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施沁氣得七竅生煙,漲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蘇總愛好就那麼點,她不陪喝酒,倒是他來啊。
“那老狐狸定是算好你要去,才讓姓王的做陪,往常他們兩個沒有什麼來往。”駱嶼梵眼神深邃,卻微微避開她的眼神。
季施沁秀眉皺緊,沉思中,並未發現駱嶼梵的臉扭了過來,直勾勾地盯着她出神。
她想着今晚可能是進了蘇總下的套,但是他那麼大費周章爲了什麼,想着想着,她禁不住乾嘔一聲。
“你……沒事吧?”駱嶼梵糾結一番問出口。
“你說呢?你去試試啊!”酒勁一上來,她管誰是誰,尤其是面對駱嶼梵,她有一堆要吐糟的話。
“明知道這事和我沒事關係還丟給我,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就你,對我表白多少次,我都不答應,無度不丈夫知道不知道?”
駱嶼梵瞬間鐵青,拳頭攥緊又鬆開。
他當時只是不太想看到她。
他是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眼前總是繞着她含淚的眼睛,所以才把這事交給她的。
這個死女人!
下一刻,季施沁反應就不是乾嘔了,直接吐出污穢,星星點點的,甚至有濺他昂貴的西裝上,周圍開始瀰漫一種難聞的味道。
駱嶼梵眉頭一皺,就在這一瞬間,季施沁已經屢次作嘔,那架勢就差把胃嘔出來。
他也不過猶豫了一會兒,即刻壓抑住心中的噁心,帶她到垃圾桶,直到她吐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背在背上。
見得她如此,向來狂妄不羈的他心頭竟然有了一絲愧疚,她沒有他看上去那麼重,實際上輕飄飄的,甚至可以摸到骨頭。
“你放我下來,你個變態,不要,求求你放過我,不要……”季施沁心中卸下壓力,腦袋早被酒精佔據,回憶重遊到那個最深最可怖的夜晚,狀態從吐糟變成了掙扎和哭泣。
她在他的背上大展拳腳,眼淚簌簌而下,他只能皺眉,按耐下心中不適,忍得額頭青筋暴起。
但是他總不能對一個喝醉的女人發脾氣。
當再也忍不住的時候,他攥緊她的腿,冷聲呵斥:“閉嘴,不然我就把你打昏。”
“放開我……嗚嗚嗚。”
“……”駱嶼梵抿緊脣,腦袋中的弦崩斷。
兩個身影重疊,在燈光下被拉長,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角落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那人奪在角落裡撥出了電話:“蘇總,那女人被駱嶼梵救下……揹走了。”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見他還真的不相信,畢竟那個女人吐了不少,駱總裁居然沒有半點嫌棄,這兩人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好,撤了吧。”對面的蘇總道。
清晨的空氣清新,陽光潑灑而下,紗織窗簾也擋不了多少,季施沁只覺肩頭略過涼意,回想到昨晚喝酒的場面,朦朧的睡眼瞬間睜開。
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她猛地低頭一看,整個腦袋空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酒店浴袍,至於她的衣服則被扔在地上,左思右想,駱嶼梵的臉浮現在她的腦海,她的臉色鐵青,牀單在手中被攥皺。
她叫來酒店服務生,讓她替她買一件衣服,將原本滿是酒味的衣服狠甩在垃圾桶裡,好像她手中的不是衣服,而是駱嶼梵。
剛打了車,她就撥出電話,是駱嶼梵的工作號。
嗡嗡地響了不過兩秒,滴地一聲。
季施沁聽得愣住,這是什麼意思?電話被壓掉了!
她冷笑再撥出去的同時,駱嶼梵同樣冷着臉看着手機,現在她酒醒了,他的怒氣就往上衝。
“鈴鈴鈴”手機鈴聲在空間中迴響一秒,被他猛地壓掉。
就這樣接二連三的五次過去,季施沁更加肯定駱嶼梵就是與她作對!
車一停,她放下錢就往裡跑,直接跑到駱嶼梵的辦公室,這次連門都沒有敲,進門就見駱嶼梵悠閒地躺在工作椅上。
“駱嶼梵,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她直道名諱。
可是她不提昨晚的事情還好,一提,駱嶼梵就如同睡醒的獅子,狹長的眸子一斜,怒氣如寒風凌冽。
“你還好意思問?”駱嶼梵咬牙切齒。
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得掐死眼前的這個女人。
一個早上,無論他洗多少次澡,他都感覺被那種酸味籠罩。
“爲什麼早上我的衣服換了?”季施沁看見他的反應察覺出不對,語氣下壓幾分。
“呵,酒店服務生換的,難不成你以爲我對你有什麼興趣?就你,幹得只剩下骨頭。”
“你什麼意思?!”季施沁本來壓下的脾氣爆發而出,“當初說追我的是你,如今羞辱我的也是你,你以爲這是遊戲嗎?”
“你……”駱嶼梵清咳一聲,坐在椅子上一轉,椅背面對着她,“對,我就是說着玩的。”
“呵,人渣。”
季施沁其實並喜歡他,只是誰都不喜歡被這樣玩弄,一會一個態度,當她是什麼?
不過她習慣了,遇到的渣簡直多如繁星,駱嶼梵的區別不是金玉其外。
“閉嘴!”駱嶼梵冷聲道,起身轉頭,凌厲的眼神猶如割劃在她身上的刀劍。
季施沁置若罔聞,張了張嘴的瞬間,他的拳頭攥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的同時,馬丁踏入辦公室,邊走邊道:“總裁,蘇總剛剛打電話表示今天就簽約。”說着還向一側的季施沁點了點頭,但是隨後他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好,你去接手合同。”駱嶼梵冷冽的聲音盤旋,他看向馬丁。
馬丁只覺周身一冷:“蘇總要求季製作前往。”
季施沁點頭回應:“好的。”
“她不能去,這件事本身和她的關係也不大。”
他指的是蘇總不完全是因爲她改變主意。
季施沁也不傻,昨晚聽到王總和蘇總的關係她就覺得有問題,也承認駱嶼梵的話,但是決不會輕易在駱嶼梵的面前低頭。
她揚了揚下巴,好似全然壓制了情緒,無悲無喜地道:“總裁,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在負責,並且合作方指明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