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親自上來了,有什麼事吩咐劉封就行了。”
駱嶼梵鬆開方水蘇,得到的自然是母親不樂意的眼神,但是後者遠遠沒有那麼不識趣,方水蘇笑着擺擺手,“母親叫我,我先下去看看,伯母有什麼事先告訴阿嶼跟我也是一樣的。”
而方宛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自然是提着裙子緊緊地跟着,寸步不離。
“姐姐你去哪,我對這裡不是很熟悉,你帶着我參觀參觀。”
不是請你帶我,也不是問句。
而是斬釘截鐵地不容拒絕的命令。
方水蘇頭也不回地下了樓,穿過了長廊,一路快走來到花園,也就是宴會的主要戰場。母親站在不遠處正被一堆人纏着問東問西,正糾結該不該過去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人。
一定不是駱嶼梵或者任何一個母親的決定。
因爲這個女人,邵冰冰,她在一定程度上算得上是她的情敵,雖然她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的興趣或者敵意,但是爲了能夠不漏出馬腳,她甚至還要去學習。
如何才能夠嗔怪地撒嬌,像是吃了醋,沒少被王浚嘲笑。
想到王浚,,她又定睛一看,果然看到邵冰冰的臂彎裡,多了一隻嬌小的男人的手。
王浚一路忐忑,不知道到達目的地之後他還能不能活着,希望他們今天不要吃火鍋,不然他可能會被自己的父親毫不猶豫地扔進鍋裡。
享受刺激。
“怎麼,你還會緊張?”
邵冰冰輕聲笑了笑,“這紅毯你可是沒少走,你的事蹟我多少了做了些功課。”
如果沒有兩把刷子,又怎麼可能在駱嶼梵身邊待這麼久。
“我只是第一次和你這樣的美女走地毯,心裡難免有些緊張。”
王浚看着他身邊,從頭到腳都是他親自參與的創作,不由得有些自豪。沒有任何的紕漏,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完美。
“能有多麼緊張,不過就是擔心駱嶼梵把你扔出去,放心,這裡這麼多人看着,他就算是生氣也會稍後發作。”
邵冰冰看着不遠處看着自己微微愣神的方水蘇,勾了勾嘴角。“不過現在,我可沒有閒工夫管你在想什麼,我的客人來了,我得去招待一下。”
客人?
這裡所有人都是客人,只有你一個不請自來。
王浚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冷眼旁觀的方水蘇,由腳底起一陣戰慄直擊頭蓋骨,他二話不說地轉身,不去參與這場不見血光的鬥爭。
“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方水蘇走上前,伸手拿了一杯香檳,剛纔還不讓駱嶼梵痛飲今晚,但是現在,這個場面已經混亂到她想不出來還會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人。
“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畢竟我這樣的身份是出現不了這麼高檔的場合。不過,還好王浚先生肯幫我,讓我看看阿嶼幸福的時刻。”
不遠處的王浚猛的打個噴嚏,滿是不好的預感。
“確實有很多人想要見證這一時刻,不過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的。你既然進來了,就好好玩吧,媽媽那邊我會幫你說。”
方水蘇只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邵冰冰今天出現一定是有備而來,她纔不是那種會心甘情願拱手讓人的女人,不大鬧一場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難怪阿嶼一點都不着急,王浚帶邵冰冰來參加宴會他一定一早就知道了。
轉頭看着陽臺上那個男人,笑的一臉神秘莫測。
駱嶼梵看到邵冰冰,一襲紅裙,恣意張揚。
而母親還渾然不覺,宴會場裡闖進來一個魔王。
“你看,他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永遠都那麼的遙不可及。你站在這裡,有沒有一種得不到的感覺?”
邵冰冰伸手,抓住了她的項鍊。
她見過這個項鍊,當時在駱嶼梵的桌櫃裡,躺了好幾年,是他親手做的,用最好的珠寶。虎口至今還有傷口,她恃寵而驕地拿出來試戴,卻在那一天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但是重要一時的棋子罷了。
原來他的心裡。
不是季施沁,也不是季梵珩。
而是這個女人,他的青梅竹馬,他的應運而生。
駱嶼梵看兩人已經交手,心裡其實有稍許內疚,方水蘇本就不喜歡帶這些繁瑣的首飾。但是如果非要讓邵冰冰把敵意轉移,不再去傷害季施沁的話,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讓她以爲,他心裡在意的人另有其人。
但是想到方水蘇也不是什麼善茬,就稍稍放下心來。
“你這是要幹什麼?”
方水蘇淡淡地伸手打開了她的手,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其實內心早就已經瞭然。駱嶼梵讓她出現是爲了什麼,不只是爲了大鬧一場,還是爲了讓她誤解,他們纔是相愛的戀人。
而不是季施沁。
這種變相的溫柔保護,的確只有駱嶼梵能夠做出來。
她不是很生氣,但是還是很費解,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好能值得他費盡心思?
“方小姐,你的項鍊真好看。”
邵冰冰由衷地讚歎,是真的讚歎,她很早就聽說駱嶼梵的手比起王浚不相上下,但是現在真正的又一次審視它的時候,它才真真地走進了她的心裡。
“你喜歡?”
邵冰冰勾了勾嘴角,伸手把項鍊取下來。
讓她的脖子不堪重負了這麼久,早些取下來也好。
“那送給你好了,反正這樣的,我有很多。”
邵冰冰把項鍊塞進她手裡,轉身離開,還不忘翻給駱嶼梵一個白眼。他悄悄地雙手和十,算是賠罪。後者理也不理去找她母親坐下,加入了那羣上了年紀的中年富太的談話圈。
留下了邵冰冰和駱嶼梵。
遙遙相望。
邵冰冰握着手裡的項鍊,輕輕地笑了笑,但是手上的力氣逐漸加大,越來越大。
直到那顆鑽石讓她掌心生疼,她都沒有停下來。
她不能再停滯不前了,至少現在,她該做點什麼了。
“去吧。”
駱嶼梵輕輕地說。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面熟呢。”
駱嶼哲手託着下巴,饒有興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