攸關的時候依舊站在完全沒有前景的祁漢那邊。
如此一想,瘦臉男子的眼神裡裝滿了貪婪。本來他對祁漢和羅布多少有些忌憚,但是現在有了另一種誘惑,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反正他有變異獸相助不是嗎?實在不行就用上熱武器。反正他知道了上面的太多秘密,要是還留在門裡,他恐怕也不會太好過,甚至說不定還會被殺人滅口,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管什麼用不用熱武器,把祁漢和羅布都殺了,搶了他們身上的寶貝,而後隱姓埋名流浪星際,自由自在做主自己的人生。
一直注視着對方的羅布見那瘦臉男子眼底精光一閃,而後流露出冷厲與貪婪,當下就覺不好。果然,羅布就見對方拿出一把激光武器,直朝他攻擊而來,激光彈帶着強烈的能量波動,速度之快,範圍又廣,羅布根本來不及躲閃,儘管豎起土牆抵擋了一部分威力,他還是被餘威震出幾米。
“咳咳咳……”倒在地上,羅布從口裡噴出幾口鮮血,臉色蒼白一片。他的丹田被能量波震到了,一下連異能都使不出來了,徹底喪失了自保之力。本來瘦臉男子就是有備而來,攜帶的武器又是新式威力極強的激光槍彈,儘管羅布的土系異能不算弱,但是在機械科技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就見那瘦臉男子一臉的詭異之色朝羅布越走越近,雙手擡起,槍口對準了羅布,陰測測地笑了笑,正要扣動開關,天上卻降下一道雷電,電得他當即就鬆開了持槍的手。羅布就地一滾,把那槍拿到了手上,對着瘦臉男子就是一槍,毫不留情。那瘦臉男子被一擊即中,命喪當場。
原來,帶着虎斑巨犬繞了一圈的祁漢又返了回來,見自己的好基友被瘦臉男子用槍指着,毫無反抗的機會,便釋放了一道雷光劈向了對方。只不過祁漢雖然在最緊急的關頭救了羅布,但也給了虎斑巨犬可趁之機。追祁漢花了虎斑巨犬不少時間,早就把它骨子裡的傲氣全激了出來,想想自己因爲一時大意被人類馴獸師捉住後,被各種奴役壓榨的憋屈,它的心情瞬間就不美好了,眼見自己一直緊追的那人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後背,它當即就撲了上去。巨大的衝力把祁漢帶到了地上,被虎斑巨犬強有力的四肢按壓着,祁漢動彈不得,只能看到巨犬白森森的牙齒,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當即屏氣凝神釋放出體內的異能,想用電網將虎斑巨犬電暈,然而一向攻擊力極強的電此時卻完全失效了。
殺了瘦臉男子後,羅布正踉蹌起身準備收拾殘局,卻見祁漢被那巨犬壓在身下,似乎毫無反抗之力,而那巨犬的腦袋離祁漢的頸脖越來越近了,他當即神色大變。羅布剛纔身體被餘波震到,已經完全不能動用異能了,而手中的激光槍彈又沒有這麼遠的射程,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祁漢死在自己面前嗎?不管怎麼樣,羅布還是飛速地朝祁漢跑去,手中的激光槍掃射個不停,就爲了驚動那虎斑巨犬。試圖阻止對方的攻擊行爲,轉移它的注意力。可惜那虎斑巨犬掃了羅布一眼就不再搭理了,血盆大口對着祁漢的頸部直咬而去。
就在這危急存亡之時,突然,一道紫色的火焰從天而降,帶着灼熱的溫度,朝那虎斑巨犬撲去。而目標人物下意識就側身閃了開,躲到一旁還甩了甩頭,似乎要消散之前遭受的灼燙之感。羅布趁機扣動了扳機,向那虎斑巨犬掃射了過去,將那巨犬又逼退了幾米。而祁漢趁虎斑巨犬躲閃的時候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跑過去與羅布匯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