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財又讓慢動作重放了一遍,慢動作清清楚楚看清了那是一張方塊J。“你還有什麼話說?給我抓起來。”馬有財一聲令下,幾名手下如狼似虎撲上來,將張德彪和吳謙抓住。
贏來的錢,自然沒收不說,二人還捱了一頓臭揍,最後張德彪實在挺刑不過,老老實實按照馬有財提出的私了決議,給金瑪利打了一張三十萬的欠條,限期十天內還清。那有才扣了張德彪的身份證,這才放了他。
偷雞不成蝕把米,張德彪一瘸一拐領着吳謙從賭場出來,吳謙問:“大哥,以後我們怎麼辦啊?我可沒有一分錢。”
張德彪現在才明白,就算你賭術再精,也是贏不來錢的,凡是開賭場的,身後都有強大的後盾力量,即使你贏了錢,你也帶不走。張德彪懷疑那段監控錄像人家是用了合成技術,那個換牌的人絕對不是自己。
可是,自己百口莫辯,這件事只能吃啞巴虧。看到吳謙還跟着自己,張德彪問:“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跟着我幹嗎?”
吳謙愣道:“大哥,中午飯還沒吃呢。”
“你就滾吧。”
“滾!”張德彪罵走了倒黴王,想着自己的倒黴經歷,傷心絕望的往回走,正好走到了張家老院。張老太正在門前澆花,看到張德彪一瘸一拐,臉上傷痕累累的樣子,不由問:“德彪,你這是怎麼了?和人打架了?”
張德彪眼淚不由的吧嗒吧嗒掉下來,“嫂子啊,我可攤上大事了。”
雖然張德彪這些年一直不務正業,但終究是丈夫的親弟弟,而且在一個院子裡共住了好幾年,加上張老太心腸軟,所以她就問張德彪攤上啥事了?
張德彪就把自己如何遇上倒黴王,如何又贏了很多錢,人家又如何說自己作弊,將自己痛打了一頓,還被迫打了個三十萬欠條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老太氣道:“這幫流氓,德彪啊,你爲什麼非得跟他們攪在一起啊?我早就告訴過你,賭博沾不得,你偏偏就不聽,到頭來出事了吧?”
張德彪嘆道:“嫂子,你就別說了,我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說白了我還不是想多掙點錢,趕緊買套便宜的房子,再成個家。”
張老太一聽這事,也不由得跟着傷心起來,丈夫臨終前曾經囑咐自己,儘量幫着德彪再成一個家。雖然說德彪不爭氣,但是自己也有沒有出過多大的力,現在自己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再這樣下去,真是走的有點不忍心。她有心把那三間西廂房還給德彪,又怕兒女們不願意。
今天德彪吃了這個事,自己要是再不管,德彪不但娶不得老婆,恐怕小命還得丟了,自己怎麼跟地下的老伴交代啊?
看到老嫂子猶豫了,德彪又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哭起來,而且保證今後絕不在賭博。張老太終於痛下決心說:“德彪,我要是把三間房子還給你,恐怕你的侄子侄女她們幾個對我有意見,可是,嫂子我又不能見死不救。這樣吧,等拆遷款下來了,我給你五十萬,你把三十萬欠款還了,剩下的錢,找個好人好好過日子。嫂子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張德彪一聽,喜出望外:“嫂子,你真是我的好嫂子,我給你磕頭了。”
張老太急忙攔住他,雖然張老太答應給他五十萬,不過張德彪還是不放心,又說:“嫂子,這個事我怕以後會有變化,你萬一做不了祥子他們幾個的主,我這輩子可就完蛋了,我就的跟着你一塊走,去找我哥哥了。”
張老太臉一沉,說道:“祥子雖然是我親兒子,但是德彪你不也是我親弟弟嗎?只要我人還沒死,就能做得了這個主。”
二人正說着,陳曉玉下班回來,聽到婆婆說要將三間西廂房還給老叔,她頓時急了眼,不過這種場面,曉玉不好意思站出來跟他們理論。就趕緊給祥子打電話,商量這事怎麼辦。
祥子是一家傢俱店店長,馬上就要過年了,這陣子買傢俱的人很多,祥子接了媳婦的電話,說:“曉玉,我現在工作太忙,這事能不能等我下班之後再說?”
祥子下班時間是晚上八點,現在才六點鐘,曉玉那裡受得了,對着電話吼道:“我限你半小時馬上到家,不然的話,我就……”說完掛了電話。
祥子知道媳婦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自己要是不回去,弄不好今天晚上就得跪搓板,於是,跟副店長交代了幾句,就匆匆忙忙趕回家。
祥子回來的時候,張德彪已經走了,林楓還沒有回來,張雨彤和張雨芳在準備晚飯,曉玉就跟祥子商量說:“祥子,咱媽可是說了,三間西廂房要給老叔呢。”
祥子說:“不會吧,咱媽怎麼會這樣幹?老叔當初可是拿了我們的錢的。”
曉玉哼了一聲說:“也就是你這老叔,能夠幹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來。我今天下班回來親耳聽到了,咱媽說就算咱們不同意分給老叔房子,等拆遷款下來就分給老叔五十萬。”
祥子還是不太相信:“沒有理由啊,老媽對老叔可是心灰意冷的了。”
曉玉說:“你不知道,老叔最近攤上事了,他欠了人家三十萬高利貸呢,要是限期還不了,就要打折老叔的雙腿。你媽心一軟,就同意了。”
祥子怒道:“一定是老叔在騙人,我媽也心善了,他真是太容易上當了,不行我得找老媽說說這事去。”
祥子找到張老太,問:“媽,老叔今天來過?”
“來過。”
“媽,老叔是不是跟你說事?房子的事吧,你是不是許給老叔什麼了?”
張老太見兒子問起這事,知道這事早晚也的說,於是語重心長地說:“祥子,我今天是許給你老叔五十萬,要知道他被人家坑了,逼着他寫下了三十萬的欠條,要是限期還不了,就要廢了他的雙腿,他好歹也是你的老叔吧?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祥子氣憤地說:“媽,你知道這是不是老叔設的局,做好了局來騙你。”
張老太狐疑地看着祥子,“不會吧?我親眼看到你老叔臉上,胳膊上都是傷,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祥子嘆道:“老媽,我比你瞭解我老叔,他要是想得逞目的,會不擇手段的,五十萬可不是小數目,我覺得老叔爲了這五十萬,耍點苦肉計也不是不行。”
張老太被兒子的話說的心動了,“你老叔真的跟我耍心眼?”
祥子說:“媽,這件事啊,我勸你暫時壓一壓,給我幾天時間,等我調查一下老叔的底細,咱們不就知道了嗎?”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林楓今天陪父母一起吃了晚餐,林向東拍着兒子肩膀說:“小楓,你能夠考上麗都警官大學,你爸爸媽媽爲你感到高興,不過我們倆的工作一兩年完不了,三五年也不好說,這輩子恐怕就得留在京華市了。你真的打算留在麗都市工作?”
林楓說:“爸爸,這今後要看姐姐……不要看我妻子的決定,她要是捨得離開麗都,我當然願意回到父母身邊。”
韓夢笑道:“真是兒大不由爹,向東啊,你的兒子這麼快就不跟你一條心了。”
林向東呵呵笑道:“那就隨他們吧,反正我們夫妻倆在京城也很難有時間陪孩子們。林楓啊,我聽說你來京城是爲了參加什麼比賽?”
林楓說:“不是我,是我的同學蘇海洋。”
韓夢眉頭一皺,“你說的是蘇遠征的女兒吧?她參加比賽跟你什麼關係?”
林楓解釋說:“是這樣的,姐姐不是跟蘇海洋的姐姐唐影關係很好嘛,是唐影託我照顧一下海洋,我和海洋又是同桌,這次來京華市參加網球資格賽,是爲能夠拿到明年進軍澳網的機會。”
韓夢悠然問:“她有那樣厲害?這個資格賽也不是一般人想參加就參加的,根據我的瞭解,如果在國內賽場能夠拿到兩個資格賽的前三名,或者五個前五名,就可以報名澳網的外圍賽。”
林楓說:“是啊,這小丫頭目前競技水品相當高,一般的國內高手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不過,這個資格賽據說有種種黑幕,很會打壓新手,所以我必須要保證她獲得第一名,並且不受到傷害。”
韓夢說:“那你小心些,有事情解決不了,就給媽媽打電話,不管怎麼說,我和你爸爸在京城還是認識一些高級軍官的。”
“多謝媽媽。”林楓高興地敬了媽媽一杯酒,一家三口吃了晚飯開車回家。
走到半路上,林楓接到張雨彤的短信,讓他趕緊來一趟。
韓夢雖然沒有看到短信內容,但是猜到了一定是找林楓有事情,就說:“兒子,有事情你就辦吧,反正我和你爸爸回去也是早點睡覺,明天一早還要進實驗室。”
林楓說:“那我把你們先送回去。”
林楓先將父母送回研究所,然後開車往東城走,本來他走的是四環路,四環路上很少有交警查酒駕,林楓今天晚上陪爸爸喝了一點酒,其實真的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