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僻靜處,柏天長一把拉住卓青青,“咋的啦?”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嗯?今早沒吃藥嗎?怎麼突然問這個?”柏天長稀裡糊塗。
“你才需要吃藥吶。我就問是不是。”卓青青倔強地說。
“胡說。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那······,那你從機甲出來,怎麼就只看到方哥,沒看到我?”這話有些無理取鬧。
“喲喲,你連方哥的醋也吃呀?”柏天長調笑道:“別鬧哈,我跟方哥有重要的事。”
卓青青哪裡肯信,“你騙人。”
柏天長只好湊在她耳邊,將自己和方星航的計劃說了一遍,“信了吧,小氣鬼。哎呀呀,都成小花貓了。”
如此機密的事都跟自己說,卓青青瞬間雨過天晴,“你纔是小花貓。哼。”忽然又緊張地說:“快快,鏡子。我哭得是不是很醜?”
柏天長不敢惹她,“梨花帶雨,美若天仙。”
“討厭。算你識相。”撲在柏天長懷裡,在柏天長衣服上蹭淚水。
柏天長卻抽了抽臉,想道:“我的天,戀愛都是這樣的嗎?以後有得受了。”
風平浪靜,攜手而回。
卓青青突然問,“你傳我功法的時候,是不是也加了你的意念在裡面?”
柏天長故作坦然,“是呀。你不願意越來越親近我嗎?”
卓青青把頭朝柏天長的肩膀靠了靠,“願意。我怕我離不開你,你卻不要我了。”
柏天長怪氣地說:“那怎麼辦呀?要不,等你到了武尊,也在我腦中植入一絲你的意念力好了。”
卓青青使勁點頭,“嗯。那樣,我們就誰也離不開誰。”
結果弄得柏天長不敢說實話,他根本就沒在傳給方星航和卓青青的功法裡留下任何自己意念力。
一夜無話。
第二天柏天長繼續練習機甲。卓青青三人也發狠,拼命適應VR系統。
方星航在等候始皇星趕來的部下時,順便將傳功範圍,從少將,准將一級,擴大到上校。理由很簡單,“局勢越來越不穩。此舉將快速增強始皇系軍隊的戰鬥力。”大義凜然,無私奉獻的形象,印入每個受功者的心中。
方星航完成了全部計劃,貨船也到了即將出發的時間。
趕緊把柏天長喊出來,洗漱吃飯。然後用軍車將他們送到貨運飛船的入口處。
柏天長無意中避過了三幫人馬的窮搜,誰知卻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柏天長几人剛剛登船。空島通道里忽然‘嗚啦嗚啦’駛來一輛大型急救車。有人從車上快速卸下三個密封急救倉。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滿頭是汗地跑向入口,對守門的衛兵和飛船相關負責人員哀求道:“我是天馬星貿始皇分公司的副經理。我們公司有三位員工要送到黃帝星急救。今天沒有客運航班。求求你們,幫我帶一下。多少錢都沒關係。救命如救火,求你們了。”
這事與柏天長和方星航都沒關係。兩人揮揮手。柏天長等人進艙,方星航開車走了。
也不知那位副經理是怎麼說服守門者的,未曾安檢的三個急救倉,被機器人送進了貨艙。不曾打開安檢的理由,是打開就會危急傷病者的生命。副經理一個人則被請進了客艙。
雖是貨運飛船,但也是有客艙的。只不過艙位不多,大概只能乘坐兩百來人。另有一千多艙位不對外,專供飛船的駕駛、技術、安保和服務等自己的船員。兩百個對外的艙位,其實也不售票,一般提供給貨主,或柏天長以及副經理這些有關係的意外旅客。
始皇繫有兩個星門,仿效白洞黑洞,叫做白門和黑門。顧名思義,一進一出。
出發自然走黑門,在空島左前方一千萬公里左右。
整個旅途,從太空島到星門之間這一千萬公里距離,是旅客可以自由地走動,自如地欣賞艙外風景的有數幾截航程之一。
說是欣賞風景,其實看的還是實時現場直播。
這艘貨運遠航星際飛船,是一個直徑一千五百米的大球。
中心直徑五百米的部分,是飛船船核。即飛船的人造重力系統,主電腦控制系統,能量艙和能量供應系統。這部分基本上是密封的,非維修或保養檢修時,任何人都進不去。
最外層一百米厚,是動力系統,防禦系統,和武器系統。再就是一些緊急救生彈射艙。人能夠進入的,也只有救生艙,其他地方也是不容許進入的。
於是可以讓人活動的,就是夾在中間的,厚度爲四百米的一個空心球體。四百米,一百多層樓高。所有的房間加起來,相當於一座小型城市。如果是客運飛船,所載人數,也相當於一座小型城市。
因爲是貨運飛船,柏天長他們能夠活動的範圍極其有限。一間三百平米左右的餐飲廳,面積差不多的娛樂室、健身室、游泳池,再就是自己的艙室了。
柏天長他們現在就坐在餐飲室。同行旅客,大約四五十人,也基本都在。餐飲室四周和上下,現在都是虛擬顯示屏,顯示的正是飛船四周的實時外景。
飛船速度雖然極快,但因爲周圍天體都離得太遠,除了空島的燈光迅速遠離而後看不見之外,其他景色幾乎一成不變。太陽跟遠處的燭火差不多,再就是密密麻麻的繁星。
單調的景色看久了,自然就會膩味。在部分旅客的要求下,飛船方關閉了大部分虛擬屏。只留下一面,顯示飛船前方的的景象。
柏天長四人要了幾杯飲料,坐在大廳的一角閒聊。
那位副經理,跟一位六十左右,不怒自威,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在一張大餐桌上對面而坐。
副經理自成姓張,不斷地千恩萬謝。
中年人時不時問一些天馬星貿公司的人物和事件。張副經理對答如流。
中年人忽然說:“天馬星貿始皇分公司的經理黃秋池,纔不久我見過一次,但怎麼沒聽他提起過你?”
張副經理立即露出一副哀傷的神色,輕聲說:“我是剛被提拔起來臨時負責的。因爲我們黃經理和兩位副經理同時中了一種奇怪的毒。始皇這裡的醫院束手無策。總公司讓我將他們三位密封在急救艙內,以最快的速度送回黃帝星搶救。我帶來的那三個急救艙,就是他們三位。”
“哦?”中年人悚然動容,“難道有人下毒?”
張副經理苦澀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要等黃經理被救醒後,問他才知道。也不知來不來得及。”
中年人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他們會沒事的。”
張副經理又感謝道:“要不是杜董大仁大義,允我上船,黃經理他們的希望就更渺茫了。真不知該怎麼感謝您。”
杜董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已感謝了很多次。我家跟天馬星貿,本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當然不會見死不救。”
茬過這個話題,兩人又談了一會生意經。
不一會,有兩位保鏢模樣的壯漢,來請柏天長四人。指了指杜董,“我們老闆請幾位小朋友一起坐一會。”
似乎不去不行。柏天長四人就跟保鏢一起來到大餐桌旁。
杜董和善地打招呼,“四位請坐。鐵山,幫小朋友們再喊一杯飲料來。”
柏天長几人謝過,坐了下來。
杜董問道:“看你們每人背一個書包。你們還是學生吧?這是上哪呀?”
柏天長回答:“是的。我們剛考完高考。準備先旅行一下,然後直接去上大學。”
杜董忽然盯着柏天長看了幾眼,“你叫柏天長吧?難怪我看着眼熟。”如果只是始皇狀元,知道的人自不會太多。但作爲全國狀元,柏天長的三維影像,可是出現在不少的媒體上了。
杜董樂呵呵地表示歡迎。而張副經理卻暗中皺了皺眉頭。
通過交談,柏天長等人得知,這艘飛船,竟然是杜董家族公司所屬的私家飛船。
卓青青失聲叫道:“天長機械!”這可是世界十強公司之一的巨無霸。其所有人,正是杜氏家族。
杜董微微笑了一下,“小姑娘見識不錯。柏小兄弟,看來我們還有一些緣份哈。你叫天長,我家公司也叫天長。你還湊巧乘坐天長公司的飛船。你知道這艘飛船叫什麼名字嗎?秋水天長。”
柏天長到沒有像卓青青那麼詫異,天長機械當然聽說過,但大財團跟他有什麼關係。所以神色不見任何異樣,開玩笑說:“天長機械是百年老品牌了。我今年才十八。杜董不會告我侵權吧?”
杜董哈哈大笑,“很風趣的小傢伙。要不你大學畢業後來天長機械工作,我就不告你怎麼樣?”半是玩笑,半是招攬。
柏天長呵呵一笑,“四年後的事誰說得準。到時再說。”
談笑一會,飛船即將抵達星門。系統悅耳的女聲電子音,提示大家各回艙位,飛船將要進行跳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