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三人這便偶爾少飲幾口,桌子上的菜也基本被吃了個盡光,大部分都進了慕容曉煙的肚子,這可嚇了韓老哥一跳,心說慕容姑娘也不胖啊,怎麼能吃得下這麼多?難不成是幾天沒吃飯了?這般暴飲暴食,他心裡還暗自嘀咕這楚浩歌是虐待這姑娘了,怎麼都不給飯吃?
不過他更驚訝的可不是慕容曉煙的飯量,而是酒量,慕容曉煙這一會兒自己一人恐怕喝下來能有一大罈子酒了,這裡的酒基本都是按照一壺一壺的賣,慕容曉煙算下來已經喝了十幾壺,開始韓老哥還以爲慕容姑娘這是碰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來借酒消愁呢,多虧了楚浩歌在一旁解釋,說慕容曉煙雖然是個姑娘家,事實上就是一個酒鬼。
他還順便提了一下之前來江陵的路上,也就是這麼讓人家偷去了些財務的,楚浩歌這麼一說,慕容曉煙還能願意了?狠狠的踹了他好幾腳,心說你自己分不清好人壞人還怪我了?
韓老哥這時飲了一杯酒說道:“楚老弟呀,我這可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一陣閒聊後,韓老哥覺得叫楚小兄弟總會是給叫遠了,於是便改了稱呼。
“什麼好消息?”楚浩歌也與他對飲了一杯,問他說。
韓老哥嘿嘿一笑,臉上充滿了些喜悅:“你韓老哥我現在可不是捕快了,現在是咱江陵城的捕頭了。”
“嚯。”一聽他這麼一說,楚浩歌一愣,之前見了還是捕快呢,這麼短的時間就升官兒了?“韓老哥你這是升官了?”他暗道怪不得之前那官衛要討好韓老哥呢,原來是升官了,不過他也不覺得有多奇怪,畢竟人家韓老哥的實力擺在那呢,再說又和那個韓大人是本家。
說起來韓老哥還真是挺夠意思的,這一陣郭老二那傢伙算是被“流放”了,天天去打更也不給多少錢,甚至連喝酒的錢都沒有了。
韓老哥時不時的就請郭老二喝一頓酒,可以這麼說,自從郭老二被調去打了更,他喝酒基本就沒花過自己的錢。
“是呀。”韓老哥笑着說道:“說起來也是慚愧,多少也脫了些和大人本家姓的關係吧。”他和大人雖然是本家姓,別人也傳是與大人有親戚的,但事實上那親戚遠的基本就等同陌路了,所以他也只能說和大人是本家姓了。
楚浩歌聽韓老哥這麼說,還真是覺得他簡直太坦承了,一般要是有人是靠着脫了些關係上位的話,是絕對忌諱別人說的,那樣總會顯得自己沒能力,可韓老哥倒是自己說出來了。
“韓老哥你這是太謙虛了,憑你的實力,當一個捕頭那可是綽綽有餘。”楚浩歌雖然帶有些恭維的樣子,但說的確是實話,在江陵城中,除去那些隱居的高人之外,韓老哥也算是一等高手了。
韓老哥連忙擺了擺手,說道:“這要是別人這麼說,老哥我還能高興高興,要是你們倆這麼說,我可真是愧不敢當了。”他倆的實力可是高出自己太多了,韓老哥又說:“楚老弟,你不如考慮考慮來咱這府衙,到時候你的成就肯定要比韓老哥高得多。”
韓老哥這麼說倒是讓楚浩歌有些不好意思了,事實上,楚浩歌的武藝並不是有多精湛,大抵也就是靠着一身的力氣和星芒劍的重量,再有就是星芒對他體質的改變了,一個練武之人,最重要的就要數身體的強度了,而楚浩歌如今身體的強度,堪稱恐怖,單論防禦,恐怕一般人砍兩刀都出不了多少血。
若是他拋去了這些優勢,恐怕他還真的不是韓老哥的對手,單論這練武的年頭,楚浩歌鬆散的練了纔多久,韓老哥可是練了半輩子的武,一口刀練得厲害極了。
“韓老哥說笑了。”楚浩歌搖了搖頭,其一來說,他再怎麼說也算是一朝中傳開了的小王爺,自然不會貪戀這一點仕途,而這其二,楚浩歌還有太多事情要辦,不論是找父親還是要爲慕容曉煙找到解蠱的方法,那可都是很急迫的,自然是不能在江陵駐足,“小弟我還有不少事沒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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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韓老哥點了點頭,“那韓老哥也就不硬拉你了。”他看來,像楚浩歌和慕容姑娘、九黎姑娘這種有能力的人,大抵自是有很多事情要辦的,不可能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
之後,三人有閒談了許久,這就準備離去了,三人這便從雅間兒裡出來。
見他們出來,掌櫃的可是急忙迎了過來,親自送楚浩歌等人出了酒館,面色帶着許些討好的意味,很奉承楚浩歌與慕容曉煙二人。
這掌櫃的之所以連着慕容曉煙也一起討好,大抵是因爲他知道楚浩歌是小王爺,而又和慕容曉煙走的這般近,恐怕這就是小王爺的王妃沒跑了。
可他終究算是猜錯了,至少現在還不是呢,你說哪個王妃敢動不動就打王爺一頓?怕是沒兩天就被弄死了吧。
出了酒館,韓老哥說他還要去王家鐵匠鋪當守衛,就這般離去了,告別了韓老哥,楚浩歌二人這便向着方家方府的所在行了去。
慕容真有些興奮,這雖然與曉生分別的時候並不長,但她還是挺想這個弟弟的,也不知道曉生與那個爲了他都捨得放棄生命的好媳婦——林婉兒,相處的怎麼樣了。
想必應該是很恩愛的吧,畢竟那件事發生了之後,在某種意義上,那位洛伊然是以林婉兒的形式活了下來。
沒等他們多想,二人這便已經到了方府,方府的大門是緊閉着的,說來也是,恐怕也只有王家鐵匠鋪那裡有着特殊情況纔會何時都不關大門的。
這次是慕容曉煙上前敲門的,她的手勁很重,而且還不知敲門該有的禮數,看起來更像是在“梆梆梆”的砸門。
很快,大門便被打開了個小縫隙,裡面一位家丁探出了頭,十分謹慎的看着慕容曉煙,說來也是,來別人家做客的哪有這麼敲門的?他還以爲是有什麼仇家或是惡霸來找事了呢呢。
“額……”慕容曉煙一愣?心說這怎麼像防賊一樣防着她?“方言在家麼?”她倒是也沒傻乎乎的叫曉生,不然那基本可是誰都不認識呢。
“少爺他……”他話還沒說完,從門縫裡就又探出來了一個頭,看見慕容曉煙之後,“嘭”的一下,就把整個大門都給打了開,十分欣喜的說道:“慕容小姐,您來了。”這人在之前方家大婚的時候就在這,也是一位家丁,是見過慕容曉煙的,後來自家少爺又強調,慕容曉煙是他的姐姐,見了就得當家裡主人一樣。
“嗯……”慕容曉煙被突如其來的熱情給嚇了一跳,說:“我是來看看小言的。”
聽慕容曉煙這般說,那人狠狠地打了下一旁之前沒認出來慕容曉煙的那位家丁,說道:“你這小子,連自家的小姐都認不出來了?”
說着,他趕緊迎着慕容曉煙進了去,這時又看見了後面的楚浩歌,它帶有一絲欣喜的說:“楚公子?您也來了。”連忙領着二人走進了府中。
楚浩歌點了點頭,作爲迴應,暗說這慕容的面子還真挺大呢,這都成了自家小姐了。
他又和一旁的那位家丁說道:“你快侍候小姐和楚公子去正廳,我這就去叫少爺。”
那人連忙點頭,就按照他說的,帶着二人想着正廳走了去,而那說要去告訴自家少爺的家丁已經跑了開。
這時的方言正在查賬目呢,方家的產業可是多得很,在江陵城中已經算是龐然大物了,而每一項都需要方言親自查看,以免有紕漏,所以,方言也算是個大忙人了。
方言正坐在屋子,仔細看着手中的賬本,便在這時,外面跑進來了一位家丁,嘴裡還喊着,“少爺,少爺。”
方言的面色有些不悅,他在查看帳目的時候,是不許旁人打擾的,這已經成了方府上下基本的規矩了。
可這會兒這家丁毛毛躁躁的跑進來,想必一定是有一些急事兒了?
“怎麼了?”方言放下了手中的賬本,看着跑來的家丁,問道。
“少爺……小姐,小姐回來了。”家丁喘着粗氣說道,他的臉上也帶着喜悅,就好似回來的是他的親人一般。
“小姐?”方言一愣,反映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就是慕容小姐。”家丁補充道。
“啊?!”這回她可知道了,驚叫道:“姐姐回來了?!”他的臉色也從疑惑馬上變得堆滿了喜色,說道:“在……在哪?快帶我去。”
說罷,方言把賬本往桌子上一扔,就讓家丁帶着他去找姐姐了。
【方府正廳】
楚浩歌與慕容曉煙正在這坐着,家丁已經給他們上了好茶。
又一次來到了這裡,楚浩歌依舊看着那副掛在牆上的畫,之前他也是觀看了這幅畫許久,這般再次看來,心頭又有些感悟,可依舊是難以抓住。
不過這次楚浩歌來到了方府,可比之前有些不同,他轉頭問嚮慕容曉煙說:“慕容,你有沒有覺得這裡有些奇怪?”
“什麼奇怪?”慕容曉煙倒是看楚浩歌有些奇怪,她可是沒什麼奇特的感覺呀。
“我也不知道。”楚浩歌皺了皺眉頭,說道:“第一次來的時候感覺還不是很明顯,現在總覺得有些壓抑。”
“壓抑?”慕容曉煙一愣,搖了搖頭:“可能是你的錯覺吧,我怎麼沒感覺。”
“嗯……可能是吧。”楚浩歌點了點頭,說道,可雖然這般說着,他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
很快,外面便急趨進來一人,楚浩歌和慕容曉煙二人看了去,這人正是慕容曉煙的弟弟,方言。
見到方言,慕容曉煙猛地起身,上前兩步,一把便抱住了方言,“曉生,快讓姐姐看看,瘦了沒有。”
楚浩歌看着臉色都有些黑了,慕容這傢伙可是沒這樣的抱過他,他所記得,慕容大概也就在洛陽城痛哭的時候抱過他了,至於之後青雲宗的事,他那時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也是記不得了。
楚浩歌明知道這倆是姐弟,可是有血緣關係的,但這般相擁,還是讓他有些不大高興。
方言也是十分欣喜,可被慕容曉煙這般一抱他還真有些尷尬呢,雖然小的時候,他們經常會有身體接觸,那都不算什麼,畢竟是親姐弟嘛,可現在他們已經長大了,“姐,你回來了。”
“還不錯,倒是長了不少肉。”慕容曉煙捏了捏方言身上的肉,這才鬆開了方言,說道:“是呀,這次我們來江陵城辦點事,就想着來看看你。”
這時方言看見了一旁坐着的楚浩歌,連忙上前打招呼,“姐夫,你也來了。”
“咳……”楚浩歌和慕容曉煙都是一愣,面面相覷了好一陣,這才反應過來,慕容曉煙在身後輕輕的敲了方言的頭一下,說道:“別亂說,誰要當他媳婦呀。”說這,慕容曉煙的臉也有些紅了。
楚浩歌還真是無奈,暗道:“這方言亂說話就下手這麼輕,我要是這麼說的話,恐怕鞭腿都得上來了吧。”心說她還真有着差別待遇。
慕容曉煙自然是不能對方言下手重的,第一他可是文弱書生,可不如楚浩歌禁打,二來這方言可是她親弟弟,他能下去重手麼?
“哦。”方言點了點頭,看向了慕容曉煙和楚浩歌,小聲嘀咕道:“怎麼進展這麼慢,都這麼久了還沒在一起。”
他這話一出,楚浩歌和慕容曉煙二人的臉色又是一紅,誰也沒說話,見此,方言便對着楚浩歌說道:“楚兄,你也來了。”
“嗯……”楚浩歌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的臉色恢復常態,說道:“我們來半一些事,九黎姑娘也來了,不過現在脫不開身,也就沒來。”
“辦事?”方言的眼神在楚浩歌和慕容曉煙二人的臉上掃了好幾圈,問道:“是婚事?”
“噗。”二人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怎麼說來辦事就得辦婚事?楚浩歌連忙說道:“不是的,受人之託而已。”
“這樣啊……”方言有些失望的點頭說道,他見二人好像還真沒有發展到那一步,於是也就沒再說什麼。
正說這話,外面走進來了一人,是一女子,落落大方,步伐不急不緩,面帶微笑,身着綾羅衣裳十分好看。
慕容曉煙和楚浩歌看去,來人正是方言的妻子——林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