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夏日,院子裡一片綠意盎然,知了在枝頭上不知疲倦地叫着,甚是聒噪。
而屋裡確實一片安靜,連呼吸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你說的,是真的嗎?”
正當富行懷疑顧瑾洲已經石化了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富行點了點頭,給了顧瑾洲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時顧瑾洲突然站起身來,背過身去,這下富行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東西。
“你說,她有沒有恢復記憶啊?”
對於自家主子的這個問題,富行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事到如今了,他竟然還擔心着虞清珞是否有沒有恢復記憶。
“罷了,恢復也好,不恢復也罷,即使沒有恢復,她的心中也不會有我的。”
即使富行沒有看到顧瑾瑜此時臉上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他是有多麼的悲傷。
“洲王爺,放下吧,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吧。”
顧瑾洲輕笑了一聲,一臉自嘲。
“說的容易做的難,哪有這麼容易就放下了啊…”
顧瑾洲用只有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輕聲地說。
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教生死相許。
日子過得飛快,只見虞清珞的肚子越發顯出來,在顧府的日子儘管沒什麼事,但還是過的極爲自在。
“清珞姐姐,您還是少吃點吧,冰提子縱使再好吃,您也不能吃這麼多啊!這對您肚中的孩子也不好啊!”
芙兒語重心長地規勸到,但虞清珞並不理財,仍是繼續吃着,地上滿是一片提子皮。
芙兒頗有些無奈,但也就只好作罷,心裡想着,帶虞清珞吃碗這碗冰提子,絕對不可以再給她第二碗了!
將這碗冰提子吃碗,虞清珞頗爲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瑾瑜呢?”
滿足口腹之慾以後,虞清珞這纔想到今日都還沒看到顧瑾瑜。
除了先前林蓉雪的事情,芙兒倍感尷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顧瑾瑜他們演的戲,自己當時竟然誤會了他們,還口無遮攔地責怪了一通。
現在回想起來,芙兒突然明白了北昭之前是何意了,可自己竟然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最後才明白。
如今芙兒見到顧瑾瑜都得低頭繞道而行,免得正面撞見惹得互相尷尬。
“芙兒?”
虞清珞見芙兒並不理睬自己,也不知道一直都在思索些啥,輕聲叫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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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哦,我也不知道顧公子在哪,可能正在書房忙着吧。”
說完芙兒就略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去,不再看她,假裝是在收拾地上的提子皮。
而此時的顧瑾瑜的確是在書房忙着,正在和陳曦等人商量暫時。
那日發現的“告密信”顧瑾瑜並沒有淡忘,這段時間一直在繼續搜尋線索。
這段時間他之所以和林蓉雪如此的親密,一方面是爲了讓她暴露本性,另一方面則是爲了套出她的話。
皇天不負有心人,磨了好幾天,終於從林蓉雪的口中得到了一點點消息。
“什麼?顧瑾瑜你不會是出賣了自己的肉體,這纔得到的消息吧!”
陳曦誇張的瞪大了眼睛,音量之響足以要將屋頂掀開。
坐在一旁的北昭差點被一口水嗆死,陳曦就是這樣,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準要雷死個人。
東南西北管事也一臉驚訝,面面相覷。
顧瑾瑜眼神掃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刻將頭別了過去,不敢與顧瑾瑜對視。
心中不禁有些欽佩陳曦,竟然連顧瑾瑜的玩笑都敢開。
“也對,像對付林蓉雪這種貨色的,把你派出去就夠了,用上我真是大材小用了。”
陳曦一臉的黑線,嘴巴一抽一抽的,果然,還是自己太嫩了,招惹誰不好,偏偏又招惹上了顧瑾瑜。
“好了,今天把你們叫過來是有正事要說。”
說是正事,大家立馬收起了開玩笑的表情,正襟危坐,紛紛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
“之前我從林蓉雪的口中得知了,那個給林老通風報信的人名字叫胡彪,他現在還在邊疆,具體的下落林蓉雪也不知道,東南西北,你們這段時間立馬派人手去將這個胡彪帶回來。”
“是!樓主。”
“林蓉雪的消息可靠嗎?”
陳曦有些擔憂地問到,畢竟林蓉雪只是一個女孩子家家,對於這些事情又怎麼會知道。
顧瑾瑜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林蓉雪並不知道胡彪的真實身份,林老也只和她隨口提起一嘴,這個胡彪是自己多年以來的朋友,常年住在邊疆,按理說這個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有了顧瑾瑜這番話,陳曦也沒有什麼其他可擔心的了,他心思素來縝密,他說準確就是準確了。
“好了,東南西北你們先去打探消息,如若可以真的找到這個胡彪,他的手上定有許多顧瑾洲大謀逆的證據!”
如若真的掌握了這些證據,那麼打敗顧瑾洲也只不過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
“好了,東南西北你們先下去吧!”
“是!”
說罷,東南西北便起身先行離開了,屋裡便只剩下了北昭以及陳曦。
“清珞應該臨近生產期了吧?”
陳曦率先打破了沉默,問到。
顧瑾瑜點了點頭,提到虞清珞的名字,嘴角不禁出現一抹不經意的微笑,看上去甚是甜蜜。
陳曦直呼辣眼睛,一臉難過地抱着北昭,“放聲痛哭”了起來。
“北昭,你看看,作爲同齡人,他竟然都要當爹了,而我們呢?連媳婦都討不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爲何如此之大!”
說罷,陳曦哭的更加的大聲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他是受了什麼委屈,如此難過。
結果誰知北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
“我和你纔不一樣。”
陳曦“痛哭”的表情如同凝固住了一般,隨後看了一眼北昭,又看了一眼顧瑾瑜,伸出手顫抖地指着他們,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們也太過分了吧,還有沒有人性啊!這麼對待我,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