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米邊走邊聽着火氣很旺的患者在他身邊敘說着一個劣跡斑斑的病人家屬。
他微側着頭,雙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裡,1米87的個子,身量比正常男人要顯瘦一些,整個人噙着溫潤的笑。
在聒噪的患者面前,表現的非常有耐心。
“米主任,到了,那小姑娘就在那呢。”患者的情緒突然之間有些失控。
老米心裡抹了一把汗,去果子那看心理疾病的這位患者,果然,強迫症很厲害,怪不得他找藉口去廁所,把人丟到了他的面前。
真是好兄弟,有事情,一股腦的全推在了他的身上。
不就是多用了點熱水嗎?何苦斤斤計較?
老米把滿腹的思慮藏得比海還深,一擡頭,清俊的視線瞬間對向那道挺拔又充滿震撼力的身影。
這個男人……怎麼會在這?
有趣了。
他的視線跳躍了幾分,隨即落在一張不算熟識的女人的臉上,脣角噙着的溫潤笑容頓時加深了一些,像一隻無比狡猾的狐狸一樣。
那邊,火氣很旺的患者已經開始和付玲理論。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連口熱水都喝不上,你居然那麼奢侈的拿水洗澡?”
付玲頓時如炸了毛的貓一樣,毫不掩飾的露出自己的爪子,猛地一把將那位火氣很旺的年輕女人推到了一邊,“……哦,醫院是你家開的是不是?就許你們喝口熱水,我們就不能喝了?你算什麼東西,需要我給你省着留着,你是哪根蔥哪根蒜?”
一句話,頓時氣的年輕女人胸膛一陣劇烈起伏,似乎完全沒有料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潑婦?
霎時,女人一掐雙腰,句句不讓的和付玲理論了起來。
病房裡,付玲母親聽到外面的爭吵聲,踉蹌的想要下去,然而身體卻完全不允許,瞬間摔在了地上。
這咕咚的一聲,一瞬間打斷了外面的爭吵。
所有人破門而進,付玲看見母親摔在地上,驚的面色大變,嘴巴越加犀利的說道:“我給我母親多打點水怎麼了?我們現在情況這麼困難,你們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你們有沒有一丁點的善心?”
年輕女人微微張着口,因爲剛纔的爭吵,此刻還有些氣息不勻,聽到這話,眉頭一凝,“我瞧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只是給阿姨用水,那也就算了,阿姨一個人難道不過幾個小時,就要洗澡一次嗎?”
付玲母親一張臉色漲的通紅,怎麼看怎麼是個樸實的人。
“……姑娘,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讓玲兒去浪費那些水,我每天只洗一次澡,多餘用的水真的和我們娘倆沒關係。”
付玲母親帶着歉疚和哀求的話,一下子刺激了付玲的某個神經,她刷的一下子把眼神倒立了起來,“那些水都是我用的。我一個女孩子,每天都要守在醫院,第二天還要上班,難道你要我髒兮兮的和同事在一起,把臉丟乾淨嗎?我洗個澡,我有錯嗎我?”
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