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上我的馬吧!”見蕭負北還沒有開口,上官清凝迫不及待地說道。
聽到這話,蕭負北卻是不緊不慢地彎下腰,向雲雪致伸出了手,這才低着頭,柔聲說道:“雲姑娘,你方纔受了些驚嚇,必然需要一名好的騎士護送你回去!”
就在這時,冷言飛卻是站了起來,他伸手按下蕭負北的手臂,卻是擡頭望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此事由我而起,雲姑娘理應由我護送回營!”
上官清凝皺了皺眉頭,語帶不悅地說道:“安翼辰,這管你什麼事?難道你覺得害得雲姑娘還不夠嗎?這個時候還非要來摻和……”
蕭負北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明顯的不滿,他轉頭輕瞪冷言飛一眼,眼神裡的不屑卻是溢於言表。
冷言飛定了定神,卻是毫不畏懼地說道:“雲姑娘正是因爲馬車受驚,所以纔不能再騎於馬背之上……我會陪她慢慢走着回去,你們不用擔心!”
見上官清凝和蕭負北仍是一臉慍怒的模樣,雲雪致趕緊說道:“安公子說得沒錯,方纔這馬無故失控,我心裡確有些忐忑,所以暫時還不想再上馬背……眼下這值兩軍對峙時期,軍營中不可沒有將首,所以你們還是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見雲雪致已經發了話,蕭負北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點點頭,隨後提起馬繮,大喝一聲“駕”,便絕塵而去。
上官清凝見狀,也只能無奈地望了雲雪致一眼,隨後也騎馬跟了上去。
見大部隊人馬已經離開,雲雪致不覺鬆了一口氣,這才轉頭對着冷言飛輕聲說道:“真是委屈你了!”
冷言飛笑了笑,卻是一臉認真地說道:“雲姑娘,我們慢慢往回走吧,你若是累了,就在路旁休息片刻!”
“沒錯!”莫羽烈趕緊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雖然你看上去並無大礙,不過還是得回去之後再詳細診過脈之後才能判斷……”
說着,他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擡頭冷言飛一眼,語帶猶豫地說道,“雲姑娘,其實他也是好意,若真是讓北寒皇帝幾腳將馬車踹停,你懷孕的事可能就瞞不住,所以他纔會出此下策……”
“我都明白!”雲雪致笑了笑,輕聲打斷了莫羽烈的話,隨後又轉頭望賂冷言飛,鄭重其事地說道,“其實,我還應該謝謝你!若不是你及時出事,恐怕我想要隱瞞的事早就暴露了!”
冷言飛聳了聳肩膀,卻是一臉慚愧地說道:“可是,我卻是光顧着想要守着你的秘密了,根本忘了失控的馬車是多少的危險!也差點兒害你丟了性命!”
“你不必自責,事發突然,誰又能想得周全呢!”雲雪致柔聲安慰道,“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對對對!”莫羽烈趕緊點了點頭,“都別提了,趕緊先回軍營吧!”
隨後,三人便談論着戰事,慢慢地往軍營裡走去。
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上官清凝已是伸長了脖子等待,卻見雲雪致緩步朝着這裡走來,於是趕緊快步走上前去。
“雲姑娘,真是對不住了!”剛一走到雲雪致面前,上官清凝便一臉愧色地說道。
雲雪致眉頭微皺,一臉困惑地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清凝輕嘆一口氣,一臉愁容地說道:“這次行軍走得匆忙,卻是隻帶了一輛馬車出來……雲姑娘,恐怕也只能讓你委屈一下,晚上睡營帳了!”
聽到這話,雲雪致不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原來是這樣……不礙事,營帳也挺好的!”
“雲姑娘,你就睡我那一間吧!我和莫羽烈擠一擠!”冷言飛輕聲說道。
“那就多謝安公子了!”雲雪致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雲姑娘,那就先回營帳,待我替你把把脈!”莫羽烈趕緊說着,又不經意地擠開了上官清凝,這才護着她向營帳的方向走去。
上官清凝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正想擡腳追過去,可沒想到蕭負北卻是叫他過去,他想了想,只好忍住氣,朝着蕭負北走去。
回到營帳之中,莫羽烈仔細替雲雪致把脈,而後似乎鬆了一口氣,又望了一眼雲雪致的肚子,不無擔憂地說道:“雲姑娘,眼下胎象雖然還算平穩,可畢竟已是到了晚期,隨時都會有臨盆的可能!你若是真想保全此胎,就不能再勞心奔波,好好地休養纔是!”
“沒錯!”冷言飛輕輕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眼下戰事已快收官,只要攻下此城,慕容楚焰也就徹底垮了!你只需替我們出謀劃策便是,體力上的活兒,還是由我們來幹吧!”
“那就多謝了!”雲雪致笑了笑,輕聲說道。
“那我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莫羽烈轉頭對着冷言飛說道,“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雲雪致注視着二人走出營帳,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隨後便開始焦急地等待着樹妖回來稟報消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營帳的平地突然拱起一團,隨後樹妖從裡面鑽了出來,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可臉上卻是帶着一絲興奮的笑容。
“樹妖,怎麼樣?事情辦完了嗎?”見到樹妖,雲雪致趕緊問道。
樹妖趕緊點了點頭,一臉得意地說道:“事情辦得很順利,它們幾乎捉光了麒麟城裡的老鼠,鼠血已然浸透了所有的軍火,眼下東域的那羣蠢貨都還不知道呢!”
聽到這話,雲雪致不覺鬆了一口氣,隨後低頭沉吟片刻,嘴裡喃喃說道:“既然他們儲備的軍火已構不成威脅,那就要趕緊想辦法把東域士兵手上的槍炮給毀掉……”
“對了,雲姑娘,我碰到慕容楚焰了!”這時,樹妖突然開口說道,說話的語氣卻滿是不屑,“他的模樣看上去憔悴多了,我下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他在詢問軍艦什麼時候能完工,看樣子似乎很着急呢!”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那是自然!西北聯軍已兵臨城下,他又不想直接開戰,也只能催促手下的人,好讓他們的船隻能早日下海!”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感覺到自己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樹妖似乎也興奮了起來。
雲雪致仔細想了想,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先藏起來,守在南東域、南淵兩位皇帝身邊,暗中保護他們,千萬別讓慕容楚焰傷及到他們性命!”
“我明白!”樹妖點了點頭,又仰着頭,一臉認真地問道,“那你呢?”
雲雪致笑了笑,輕聲說道:“我自然要跟西涼、北寒兩位皇帝商議該如何破城!”
樹妖皺了皺眉頭,一臉困惑地說道:“雲姑娘,我不明白,爲何你不乾脆命令蛇妖將所有軍艦全部損毀,這樣一來慕容楚焰所有的心血就會付之一炬,豈不痛快?”
雲雪致苦笑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此事絕不可做到徹底,否則,便會將我身後的幫手暴露出來!先前你也看到了,冷言飛一直對我有所懷疑,也是因爲今天這一事心懷歉疚,所以暫時忘卻了這些事……他們都是聰明人,若是一再出現奇特之事,難免會起疑心!”
“說得也是!”樹妖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想了想,這才輕聲說道,“那雲姑娘,我就先走了!”說罷,便側身一躍,鑽進了泥地裡。
雲雪致鬆了一口氣,又拿出人蔘咬了一口,覺得精神好了一些,這才起身向外面走去。
見雲雪致出來了,正在與冷言飛交談的莫羽烈趕緊走了過來,語帶責備地說道:“讓你好好待在營帳裡休息,怎麼又跑出來了?”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倒是想出一個法子,能對付裡面的人!”
“你想出什麼好點子來了?”這時,蕭負北步伐匆匆地走了過來,眼神裡帶着一絲殷切。
雲雪致定了定神,隨後一臉正色地說道:“這辦法雖然穩妥,卻是會損失不少將士,也不知北寒帝準允與否……”
“只要能打開麒麟城城門,將士的損亡,定是難免的!雲姑娘,你也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蕭負北一臉急切地說道。
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又擡頭看了一眼城門,這才一本正經地說道:“想必城裡負責防衛的東域士兵眼下已是心慌慌,我們製作些假人,再穿上西北聯軍的軍衣,將假人齊齊在推上城牆,那東域士兵定會以爲我軍來襲,自然會槍聲大作,之後纔會發現這不過是個假象!再隔一炷香功夫,待他們稍作休息,我們再將假人推上……如此這般幾次,他們也會誤以爲我們只是挑釁而已,自然也會停止開槍……”
“然後再在這個時候讓我手下的敢死隊接上,便能順利跳進城門之中!”蕭負北皺着眉頭,接上了雲雪致的話。
“沒錯!”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我就是此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