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白聽到易含煙的呼喊聲,呼聲未息,耳邊傳來嘶嘶地破空聲,心中不禁大爲驚駭:怎麼還有暗器?
狂儒看着姬墨白一副狼狽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傲然之色,心中暗着:小子能讓先生扔出這百摺扇來對付你,你小小年紀輸得也不怨。
原來,狂儒沒料到姬墨白會這般半空借力,眼看着自己的這麼多次攻擊都沒見成效,頓覺得老臉無光,心中一橫,袖口一抖,將自己的成名兵器百摺扇當做暗器打了出去,要趁着姬墨白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徹底他從筷子上打落下去。
突然,姬墨白臉色一正,一掌拍向了那把摺扇,一咬牙,心中暗道:得罪了。
另一隻手伸向胸口,將那小貂兒掏出來,手中暗勁一吐,任由一道白光奔向了狂儒,當下也不去管了。
這邊,狂儒的那把摺扇已經到了近前,姬墨白聚起渾身內力打拍向了摺扇,腳下的筷子失去了內力的吸附,應聲而落。
那摺扇本是狂儒憤起而發,來勢甚猛。姬墨白一掌拍向了那摺扇,自己也借力倒飛到了半空之中。
姬墨白倒飛而出之際,心中暗道:小貂兒這局勝負就掌握在你手中了。他身在半空中不能像那小貂兒一般憑空借力,只能提氣輕身,放緩下降的速度。
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一聲氣急敗壞地呼聲:“啊,你這小畜生敢傷我。”
姬墨白心中一喜,成了。
原來,狂儒見到一道白光迎面襲來,原以爲是姬墨白的暗器,舉掌拍了上去。但是那小貂兒生得神奇,居然憑空借力,從狂儒掌下一溜煙地滑過,堪堪避開了他的掌勁。
它趁着狂儒愣神之際,一躍到了狂儒手臂,還沒等狂儒反應過來,當下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這小貂兒平素被易含煙喂以毒蛇,自然毒性異常。狂儒只覺得手臂一痛,隨即立馬傳來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心中一寒。還沒來得及反應,腳下一空,踩到了地上,在看手臂已然是一片烏黑,黑氣沿着血脈迅速上升。
原來,那小貂兒不禁咬了狂儒一口,還順着他的身子往下爬,一口咬斷而來他腳下的那根筷子。、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衆人只見一道白光閃過,狂儒以及落到地上了。
瘋道人聽到狂儒的慘呼聲,心中一驚,立馬奔向前去,伸手一把將狂儒手臂上的衣袖撕下,只見他整隻手臂都變得烏黑髮紫,一圈黑氣已經升到了腋窩處了。
有劇毒!
瘋道人心中大驚,見狂儒臉色猙獰,當下手指內力一吐,封住了他手臂上的幾處大穴,阻止了黑氣的蔓延。
而此時那癡僧也是佛眸大開,眼中神光乍現,還沒看他動作,就已經到了狂儒身邊,只見他運氣於掌,貼在狂儒的手臂上,自上而下運轉,硬是將那狂儒手臂上的毒素逆着血管逼下。
一滴烏黑的血液從狂儒手臂上的傷口滲出,滴到了地面,“呲啦”一聲,青煙冒出。
“好強的毒性。”瘋道人不禁輕呼
道。
毒血滴了幾滴之後,就不在流了,顯然是沒有辦法再逼出來了。
癡僧放下狂儒的手,衝着瘋道人輕輕地搖搖頭。
瘋道人嘻嘻哈哈的臉上閃過一絲嚴肅,扶住狂儒。
而此時姬墨白也落下了半空,走到了易含煙身邊,衝易含煙微微一笑,撫摸了一下她手心捧着的小貂兒,說道:“真是個機靈的傢伙。”
那小貂兒對姬墨白的話頗爲受用,喃呢了一聲,用毛絨絨的身子也蹭了他一下。
易含煙秋水眸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吐氣如蘭,巧笑道:“那是自然,這可是我爺……”
她話說道一半戛然而止,看着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大和尚,俏皮地衝他一眨眼,輕笑道:“大師這第一局可算我們贏了?”
癡僧面目慈善,肥碩的雙手合十,抱在胸前,衝易含煙和姬墨白一禮,道:“阿彌陀佛,女檀越天資聰慧,貧僧等人實難企及,不過眼下,貧僧那師弟中了女檀越靈寵之毒,還望女檀越高擡貴手。”
易含煙一聽,柳眉一挑,故作驚訝道:“哎呀,這該如何是好,那接下去的兩場不知,大師可要親自上場?”
癡僧濃眉一動,臉上堆滿了和煦的笑容,緩緩地搖頭,說道:“落敗之人,安敢言勇。女檀越心思靈巧,貧僧等人又怎敢自取其辱呢。”
易含煙知道這眼前的癡僧看似癡癡呆呆,但是反而一副不願插手世俗,不願肯爲世俗之事多費腦筋的大智慧。因爲世俗之事,於他早已無物。
狂儒一聽,面色上的猙獰有深了幾分,心中一肚子的怒氣未發,正待要出口駁斥,但卻被瘋道人以眼色止住,臉上氣得紫堂堂的。
姬墨白一聽到狂儒中毒了,臉色一變,立馬向易含煙投了一個詢問的眼光。
“我這貂兒自小食用毒蛇,早已毒性異常。這解藥除了我爹孃有,我也不曾有的,不過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解那大先生之毒。”
易含煙聽到那大和尚認輸了,心中自然十分高興,姬墨白不知道這大荒谷三怪的名頭,那可是堪比江湖金榜侯爵的人物。
“女檀越當着菩薩心腸。”癡僧緩緩開口道。
易含煙對癡僧說道只需這般,那般……
姬墨白在一旁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懂,但見那大和尚時而點頭,時而閉目沉吟,轉而又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覺得索然無味。
他四下看去,這時四周已經站滿了圍觀的人,不少還是江湖人士。
突然,他臉色一變,一道銳利的眼神掃到了人羣一角的身影,正是星宿莊谷清。再看到站在他身前那人,不禁眉頭一皺。
此時,易含煙這般也說清楚了。
癡僧再次雙掌合十,衝易含煙道了聲佛號,轉身走向瘋道人那邊。
癡僧瘋道狂儒三人舉步欲走之際,只聽得一個人跳進圈子,喊道:“堂堂大荒谷三怪,實力堪比侯爵,難道就這般折辱在這個小子手中了嗎?”
癡僧宛若未聞,猶自
往前走。但是那狂儒心高氣傲,哪裡聽得這樣的話,此刻雖然中毒虛弱,但是還是面色一冷,渾身內力一震,口吐春雷般,說道:“哪來的小子這般尖嘴利舌,挑撥是非,莫不是閒命太長?”
那瘋道人也是一副好奇地看着場中出現的那人,面色微動,心中暗道:怎麼我大荒谷多年未出入江湖,還有這麼多後生晚輩認出我們身份。
來人面色清秀,正是谷清。
狂儒的話宛若一聲聲炸雷般在他耳畔響起,震得他渾身氣血一陣翻涌,心中駭然之間,不禁要舉步欲走,但是一擡頭,正好迎上了人羣中那道燦然的目光。
他心中莫名地涌出一股自信之意,心中暗道:師傅將這大荒谷三怪說得怎麼怎麼厲害,我看實在是言過其實了,再說有師傅在,我還有什麼畏懼。
想到這裡,他當下朗聲道:“前輩勿怪,小子添爲星宿莊少主,今日不僅是爲諸位高人憤憤不平,也爲這長樂幫目中無人,處處待人不公而出口。”
那瘋道人心中暗道:哪來的傻小子?星宿莊又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爲老道人這般輕易放棄,僅僅是因爲比鬥輸了嗎?只是這小姑娘的身份罷了。
不過,他生性貪玩,當下也不點破,故作認真地說道:“老道等人年老不中用了,還望少俠能爲我等除害啊。”
谷清一聽,師傅口中堪比金榜侯爵的人都有求於自己,頓時覺得自己無形被提高了數籌,環視四周,見周圍人眼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陣激盪,當下應聲道:“好,待諸位看好,小子這就爲道長等人報仇,爲天下萬民除害。”
瘋道人一聽谷清的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點頭道:“那公子請了。”
說完,他扶着狂儒,追着癡僧的腳步,離開了人羣。唯獨剩下了谷清站在了場中。
姬墨白眼光在人羣中那個黑鬚中年人上停留了許久,心中覺得這人不簡單。
突然只聽到耳畔一聲暴喝聲響起,“小叫花子,幾天沒見,沒想到你穿得也人模人樣了,放下那姑娘,本公子饒你一命。”
姬墨白轉眼看向了谷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十分不解爲何谷清今日這般趾高氣昂。
易含煙輕笑了一聲,在姬墨白耳邊輕聲說道:“姬哥哥,有人來替含煙出氣啦,你要小心了。”她香檀小嘴輕動,吐氣如蘭,在姬墨白耳邊笑道。
姬墨白只覺得渾身骨頭一酥,在轉眼看向谷清,只見他臉色鐵青,看着易含煙對姬墨白這般親暱,心中一股無名之火噴出。
“小子,接招吧。”谷清厲聲大喝一聲,手中雪白的劍光一閃,直指姬墨白而來。
姬墨白對谷清的實力早已有了幾分瞭解,當下不慌不忙,一步踏出,眼見谷清的長劍刺到身前,陡然出手,一掌拍在了谷清的劍上,在翻手一掌,一道赤紅的光芒閃過,眼見着一掌就在拍向了谷清的胸膛。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哧鳴聲,頓時手上一頓,只覺得眼前一花,近前多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