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傳說與真實

再看小水星。小水星仰面看想被烏雲籠罩的指天山,不禁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曾經來過這裡,而指天山冥冥中好像在召喚自己一般,若不是自己必須躲在暗處,只怕此時已直直向指天山走去。

忽然間,小水星感覺瘴林中的瘴氣一淡,隨後便逐漸消散一清,天空中的烏雲無風自動,不停的旋轉變小,再旋轉變小,瘴林中從未出現過得陽光傾灑而下,隨着烏雲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一座在陽光的映射下渾然金色的筆直冰峰逐漸出現在人們眼前。

何止是神奇,何止是壯觀?一切美好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指天山的容貌。彷彿一根尖利的倒刺,直插雲霄。

“神蹟!神蹟!”千年前才依據此地的芒部之人紛紛大呼。

“原來瘴林中竟隱藏着這般神蹟啊!”連同長老在內,所有人都沒有見過此等美景。

“不對,好奇怪,我怎麼覺得我來過這裡,哎呀!”小水星頭痛欲裂,只覺腦中突然一炸,便昏倒在一處濃密的樹叢間。

瘴林之外,燕族集結之地見到瘴氣散去,與先祖記載完全相符,隨即朝指天山進發。

芒部衆人在一片驚歎聲之後,也開始埋伏起來,只等燕族之人到來。

昏迷中的小水星再次來到那方世界,不過這次與往常不同,雖然身體依舊不能移動,不過整個世界變得清晰起來。

依舊血紅的天空下,山峰般巨大的黑影終於露出了真容。

這時一頭雄偉的巨獸,渾身白色的長毛,每一根毛髮彷彿都有瘴林中的樹木大小,但可以看到巨獸周身無數傷口,暗紅的鮮血直流,並且到處都有被燒焦的痕跡。巨獸的肩頭還掛着斑駁的鎧甲,若是在它完好時,這副鎧甲一定能讓它威武不凡,不過此時卻如累贅一般,壓着巨獸的身體。

巨獸的頭頂,是一根巨大的獸角,不知其到底有多長,筆直的角身,上面滿是乾涸的血跡。

緊閉着雙眼,嘴角不時的顫抖,也淌出溪水般的暗紅血流。

小水星不禁想,這頭巨獸受到如此重傷,之前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戰鬥,又是什麼樣的怪物,能夠將巨獸重傷至此。

在巨獸肩頭的鎧甲上,站着一隻玄色巨鳥,兩翅展開,不停的抖動,伸直了脖子,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哀鳴。

時間恍若停止,又彷彿在急速的流逝。

巨獸與肩頭的玄鳥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很久、很久,而小水星彷彿也是身在這方世界的一份子,恍若靜止,又彷彿與遠處的巨獸玄鳥一同在這片大地上一站萬年。

巨獸的鮮血從未停止過流淌,一開始只是侵染了腳下的土地,漸漸的,隨着時間的流逝越流越廣,以巨獸爲中心覆蓋到的地方,連小水星都看不到邊際。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巨獸動了。只見巨獸緩緩擡起巨大的頭顱,頭頂的尖角彷彿要刺向蒼天。

它張開巨大的嘴,露出尖利的獠牙。而身在一旁的玄鳥哀鳴之聲更盛,已從巨獸肩頭飛起,不停的圍着巨獸的頭顱,一邊盤旋、一邊鳴叫,彷彿是在阻止什麼。

“吼”,震天撼地的聲音從巨獸口中發出,這次小水星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被彈出這方世界,而原本就如同靜止一般的世界彷彿隨着這一聲的發出變得更加安靜。

巨獸朝着天空發出的怒吼,瞬間衝破了天空中的烏雲,整個天空一陣恍惚之後,竟然由血紅逐漸變藍,巨獸身上留下的血液彷彿澆熄了焦土裂縫中的岩漿,而被它侵染的大地開始突兀的長處枝苗,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着,不多時,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濃密森林就出現在大地之上。

蔚藍的天空,鬱鬱蔥蔥的樹林,這一切讓小水星覺得非常熟悉。

巨獸最後的一吼,彷彿使出了最後的力氣,但是聲音消散,它的身體依舊一動不動,永遠的保持着直指蒼天的姿勢。

隨着一聲無比淒厲的鳥鳴,小水星感覺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不甘、不捨、絕望,圍繞着巨獸盤旋的飛鳥身體突然一滯,直直從天空朝着巨獸腳下跌落下來。

小水星很想衝出去救下跌落的玄鳥,不過身體根本不能移動,即便能夠移動,以他的力量又怎麼可能救得了從空中落下的巨鳥?

就在巨鳥落地的一瞬,小水星突然被一束刺眼的強光遮住雙眼,待恢復過來時,只見大地一片雪白,巨獸的身影已消失不見,而出現在小水星眼前的是一座泛着淺藍的巨大冰山,山峰處異常尖利,彷彿先前巨獸頭頂的獸角,整個冰山被望不到邊際的森林環繞,整個世界除了天空的蔚藍,森林的濃綠,就全是一片白茫。

玄鳥跌落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道人影,清麗的臉龐,肌膚勝雪,一身冰凌般晶亮的長裙,這是小水星從未見過的美麗容顏,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神聖的氣息。

不過在這美麗的面容裡,透着絕望,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一位受了委屈的妻子,讓人一看便心痛不已。

這位美麗的女人本身就彷彿一座冰雕,一直站在巨大冰山腳下,注視着山體,一動不動。

被冰封了的大地上,無數的飛禽走獸發現了這座唯一的森林,開始源源不斷的跑來,躲進林中,而其中還有不少的土著,未開化的人類。

不知過了多久,小水星感覺到一道爆裂的氣息朝冰山衝來,於森林上空停住,久久凝實着巨大冰山,“嗷嗚”發出一聲怒吼,其中包含之意竟與之前的玄鳥類似。

小水星仔細一看,那是一道巨大而魁梧的身形。一身殘破不堪的鎧甲,一身黑色的鬃毛,竟是一頭熊首人身的怪物。

只見怪物扭頭看了看冰山腳下的美麗身影,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巨熊朝森林看了看,隨即口中噴出一道紫色光霧,光霧在森林中散開,變成了濃濃的瘴氣,那些沒有靈智的飛禽走獸彷彿沒有感到任何危險,而所有躲在森林中的土著卻紛紛逃竄出來。

巨熊接着又圍繞冰神急速飛行,身後拖着嚐嚐的黑霧,數圈下來,冰山已被濃濃的黑霧籠罩,之後巨熊便恨恨的轉身離去。

巨大冰山被濃濃黑霧遮蓋,立在山腳的美麗身影終於動了。

她扭頭朝離去的巨熊處看了看,眼神中盡是複雜,之後也走出了森林,不過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冰原上建起了房子。

只見她口中呵氣,冰原上厚厚的積雪無風而動,瞬間一所冰宮便出現在大地之上,無數土著前來投奔,美麗的女子於是造出了更多的房舍。

巨熊也沒有離開太遠,也在冰原某處山巒只見建其了房舍,也有無數的土著前去投奔。

一人一怪就這麼在冰山下、森林外的冰原了安定了下來。

這時,小水星耳中忽然傳來此起彼伏的炸響,一陣恍惚之下睜開雙眼,發現已離開那方奇異世界。

這次的夢境與裡面發生的事情,小水星一點都沒忘,全都記在了腦中,而小水星突然發現自己丟失的記憶也回來了,所有事情全都一股腦兒的想了起來。

在朝周圍一看,一場大戰正在發生。

之前在瘴林中活動之人所製造的各種怪物,如今都在朝一處發出各種攻擊,指天山腳的瘴林邊緣一片火海,無數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小水星再擡頭看天,一片濃煙之中的指天山依舊亙古不變。

“原來,這就是我夢中的世界,巨獸就是指天山!”小水星終於明白過來。

再朝戰團看去,無數離奇古怪的東西與人戰在一處,地上到處了殘肢斷臂,自己正向逃跑之時,卻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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