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兩道虛影撞在一起,居然開始發生融合,最後變成了另外一道虛影。
這道虛影身高三丈,雙頭四臂,四條手臂分別拿着錘,劍,判官筆和一面鏡子,兩張臉一黑一白,看上去十分兇惡。
這就是水火玄真體,兩張臉分別表示陰陽,四條手臂表示仁,義禮,智,寶劍爲仁,表示公正無私,銀錘爲義,表示賞善罰惡,報應不爽,筆爲知書達禮,以禮服人,鏡子爲智,表示能分善惡,知正邪。
玄真體一出現,身上就散發出一團正氣,將周圍盡數籠罩,連上官正明也被完全壓制住,全身的靈力都調動不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此人身上的氣息會有這麼強,難道他是上界仙人分身?不然凡界修士哪有這麼強的力量?”上官正明心裡想着,努力思考擺脫困境的方法。
“斬!”玄真體的一隻手揮動起來,寶劍捲動靈氣朝上官正明斬了過來,上官正明無法動彈,只能硬生生地受這一劍。
哧的一聲,劍仞過處,上官正明被斬成兩截,兩截身體依然站在那裡,但是中間有一條長長的裂縫,切口處身體的內臟,血肉骨頭清晰可見。
這個景象又恐怖,又噁心,那名女修已經受不了吐了起來。
唰的一下,玄真體將寶劍收了起來,道:“今日饒你一命,還不快走?”
上官正明此時也發現了自己的靈力恢復了,靈力運轉,斷開的身體重新合而爲一,轉過身來,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邊盡頭。
上官正明一走,玄真體就開始融化,變成一灘液體,然後,一灘液體自動分成兩團,重新開始塑身體。重新形成女仙和男童的形象,回到綠香和那名男修的身後,消失不見。
剛纔那一段時間,這兩人雖然沒有暈過去。但對他們來說,周圍的時間好像是停止了一樣,什麼也看不見,也什麼也聽不見。
等到虛影消失,兩個人才恢復原狀。那名女修趕快跑過來,往男修的嘴裡又塞了好幾粒丹藥。
男修道:“那位道友受的傷也不輕,你也給她送點丹藥吧。”
“不用,我這裡也有。”綠香也趕緊拿出幾枚丹藥服下。
不過當她的眼睛一落到男修身上,臉上的表情整個僵住,好像大白天見鬼一樣,問道:“道兄尊姓大名?”
男修拱手道:“在下傲劍宗門下嚴夏,道友芳名?”
綠香沒有回答,說道:“小夏炎,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麼。我是綠香啊?”
原來這位男修長得跟夏炎極爲相似,再加上同樣的銀錘,名字也是從夏炎變成嚴夏,讓綠香不得不認爲這人是夏嚴的轉世。
旁邊的女修道:“喂,我們這次也算是救了你了,你可不能不知好歹,還跑這裡亂認親戚啊。”
原來這位女修見綠香美貌可愛,又能和男修一起施展出那樣厲害的仙術,心中立時起了警惕,說話的語氣也不那麼好聽了。
嚴夏道:“這位是黃淑英。在下的未婚妻子,請問這位道友,你怎麼會被那個人追殺?”
綠香道:“看來是我弄錯了,我認識的那位同門性情暴烈。殺氣沖天,哪有你這樣文靜?道友,你身上的那一對銀錘是有人給你煉製的麼?”
“嘿嘿,說起這對銀錘可就有意思了,其實這東西從我出生時起就已經戴在身上的,那時別人都說我是妖怪。還要燒死我,幸好這對銀錘將我救下,之後這一對銀錘完全就成了我的護身符,一刻也離不開了。”
這位嚴夏一看見綠香,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所以說起話來也是滔滔不絕。
綠香道:“這次我真是連累你們了,那人叫上官正明,是修仙聯盟的盟主,你們這次幫了我,那個人以後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修仙聯盟?”黃淑英突然問道:“聯盟裡有一位塑體境修士,好像叫玉明子的前輩,姑娘你認得麼?”
綠香心說玉明子一共有兩個人,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說道:“就算認識吧,你有什麼事?”
黃淑英道:“我是平原城黃家的人,前幾日平原城黃家和白家被人滅門,在那之前,玉明子前輩曾經警告過我們,讓我們速速離去,我想問他知不知道是誰害死我們兩家的。”
綠香道:“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將你們兩家人滅族的,其實就是這位上官盟主,他有一個兒子,在平原城被人抓走,他一怒之下就拿你們兩家人都殺了,但你居然真的離開了平原城,真算是不幸中大幸了。”
“哼,居然是他乾的,我黃淑英向天發誓,一定要殺死這個上官正明爲黃家報仇!”黃淑英拔劍立誓。
嚴夏道:“上官正明雖然已經走了,但或許還會去而復返,這裡還是很危險,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鄭先三人被黑洞吸進去之後,竟然被吸進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這空間被一種白濛濛的煙霧所充滿,方圓大概有一里地左右。
“好痛!”一進入空間,鄭先就感覺全身都在被刀仞割傷一樣,火辣辣地疼。
慕容雪嬌道:“你們二位當心些,這裡的這些白霧都是細小的刀仞,可以割傷人的,你們最好用上一些防禦法術。”
其實這些白霧十分鋒利,鄭先是因爲已經到了塑體境,所以不會被刀劍所傷,而面具修士就沒這麼走運了,他已經被割得到處是血,痛得在地上打滾兒。
鄭先急忙給面具修士加了一道防禦,自己也放出九龍仙衣護身,見慕容雪嬌身上也流血不止,但她卻絲毫沒有疼痛的樣子,問道:“你難道不覺得痛麼?”
“我在這裡呆了十幾年了,全身每時每刻都受這刀仞加身之苦,身體早已經麻木了,而且這個空間是有靈性的,它只會讓你受傷,而不會讓你死亡,當傷害達到一個極點的時候,這些白霧就會消失,所以在這裡就算你受傷多重,流血再多,也不會死掉的。”慕容雪嬌木然地道。
鄭先恨恨地道:“這個上官正明真不是東西,居然將你囚禁在這種地方,等我出去,一定要不停折磨他,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等你能出去再說吧。”面具修士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
鄭先也給慕容雪嬌加上幾道防禦,往四下看了看:“你們放心,我現在就把這個空間打破,把你們救出去。”
“這裡你是衝不出去的,還是省點力氣吧。”慕容雪嬌嘆了口氣道。
轟,轟,轟!
鄭先取出超渡劍,連續不停地轟擊空間牆壁,但平時最擅長破開空間的超渡劍,此時卻失去了效用,對四周的牆壁無能爲力。
此時面具修士湊過來道:“喂,臭小子,你剛纔好像叫我爸爸。”
“有嘛?”鄭先道。
“當然有了,難道你是我兒子?說起來也有這個可能,你的年紀跟我那個兒子差不多,而且你叫鄭先,我那個兒子也叫鄭先,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面具修士懷疑地看向鄭先。
說起來鄭先的樣貌跟他並不像,不過卻跟慕容雪嬌有幾分相似,難道這傢伙是隨的他娘?
“你叫鄭先!”慕容雪嬌突然撲了過來,雙手死死抓住鄭先,問道,完全不像剛纔半死不活的樣子。
“是啊。”鄭先道。
慕容雪嬌向鄭先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撲上前去撕鄭先的褲子:“讓我看看你的大腿,我兒子的大腿上有七顆紅點,正好形成北斗七星的樣子,我們當年還說他肯定是天星下界呢!”
“你別鬧了。”鄭先一把推開慕容雪嬌,道:“你們猜得沒錯,我的確是你們的兒子。”
“你,你真的是我兒子?”雪嬌又問了一句,見鄭先點頭,雪嬌一把將鄭先抱住,淚珠滾滾而下:“孩子,娘終於又再見到你了!”
面具修士也撲過來,抱住鄭先:“你這臭小子,居然瞞了你老子這麼久,怪不得我一見到你就特別喜歡,你說實話,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知道我是你爹的?”
鄭先道:“我在豎眼大成的時候,已經透過面具看到你的樣子了,你雖然很早就離開了,但你這張臉我還是記得的,所以我一看就把你認出來了。”
“那你爲什麼沒有跟我相認,臭小子,臭小子。”面具修士也是熱淚盈眶道。
“其實這件事。”慕容雪嬌剛要說話,鄭先道:“等一下,我先給爹治傷。”
面具修士的兩條胳膊上還在流血,鄭先拿出一團粉沫塗在面具修士斷腕處,道:“爹,這種藥力太過霸道,普通人是受不了的,我現在用靈力爲你化解藥力。”
說完他用雙手抓住面具修士的小臂,運轉仙王訣,開始給他爹化解藥力,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斷腕上慢慢長出骨頭,肌肉,最後完全生出雙手。
面具修士轉了轉手腕,發現跟未受傷前一模一樣,讚歎道:“你這小子真是有本事,身上什麼好東西都有。”鄭先漠然不語,他雖然早就認出了他爹,但他從小就自己長大,對父母的感情淡漠,而且不知道相認了之後應該怎樣相處,所以就一直裝不知道。(。